慕容氏那日被皎月打脸,心中早就嫉恨不已,对着贺兰氏,终于忍不住抱怨:“姐姐,难道您就这么看着那大兴的女人,抢走陛下吗?”
贺兰氏幽然地看着她:“不然呢?陛下想去哪里,莫非你能拦得住?”
慕容氏语塞,她当然没这胆子干涉陛下的行踪,可是一想到陛下夜夜独宠那个大兴公主,慕容氏的心就好似被人撕扯,痛不欲生。
看着慕容氏不甘愿的模样,贺兰氏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空有一身武力又如何,就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吗?”
慕容氏眼睛一亮:“姐姐有什么法子?”
贺兰氏冷笑着摸着自己的指甲:“那位大兴公主,不还带了四位陪嫁的滕妾吗?既然是滕妾,那就是陛下的女人,陛下怎么好冷落了她们呢?”
慕容氏一听,竟然是让陛下去宠幸其他女人,顿时不高兴了,但是转瞬一想,让大兴的公主去跟她的滕妾们争风吃醋,先让她们内部斗起来,她们不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吗?
这样一想,慕容氏立即收起了不高兴的神色,佩服地看着贺兰氏:“还是姐姐高明!”
贺兰氏傲慢地瞥了瞥眼睛,目光深远地看向远处:“听说,北辰殿外的玉兰花,都开了呢。”
南歆殿里,侍女们端着饭菜摆桌,可是奇怪的是,到了饭点,独孤寒竟然还没出现。
不一会儿,菊香面色有些难看地走了进来,对着皎月一福身后,附耳在她耳边小声汇报:“娘娘,陛下去了北辰殿。”
皎月挑眉,眼中露出一丝兴味,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准备出手了?只是不知,独孤寒会宠幸哪一个呢?
北辰殿里,李冰儿紧张地屏住呼吸坐在床上,她也没想到,这样的好事竟然会落到她的头上。她今日刚走到北辰殿外的小花园里,刚想转悠下,突然间就遇见了陛下,再突然间,就被陛下拉进了房间……
李冰儿紧张地揪着手里的帕子,看着一步一步逐渐走近的高大男人,感觉一张小脸好似被烧了起来。
可是她若是抬头,就可以看到独孤寒的眼睛里燃着火,却不是正常的火。
一把拽住李冰儿的手腕,独孤寒侵略似的吻住她的脖子,李冰儿一个不经人事的小女孩,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陛下……”少女怯懦的声音响起,忍不住恳求他怜惜自己。
独孤寒却在她出声的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虽然不在乎睡哪个女人,却不想受别人操控。他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今日,独孤寒下了朝后,与心腹们谈论完朝政大事,看天气不错,便带着侍从到北极殿外的花园来转转。这里种的玉兰花都开了,那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
可是他在玉兰花树下待了没多久,便感觉到腹下燃起了一股火,独孤寒被心中的这股邪火操控着,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位少女,想都没想便拉着她进了门。
这少女,便是李冰儿了。
独孤寒咬着舌尖让自己不至于被欲火所操控,他推开已经被吓傻了的李冰儿,冷着脸出了房间。屋外的侍从惊惶地看着面色难看的独孤寒,想要上前搀扶,却被独孤寒一把推开:“滚!”
前面便是锦鲤池,独孤寒想都没想,便跳了进去。侍从惊慌地想要叫人来救,却被独孤寒冰冷的眼神所冻住,一动不敢动地跪在池边,就这样守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寒感觉到暂时忍住了心中的那股欲念,这才从池中起来。侍从看着全身湿透的独孤寒,一脸哭丧:“陛下,您在此地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拿换洗的衣物。”
独孤寒摆了摆手,侍从连滚带爬地离开。就在这时,一声怯怯的声音在独孤寒身后响起:“您……您还好吗?”
独孤寒回头,便对上李清溪关切的目光。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姑娘。
李清溪其实早在独孤寒到北辰殿外时,就已经发现了他。李清溪原本是想创造与独孤寒偶遇的机会,可是当她看到独孤寒脸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潮红时,立即就意识到情况不妙。
所以李清溪躲开了,任由李冰儿去做这炮灰。看到独孤寒跳进锦鲤池里冷静,李清溪便知道自己方才的决定没有做错。独孤寒这样的人物,是不会甘愿被人算计的。哪怕李冰儿是被无辜牵扯进
来的,可是独孤寒只怕也不会再宠幸她。
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陛下来了北辰殿,不知怎么的,原本是要宠幸李冰儿,可是半途中却又将她抛下。
李冰儿,只怕是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掩下心中的异常,李清溪一脸担忧地看着全身湿漉漉的独孤寒:“夜风有些凉,您……先披上吧。”
李清溪将自己手中的大氅递向独孤寒,一双澄澈的眼睛眨巴了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又单纯。
她知道,自己若是假装不认识独孤寒,这未免也太假了,但是她可以扮演一个内向羞涩的女孩,虽然认出了他的身份,却羞于点破。
独孤寒看着递到面前的大氅,轻笑了下,接了过来。这时,拿来换洗衣物的侍从匆忙赶了回来:“陛下,您快把衣服给换了,若是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独孤寒看了李清溪一眼:“去你那。”
不可反驳的命令,带着居高临下的威势。李清溪低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转头带路的瞬间,李清溪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笑。
李清溪的屋里,男人大大咧咧地脱下了身上湿透的衣裳,露出矫健的身材,大大小小的伤痕给他平添了几分男性的魅力,李清溪连忙垂下头,可是两颊早已绯红一片。
独孤寒随意地套上了衣服,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李清溪身上:“过来。”
李清溪蓦地抬头,对上独孤寒的视线,假装迟疑地往前走去。
独孤寒什么话都没说,将手里的腰带递给李清溪,李清溪拿着腰带,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环上了男人的腰。
白嫩的小手小心又暧昧地从碰擦着他的腰部,对于强压着心头火的独孤寒来说,不啻于火上浇油。
就在李清溪再一次‘不经意’地撞到独孤寒时,独孤寒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眼底是一片滚烫的红。
与此同时,李冰儿呆呆地跌坐在地上,独孤寒离开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态。刚才那一幕,把她吓坏了。
李玉娘和李慧娘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姐妹俩快步走过去,扶起了李冰儿。
“冰儿……你还好吧?”李玉娘开口,担心地看着李冰儿。
李冰儿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到李玉娘的怀里。李玉娘拍着李冰儿的背部安慰着她,可是看向李慧娘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陛下他……他走了吗?”李冰儿抽噎着问。李慧娘眨了眨眼,有些迟疑地开口:“陛下他……去了清溪的屋。”
李冰儿瞬间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李清溪……?”
“她怎么能这样!”李冰儿愤怒地站了起来,“我把她当姐妹,她便是这样对我的?!”
被独孤寒抛下,对于李冰儿来说,是巨大的耻辱,若是他就这样离开了,李冰儿尚可掩耳盗铃,可是李清溪却转头将将人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不是踩着李冰儿的脸皮,还狠狠蹦了几下吗?!
“不行,我要去找她!”李冰儿冲动地要往外跑去,李玉娘和李慧娘连忙拉住她:“你别冲动!陛下在那呢,你若是惹恼了陛下,那可怎么办!”
“难道……就让李清溪这样得逞吗?!”李冰儿算是想明白了,之前这李清溪又是受伤又是避开觐见,压根不是为了避宠,分明是想另辟蹊径,吸引陛下的注意!
李玉娘和李慧娘没说话,只是面露难色地看着李冰儿,她们两个也不是真想拦李冰儿,但是总得做个样子,免得显得她们二人好似看热闹似的。
李冰儿挣脱了二人,朝门外跑去,李玉娘和李慧娘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就在三人跑进院子时,忽然就看到一道耀眼的身影。盛装的皎月站在庭院之中,目光淡然地看向三人,嘴角勾起浅薄的笑:“看来,你们三个,还是落后了一步嘛。”
李冰儿三人心中陡然一惊,以她们对明华公主的了解,她若是大吵大闹,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她如今不惊不怪的模样,反而令人心生惧意。
皎月看向李清溪的屋子,守在门口的侍从额头已经落下豆大的汗珠,连滚带爬地跪在皎月跟前。
皎月却随意一笑,对着侍从吩咐道:“既然五公主侍奉了陛下,那就不要委屈了她,记得提醒陛下,给她个名分。”
说罢,皎月转身便走,留下李冰儿三人面面相觑。
明华公主她……不但没生气,还给李清溪要了位份?!
此时的屋内,李清溪已经被褪去了衣裳,她搂着独孤寒的脖子,贴着他火热的身躯,等待迎接成为他女人的那一刻。
可是忽然间,独孤寒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看向了门外。以他的耳力,当然听到了皎月的话。
她没有生气,甚至妥善地做了一个皇后该做的事,为他宠幸的女人要了位份,然后体贴地离开。如此大度贤良,可是独孤寒却本能地觉得有些不爽。
李清溪睁开了眼,满脸娇羞地看着独孤寒,试探地唤他:“陛下……”
独孤寒看着身下的女人,欲望再一次战胜了理智,可就在他低头又要吻上李清溪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皎月的一声惊呼,而后,又一声他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心!”
是拓拔修。
似乎是皎月遇到了危险,拓拔修出手救了她。听到这,独孤寒终于挣扎着恢复理智,草草地披上衣袍,丢下李清溪用被子裹着赤着的身体,双眼无神地望着门外。
他……怎么走了呢?
另一头,独孤寒红着眼快速地往皎月出声的方向而去,远远的,他便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皇后跌坐在地上,似乎是崴了脚,疼得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紧蹙黛眉,无比惹人怜惜。而他的军师,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脚腕,关切地注视着她,口中似乎还在说着什么,惹得她破涕一笑。
拓拔修便趁着这时,‘咔擦’一声,为她矫正好崴了的脚腕。不敢置信的少女抓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发现果真不疼了,立即高兴地向拓拔修道谢。拓拔修白俊的脸上,竟然略显绯红。
独孤寒认识拓拔修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因为过于清秀的长相,拓拔修总是故意板起脸,显得冷峻又肃然,但是在她面前,他却卸下面具,弯起那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极尽温柔。
独孤寒看着皎月抓着拓拔修的那只手,瞬间妒火便战胜了欲火。
作者有话要说: 独孤寒:我有后宫佳丽三千。
皎月:我也可以有。(给大佬点火)
俗称:互助绿化!
第109章 和亲公主要翻身(七)
“皇后这是怎么了?”独孤寒骤然出声, 皎月和拓拔修似乎都惊了一下,二人同时转头,看到赤红着眼仿若修罗的独孤寒一脸寒气, 皎月似乎有些被吓到了, 本能地往拓拔修身后躲了一下,拓拔修也不知自己这一刻是怎么想的,他竟没有避开, 反而微微往前了一小步,将纤弱的少女挡在了身后。
男的俊秀,女的娇俏, 好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然而在独孤寒眼里, 却碍眼至极。男人强烈的占有欲瞬间便占据心头,他无视了拓拔修, 对着皎月伸出手:“过来。”
皎月听到独孤寒的召唤,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可是却又同时回头看向拓拔修。来自君主的压迫让拓拔修面无表情地站着,只有眼神不受控制地波动了下。
君臣有别, 她是陛下的皇后,他早就知道的,当初,是他提议和亲,也是他亲自将她迎入宫内的。
拓拔修的目光极快地从她的脸上擦过,好似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惶恐与不安。他比谁都要了解陛下,他的眼里只有霸业, 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生活的调剂而已。
拓拔修想起方才的一幕,她含着泪一步小跑着离开,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竟都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直接崴了脚。才过了不到一个月,那个曾经在他面前天真烂漫地畅想着未来的少女,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那丝令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的稚嫩与纯真。
拓拔修站着,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了他效忠的君主。
“方才怎么了?”独孤寒用力捏住了她的手,正是方才她拉着拓拔修的那一只,他用微笑着,只是那泛红的眼睛,却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走到跟前的少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
“无事……”受惊的少女低下了头,落在独孤寒眼中,就好似抗拒他的接触一样。她越是不愿意,他就越要靠近她。独孤寒将她拉入怀中,熟悉的少女香味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独孤寒抬起头,看向拓拔修:“有什么事,明日再谈。”
以往,拓拔修都是可以随意出入后宫,因为政事要紧,独孤寒特许他随时来找自己,如今看来,似乎应该改一改了。
“是。”拓拔修拱手应道,他低着头,看着两人的身影从自己身前走过。直到独孤寒和皎月走远了,拓拔修才抬起头来,面上已经恢复了一片淡然。
南歆殿内。
娇弱的少女被高大的男人拉进了殿内,伺候的侍女们慌乱地退下。皎月几乎是被他丢在了床上,惶恐不安地蜷缩到床尾,独孤寒欺身而上,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扯到自己的身前。
“你弄疼我了……”皎月带着点哭腔地出声。
独孤寒停下动作,目光落到少女的脸上,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尖,像是受欺负的小兔子,又娇又弱。可是独孤寒心中却忍不住暴虐四涌,他抓着少女的脚腕,语气看似温柔,实则却带着透骨的凉意:“哪里疼了?是这里吗?”
独孤寒脱下她脚上的鞋袜,常年不见日光的小脚白得发光,珠圆玉润的脚趾一个个粉嫩得可爱,独孤寒不由想起方才拓拔修为她正骨的一幕。拓拔修会医术,他早就知道,可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到他碰她,独孤寒还是很不开心。
皎月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暗红,那是强行压下药效的缘故,加上心中的怒火,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烧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