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的动作强硬又迅速,皎月挣扎,但是这具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放开我……”流着眼泪的少女完全没有了章法,抗拒地躲开他的亲热,独孤寒越发恼怒,难道是为了拓拔修,她就不让自己碰了吗?
“怎么?现在我碰不得你吗?”独孤寒吻住她的唇,拼命汲取她的美好,可是她没有像过去那样顺从地配合,而是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嘶……”,独孤寒吃痛,皎月趁机推开了他,三两下跳下了床,哪怕脚腕再一次受伤,她也顾不上了,忍着剧痛奔到梳妆镜前,慌乱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剪子。
“不要过来……”嘴角带着血的少女颤抖着双手,举着剪子威胁着独孤寒,她的衣服被撕扯下了大半,若隐若现的白嫩肌肤引人遐想,可是那眼中的抗拒,却又那么明显。
独孤寒坐在床上,轻哼了一声,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看来这话没说错。
“过来。”独孤寒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别说是一把剪子,就算是给她刀枪棍棒,在他面前依旧毫无作用。他想抓她,只要两根手指就可以了。
然而双腿颤抖着的少女却坚定地摇头:“不。”
独孤寒笑了起来:“你是我的皇后。”所以,你凭什么拒绝我?
皎月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我是你的皇后,我会维持两国的邦交。后宫里的女人,随你去找,你若是不满意,我再为你寻。但是……别想再碰我。”
独孤寒勾起了嘴角,看着姣美精致的女孩,不碰她?她是在说什么胡话呢?
独孤寒没有了耐心,他起身走向皎月,皎月举着剪子,试图与之抗拒,然而如同螳臂当车,独孤寒只一瞬间便夺下了她手里的剪子,再回神,她整个人都已经被他拥在怀里。
不甘的少女拼命挣扎,她挣、她捶、她踹,那只受伤的脚也用上了力,然而这样的举动,对于独孤寒来说,好似挠痒痒一般,直到她没了力气,最后一口狠狠地咬在独孤寒的脖子上。死死的,用尽全力的,直到嘴里感觉到了血腥味,皎月才颓然地松开了嘴。
独孤寒伸手揽住少女软了的腰肢,用力一托,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唇畔正好落在她的耳边,语气漠然地开口:“咬够了吗?”
他语气里的冷漠,让怀中脱力的少女再一次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眼泪掉在他的身上,滚烫。
“你去找她们啊……来找我干嘛……”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说出来的话有点任性又有些天真,“我知道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可是你就不能骗骗我吗……骗得久一点……不可以吗?”
“你不要碰我……我嫌脏,你放开我……”怀中的少女还在挣扎,眼泪停不下来似的落在他的身上,却好似带着魔力似的,渐渐抚平了独孤寒那颗暴虐的心。
原来……竟是吃醋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独孤寒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满足又爽利。他抱着怀中的少女坐到床边,将人扣在怀里,掰过了她的脸,看着那抽抽噎噎的小脸,不由伸手替她擦拭眼泪。
“别哭了。”独孤寒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样哄过人,所以他说话的语气十分生硬,皎月一听,故意扭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好了……别哭了。”独孤寒低着头,凑到她面前,试着放柔了声音。
“方才不是还大度得很,替人要位份,转头便哭哭啼啼,你这皇后,便是这么做的吗?”
一听这话,怀里的少女又炸了:“不做便不做。谁稀罕做吗?你喜欢让谁做你的皇后便让谁去做。”
皎月推开他的脸,脸上的抗拒神情格外明显,独孤寒这一次却没再动怒,他将人拉回怀中,紧贴着自己的胸口:“我什么时候说要让别人来做我的皇后了?”
独孤寒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将那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吻进了嘴里,带了点咸涩,心中不由又软了一些。
“你不开心我去找别人,又何必故作大度呢?”独孤寒抱着她,她在他身上扭动着,原本压下去的火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独孤寒的吻逐渐落到她的颈侧,闷着声音解释:“我没动她……”
这话自然是有水分的,可是男人的嘴,本来就是骗人的鬼,没做到最后一步,在他眼中便不算什么。哪怕做到了最后一步,又如何?他说没有,便是没有。
皎月这一番唱念做打,自然不是为了跟他计较他是不是真的为她守身如玉。人的情绪总是会有跌宕起伏,男人的占有欲有的时候是极好的武器,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和拓拔修的亲密举动,在他暴怒时却又说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吃醋。
若是平时,她吃醋也好,生气也好,独孤寒都不会在意,甚至会觉得她无理取闹,可是在他醋味十足、妒火燃烧的时候,这个理由便成了最好的灭火器。
原来她是因为在乎我,所以才装的那般大度,可是心里又难受,跑得快了,才会崴了脚,被拓拔修遇见。独孤寒的心里,便顺着皎月所设计好的故事,自行地发散着。
“好了……皎月,月儿,我的好皇后……”哄女人这项技能,果然是男人的天赋,独孤寒哄了几句后,便变得熟门熟路起来,“不要说气话了,我不碰你,还能碰谁去呢?”
这有过比较,才有结果。北秦的那几个妃嫔便不说了,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就算是大兴那几个陪嫁的媵妾,先头那一个,僵硬胆小,后面那个虽然有些胆量,可是比她,终究是差了不少。
独孤寒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目前来说,他对皎月最满意,就好比是吃上了美味佳肴,忽然又要让他吃吃糠咽菜,他自然是不肯的。
皎月低着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呵,男人啊男人,即使不动心,也可以说出一堆骗人的话。
不过,要论骗人,她也不会认输。皎月抬起头,双眼泪意盈盈,独孤寒又想吻她,皎月转开了脸,娇气地低喃:“疼……”
独孤寒停下动作,这才看到她的脚腕又肿了起来。方才竟为了躲他,连疼都顾不得了。独孤寒又气又恼,但是到底没在此时跟她发作。他扶住她的脚,左看右看,皎月恰到好处地开口:“不如……再麻烦一下拓跋大人吧?”
听到这话,独孤寒瞬间便黑了脸,她如今这模样,衣衫半敞,媚态含娇,白皙的小脚惹人怜爱,竟想着叫拓拔修来???
皎月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他,好似不解他为何不同意。
独孤寒沉着脸蹲了下去,握着她的脚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皎月一脸的不信任:“你也会吗?”
独孤寒瞪着她:“怎么?只有拓拔修会,我便不能会医术了?”这话说的,真是酸味十足,与独孤寒的形象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皎月楞了下,就在她呆愣的瞬间,独孤寒手下一动,‘咔擦’一声,崴了的脚被正了回来。
独孤寒这才起身,有些不满地轻咬着她的耳垂:“看在你伤了的份上,今日不折腾你了。可若是再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你可就别再想下床了。”
嫌他脏?不让他碰?哼,她越是嫌弃,他越不让她如愿,日日夜夜就跟在她跟前,缠着她、赖着她,让她眼里每时每刻都是自己。
独孤寒不满地吻着少女,蜻蜓点水似的解馋,没有注意到皎月嘴角那一闪而逝的笑。
呵,男人啊,有的时候,真是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们。若是没点危机感,只怕他们就要飞上天了吧?
“以后……我看你还敢不敢胡说。”独孤寒不满地说着,“身为皇后,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难不成,我碰了别的女人,你就真的要与我划清界限?”
皎月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笑,轻轻地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独孤寒停下动作,直视着她的目光,他突然发现,她好像是认真的。
皎月微笑起来,水润的眼睛漾起春波,殷红的唇流露出万种风情,她伸手抚摸独孤寒的脸颊,吐气如兰:“凭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宫六院、万千佳丽?公平起见,就应该是陛下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随着她的这句话,独孤寒脑海中立即跳出了拓拔修的身影,俊秀的脑门上似乎大大地贴着“十五”两个字。
“放屁!”独孤寒爆出粗口,一口咬住少女莹润的唇,“你想都别想!老子一个,你都应付不过来,还敢想别的男人?!”
第110章 和亲公主要翻身(八)
南歆殿的烛火,燃了整整一夜, 守在殿外的侍女们全都低着头, 偶尔间目光对视,发现彼此全都红着脸。
陛下他……太能折腾了。起先, 她们还能听到娘娘呜咽求饶的声音,可是大半夜过去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尚未结束, 娘娘却早已没了动静。只怕是……早就力竭了吧。
独孤寒本就中了阴招,用内力压制着欲火, 被皎月这么一刺激,终究是全都发了出来。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身体力行地让她知道, 谁才是她的君、是她的夫、是她的天。
别的男人?!想都不要想!
天际将明, 独孤寒总算是放过了她。怀中的少女脱力地被他抱在怀里, 独孤寒一边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一边目光转凉。今日一事,必然有蹊跷。算计到他头上了,看来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
前一天发生在北辰殿的事, 自然是瞒不过去的。李冰儿原本以为自己会成为阖宫的笑话,没想到的是有个李清溪挡在了她身前。
李冰儿好歹是被陛下强行拉进了房间,她是被动的, 哪怕又被弃了,也是受害者,可是李清溪不一样, 她是主动迎着陛下去了自己的房间,衣服也脱了,床也上了,陛下却临到最后,丢下她,追着皇后而去。
这简直就是啪啪啪地打李清溪的脸,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让她不要妄想跟皇后娘娘比了。
在大兴的时候,皇后娘娘是千娇万宠的三公主,而她这个五公主却连个奴仆都敢欺负。到了北秦,她李清溪是如货物似的陪嫁媵妾,而明华公主却是明媒正娶的皇后娘娘。
在陛下的心里,哪怕是箭在弦上了,也宁可忍着心底的火追着皇后而去,她李清溪便是已经脱光了躺在床上,陛下也没选择她。
李清溪躲在屋里,已经好几日不敢出门。她再有盘算,心机再是深厚,也到底是个不经人事的女孩家。这样的流言蜚语,几乎能逼死一个人。
若非李清溪心志坚定,想着心中那个不可言说的目标,只怕她也已经没脸活下去了。李冰儿还故意火上浇油,每天早上装模作样地来‘宽慰’她,实则却是指桑骂槐地骂她。
李清溪只能强笑着,装作没听懂的模样,心中却一笔一笔地将账都记了下来。李冰儿她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是这一遭之后,皇后受宠的传言越发甚嚣尘上,而她的计划,也不得不彻底转变。
李清溪眯起眼,没想到这个李朝阳竟然还有点本事,看来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她。原以为她那样骄横的脾气,迟早会惹怒陛下,没想到,陛下竟然格外吃这一套?难道说,北秦的男人,并不十分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李清溪皱起眉头,心绪百转,不得而知。
不过,李清溪的困境没有持续多久,慕容氏因为惹怒独孤寒被贬去冷宫的消息很快就取代了李清溪的那点事。
“陛下,臣妾冤枉啊!”慕容氏真是满心委屈,陛下难得来她这边坐坐,她满心欢喜地迎接,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她手里的茶盏,就这么朝陛下摔了过去。
真是天大的冤枉,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陛下动手啊!更何况,她怎么舍得对陛下动手呢?
独孤寒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地叫冤枉的女子,满心厌恶:“你做了何事,难道自己不知道吗?”敢对他下手,活腻了吗?!
慕容氏猛地一惊,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独孤寒,发现他的眼睛里满是冷漠和厌弃,立即意识到自己做过的事东窗事发了,而陛下不过是寻个由头来算账而已。慕容氏的心都要碎了。
“陛下,陛下您听我解释……”慕容氏急忙地爬到独孤寒的脚边,可是还没抱上独孤寒的腿,就被他一脚踢开了去。
慕容氏一口血喷了出来,她可以解释……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啊……
“陛下……”慕容氏挣扎着想要解释,可是独孤寒已经不耐烦再看她一眼,冷冷吩咐:“拖下去。”
侍从们立即上前,将瘫软在地的慕容氏拖了下去。守在外面的侍女们看到方才还高高在上的慕容氏如今如死狗一般被人拖走,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慕容氏乃北秦大族,然而这并不代表慕容氏可以在宫里横行霸道。被发配冷宫的慕容氏,依旧叫冤,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陛下。而且……而且给她出主意的人,根本就是贺兰氏啊!
得知慕容氏被贬的贺兰氏,心里早就暗道不好。是她点拨了慕容氏,让她在北极殿外的玉兰花上做手脚,好让陛下去宠幸北辰殿的几位媵妾,借此挑拨皇后与她们的关系。可是她没想到,陛下会这么快就发现问题。
贺兰氏当然不能允许慕容氏将自己拖下水,被关在冷宫的弃妃,想不通自尽,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没两日,慕容氏便‘悬梁自尽’,彻底地消失在这冷漠的宫廷之中。
北秦的几大贵族,早已被独孤寒治怕了。得知慕容氏惹怒了独孤寒,慕容氏的父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想着这个女儿/妹妹的死活,而是赶紧去向陛下请罪,最好是能再寻一慕容女,送入宫内,好叫陛下消气。
而其他北秦妃嫔们,也全都安静下来,生怕下一个被清算的人就是自己。陛下他……是真的冷酷无情,无论是陪伴了他多少年,也捂不热他那颗心。她们这些人,分别代表了家族的诚意,就好比那供桌上的贡品,不能没有,却没有人真的会去吃。
***
东极殿里,独孤寒听到慕容氏的死讯,只不过是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葬了”,便又继续投入地与朝臣们谈论起政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