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金安——戊戌鱼
时间:2019-10-05 08:29:42

  汤和愣了好半晌,觉得胡子有点湿哒哒的,低头捞起来瞧一瞧,果然,被口水津的都打绺了。
  巧了,榜样姑姑汤婂婂这会儿正正好坐在姑父的大腿上呢,缠来缠去的磨蹭。
  谢启叫她磨得笑个不停,“怎么跟孩子似得,快下去,孤书房里有人等着呢,自个儿玩罢,晚上回来陪你。”
  汤婂噘嘴,“都是些老头子,又没我好看。”
  谢启笑的身子发抖,“也有年轻后生,任启轩生的就不错,你不是见过了,还要给人家做大媚呢。”
  这说的是前几天的事儿,汤婂见惯了谢启书房里各种老头子出没,偶然出现个鲜嫩嫩的小后生,长得还白白净净的,就来了兴趣,当天就拉着谢启打听,问人家家里有妻室没有。她身边儿几个大丫头可都还没着落呢。现如今她一步登天,君眉几个也水涨船高,太子妃身边的贴身女官嫁出去当个小官太太再合适不过了。这任启轩都能进太子书房里,人品定然错不了。看着也不像是有讲究的大家族出来的,不会酸文假醋的瞧不上宫女。着实是个良配。
  “我就晓得,人家是大肚婆了,不漂亮了,你就变心了。变心就变心罢,还看上有妇之夫,哼!”
  谢启笑的喘不过气来,恨得直打她肉呼呼的小屁股,“就爱胡说八道,你就编排我罢。”笑够了,叹口气,“行了行了,答应你答应你,再不答应孤早晚给你缠死。不过咱们有话说在前头,逛庙会是逛庙会,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你提前列个单子,咱们就奔着那个去,让他们都提前备好,其余的就不要想了。”
  提前备好就提前备好,有了孩子她自个儿也不敢冒险,特别是入口的东西,确实得小心再小心。
  汤婂被打的往上一窜一窜的躲,笑嘻嘻的掰手指头,“那个卖煎饺的可真好吃,小酥鱼也好,套圈要玩,画糖人的,扎草垛子的……”
  谢启把她摁住,“孤又没使劲儿,老实点,你这样颠孩子多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汤厚铿小胖墩:收了人家的么么哒,就得听人家的话,祖父,赶紧备马!
  汤和老树皮:我这都生了一窝啥,小子不懂事,闺女太成器,这才嫁过去多久,就能把太子弄的色迷心窍的,回头定然能青史留名!
  谢启:这么一大把岁数,好容易娶了个合心合意的小媳妇儿,立马又要有个大胖儿砸,我容易吗我!
 
 
第22章 番外
  满打满算,如今汤婂有孕也有三个月了,回宫提上了日程。
  谢启摸着她的被好声好气的哄,“听话,总不能把孩子生在外头,这像什么话。等孩子生下来,大了,咱们还出来。可是舍不得红糖糕,没事儿,这回进宫咱们也带着它,再给他找个小媳妇儿,明年就能下一窝小狗崽,正好陪着孤的宝贝儿子。”
  汤婂背身躺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谢启觉得不对劲儿,巴过脑袋一瞧吓了一跳,“怎么就哭了,哪里不舒坦,乖乖,不哭,怎么了,跟我说说……来人,快去喊刘太医过来!””
  汤婂搂着他的脖子哇哇大哭,“不要太医,我没事!”
  谢启给她哭的心慌,急的满头大汗,“没事那哭什么,先说说怎么了,说完了再哭,你这哭的我心慌。”
  好说歹说不肯看太医,就是哭,谢启忍不住竖着眉毛发火,汤婂被凶了,反倒消停了点,不再哇哇大哭,倚在他胸前抽抽搭搭的哽咽,“不想回宫。”
  肯说话就好,谢启松了口气,亲手给她打湿帕子擦擦小脸,“看这哭的,小脸都红了,也不怕儿子笑话你。晓得你不想回去,孤也不想回去,可不行啊,父皇母后都等着呢,满朝文武大启子民都等着呢。乖啊,生完咱们再出来,孤说话算数。你啊你,都玩野了,还是太子妃呢,羞不羞人,嗯?”
  汤婂打了个哭嗝,拽着他的胸口,憋屈的喘不过气,“才不是呢……回宫……回宫你就该找别人了。”
  最后一句简直是蚊子哼哼出来的,谢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汤婂哭的脑子发轴,就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回宫你就该去别人房里了,人家不想自个儿睡。”
  越说越委屈,又开始哭。
  可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谢启好气又好笑,换了条帕子给她擤鼻涕,“真是个磨人精。”
  汤婂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索性连乔氏都供了出来,“我娘还让我把柳岸跟春芽给你,呜呜……”
  谢启任命的叹气追问,“岳母何时说的这话,前天的信上说的?”
  汤婂伤心的不得了,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头紧的发白,“就上回,我娘在庄子上住着的时候。”
  谢启咂舌,“这都俩月了,怎么这会儿才说?”话音儿刚落就晓得自个儿问了傻话,连忙道:“好乖乖,先不哭,听不听我说话?唉,你个傻东西,进门这么些天,孤怎么疼你的都忘了?”
  汤婂哽咽难言,“就是想到这个才难受的。”一想到曾经这么疼自个儿的人,转眼把自个儿抛到一边冷衣冷被的去疼旁人,就恼恨的抓心挠肺。到时候,她一定不会像娘那样贤惠识大体,肯定会忍不住伸爪子去挠花小妖精的脸。那会儿,殿下肯定会厌恶死她的。
  她苦命的娃娃,还没生下来,母亲就失宠了,以后可怎么过。
  谢启柔声细语的哄了半天,到夜里睡觉的时候才问出来整出大戏,简直不知说什么是好,戳戳枕在自个儿胳膊上的小脑袋,“你这小脑袋瓜子里乱七八糟的装的是豆腐吗?唱戏的都没你花样多。”
  那股傻劲儿过去了,汤婂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痛彻心扉,但还是咬着牙道:“您放心罢,我虽然不高兴你找旁人,但之前说的话还是算数的,会对她们好的,会给您管好后院的。”
  谢启的心都给她揉碎了,简直不知如何疼她才好,连连亲了好几口,呢喃道:“放心罢,孤不找旁人,一直守着你,就守着你。”
  汤婂有些不信,但他能这样哄她已经很高兴了。谁让她嫁的是太子呢,又不是穷书生。这样已经很好了,人要知足,要惜福。
  夜半,谢启借着月光打量熟睡的小妇人。这么点点大,他一个巴掌就能把整张小脸盖住,怎么就把他栓的动不了脚呢?
  见不得她哭,见不得她不开心,撅噘嘴抹抹泪就恨不能什么都答应她。在书房里跟先生幕僚们谈事儿的时候聚精会神,可正经事儿一完就想回来看看她。就是一句话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好似只要她在屋子里待着,挑花戴也好,吃零嘴也好,看着人给孩子缝小衣裳也好……什么都好。
  明知这样下去不好,而他,竟然连挣扎都不想。身为储君,可以说是很不像话了。
  奈何,这样的日子实在太好,他舍不得远离,哪怕是一点点。
  在她身边,他不用板着脸,不用装样子,不用费心思,可以放肆笑,不会用膳入寝都不得安生。这样随心所欲的日子,就是他十来岁最嚣张的时候,也没有过。
  午夜梦回,分不清今夕何夕,好似他又变成了少年,没有丧妻丧子。整天意气风发,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父皇还是父皇,兄弟还是那些兄弟。没有阴谋诡计,没有暗箭谋杀,没有你挣我夺。大家把酒言欢,亲亲热热,没有隔阂,没有算计。
  真好。
  被子厚了些,汤婂睡得小脸红扑扑,鼻尖儿上都是汗,谢启不由自主的拿起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
  现如今,伺候起人来,他也是越发遂心应手了。
  端茶倒水擦汗扇扇子,他自个儿都觉得诧异。
  可就是做了。
  成亲后,过得格外的快,一眨眼他竟然又要有孩子了,日子……又有奔头了。
  这一胎也不晓得会生个什么?儿子?闺女?
  正美滋滋的想着,一只柔弱无骨的小胖手撩开他的中衣伸进来,汤婂迷迷糊糊的哼唧,“殿下怎么不睡?”
  装的再正经,他也是个正当壮年的男人,谢启给摸的胀痛胀痛,恨声道:“你打呼噜太响,孤睡不着!
  汤婂:“zzz~~”
  只能捏捏小鼻子撒气,“小糊涂蛋,属你最没有良心。”
  回宫后,父皇母后想是又要赐人了,季氏她们这些年也老实本分,不能太冷落。到底去不去呢,不去罢,那些人也没做错什么。去罢,这小笨蛋再哭可怎么着?
  算了算了,她怀着孩子呢,这么点点大的小东西,老招她哭也不是回事,等以后再说罢。
  母后那里好说,该如何回绝父皇呢?季氏几个得多赏点东西,他赏一回,其余的就交给怀里的傻蛋。
  作者有话要说:  谢启坏笑:唉,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来罢,把孤榨的干干的,这样就没法陪旁人了。
  婂婂疑惑:为何?
  谢启大怒:孤不嫌丢人啊!
  堂堂太子爷搂着小妾比柳下惠还安静,传出去他也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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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访客
  回宫已经有半个月,谢启一回腥都没偷吃,每日除了出门办差上朝,就是在房里陪她。现在连书房都不进了,折子书笔墨纸砚都搬进了正房,写几个字,看几页书,批几本折子就抬手摸摸大肚子,也不晓得是不是盼儿子盼疯了。
  汤婂没了心病,整日好吃好喝,很快就胖了起来,肚子也跟吹气一样大了起来。才刚做没多久的衣裳,眨个眼的功夫,转眼就不能穿了。
  她捏捏胳膊大腿上的肥肉,十分忧愁,这么下去很快就成肥婆了,到时可拿什么来迷惑男人。本来想着少吃点,多走走,可叫谢启知道却挨了一通教训,教训完就让膳房整日换着花样来,房里吃食就没断过。她本来就是个爱吃的,闻到味儿都受不了,忍都忍不住。
  这日刚看完料子,给自个儿做几身,季侧妃几个一人做两身,又吩咐君眉几个,“剩下的再看看,你们也都一人做一身新鲜的,从我的份例出。”
  几个丫头都笑嘻嘻的道谢,“这可是巧了,前两天我看着青苗姐姐有个青碧色的褙子,绣着银白色的玉兰花,可好看了,款式也是跟外边学的新的,斜襟盘扣。正想着什么时候也做一件一样的呢。”
  “那我就做裙子罢,我裙子少了些,之前的都让人捎给我妹妹穿了。”
  汤婂听得高兴,一拍桌子,十分豪气的道:“做,都做,咱们不做一身,要做就一人两身。”
  柳岸摇头笑,“还是别了,才新做了冬天的衣裳呢,够穿了,过年的衣裳宫里有份例,这料子好,这会儿做了也穿不了几回,都糟蹋了。这么搁一年新衣裳能搁成旧衣裳。”
  汤婂摆摆手,“那就先把料子发下去,爱今年做也行,留着料子明年做也行,都随你们。”这算什么大事,她如今什么都不多,就是料子多,除了成亲时候的那些,皇后娘娘给的都能摆上十几箱子。
  用过午膳,午睡起来掰着手指头盘算已经两日没去长春宫了,这会儿天正好,一路过去还能顺便去御花园转转。
  正打算换衣裳时,春芽进来回,“景王妃来了,带着她娘家妹子,这会儿正在外边等着呢,娘娘见不见?”
  汤婂有些讶异,“她原先也没说要上门啊?”
  春芽撇嘴,“说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听娘娘说您近日有些烦闷无趣,过来陪您说说话。”
  汤婂有些不乐意,不太欢迎这样不请自来的客人,可人家都堵到门口了,又不能真的说不见。皱着眉叹口气,“行罢,把人带到花厅,那边刚来了几十盆花,开的正好,就在那见。”
  景王妃陈淡宜今日打扮的依旧很低调,一身秋香色裙子,手里捏着一方水绿色的帕子。人淡如菊,清新淡雅。
  倒是她娘家妹子,十四五的小姑娘,上面穿乳云纱对襟衣衫,下面裙子是百蝶穿花的花样子。头上首饰不多,别出心裁的别了一小片粉紫色的小花,又娇俏又可爱。肌肤如玉,想是一路顶着日头走的急了些,额头点点汗滴湿透鬓间的碎发,平添了几分青涩的妩媚。
  嗯,比景王妃好看了不是一点半点,就是有些小家子气,眼神躲躲闪闪的,不大清透。
  “也不知道你们来,没什么好的,庄子上送来的藕,又脆又甜,一点渣子没有,我觉着比果子都好吃,你们尝尝,喜欢吃走的时候就带些回去。”
  陈淡宜也不客气,夹了一片慢慢吃,打趣道:“晓得太子爷疼你,去庄子上也带着,一住就是好几个月。我成亲这么久,别说庄子了,我们王爷连城里的酒楼都没带我去过一回。每回出门带的不是侧妃就是姨娘通房……”
  一开始确实是打趣,顺带恭维一下汤婂,可说到后头不由自主的就带了点酸气。她自个儿也察觉到了,适时的住了嘴,“嗐,也是我忙,王府里里外外一会儿都离不了。就今儿早上我这边正要上马车进宫,管家非得拉住我问问铺子上新换的掌柜到底派哪个去,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咱们啊,外头看着风光,可要实话实说,那就是个管家婆,还是个找骂的管家婆。要不都说呢,当家三年,猫狗都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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