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才少女奋发向上一路坐着窜天猴儿走红的故事
有笑有泪有狗血,嗯,要的就是一个爽字
第70章 折腾
景王府闹闹哄哄,最后也没能查出到底是谁给冯婉茹下的毒, 景王的脸整天都是绿的, 汤婂很不地道的唾骂道,“活该,这还只是脸绿呢, 很不错了, 不知何时说不定连帽子都成了绿的。”
谢启闻言皱眉, “又胡说。”他不会让谢融好过是真, 却不能让其带累了皇家的名声。
汤婂很上道的狠拍马屁,“殿下说的是,不能为了打老鼠还得配上个玉瓶,多亏啊。”
谢启摸摸她的狗头,哄道:“出去玩儿罢,别在孤这儿赖着,一会儿把那三个招来,我这书房也别要了。”
汤婂捧着他的大手放在心口, 苦着脸道:“唉, 这还没走呢,我就开始想你了, 怎么办,我是不是得了相思病了,很严重的那种,离开一会儿就不行的那种。”
谢启被逗得喷笑,把手抽回来, 分毫看不出来私下里有多狂放热情,装的正经的堪称柳下惠,“走罢,一会儿有人要来。”
汤婂这几日其实也很忙,但一切真相大白后,过去血淋淋的伤口重新撕扯开来,她越发疼惜这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男人。
总忍不住想要多疼疼他,再疼疼他。
谢启拿这个粘人的小东西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苦中作乐的想,最难消受美人恩,古人诚不我欺也。
为怕夜长梦多,文皇后跟纯昭仪的动作快的很,汤婂还没觉得怎么着呢,就突然被告知,两个小姑子都有婆家了。
纯昭仪一脸喜庆的笑,“也是赶巧了,信阳候有个小儿子,今年刚十三,一直都跟着他们家老太爷在老家,今年这才刚刚入京,小公子小小年纪又孝顺又知礼,难得长得还十分清秀俊朗。信阳候夫人已递了帖子,明儿进宫来,正好太子妃也给掌掌眼。”
汤婂笑,“合着这还没见呢,看你夸得这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还以为早见了百八十回了呢。怪不得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看你这胳膊肘都拐偏的没边儿了。”信阳候说来跟她爹关系还不错,家里门风清正,他家里的小公子鹤轩除了年纪小,真是一点不是都挑不出来,确实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纯昭仪捂着帕子咯咯直笑,也不在意她的打趣,又说起另外一门来,“这个肖俊人如其名,人俊功夫也俊,在禁卫军也有几年了,因着八字硬有些克妻,这才一直耽搁了下来。不过我特地求了皇后娘娘,找钦天监里的吴大能亲自盘算的,简直是天作之合,我寻思着说不得那孩子条件这么好却还未成亲,说不得就是在等咱们冰心呢!”
汤婂听见肖俊这个名字脸上僵了一瞬,咽了咽口水,很小心很小心的问道:“肖俊?柱国大将军长子?”
纯昭仪笑的跟朵花一样,喜气洋洋的抚掌娇笑,“可不是么,这京中哪里还有第二个肖俊。他当值的时候,我还真有幸见过一眼,真俊!当时还以为这样出众的人物,年纪也不小了,孩子都得老大了,没成想就多嘴问了一句,现成的一对好姻缘!”
汤婂嘴角抽了抽,把一肚子的隐秘事儿咽回去,讷讷道:“母后也看好了?”
纯昭仪依旧喜滋滋,“可不是,娘娘也说好呢,待得明儿见了鹤轩,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汤婂这时反应过来,“冰心玉壶年纪相当,您这打算怎么分派?要我说,找机会还是让几个小孩子见一见为好,当家长的乱点鸳鸯谱万万要不得。”
纯昭仪搡了她一把,“你才多大呢,就一口一个孩子的,人家肖俊比你都大。”
汤婂假兮兮的笑道:“妹妹们总比我小罢,我喊孩子有什么错。还有,这还没怎么着呢,连人家生辰都打听清楚了,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有什么仓促的,这么好的孩子错过了往后可不好再有,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纯昭仪挥一挥帕子,拧着细腰就要走,“你个傻的,没有生辰可怎么合八字呢。我不跟你说了,要准备的事儿多着呢。既然要两个丫头亲自见见,衣裳首饰可得好生准备一番,不说艳压群芳罢,起码也要让人眼前一亮才好,皇上新赏我的好料子,我自个儿都没舍得用,正好一人给她们做一身裙子穿。”
等到人走没影儿了,汤婂才反应过来,这是把她的建议听进去了。如今也只盼着肖俊那张棺材脸能把两个活泼可爱的妹妹吓跑。要知道,当年肖家可是上她家提过亲的,虽说最后没成罢,但也难免尴尬。若是一生老死不相往来还好些,肖俊要真尚了公主成了谢家的女婿,见了她是要喊一声大嫂的!
待得回了家,就见谢启一手抱着个胖娃娃,正在跟佑堂一人一句的教他们两个说话,佑堂上愁上的头发都要白了,“笨死啦!”
谢启耐心十足,“你小时候也这样,我叨叨的你娘都烦了,不叫我进屋。”
佑堂不信,他这么冰雪聪明颖悟绝伦的小神童,怎么会如此的冥顽不灵,“我不信,我不记得了。”
“你那会儿连话都不会说,就会说走走走,当然不记得。”
佑堂别过头去不肯再接茬儿,他不记得的事儿还不是任凭爹上下嘴皮子一碰随便编排啊,“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往事不要再提。”
谢启好脾气的点头,“行,你往后写完功课背完书,就多带着弟弟妹妹说话,你说的多了,他们自然就记住了。”
佑堂嗯了一声,拉着妹妹的小胖手亲一亲,“那爹你就别老插嘴了,我得先教他们喊哥哥,你老插嘴,他们本来就笨,这样容易搞糊涂,都不知道该喊什么才好。”
二宝见哥哥只亲大宝不亲他,顿时不干了,扯着嗓子就开始嚎,佑堂无奈的拉过他的小胖手,一样亲一亲,小大人一样叹气教训道,“就会瞎喊,有这个力气都背好几首诗了。”
汤婂在一边站了半晌,愣是没一个人搭理她,噘着嘴蹭过去,谢启才抬眸浅笑,“回来了。”
被这双黑沉如深渊的眸子盯着,汤婂莫名的有些心虚,好似不守妇道被捉奸在床一样,窘迫的脚趾头扣了扣地,弱弱道:“想你了。”
谢启眉眼笑的飞起来,颠了颠怀里的胖丫头跟胖小子,“看看,是不是娘回来了?”
汤婂蓦地一笑,她才没有红杏出墙呢,“殿下最近不忙罢,明后日咱们出宫去玩罢,两个小的还没见过外边什么样儿呢。”
佑堂插嘴,“我见过,但是忘的差不多,我也要去。”
汤婂把这个大宝贝搂紧怀里狠狠亲了好一口,“带,怎么不带,不带谁也得带我的好乖乖啊!”
谢启最近手头确实没什么要紧事儿,而且他坚信大宝跟二宝是和尚庙带来的,如今两个孩子活蹦乱跳的,说什么都应该亲自过去还个愿。
这么一来,动作就快了许多,汤婂搂着佑堂,谢启抱着大宝跟二宝,一家四口坐在马车里,顶着刚刚冒出头的朝阳,摇摇晃晃的出了宫。
佑堂掀开马车帘子,趴在车窗上看的津津有味儿,虽然这会儿还处于皇城,外边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小家伙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的大眼迷离,“我闻到了豆花的香气。”
大宝二宝也不肯安生,哭唧唧的也要趴过去找哥哥,谢启敲了敲车壁示意把车赶慢一些,这才把两个小家伙放下来,让他们自个儿在车厢里爬着玩儿。
汤婂挪了挪屁股蹭过去倚在谢启怀里,看着一地的孩子十分自得,显摆道:“我可真能生啊。”
谢启勾唇一笑,目光幽幽长长勾勾缠缠,才三个而已。
出宫一回不容易,一家五口本来准备多待一段日子的,起码也要住够十天半个月的才够本,但他们连和尚庙都没来得及去,就被快马赶来的内监叫了回去。
汤婂心底惴惴不安,“父皇应该没事儿罢?”
谢启摇头,脸上晦暗不明,“说不好。”
他最近佛经看的有点多,平日里说话不自觉就带出些来禅味儿,汤婂这会儿没工夫猜来猜去,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干脆说‘不可说’呢!”
谢启揉了揉眉心,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脆弱,“自打黄观、韩克忠接连出事,三年间丞相已经换了两人,一个比一个胆小,事情都堆积到了父皇的案头,有时候光批折子都得批到清晨,父皇每日不过略微沾一沾枕头而已。镇日睡不了几个好觉,铁打的人也要熬不住,孤每每看见就心惊胆战。可是劝的轻了,父皇不当一回事,劝的重了,他又要多心猜疑。”
汤婂默然无语片刻,一针见血,“而且还要临幸后宫雨露均沾。”一滴精十滴血啊。
谢启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咳嗽了一声,继而道:“近来父皇信重冯见贤,平日诸事多有倚重,按说能清闲不少,所以才这么痛快的放我们出宫来,怎会才一夜就病的连大朝仪都赶不上了?”
汤婂抱着他的大手玩手指头,“之前因提着心劲头察觉不到,这会儿心劲儿一松,病症就都出来了。说来也是好事儿,趁着病发出来赶紧调养,总比病入膏肓药石枉灵要强的多。殿下也不要太担心,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见到了。到时候你带着佑堂一块儿去,父皇素日最疼他,说不得见了孙子一高兴病就好了呢。”
谢启点点头,搂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哄她睡一会儿,“今儿起的太早了,再睡一会儿。”
这会儿天还没亮,一轮惨淡的清月挂在天边,汤婂扭头看了看三个并排呼呼睡得香甜的小胖子,也确实觉得困得不行,不过万万不肯让谢启继续拍她,“别拍了,你一会儿一下一会儿一下的,刚要睡着就得给你拍醒。”
谢启后知后觉的嗯了一声,亲亲她的小脸,把人团手团脚的搂在怀里,“睡罢,孤不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不知道咋回事,脑子老是蒙蒙的一点不清爽
第71章 病隐
皇上是真的病了,汤婂没有亲眼所见, 但是佑堂自打去了一回, 就再也不肯回来了,每日除了去文华殿上课,就是在皇上的乾清宫待着, 一个眼珠子不错的盯着皇上喝药针灸。
皇上让他个小不点给弄得哭笑不得, 私下央求了谢启好几次, “快把这小子给朕弄出去, 烦也要烦死了,多拿会儿笔就念个不停,碗里剩点药根儿都不成。”
谢启含笑道:“父皇又不是不晓得,他哪里肯听我的。”
皇上使劲儿揉着额角,叹了口气,“不服气也不成,这小子是随了外家啊,惫赖缠人的样儿跟汤和那个老匹夫像了个十成十。”
谢启亲自扶着他躺下,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给他捏腿, “父皇睡会儿罢,趁这个机会好生歇一歇。”
皇上闭着眼沉声道:“哪里能歇的下来, 就是躺着也睡不着。早些年吃不上饭被人逼得有家不能回时,就想着有几十亩地,有个大宅子,每日能吃饱饭冬天有棉衣穿就不错,再能天天吃上肉那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了。造化弄人啊, 也是上天眷顾,后来竟然一步步的走到了金銮殿上。
按理说该松口气了罢,可不能啊。刀山火海里拼出来的江山,这是咱老谢家的万年基业,朕得把地基给你们打好喽,一点差错不能有。朝中那些人,心里想的什么,朕心里一清二楚。前些年,你年纪轻,心肠又软,朕愁的整宿整宿阖不上眼,就怕一个错眼没看住你就让人给糊弄住。好在这几年长进了,虽说还是有些迂腐,也勉强能接过这个担子了。”
谢启眼圈红红的,心里不无动容,“儿子不孝,叫父皇操心了。”
皇上拍拍他的手,笑着摇头,“做父母的哪有不操心的,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父皇也没少委屈你。儿啊,能做的朕都给你做了,剩下的路该怎么走,你心里也得有个章程。”
谢启眼中滚下热泪,握着手中瘦骨嶙峋的手哽咽道:“您放心。”
皇上又是一笑,阖上眼好半晌没有动静,就在谢启以为他已经睡过去时,突然又轻声呢喃道:“长庚,你是个宽厚孩子,待朕百年之后,多多看顾些你弟弟们。”
谢启身子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轻声道:“您放心。”
“交给你,朕放心的很。不过他们也都大了,朕想着,要不就效仿古人,给他们封地,到了年纪就都撵出去自力更生,治理的好坏不论,也省的一大把年纪了还窝在家里不成气候,你以为如何?”
谢启心慢慢的坠了下去,荡悠悠的沉到了海底,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沉着冷静,“儿臣都听父皇的。”
皇上又是好半晌没有动静,谢启捏腿的手快要没有知觉时,皇上才接着道:“之前陈氏流产的事儿,朕都知道,这不怪你。阿融这孩子,从小没娘,朕对他也多有忽略,一个想不开这就走了岔路。你顾忌着怕伤了朕的心,就算查出了真相,也一直没有吭声,这是你的孝道。朕知道你心里苦,朕何尝不苦呢……阿廑那个孩子,聪明伶俐,乖巧懂事,那是朕的亲孙子,又如何不心疼,朕夜夜垂泪,疼的恨不能以己身替之。
可是长庚,阿融的母妃是为朕死的,她救了朕的命,甚至连娘家父兄也是受了朕的牵连才会死于兵乱。朕欠他们的。”
皇上苍老的面容上痛苦万分,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泪光,“黄观的死,是朕下的手,朕的孙子孙女他也敢出手,就别怨朕心狠手辣,黄家三族以内,半点骨血都别想留。冯氏也是朕下的手,景王府有一个佑昕就够了……这些都不要你插手,世上明白不透风的墙,你要做个仁君,手上还是少沾些血为好。朕登上大位二十余载,毁誉参半,倒还不惧这区区骂名。
等以后景王府就传给佑昕那孩子罢,至于阿融……留他一命,朕去之前,会下旨命他去守皇陵。朕有生之年没能把他教好,死了接着教。”
谢启从乾清宫后殿出来,站在高高的丹陛上,被风一吹,才察觉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腻冰凉,像被滑腻腻的蛇缠住。
恍惚间,他听见有稚嫩的童音在喊爹。
曾几何时,他也会这样充满孺慕的抱着父皇的大腿撒娇,终归还是变了啊。
佑堂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块热乎乎的海棠糕,见叫了爹爹许多声都不肯理他,扭着小屁股仰着小肉脖子气沉丹田就是一脚。
谢启脚丫子给跺的一痛,皱眉低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