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春如酒
时间:2019-10-06 07:55:41

  老六领命跑了出去,半秒都不敢停留。
  他们没想到,这场大火并非结局,而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平安酒楼有顾客吃坏肚子,去警局告他们,酒楼被查封。
  第三天,珍宝斋内有两位顾客发生争执,大打出手,摔毁了十几万的货,吵完双双跑没了影,到处找都找不到。
  第四天,荣闲音常用来屯粮的仓库墙壁倒塌,被城外那些逃荒的难民们知道了,全部冲过去抢粮,六万斤白米被一抢而空,连居住在粮仓里的老鼠都被人抓去打牙祭。
  荣闲音已经从医院转移到荣府,躺在床上养伤。
  坏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他脸上青一阵黑一阵,端起茶杯想喝水,却哇的吐了个满杯红。
  老六怕他当真把自己活活气死,忙劝道:
  “老板,您别管这些事了,人的运气都是一阵一阵的,今天倒霉明天走运,说不定等您养好伤,好运它就自己来了。”
  “放屁!分明是有人害我!”
  荣闲音撑着床沿,眼神活像要吃人,“那狗日的段瑞金!肯定是他搞得鬼!等我伤好……不,我他妈的不等了!给我备车!”
  他出生到现在,仗着有个好脑袋,只有他玩别人的份,从来没有谁敢玩他。
  荣闲音气得失了理智,又仗着即将到来的二十万大军,决定现在就去杀了段瑞金,管他什么后患不后患!
  跟班们打听来段瑞金的动向,得知他刚才带着五姨太乘车出门,似乎是准备去新百德福。
  荣闲音赶紧让人给他打了针止痛药,坐上车。
  老六心惊肉跳地踩下油门,他坐在后排,用一块手帕将枪擦得油光发亮。
  跟他斗?他现在就去要了他的命!
  阮苏对于段瑞金的做法是既佩服又担心,能惩罚荣闲音固然好,可万一对方报复怎么办?
  他有个大帅亲哥哥,又不能真的杀了他,做这些几乎是刀尖舔血,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坐在车中,她牢牢抓住段瑞金的手,生怕他飞走了似的,凝重地说:
  “你别再这么干了。”
  段瑞金微微一笑,反握住她的手,抬起来亲了亲手背。
  “我有分寸。”
  话音未落,耳中听到砰的一声,居然是汽车中了子弹!
  好在当初购买汽车时,段瑞金就特意让人加厚了车身,子弹没能穿透钢板,卡在凹槽里。
  路人尖叫,车身跟着震动了一下,所有人提高了警惕,段瑞金第一时间把阮苏搂进怀里,问副驾驶位上的段福:“后面是谁?”
  段福看了眼,“没记错的话……是荣府的车。”
  段瑞金冷笑一声,拔出了枪。
  阮苏忽然道:“让我试试吧!”
  “你?”
  “别小看我,我上次可一枪就打中了,说不定比你还准呢!”
  说这话时,又有几枚子弹打在车厢上,估计从外面看,车屁股已经惨不忍睹。
  段瑞金神使鬼差的把枪给了她,她接过来熟练上膛,降下车窗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瞄准目标后,伸出手飞快地开了一枪。
  后面传来巨响,引发一系列连锁动静,像是撞飞了很多东西,还混杂着刹车的刺耳声音。
  段瑞金问:“中了吗?”
  “中了,五太太打爆他一个轮胎,车已经停了。”
  说这话时,段福回头看了眼阮苏,眼神第一次带上些许佩服。
  看来女人也不只是会花钱的,有点本事。
  段瑞金满意地夸赞道:“不错,既然如此,我们去看场电影庆祝一下。”
  阮苏已经陶醉在自己是神枪手的幻想中,靠在椅背上浮想联翩起来了。
  第二天,金矿内所有卫兵撤退,恢复正常生产。
  荣闲音当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却无能为力——他的手被撞骨折了,西医用石膏板为其固定,严厉的警告他,若是再不好好休养,以后极有可能当一辈子残废。
  他忍气吞声,他韬光养晦,他每日待在幽深的宅子里烤暖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受那老八哥的气。
  他等了大半个月,终于等来荣凌云,与他的二十万大军。
  寒城终究是个城,位置又偏远,与晋城等大城市没法比。二十万大军不可能全部入驻进来,荣凌云早有经验,让十八万人在南城门口的田野间安营扎寨,自己只带了两万人进城。
  他来的那天,荣闲音带着伤与官员们一同前去迎接。市长见他模样与平常大为不同,穿着皱巴巴的灰色长袄,外套一件土黄色马甲,脚上的棉鞋钻出了棉絮,再配上左手上绑了半个月的石膏板,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他怕荣大帅看见亲弟弟变成这副模样会责备他们,赶紧提议:“荣老板,您要不先回家梳洗一下?”
  荣闲音是故意打扮成这样的,要得就是在自家大哥面前卖可怜,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
  “市长大人不必见怪,我与他自幼一起长大,随意惯了,要是打扮的油头粉面去见他,他倒要骂我呢。”
  “是吗?”
  市长半信半疑。
  时间由不得他纠结了,城门出现车影,众人立刻挺直腰背。
  道路两旁围满百姓,与其说夹道欢迎,更像是冬天生活太无趣,都出来看热闹,尤其是想看看荣大帅的真实相貌。
  先开进来的是六辆汽车,车身颜色与构造都跟城内来往的那些有极大的区别,看着就让人很有压力。
  汽车后面紧跟着百来匹马,每匹马背上都有士兵,严肃地望着前方。
  马队过后便是步行的扛枪士兵,步伐整齐划一,但脸上都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倦。
  士兵八人一排,队伍长得一时半会儿看不见尾巴。人尚未进来一半,汽车已来到迎接的人群面前。
  长龙停下,为首的汽车开了门,荣凌云与两个卫兵下车,出现在众人面前。
  倘若不说名字,只看外表,绝不会有人猜到他跟荣闲音是兄弟俩。
  事实上他们两人确实不是同一个妈生的,荣凌云的亲妈是荣父的正房,荣闲音乃姨太太所生,这一点让他在大哥面前一辈子都无法挺直腰板。
  荣闲音表面上永远是清润的、随和的,荣凌云则威严端正,器宇轩昂。超过一米九的大个子使得所有人与他对视时都要仰望他,身上那套深蓝色的“皮”,更加增添威严。
  他看起来仿佛永远不会弯腰,自从有伯乐之恩的岳父去世后,他的确很少再有需要对人鞠躬弯腰的机会。
  乱世里,民怕官,官怕兵,是亘古不变的铁律。
  官员们热情地接待了他,荣闲音也与他说了几句话。他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坐回车中驶向荣府。
  当晚市长举办了接风宴,军官们在屋子里吃,士兵们在外面吃流水席,各得其所。
  接风宴上荣凌云提出,他不想浪费这两万的兵力,决定将他们改编成巡逻队,每日在街上巡逻,协同卫兵们保护全城百姓的安全。
  他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也没人敢拒绝,纷纷举杯夸赞他心怀天下,为民为国。
  夜深人散场,荣凌云回到荣府,身上带着酒气,眼神却是清醒的。
  他一边走路一边吩咐身后警卫明天要做的事,忽然看见前方客厅里站着个人,正是他唯一的弟弟。
  “有事?”
  荣闲音点了下头。
  “你先下去休息吧,让人送热水去我房里。”他侧着脸吩咐。
  警卫退下,荣凌云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面容威严地看着桌上的灯。
  荣闲音关上门,走到他面前,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鉴于两人之前互相瞧不上,又无法割舍,他在开口前做过许多假设。
  或许对方会在看在兄弟情谊上,出手帮他。或许对方会无情无义,不肯帮忙。
  他唯独没想到,荣凌云听完竟然……猛地起身抽了他一耳光!
  荣凌云常年带兵打战,手劲儿大。他捂着自己迅速肿高的脸颊,感觉牙齿都被打得松动了,惊愕地问:
  “你疯了吗?”
  荣凌云毫不留情地骂他。
  “是你疯了!你个蠢货,赚钱把脑子给赚傻了吗?我让你去夺金矿,谁让你去招惹段瑞金的?你不知道段家的靠山是谁?”
  荣闲音气得笑出声。
  “哈哈,夺金矿又不许招惹他,你这是既要婊.子卖身又要她纯洁无瑕啊,这么牛逼你怎么还没当上首长?”
  荣凌云沉下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他无所畏惧地扬起脸,“知道,在跟一个靠死老婆升官发财的男人,跟一个敢打了败战的丧家之犬。”
  啪的一声,荣凌云抽了他另一边脸。
  荣闲音怒吼一声,抄起手边的花瓶冲过去,“老子弄死你!”
  荣凌云身经百战,身手跟他比是绰绰有余,闪身躲过。
  花瓶砸在椅子上,碎了满地。荣闲音正要找下一个武器,脖子被人掐住。荣凌云将他按在桌子上,用要掐死他的架势去掐他。
  他无力反抗,翻起了白眼,身体也开始抽搐。
  在最后关头,荣凌云厌恶地松开手,摸出香烟走去窗边抽。
  荣闲音软绵绵的滑到地上,过了好半天才发出一声咳嗽,缓缓恢复神智。
  他听见窗边的人说:
  “你下次再敢如此放肆,我不会手下留情。”
  荣闲音躺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捂着差点被掐断的脖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多么让人开心啊,这就是他的好哥哥!
  荣凌云抽完一支烟,用鞋底碾灭了烟蒂,冷冷道:“段家的事我来处理,以后你不必再管了。”
  说完他从他身上跨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38章 
  大军到来的第二天,寒城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两万兵力被编成二十人一组的巡逻队,总共两千队,日夜不停的在城中各条道路上巡逻,无论那处有点鸡飞狗跳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他们穿得仍然是那身蓝制服,背大枪,看得百姓们心惊肉跳,生怕一不小心招惹到他们会开枪崩了自己,因此每次遇到这些巡逻队,所有人都会低下头匆匆走过去,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这些大兵们都是从天南海北汇聚到一起的,操着各种不同的口音。因为常年在外打战,沾染上了兵痞气,行为举止总过于不拘小节。
  上午阮苏带着小曼来到百德福,刚打开账本,就有两个这样的兵勾肩搭背醉醺醺地走进来,踹了一脚离他们最近的桌子,大喊道:
  “给爷爷上菜!”
  店内正在吃饭的客人被他们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放弃吃了一半的菜走人。
  阮苏给彭富贵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上前赔笑。
  “各位兵爷,上午好啊,想吃点什么?我们店里的拿手好菜可多着呢,一顶一的好吃!”
  一个人大着舌头,伸出根食指。
  “你给我来、来、来一只烧鸡。”
  他面露难色,“真是不好意思,鸡鸭鱼肉这种大菜厨房还没准备好,中午才开始供应。”
  “那你让我吃个屁!”
  彭富贵最不缺的就是好脾气,饶是被对方喷了满脸酒味的唾沫星子,也一点都不生气,掏出帕子擦了擦,继续赔笑。
  “虽然没有鸡鸭鱼肉,可是我们有上好的点心啊。听您的口音是从南方来的吧,要不来份肠粉?”
  他旁边那位骂骂咧咧道:
  “什么狗屁!我们在外辛辛苦苦打战,你们躲在大后方享福,就拿碗肠粉糊弄我们?给老子上肉!上鱼翅熊掌!”
  彭富贵毫不气馁,继续劝他们,谁知后开口的那位脾气大得很,居然对他当胸便是一脚,踹得他仰面倒地,还拿出枪指着他的脑袋。
  客人们吓得抱头鼠窜,账都没结就跑出了店。
  伙计们面无人色,争先恐后的往后院里躲。
  账房反应贼快,第一时间用算盘护住脑袋,蹲在了柜台底下。
  小曼怕阮苏被殃及,打开身后存放账本的柜门要她钻进去。她却摇摇头,挂上微笑走到那两人面前,抬手按住了他的枪口。
  “二位保家卫国,劳苦功高,当然得吃点好的。来,坐下喝杯茶,想吃什么我这就让厨房给你们专门做。”
  二人看见她,眼睛齐刷刷一亮,收起枪饶有兴致地问: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
  小曼不愿意她被这些兵流子调戏,跑过来要替她说话。她抬手将她挡在身后,笑吟吟地说:
  “你们想认识我呀?那就先坐吧,等饭菜上桌了大家慢慢聊。”
  她的言语就像一阵春风,看起来温和得没有半点攻击性,却比炮弹更有力,悄然无声地缴了他们的械,让他们坐在了椅子上。
  阮苏询问了他们的口味,走向厨房,吩咐伙计给他们泡一壶上好的龙井解解酒。
  小曼赶紧跟进去,痛心疾首地问:
  “太太,您难道真的要好饭好菜伺候他们?这种兵流子我见得多了,打战未必有多大能耐,仗着自己上过战场就天上地下目中无人了,尽到城里欺负老百姓,吃饭都未必给钱!”
  阮苏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你还……”
  “彭富贵。”
  阮苏叫了声,他跑到她面前。
  “老板有什么吩咐?”
  “你来给他们做菜。”
  “我?”他吓了一跳,想说自己的手艺早就只能排在全店最末了,连扫地的伙计都比他做得好吃。
  可是看看阮苏的眼神,分明是深知这一点才特意让他做的。
  他顿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嘿嘿一笑,跑进厨房抄起菜刀开始切菜。
  彭富贵这人有个本事,就是做得菜表面上看着像模像样,只有亲自品尝了,才知道那味道堪比毒药。
  两位士兵喜欢吃肉,他很快出锅了一盘爆炒牛柳。
  阮苏捏一根最细的尝了尝,冲他比个大拇指,亲自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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