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春如酒
时间:2019-10-06 07:55:41

  起码后者在赚钱之余,切切实实想过要做好事造福于民的。
  “买办这口饭我怕是赚不来,也没有钱像你一样大肆搞收购,我想我还是好好守着这间公司,赚点微不足道的小钱吧。”
  钱三再是神经粗,这时也听出不对劲了,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你该不会跟那些愚昧无知的老百姓一样,觉得我家是卖国贼吧?”
  阮苏意味深长地说:“我不会听信外面的风言风语,我有自己的判断。”
  钱三闻言表情缓和了些,但是失去找她玩的兴致,恹恹地说:
  “行,你忙吧,等改天不忙再去找我。”
  阮苏送他出门,看着远去的车影突然想到,若是自己走投无路,实在对付不了林清,或许可以利用下钱三。
  跟纯粹是商人的商元良不同,钱家确实有些政治权力。这种权力在某些时候格外宝贵,用钱都买不到。
  想到这里,她决定继续与钱三保持联系,不能断了这条线。
  国庆大典的时间定在八月初一,前期还有各种大宴会小宴会无数。七月过半时,宾客们陆陆续续抵达晋城。
  钱仁杰作为大典负责人,为他们安排了行馆暂住,大概是担心他们合伙闹事,行馆分散在晋城各地。
  一日阮苏下班回家,发现洋房外的路上停满了车,便找邻居打听。
  对方也不是很清楚,说她家对门的社会部部长家里接待了一位外来的贵客,但是不知道客人到底是谁。
  阮苏猜测是受邀的宾客之一,社会部在民间的别称又叫情报部,能让部长亲自接待,恐怕来头不小。
  她在路边站了会儿,发现对方没有开门的意思,连窗帘都拉得密不透风,根本看不见来人,只好先行回家去。
  晋城入夏后十分闷热,睡觉时她让佣人搬了两台风扇来对着自己吹,还是热得睡不着,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站在窗边吹夜风,突然发现对门二楼的一扇窗户后面也站着人。
  那个黑影高高大大的,肩膀很宽。昏暗的灯光照不清他的脸,只勾勒出从头顶到腰部的轮廓,给人的感觉非常有气势。
  这就是部长的客人吗?
  她想定睛细看,不料下一秒对方就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中,什么也看不见。
  翌日早上,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阮苏的房间,帮她把停掉的风扇重新打开对着她吹,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离去。
  没多久楼下就传来汽车声,等到声音消失,沉睡中的阮苏突然睁开眼睛,先是瞥了眼窗户,接着心情复杂地看着风扇。
  又躺了一会儿,楼下热闹起来,传来安安和音音的笑声,她才起床洗漱。
  穿着拖鞋和宽松舒适的家居服走下楼,阮苏看见兄妹俩站在客厅角落里,面前是一排木板做成的小围栏。小凰被关在围栏里面,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状态看起来不大好。
  她走过去摸摸他们的头,“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把小凰关起来?”
  音音抢着告诉她原因。
  “小凰被外面的坏狗狗咬啦,它生病啦,保姆阿姨不许我们跟它玩。”
  “被咬了?”
  阮苏弯腰查看它的情况,只见它皮毛干枯精神萎靡,眼白里面满是红血丝,右后腿有着几个狰狞的血洞,身下还有一滩水,不知道是口水还是尿。
  它曾经是很温顺乖巧的,可今日任凭阮苏怎么叫它,始终不给回应。
  阮苏转头问:“它是什么时候被咬的?”
  音音抓着辫子想半天想不起来,安安说道:“好像是上个星期。”
  这么早吗?都怪自己只顾忙工作,没有注意到家里的变化。
  它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得赶紧带它去看兽医才行。
  阮苏直起身来,准备让兄妹俩去找保姆,自己则叫几个家丁帮忙找个笼子,把狗弄到车上去。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低吼声,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小凰龇牙咧嘴,口水狂流,中了邪似的往外一跳,撞倒围栏,朝离它最近的音音扑去。
  几乎没有思索,阮苏抄起手边的椅子往它身上丢,砸得它惨叫一声飞出去两三米,落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安安和音音都吓呆了,对自己这个好伙伴的变化手足无措。而阮苏已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抱起他们往外跑,同时喊人来帮忙。
  兄妹俩毕竟都有四岁多,体重不容小觑。阮苏抱着他们跑不快,踉踉跄跄地来到院中。
  小凰好似失去了痛觉,爬起来后拖着它的小轮子又往外追,锋利的獠牙不停往下滴口水,分外可怖。
  家丁听见动静抄起家伙赶来帮忙,阮苏边往外退边喊:“别被它咬了!它已经发病了!”
  这句话让众人产生畏惧,举着武器不敢过去,生怕被它咬到一口,自己也会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去。
  洋房里的吵闹声惊动了邻居们,许多人走到院中张望,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以后赶紧退回家中紧锁大门。
  这时阮苏已经跑到院外,指挥家丁们也快点出来,将院门关上,把狗拦在里面。
  可是场面太过混乱,一群人没头没脑的往外跑,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她看着疯狂的小凰,心中难过极了——这是段瑞金送给她的狗,竟因她的一时疏忽变成了这样。
  不知从哪儿又传出开窗声,只听砰得一下,像是有人开了枪,紧接着小凰的脑袋就被打了个稀巴烂,身体倒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两下。
  兄妹俩目睹这一幕,吓得尖叫大哭,阮苏忙把他们放在地上捂住眼睛,自己抬头望向对面社会部长家的二楼,看到一扇窗户正在合拢。抓在窗框上的手指白皙修长,手的主人却藏在窗帘后面,没有露面。
  她很想现在就冲进去看看对方究竟是谁,偏偏家丁跑过来,询问她该如何处理狗尸。
  小凰已经死透了,脑袋剩下半边,血液皮肉溅满雪白的院门,家门口一片狼藉。
  家丁们怕它的血肉也会染病,不敢随便下手清理。阮苏自己也拿不准,干脆说道:“把院门拆下来,沾血的草地和泥土全部挖出来堆成一堆,包括它生前睡得垫子玩的玩具,连同尸体一起运到城外去,倒点汽油全都放火烧了吧。”
  众人按照她的指示去做,很快燃起火堆。
  阮苏看兄妹俩受到惊吓,早已把他们带上楼,打开收音机分散注意力。
  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兄妹俩吃完午饭睡着了,阮苏摸摸他们带着泪痕的脸,起身下楼,端起一盘让保姆准备的点心,朝对门走去。
  部长家的门紧闭着,但院里停着车,显然有人在家。
  阮苏站在院门外按下门铃,静静等待,没过几分钟就有佣人打开一条门缝,询问道:“赵太太,有事吗?”
  “你们家今天有人开枪帮我打死了那条狗,我端了些点心来感谢他。”
  佣人朝楼上看了眼,说稍等,便把门又关上了。
  这次等得时间长一些,约莫十多分钟,她再次出来把阮苏请进去,坐在客厅沙发上。
  “部长不在家,您要找的人待会儿就下来了。”佣人说完退下。
  阮苏只好继续等,偌大的客厅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楼梯终于传来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的。
  她起身等待,脸上挂起客套疏离的微笑,最后一个女人牵着个比安安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出现在眼前。
  女人二十多岁,看得出是个美人,但打扮得很素丽,不施脂粉。
  小男孩模样很可爱,大眼睛长睫毛,看起来有点内向。
  阮苏以为自己会见到个男人,没想到是这样两个人,愣了几秒后好奇地问:“请问您是……”
  女人自己做了介绍。
  “我是你要找的人的太太,他中午有事出去了,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好的,请问如何称呼?”
  女人冷淡地笑了下,“你可以叫我林太太。”
  阮苏心中一紧,放在身后的手掐了掐掌心,维持笑容的弧度。
  “您的丈夫是?”
  林太太低下头,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轻轻吐出两个字。
  “林清。”
  几分钟后,阮苏回到自家客厅,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望着面前墙壁上的油画。
  她表面上在发呆,内心早已掀起狂涛骇浪,一想到林清就住在自己对门,报仇的机会已经来临,她便忍不住拿来自己的包,望着包里的枪想象自己打爆他脑袋的模样。
  然而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想单枪匹马暗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部长本身搞情报工作,家里戒备森严,她难以得手。
  林清又是陈定山亲自发邀请函请来的贵客,外出时必定有许多人保护。她这样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如何能冲到他面前,夺走他的命?
  若是离得太远,她又没把握隔着重重人群还能打中他,毕竟不是神枪手。
  想来想去,还是得靠脑子。
  阮苏叹了口气,将皮包放在一边,绞尽脑汁地思索起来。
  夜幕降临时,赵祝升回家了,他看见院子里的狼藉吓了一跳,赶紧下车跑进门,找到正在陪兄妹俩吃饭的阮苏,担心地问:“家里被人抢劫了吗?偷袭?”
  阮苏看了他一眼,放下碗筷道:“去楼上说。”
  保姆接过她的位置,二人上了楼,赵祝升听她说完小凰的事后,自责不已。
  “都怪我,我之前知道小凰被其他狗咬了的,以为没事就没放在心上,闹成了这样……还好有你在,不然他们要是被咬了,我简直没脸见你。”
  阮苏摇摇头,“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开枪的人是谁吗?”
  “谁?”
  “林清。”她无比严肃地说:“他就住在我们对面,等大典结束才会离开。”
  赵祝升怔在原地,回过神后做得第一件事竟是马上抓住她的手,“你千万别冲动!”
  阮苏推开他的手,“你放心,我没那么傻,苦苦等了这么多年,我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前功尽弃。”
  赵祝升抿了抿嘴唇,还是不放心,盯着她问:“你亲眼看见他了?他看见你了吗?”
  阮苏将自己与林太太的会面说了一遍,回忆着白天的情形道:
  “他肯定是看见了我的,说起来他当时若是枪口偏一点,死得就不是小凰而是我了。”
  赵祝升摇头,“这个倒不必担心,当年的事早就过去了,你变化又大,他未必认识你。何况晋城是陈定山的地盘,他身份本就特殊,应该不敢随便伤人。”
  阮苏叹道:“他不伤我,我也伤不了他。今晚他回来时我特地观察过,车直接开到门口,警卫足有几十个,把他围得连人影都看不见。”
  赵祝升想了想,提议道:“无论如何我们得亲眼见见他确认一下才行,不如明天我找个借口,跟你一起去部长家?”
  阮苏点头,“可以。”
  “那好,你早点休息吧。良爷近期又到了一批货,我今晚把该办的事都办了,省得明天他们又叫我出去。”
  赵祝升说完往外走,即将开门时阮苏喊了他一句,走到他背后认真地说: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不要管我。这件事是我一意孤行要做的,是死是活我也自己受着,不连累别人。”
  赵祝升没回头,微不可闻地嗯了声,开门出去。
  他忙到凌晨四点多才回来,累得倒头就睡了。阮苏一直半梦半醒,天亮后就再也躺不住了,早早起床准备事宜,同时监视着对门的一举一动,以防林清离开不知道。
  上午九点,她打算去叫醒赵祝升,突然接到商云微打来的电话,也不说原因,火急火燎地让她马上去找她,听语气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阮苏放下电话,站在客厅里犹豫了几秒,决定先去商云微那边看看情况,便给赵祝升留了言,说明去向,告诉他自己会尽快回来,不要单独行动,然后开车出门。
  抵达商云微的大洋房时,她正好被阿旭抱出来,翘起的右脚上打着石膏。
  阮苏赶紧停车问:“你这是怎么了?”
  “摔了一跤而已,哎呀来不及了,快上车!”
  她稀里糊涂地被推上另一辆车,由阿旭架势,载着二人不知前往何处。
  商云微的脚抬也不是放也不是,疼得龇牙咧嘴,阮苏等了一会儿才从她口中得知自己被紧急叫来的理由——她被人委托了一个任务,去陪一个常年待在院子里的姑娘玩。而她昨晚喝醉酒滚下楼摔断了腿,为了保证完成任务,就想到找阮苏来帮忙。
  这个理由让阮苏很费解,“那姑娘是谁?值得你专程去陪她玩?”
  商云微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委托我的人实在太厉害,不去不行。”
  “谁?”
  “陈定山。”
 
 
第76章 
  商元良与陈定山的关系并不仅限于新政府成立时的支持,安丰烟草是晋城的纳税大户之一,陈定山偶尔也会与他们一起吃顿饭,聊聊时事笼络人心。
  据商云微说,她接到电话时自己都很惊讶,结束后马上去隔壁找了商元良,后者却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让她不用管太多,按照陈定山所说得做就好了。
  她终于找到一个适合放脚的位置,专心猜测起来。
  “他自己有个八面玲珑的老婆,老婆没空也可以找同样能言善辩的小姨子,放着她们俩不找,来找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去陪一个姑娘,莫非……他有外遇?”
  阮苏摇头。
  “若是外遇,他给钱让那人去买东西,去吃饭,去听戏看电影,哪样不是消遣?非得你亲自跑过去陪她,这不正常。”
  “说不定人家懒得出门呢。”
  阮苏道:“你想想,你若哪天不开心,是找个不认识的人来陪你说话有用,还是跟朋友出去逛街有用?”
  商云微咬了咬嘴唇,“那到底是什么情况呢?听你这样一说我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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