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养成日志(快穿)——嬴天尘
时间:2019-10-06 07:56:26

  齐书白表情没有多少变化,眼中却透露出毫不掩饰的狂热敬畏:“主上早有吩咐,但凡持有他信物之人,便如他亲临,可以指挥我们所有人。”
  想到凌天煜将那只布老虎交给自己时,那轻描淡写的语气,明澜就难以保持平静。经营多年,如此庞大的一份势力,他却轻而易举地交托给自己,这份情谊实在太重。
  明澜心中暗下决心,除非必要关头,自己绝不会轻动这股力量,以免让凌天煜这些手下白白送死。
  当初凌天煜的真实身份传来,明澜都是一惊。不想自己随手救了一个人,却解决了自己以后最大的危机。虽然,凌天宸登基,自己也有办法自保,但总没有如今这样釜底抽薪来得好。
  心中虽然思绪万千,明澜依旧沉声嘱咐齐书白:“这次是齐国擅启战端,本帅才有理由反夺其三城。但楚齐两国之间毕竟没有到全面开战之时,你们尽可能的隐藏好自己,以待将来。”
  齐书白自然唯唯称是。
  明澜的猜测果然成真。经过几场大败,齐国终于意识到军中无人可与萧明澜相抗,这三座要塞是注定夺不回来了,于是很快派遣使节到楚京求和,两国就此停战。
  而此时距明澜离京也不过两个月,楚国的疆土却增加了三城,这使得她的名望在楚国大盛,回京之时,京都百姓无不夹道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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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大捷,功劳理应有一半归你。”上朝领赏之后,凌天煜与明澜一前一后走出宫门,明澜语带歉意,“可惜,覆齐会之事不能在朝堂上提起。”
  凌天煜侧过头,幽深的双眸深深凝视着明澜,一抹笑意悠悠荡起:“你知道的,阿澜,这些我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始终只有一人。
  未尽之语,尽皆藏在那灼人的目光里。
  明澜这才发现,凌天煜一直在放慢脚步,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是并肩而行。现在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相距不足一尺,她几乎都能感觉到凌天煜那灼热的呼吸。
  明澜倏然转过头,目不斜视望向前方,声音有些急促:“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看着明澜匆匆离去的背影,凌天煜忍不住朗笑出声,引来众人侧目。他却恍若未觉,唇边的笑弧越发扩大,脸上写满了愉悦之情。
  “原来,你也并非无动于衷……”
  轻轻低喃,他漫垂衣袖穿过长街,如行云流水缓缓而过。斜阳细雨下,他一身朱紫王服,从容缓步,贵气逼人,又带着难掩的洒脱肆意。
  ……
  回到京城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朝中无甚大事,明澜一直提防着的舒语兮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三皇子凌天宸更是据说,在某天下朝后,被一伙斗殴的地痞误伤,至今还在王府休养。而凌天煜跑来定北侯府的姿势比回他自己的荣王府还要熟。
  “陛下早已宣布将会立你为太子,怎么未来的太子殿下如此清闲,天天来我侯府喝茶?还是说四皇子连这么一包普通的茶叶都买不起?”
  看着又一次赖在定北侯府不走的某人,明澜没好气地道。
  面对明澜的白眼,凌天煜不怒反喜,他悠然品了一口茶,神情陶醉:“当然是因为这定北侯府的茶,滋味格外不同。阿澜你亲手所沏,自然是天下独一无二。”
  明澜心知面前这家伙,只要厚起面皮耍无赖,自己也无可奈何,便也不再多做纠缠。
  她单刀直入,开口问道:“你对舒语兮做了些什么?”
  一开始还以为是舒语兮放弃了报复,但凌天宸的受伤,加上舒语兮性格大变的传言,让明澜很快意识到有人在暗中出手。
  “哈哈,我能对相府千金做些什么?”凌天煜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
  从舒语兮的口中掏出真相,得知这个女人不但曾经强行嫁给阿澜,成为了阿澜名义上的妻子,现在更是时刻谋划着对付阿澜,甚至还曾说动过凌天宸,凌天煜就有要将她千刀万剐的冲动。如今她毫发无伤,已经是自己顾及阿澜的想法而格外开恩了。
  凌天煜心中冷笑,双眸深处绽放出冰寒的杀机。
  看着他的神情,明澜心中就有了答案。
  不得不说,这种处处有人关心的感觉很好。倘若是一般的女子,早已沦陷在这种无处不在的温柔里。
  但明澜心中虽暖,却更加提起了一份警惕。并不是针对凌天煜,而是针对自己的内心。
  如果继续放任这种温柔入侵,心灵彻底沦陷,从而产生依赖,一旦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那冰冷的皇宫,心中这份柔软与依赖,可能就会导致她万劫不复。她那自焚而死的母妃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因此,无论凌天煜为她付出再多,明澜也无法回报一份同等的深情。
  “我听说陛下有意将成年皇子封王就藩,看来已经在准备为殿下铺路。殿下身为未来天子,佳丽三千,有何难得?”
  明澜不想给凌天煜以错误的信号,干脆直言。但说出这句话,明澜自己心中也是一堵,她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凌天煜失笑摇头:“三千佳丽,我可养不起,我的心太小,装下一个人就满了。”
  他的语气是平淡,却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明澜眼睫微颤,某种情愫蔓延开来。虽然淡薄无比,转瞬即逝,却是牢牢印在心间,无法轻易忽略。
  “罢了,情因心而生,强抑反倒不美,不如顺其自然,便当是红尘炼心。”
  明澜所在的乾天大陆上,宗门无数,“炼心”之说,就出于一个大名鼎鼎的宗门。
  心中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明澜拿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茶香缭绕,氤氲雾气模糊了她的神情。在凌天煜眼中,这一刻的她温柔得不可思议。
  两人相对静坐,暖阳照影,煦风拂面,浅浅花香随风飘荡,天地间一片静谧。
 
 
第10章 巾帼红妆10
  在明澜和凌天煜之间不断升温的过程中,一个消息惊动了楚国上下。
  明泰帝重病不起,至今昏迷不醒。幸而昏睡之前,他已经下旨封凌天煜为监国太子,这才没有引起大乱。
  而凌天煜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稳坐朝堂,安定人心,无论大事小事,尽皆信手拈来,甚至将几个蠢蠢欲动的皇子一一扫落下马,其中就包括三皇子凌天宸。一时间上下归心,楚国又恢复了往日的歌舞升平。
  “父皇并不是重病,而是中毒了。”在明澜面前,凌天煜毫不掩饰担忧之情,“一种很罕见的毒,宫中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
  “中毒?”
  明澜心念电转,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影,不由松了口气:“我倒有个人选……”
  看见明澜的神情,凌天煜也仿佛想到了什么,接口道:“虚云大师!”
  “……虚云大师!”
  两人的声音几乎交叠在一起,不禁相对一笑,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听闻虚云大师医术极为高明,在云游天下的途中,曾经治好不少疑难杂症,或许他能认出这是什么毒。”说到这里,凌天煜已经迫不及待,立刻便派人去请虚云大师。
  虚云虽然曾因卖相太好,导致在明澜心中留下了一个神棍的印象,但他倒不像一般神棍一样故弄玄虚,听说是救人,一点架子也不摆就进宫了。依旧是那一身月白色僧衣,白玉般晶莹剔透的佛珠在他指尖捻动,熠熠生辉。
  “虚云大师有礼了,还请看看我父皇的身体怎么样?”直接将虚云带到了明泰帝的寝宫,凌天煜就迫不及待开口。
  虚云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明泰帝的面色,轻轻将手指搭在他腕间,良久,他收回手,起身一叹:“此毒乃是混毒,贫僧虽有把握解毒,但这毒性霸道异常,早已摧毁了陛下的身体,将早年的各种伤病都引发了出来。”
  一听这话,凌天煜的心不断下沉,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
  虚云转动佛珠,一声长叹:“阿弥陀佛!贫僧可以帮陛下解毒,但他的身体已经垮了,注定活不过两年。”
  送走虚云,明澜这才有空问道:“查出下毒之人是谁了吗?”
  凌天煜脸色阴沉:“表面上看是后宫那几个不甘心的女人,实际上都是当年参与陷害了我母妃的家族在背后所为,想不到他们的手脚这样长!”
  他冷笑一声,表现出了与平常完全不同的冷酷一面:“这些人的如意算盘倒打得不错,只要先杀了父皇,我又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自然可以扶持其他皇子上位。可笑,既然他们如此担心我会秋后算账,我就如他们所愿!现在暂时还只是监视,将来,该跑的一个也跑不了!”
  就在朝野上下都为明泰帝的病情担忧不已时,原本已经逃往西域的匈奴残部,突然又出现在楚国边疆。利用从西域各国掳掠而来的大批奴隶,对边关的榆林塞发动了突袭。
  幸而守军警惕,榆林塞又是易守难攻,在付出巨大伤亡之后,榆林赛的守军终究击退了来敌。但附近的另外几座小县却遭到匈奴人的报复,被来去如风的匈奴铁骑袭卷而过,如狂风过境,万物凋零。
  明澜身披银甲,再一次站到这个熟悉的战场,面对曾经的手下败将,她心中涌起一股滔天豪情。这一天,原主萧明澜期待已久。
  塞外胡尘漫卷,旌旗染血,不知几度败敌,杀尽仇雠。
  就在对匈奴作战取得完全胜利的同时,另一个消息也传到了明澜耳中。
  得知明泰帝重病昏迷,监国太子刚刚弱冠,齐国又开始贼心不死,窥视楚国国土。在匈奴入侵的情况下,齐国不仅隔岸观火,反倒有雪上加霜的企图。
  殊不知,凭借凌天煜的情报网,齐国有什么动向,他早已一清二楚,早早就派出了几名老将镇守玉泉关和随、靳二城。以这几位老将军的水平,自然是防守得滴水不漏,让齐国碰了一鼻子灰。若非兵力不足,早就反攻到齐国。
  “看来上次抓到的左贤王呼衍撷利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明澜心中突生一计。
  随着明澜又一次将匈奴主力击溃,直接导致了十多个小部落主动投降内附,明澜便主动向京城上书,将那位已经服服帖帖的左贤王封为单于,统领这些投靠楚国的部族,将整个匈奴一分为二。
  此策一出,匈奴果然大乱。西匈奴即曾经的匈奴王庭,顿时没有了进攻楚国的余力,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呼衍撷利身上,将刚刚形成不久的东匈奴当作了生死之敌。楚国的西方却等于平白多了一层屏障,而明澜也终于可以抽身而出。
  *****
  此时,对齐战场因为兵力不足,只能维持守势,已经与齐国僵持了几个月,明澜率军来援,顿时让楚军压力大减。
  几位老将军虽然头顶平白多了一个年轻人做大帅,但也知道大局为重,不是倚老卖老之辈。楚国这几年,颇有些青黄不接,老将都已迟暮,年轻一辈却只有定北侯脱颖而出。因此,这些老将都是把明澜当做未来的希望,对明澜的决策自然鼎力支持。
  有了足够的兵力,配合覆齐会做内应,楚军一路长驱直入,齐国步步沦陷。
  ……
  “难以想象,你竟然会是覆齐会的会主。”
  直到攻入齐国皇宫,看到这位神秘的覆齐会会主,明澜犹自不可置信。
  这次攻灭齐国,覆齐会在暗地里出力良多,功劳极大。无论是提供情报,还是说降敌军,逼反大将,种种功勋,不胜枚举。正因如此,得知这位会主的真实身份,明澜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宫中,齐国百官都被五花大绑扔在大殿上,摄政王司马宏更是直接被绑在了一根雕龙画凤的玉柱上,原本挟天子、摄百官的威严气势,荡然无存。
  “呵呵呵呵,他们也都没有想到。”
  环视了一圈萎靡不振的齐国百官,神秘的覆齐会会主悠然笑道。
  他的声音清越十足,负手立于殿中,身着一身白色的华丽王袍,稚嫩的眉宇俊美逼人,不见了曾经的懦弱平庸,反而带着一种逼人的气势,正是少帝司马曜。
  “呸!昏君!”
  几个自诩清正的官员闻言,立刻破口大骂。
  “身为我齐国国君,竟然通敌卖国,果然是血统卑贱的贱种,当初我就不该选你来做这个皇帝!”
  被绑在柱子上的司马宏,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从容风度,对着司马曜气急败坏地咆哮起来。
  “我也宁愿你当初没有选我,”蓦然低沉的嗓音,杀意凛然的目光,司马曜站在司马宏面前,声音寒气逼人,“否则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琅琊王府小公子。”
  司马宏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怒色几乎倾刻间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
  只听司马曜轻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父母兄长相继离世,都是你的手笔?”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和,却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一时之间,不仅正在吃瓜的明澜,还有那些被俘虏的齐国官员,纷纷都朝司马宏看去,看见的赫然是一张苍白无力的脸。
  “你……那时你才多大,竟然记得一清二楚?”
  已经沦为了阶下之囚,司马宏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一想到这小子当年不过五岁,就能对自己这个仇人表现得那般乖巧濡慕,司马宏就不寒而栗,心中由衷产生了一抹深深的恐惧之情。
  “是啊,这些年来,当年的场景,每夜都会在我梦中重演。我知道,你这个人除了权力,什么也不在乎,哪怕我把你的家小全都杀光,恐怕你也不过付之一笑。”
  司马曜的语气平淡,仿佛在与人聊家常,但话中的内容却让旁听者心中发凉。
  “既然你最在乎的是这个偌大的齐国,是这摄政王的滔天权柄,那么我就把它们通通毁去,让你体验一番权势尽散,身不由己的滋味。”
  说话间,司马曜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把剑,剑锋之上闪烁着冰冷的锋芒。
  “你!你别过来!”司马宏大惊失色,连忙看向明澜,高声叫道,“将军,大帅,我投降!我愿意投降!我愿意全心全意侍奉楚王!”
  唰!
  雪亮的剑光一闪即逝,一蓬血花在空中溅起。司马宏双腿之间,大量血迹蔓延而出,伴随着一声惨叫,他两眼一闭,昏死过去。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不敢面对这惨烈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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