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花的竹马先生——山有嘉卉
时间:2019-10-10 08:34:07

  “走罢,我带你去睡觉。”沈砚书走过来,扶了扶她的肩膀,神情有些无奈。
  容溪连忙点头,被他送进了客房,然后拉着被子躲进去,“沈木头,你能不能……”
  “我借个光看看书,你睡了我再走。”沈砚书一面说话,一面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容溪心里松了口气,闭上眼有些懊恼的小声嘟囔,“我下次再也不要玩这种游戏了。”
  “……行了,睡罢。”这种话说过没一百也有九十遍了,总是转头就忘,所以沈老师已经不相信她了。
  手里拿的是本人物杂志,沈砚书随意翻着,时不时就抬眼看看她。
  台灯昏黄的灯光在夜晚格外柔和温暖,像一层薄纱盖在她的脸上,呼吸很平稳,沈砚书猜想她已经睡着了。
  于是他不再看书,而是专心致志看着她的睡脸,长长的睫毛扑在眼睑底下,像一把整齐的小刷子,安安静静的,像一个美丽的洋娃娃。
  这是他最亲近的小姑娘,自从知道自己无法疏远她的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想过会接受另一个异性。
  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男朋友身边有另一个需要时时关心爱护的女孩,而他也不可能不理她。
  试过疏远的,没有用,他想到这里,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丢得开手呢,她一露出委屈的样子他就慌。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床前去,弯下腰来,用手掌轻轻摸了摸她额头,替她拨开黏在脸上的头发。
  想了想,还是秉着呼吸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两下她的脸颊,充满了亲昵和怜爱。
  然后他伸手把台灯关了,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
  室内黑暗了下来,容溪原本静止的眼睛忍不住动了一下,她翻了个身,想到他悄悄落下来的吻,心里有一丝甜意。
  又有些生气,你看他多讨厌,宁愿这样偷偷的亲自己。
  “喏,沈木头,你不先讲出来我就当不知道,叫你一直过光棍节好的了。”她抱着被子哼哼了一句,反正只要她在,沈老师想有其他女朋友么,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然后又窃笑了一声,闭上眼,恐怖游戏残留的阴影终于被驱散,她的梦里,是很久以前就存在心里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容医生:我养了支乐队随时听现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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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容溪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沈砚书的住处留宿了, 因此她留宿的客卧实际上已经变成了她的房间。
  床品是她喜欢的颜色, 房间里还特地摆了梳妆台,放了她常用的几样护肤品, 衣柜里还有没拆标签的新衣服。
  所以当她睁开眼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是在自己家。
  但敲门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敲了三下,“元元,起来没有?”
  容溪坐在床上, 卷着被子出了会儿神, 这才滚下床去开门。
  看见门后探出来的头发蓬松的小脸,沈砚书目光一软,看了下她的脚, 温声嗔了句:“又不穿鞋。”
  容溪睁着大眼睛茫茫然的哦了声,还有些不清醒的迷糊,但没有起床气,沈砚书心道, 看来昨晚睡得不错。
  他伸手把她头顶一绺翘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了压, 嗓音还是很温柔,“早饭吃豆浆油条,还是牛奶三明治?”
  “都好。”容溪抽了抽鼻子,又清了清嗓子,但却还是有点沙哑。
  沈砚书看她一眼,转身走的时候让她自己去倒杯温水喝了, 她睡够了觉脾气很好,“好喏。”
  软绵绵的,沈砚书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伸手摸摸她的头,“元元今天真乖。”
  容溪:“……”是不是给你脸了让你这么放肆?
  早饭是牛奶和鸡蛋三明治,因为沈老师去了厨房才发现家里没有黄豆了。
  容溪倒不在意,一边伸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奶渍,一边提议叫辜俸清他们来吃饭,“我都还没有在你这里和二哥三哥他们一起吃过饭呢。”
  “今天不要出去玩了?”沈砚书确认似的又问了句。
  容溪点点头嗯了声,“太阳大,出去会晒黑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低头看着手机,沈砚书抬眼在她露在空气里的胳膊上打了个转,嗯,是很白,晒黑了可惜。
  回头他打电话给沈砚行和冯薪,叫他们拖家带口来吃饭,得到的回答是,“哥,我和阿渝去帮她同事拍个探店视频,昨天朋友送了瓶酒,让冯薪来拿了给你罢。”
  “好,注意休息。”阿渝是弟媳的小名,本职工作是美食视频博主,周末出去工作倒不奇怪,沈砚书应了声,利落的话了电话。
  冯薪和辜俸清是在十点多的时候到的,进门时一人手里拎两个大袋子,都是些能吃进肚子里的东西。
  辜俸清把东西放进厨房后出来瘫在沙发上,“容丫头可真会使唤人,请客吃饭还得让客人去买菜。”
  “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啊。”容溪翘了翘脚,有些嫌弃的打量他一下,“三哥,你又瘦了,还黑了,再这样下去小心四哥不要你。”
  “你懂什么,我这都是为人民鞠躬尽瘁留下的功勋章!”辜俸清翻了个白眼,非常不满意。
  容溪撇了撇嘴,哼了声,转头拉住冯薪讲话,问他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
  “我听沈大说了一嘴,早前你爸爸让你去……相亲?”冯薪不知怎么的想起了这件事,就问了出来。
  他的目光隐约有些沉,就连一直心不在焉的辜俸清都目光一变,望着容溪虎视眈眈起来。
  容溪闻言好似没发觉他们的审视似的,眨了眨眼点点头,然后一脸苦恼,“我都不晓得我爸怎么想的,罗二跟我根本就是互相看不上对方,沈木头救驾太迟了,搞得我一直跟他尬聊。”
  “对方是什么背景?”辜俸清忽然插嘴问了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水壶的水滚了,容溪开始泡茶,一边倒茶叶一边给他们讲罗永谦的身家背景,“……大致就这样罢,他在家行二,上头有个哥哥,不出意外的话是要接班的,至于他就不清楚了,但坊间有传闻他大哥不是他妈亲生的,而是他爸初恋给生的私生子。”
  “你觉得有几分真?”这种豪门秘辛听着有趣,辜俸清终于来劲了。
  容溪虽然从不在二代圈子里露面,但时下网络发达,很容易就爆出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她再跟家里问问,就能把这些事知道个七八成。
  见辜俸清问了,她就点头,“我觉得应该是真的,罗二跟他哥要争权了,本来都说丰汇要和美达联姻,但不知怎么的,他妈居然亲自带他去见了我爸。”
  辜俸清摸了摸下巴,“你说为什么豪门总要联姻呢?”
  “因为有共同利益啊,人们盲目迷信姻亲关系最牢固,觉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其实夫妻反目骨肉相残在豪门太常见了。”容溪耸了耸肩膀。
  冯薪给他们续了茶,接着辜俸清的问题问下去,“那要是说好的联姻散了呢?”
  “要么两个孩子实在不愿意,闹出笑话来了不得不放弃,又或者利益共同体破裂,没……”她说到这里一怔,差点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冯薪,“四哥,你是说罗家跟我家……”
  “也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但容丫头,你最好还是查一下为什么丰汇跟美达不联姻了。”也许是以前经历过的事都不单纯,冯薪总是习惯把一件事往里想个四五层。
  容溪立刻就想到了另一个人,面色一变,用力拍了拍沙发,“三哥四哥,我跟你们讲,有小妖精看上沈木头了。”
  冯薪面色一顿,这语气,怎么这么像被欺负了回家来告状?
  要是没记错,他们跟沈大才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罢,小丫头不是沈大带来的拖油瓶么?
  辜俸清老大不客气的嗤了声,“容丫头,你自己没管住人,现在告状?”
  容溪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说着她又转头跟冯薪道:“其实两家联姻不成还有个可能,就是某一家有了更想攀的高枝,看不上原来那家了。”
  冯薪一怔,正要细问,就听见容溪的手机响了,他抻着脖子看了眼,见来电显示是“罗二”,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
  容溪也没有想避开他们的意思,直接就接起了电话,“二少,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容小姐真会开玩笑。”罗永谦似乎干笑了一下。
  容溪哦了声,“那你是有什么事么?”
  罗永谦语气温和的发出了邀约,“没事,就是想请容小姐吃个饭,今天天气不错。”
  冯薪就坐在容溪旁边,自然听见了电话那边的声音,于是看了眼容溪。
  只见容溪垂着眼,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甚至还有些揶揄,“二少,是不是令慈逼你的?”
  顿了顿,她继续道:“不用跟我讲你觉得可以跟我发展一下关系这种话,没见过隔了一周才约相亲对象吃饭的,过去一周我们可是连短信都没发一个的关系呢。”
  电话那头静了静,罗永谦再开口时语气明显随意了很多,“容小姐果然很聪明,不过说实话,我的确想和你做朋友来着。”
  容溪哼笑了声,“也不是不行,不过二少,你是不是得先告诉我你家跟美达是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好说的,美达想找个更大的靠山,就把我们家蹬了呗。”这会儿他放松起来,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听他这话有些轻蔑,容溪笑了起来,慢吞吞的应了句:“也不知道任小姐到底能不能靠上叶家。”
  她这句话是辜俸清和冯薪都能听见的,俩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她,目光里充满了错愕。
  容溪对此视而不见,只听罗永谦笑了声道:“说得也是,不过容小姐,咱们虽然做不成夫妻,当朋友也行罢?”
  “我不会参与明德医院一切经营决策,若是二少冲着两家的合作来,怕是要失望。”她说着这话,头微微一抬,眼角扬了起来。
  罗永谦哦了声,“倒不全为这个,只是觉得容小姐跟我们不一样,想认识认识。”
  容溪撇了撇嘴,“二少这话说的跟我是个稀奇似的,行罢,交个朋友,说不定哪天我要求你帮忙。”
  “那敢情好,下次请你和你男朋友吃饭啊。”罗永谦说了句,又道要去跟人喝酒,就把电话挂了。
  容溪摸着手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神色间有几分凝重。
  总觉得事情未必这么简单,叶氏旗下并没有医药生物相关的产业,按理来讲,美达跟丰汇联姻才是正确的选择,毕竟美达近几年来已经开始进军生物制药领域,而丰汇已经是这个领域的领头羊。
  但到底为什么,容溪不是容明德,她没办法知道背后的原因,只是觉得对于这些家族企业来说,儿女婚姻,不过都是攉取利益的筹码罢了。
  而她,并不愿意和他们虚与委蛇的周旋,她不想同他们玩这种游戏,好在罗永谦也是一样。
  她垂了垂眼,很快就发现辜俸清和冯薪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愣了一下,随即委屈起来,“我跟你们讲,看上沈木头的那只狐狸精,就是美达的任婧雨。”
  只这一句话,就让他们都明白了过来。
  辜俸清脸孔一板,“容容你放心,我跟你二哥四哥都是站你这头的,你二嫂也是。”
  勾搭沈大算什么出息,想拉拢叶氏,有本事就去勾搭叶大啊,叶家可还缺一位叶总夫人呢。
  容溪扁扁嘴刚要讲话,就见沈砚书端了个盘子出来,“元元,来帮我做手撕鸡。”
  掌勺的是沈砚书,他一直都在厨房,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客厅里的动静,他的听力可是好得很。
  于是等容溪过来了,他才勾着头打探她的话,“刚才是罗二打电话给你?”
  “嗯呐,说到时候请咱们吃饭。”容溪笑眯眯的,一面应一面戴上薄膜手套。
  沈砚书嘴角翘了翘,刚要讲话,就听容溪继续道:“你小心着点任婧雨,我问了罗二,美达是要攀高枝呢。”
  “……这个我知道。”沈砚书顿了顿才应道,眼睛一弯,“你别担心,我不会上当的。”
  容溪抬了抬眼睛,哼了声,“就你这老好人的脾气……”
  大约是学琴的缘故,他的性子总是温和,没什么大的波动,又是在学校里工作,环境相对单纯,于是他的戒备心就成了几个人里最低的。
  “没有。”沈砚书半晌才应了句,“只对你们这样。”
  容溪没接他的话了,自顾自的把过了冰水的整鸡一点点撕成手指宽的鸡肉,又自然的换了别的话题。
  冯薪从客厅那边往这边看了会儿,见他们姿态亲昵,回头跟辜俸清道:“容丫头长大了,还是跟沈大更亲。”
  “……她不跟沈大亲,跟你亲?别逗了冯老师。”辜俸清翘着腿喝茶,嗤了声。
  容溪原本就是先认得的沈砚书,围着她转,然后才被带进他们这个小团体里,后来她慢慢大了,越长越漂亮,他们走得近了些都听见风言风语,几个人一合计,都觉得她只是妹妹,多少都开始注意分寸。
  她没察觉这点改变,还是习惯缠着沈砚书,他没办法,只好带着她,慢慢就改不过来习惯了。
  他们上了大学之后,容溪就念高中了,有一段时间沈砚书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对容溪的不寻常,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有一阵子都没联系她。
  这下可把容溪吓坏了,二哥他们三个见不着还不觉得如何,沈木头也不理她了,是不是他们有了新朋友就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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