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第一次和男生约会呢, 虽然吧…嗯,便宜你了,但是还是挺开心的。”
她顿了顿, 转而有些正色地继续说:
“你能大着胆子陪我玩跳楼机, 我很开心,嗯,谢谢你。”
傅泽以的关注却并不在这个点上,为了维护自己男人的面子,他说道:
“谁说我大着胆子了?跳楼机而已,下次去鬼屋,哥哥带你打鬼。”
“……”
陆晚看着他, 空气凝滞了片刻,才说:
“那是工作人员,打人犯法。”
她忽略掉男人冷冰冰的眼神,又继续自己刚刚的话题:
“综上所述, 今天的约会任务很开心,你的表现很好,所以,明天的任务就是,你去街上随便认识几个妹子,再跟她们来个一日约会。”
陆晚说话的时候,傅泽以一直低着头,边把冰敷的冰块取走,边从药箱里取出治疗跌打损伤的外敷药,小心地用棉签蘸着替她上药。
因为他低着头,从陆晚的角度看去,便是居高临下地看他,大约只能瞧见他浓密的头发和上半张脸。
不得不感叹一句,这是个发量富人。
不过陆晚的注意力还是被他英气的眉毛给吸引了去。
只瞧见她话刚说了一半,他的眉头就越皱越紧。
等到她完整的说完那句话,就见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有病啊。”
“切,这么好的事,你可别装不愿意啊。”
陆晚故意笑着说,
“放心,明儿你约会的钱都我出,让你公费泡妹好不好?”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男人听了她这两句话,缓缓抬起头来。
陆晚笑着往他面前凑了凑,紧盯着他那双深如星海般的眸子,脸上的笑容倏然滞住,因为觉得下巴突然面前这人的手钳住,然后就见他神情莫测,一字一顿地低声开口:
“不是你劝我,守身如玉,不要三心二意么?”
他这样说话,声音低低,显得有些哑。可是这样的声音,入耳却难得的好听。
叫人心口一酥。
陆晚脸上的原本故意调笑的笑容僵住,好半晌,才轻轻咬了咬殷红的下唇。
两个人相距的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只瞧见男人眸色深了深,倏然松开钳着她下巴的手,往后退了退,再开口时,声音竟更哑了一些:
“我说过,别勾.引我。”
正巧他已经给她上好了药,冰也敷过了。他说完这句话,便拿起桌子上那一盒冰,大步走到冰箱前,将手里的冰块盒子往冰箱里一掷,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关门之前,看了沙发的方向一眼,才给关了上。
***
陆晚看傅泽以似乎真的很不想和她聊关于他要不要变好的问题,觉得也不能强求,就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备忘录上的任务列表。
其实明天的人物根本不是什么让他到街上认识几个新妹子继续玩一日约会什么的,而是——
“体验去澳门赌.钱。”
虽然傅泽以那边,她早在第一天就发了一份任务计划表过去了。可是这时陆晚还是截了个图,给他发了条微.信。
除了发了这张图,还附文:
“这是最后一项任务了,不过代价可能很大,去了那里,倾家荡产的人也不是没有。”
她想了想,指甲按了按手指,又补上一句:
“你,敢不敢?”
陆晚给傅泽以发完这两条消息,就一直盯着手机,等着他的回复。
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晚相信,现代年轻人,很少有不看手机的,可是对方愣是半晌没有任何回应。
她有些着急,刚准备再发一条的时候。
傅泽以的房门却倏然开了。
换了一身居家服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
径直向着她走过来。
很快就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以前赌过博?”
陆晚被他这个正经的样子搞愣了,只是下意识的摇摇头。
面前的男人冷冷撇过她一眼,这才收回刚刚紧盯着她的眼神,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缓了缓,才开口道:
“没有最好。还有,你最好给我收回这个危险的想法。”
“好……”
陆晚听了他的话,赶紧摇摇头应下。倏忽觉得不对,又赶忙改过来点点头。
坐在对面的男人见她这样,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
“我们都只是普通人,不是孤注一掷的赌徒,赌.钱不好玩,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么?”
陆晚听到他这句话,算是确定下来他是拒绝去澳门赌.钱这个提议了。她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原本她写下这个任务的时候,想的就是到这一天,她会遇到两种状况,无非是他愿不愿意去。
原本她还在想着,如果他真的想去,她该说些什么,来给他灌点什么毒鸡汤洗脑。
可是现在,他这么明确的拒绝,让她意外地有些欣喜。
看来这家伙的人性还没有泯灭嘛。
傅泽以说完这句话,看到面前的陆晚脸上竟多了一丝笑意,登时板起脸,想接着教育她。
却被陆晚赶忙张口给打断了:
“我觉得你说得对!傅泽以,看来你还是挺有觉悟的啊,没我想象中那么浑。”
“?”
他冷冽的眼风扫过来,不满地开口,
“怎么说话呢?”
陆晚也不掩饰脸上的笑意:
“你看,你都能觉得赌.钱不好玩,是个危险的事,说明你还不算太纨绔太废.物啊。”
傅泽以的关注点全集中在了她脱口而出的“废物”两个字,刚想开口说话,不料她说话太快,根本没给他说什么的机会。
只听她继续说道:
“你看啊,咱们从头说起。第一天,咱们网吧包夜打游戏,你打到一半睡着了,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打游戏,对不对?打游戏一局两局是开心了,可是打多了,不觉得内心很空.虚么?”
她说了一大堆,终于停下来喘口气儿,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不过男人并不买账,吊儿郎当地回应:
“我不,你空.虚?”
陆晚白他一眼,继续说:
“那说第二天,到酒吧认识陌生朋友,你一开始是还不错,可是最后的时候,还不是拒绝了人家女孩加微.信?傅泽以,其实你对待男女关系还是很认真的,对吧?”
男人有些不耐烦地摆弄起手机来,听她长篇大论说了这么一堆,也只是随口敷衍了个:
“不是啊,只是她不好看而已。”
“您还挺挑剔?”
陆晚皮笑肉不笑,
“那在您眼里我算是美若天仙了?”
他终于从手机上移开眼神,抬眼看她一眼:
“凑合吧。”
“凑合你还……”还跟我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
幸好陆晚这话说到一半,自己及时刹了车,这才避免了一场尴尬的惨剧。
不过她只说到这一半,他也瞬间明白她刚刚要说什么,一时间,他也觉得尴尬起来,又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机。
陆晚清了清嗓子,假装刚刚什么也没说的样子,继续之前的话题:
“还有啊,让你体验肥宅的一天,你非要出去跑步,回来还半夜偷偷看书,不用否认,你的行动注定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好吃懒做贪图享乐的人。”
她顿了顿,继而用一种更加郑重的语气:“傅泽以,只要你愿意,一定能慢慢便好的。”
男人滑动手机的手滞了一滞。
深邃的目光停顿在手机屏幕上,手机上那几行简单的文字,他却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
陆晚见他没说话,又一副若有所思像是被触动到了的样子,凑到他身边,没受伤的那只手伸过去,轻轻覆在了他的手上。
就像是他们两个一起坐跳楼机的时候一样。
她一直觉得这个把自己的手覆在另一个人的手上的动作,是把自己的力量给予对方。
傅泽以感受到一只柔白的小手覆在自己手上,缓缓转过头看向陆晚。
那双眼睛里,深深暗暗,盛了太多太多陆晚看不懂的东西。
她只能试探着轻声开口:
“你妈妈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吧?”
面前的男人眸光一颤,手下意识握成拳,就这么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良久,才极低极低地开口,问她:
“那你呢,囡囡,你希望我怎样?”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不是对旁人说起,只是单单叫她。
不,确切地说,是叫她的小名。
“囡囡”。
从前奶奶总是这样叫她,亲切,又爱怜。
陆晚有些不自然的羞赧,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装着大方的样子,开口道:
“我当然希望你能好啊。”
她付出了这么多天的努力,不就是希望,他能越来越好,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嘛。
别无他求了。
手底下的那只大手突然被人抽走,下一瞬,只觉得后背上一股力道,直直将她揽过去。
揽进男人带着温凉气息的怀里。
猝不及防地。
陆晚几乎整个人僵住了身子,连手往哪儿放都不知道了。
疏忽听揽着她的男人低低说了一句:
“好,我会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
喵后天开学,开学后再搞双更哈,我先存点稿子。
推一篇基友的幻言~
《我在求生节目里直播主宰海洋》酩酊大罪:
出道三年依旧是不温不火的于鱼,预感再过段时间自己可能要退圈搬砖了。
只不过这砖还没搬成,便被经纪人赶鸭子上阵,临时顶替了惹祸流量新人的位置,加入到大投资节目组《荒岛求生》中。
看了看隔壁几位不是重量级大佬,就是流量新人,又看了看自己,于鱼很自觉地遵守经纪人嘱咐:
不求拉粉,只求不招黑。
于鱼很乖,也认为自己透明人角色演绎得很好。
直至,她和其他人一样,因饥饿拿了根鱼竿去钓鱼猎食,一大群鱼忽然像发疯了一般,争先恐后地要咬她的鱼钩,跳入她的鱼篓。
钓了一整天都钓不到一条小鱼的其他艺人,看向于鱼,眼神有点茫然。
于鱼:……我不知道,我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没神奇能力,别看我,只是那些鱼疯了。
事实证明了,不是那些鱼疯了,而是于鱼疯了,她似乎可以主宰海洋。
第28章
有人说, 男人有时候就像孩子, 得哄着。
这话真真没错。
表面上瞧着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人嘛,总有个脆弱的时候。
陆晚被傅泽以揽在怀里, 又听他这么低声地保证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一时间不知怎么的, 竟然奇怪地母性大发。
纤纤素手轻抚着男人瘦削的背, 她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 都像是被镀了一层母性的光辉。
陆晚都想感叹一句, 真的太他妈伟大了。
还突然理解起来, 傅泽以为什么会突然将她揽入怀里。
并非她开始时一时懵.逼,想的什么他发觉她善解人意又生得一张该死的甜美的脸,一时间兽.性.大.发。
他大概, 只是因为很少有人会对他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而有些感动吧。
而且,男人嘛,有些脆弱总是不愿意给人看的。
陆晚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爱。
心里突然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想着,如果他不是傅家的二少爷,不是她突然得到的便宜老公,只是她萍水相逢遇到的一个普通学长, 普通同事,她也许会喜欢上他。
或者,就算只是他乡之外一个艳遇也好。
不过这些,显然都不可能。他只能是傅泽以, 只能是傅家二少爷,只能和她静静躺在一个结婚证上,却又相距甚远。
她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关系,但她知道,看着他愿意慢慢变好,那么他们之间这些奇怪的关系,也就要结束了。
***
陆晚甚至手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傅泽以的后背,像极了一个哄着孩子的温柔母亲。
这样的动作,让傅泽以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放开怀中的女孩子,有些不自然地垂了垂眸,轻声说道:
“谢谢你。”
声音很低很低。
也就是现在这套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并且安静得一丝杂音都没有,才让她听了清楚。
倒是陆晚,大方极了,丝毫没有因为刚才那个拥抱而感到有任何尴尬或者羞赧。
反而对面前的男人颇生出一些怜爱来。
她微微笑着看他,一脸慈爱地开口:
“我知道你本心是不坏的,既然你不愿意做那些不好的事,不如,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傅泽以抬起头来,有些不解:
“什么有意义的事?”
陆晚见他这样问,只私心里觉得他是对这个“有意义的事”很感兴趣,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愈发慈爱了。
只跟他说道:
“有意义的事,当然就是能让你以后好好生活,热爱生活的啦。不过你别细问,明天我就带你去。”
傅泽以被她这个突如其来奇怪的慈爱眼神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微微皱着眉头应下:
“行吧。”
反正他来三亚也没什么事。
***
第二天是七夕。
陆晚也是在掏出手机看任务列表的时候打开日历瞟了眼,才发觉第二天是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