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科技树谈恋爱[三国](穿越)——冰糖松鼠
时间:2019-10-14 08:51:15

  贾诩:“主公,其实我们还能投降曹操。”
  张绣犹豫道:“打都没打过就投降了,不会被人看不起吧?万一死得不明不白,岂不是愧对了兄弟们?”
  贾诩:“不会,曹操接下来和袁绍有一场恶战,正是缺兵马的时候。您这五千铁骑,对他来说是个缺口。现在投降,保你有个官职。”
  张绣:“那我投降袁绍不也是一样?”
  贾诩:“你傻啊,你是世家子弟出身吗?”
  张绣:“哦。那我再想想。”
  贾诩:“你看曹军如今的营帐布局,像是有破绽的样子吗?要打也得先投降一次。”
  张绣:“投了投了。”
  于是,就跟另一条时间线上一样,迫于实力的差距,张绣投降了曹操。但因为几乎是不战而降,所以当看着曹军兴高采烈地开进宛城的时候,张绣的部队普遍情绪低落,甚至压抑着隐隐的不甘。
  这种不甘在曹军的庆功宴上达到了顶峰。
  宛城的酒、宛城的牛,宛城的美人在宴席上翩翩起舞,火光中一片醉生梦死的迷醉景象。曹操倒是还知道要做正事,拉着张绣的部下一个个扯家常,顺带吹牛皮。
  “啊,你是武威人啊。我小时候也在武威住过,城东沙子山上的红色大岩石还是我跟虎豹骑的兄弟们一起搬上去的。”
  “令尊竟然是然明公麾下吗?哎呀,这可真是缘分啊!打了,打了,东羌那一战我也在呢。那叫一个惨烈!我那个时候还小,躲在营帐中放暗箭,放倒了一个光头的羌人,哈哈哈。”
  “哎呀,胡将军的英名我是听过的。当初打黄巾的时候,你在北路卢植军中吧。唉,谁说不是呢,卢将军忠义之辈,当真可惜了。”
  “董卓,后来是成了逆贼了。但咱们有一说一,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豪爽人物。”
  因为少年时跟随张奂的缘故,曹操在某种程度上有着凉州背景,说起话来尤其摸得准这些凉州将士的脉,偏巧他所经历的又是凉州系最辉煌的年代,张奂、段颎、皇甫规,凉州三明是所有凉州人的骄傲,追忆着追忆着就有不少人落下泪来。当初的英雄部队,对比如今的丧家之犬,是何等心酸啊。
  “唉,不说了不说了,喝酒!”
  “干!”
  “干!”
  然而曹操开心了,张绣就不开心了。眼看着曹操有些喝高了,张绣就回头去找贾诩:“曹操这个人太会拉家常了,我担心他把我的部下都拉拢过去,然后把我一脚踢了。”
  贾诩:“不急,再等等。继续灌他酒。”
  如此宴饮了三天,曹军还真有些飘起来,守备也没刚开始那般森严了。最飘的是曹操的保镖头子典韦,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凶神恶煞吓唬降兵,得罪了张绣麾下的几个将领。
  于是张绣又去找贾诩:“你看我担心的事情应验了吧。不战而降遭人看不起。以后要怎么办呢?”
  贾诩:“不急,再等等。”
  于是又一天宴席上,曹操喝醉了,问张绣道:“我听说你叔父是个人物,留下了遗孀也是绝色,可是真的?”
  张绣强压着怒气:“你啥意思?”张绣可是叔父一手带大的,婶婶对他来说就跟半个亲娘一样。草泥马只是骂人的脏话,你曹操还真想给我当爹喽?
  曹操“哈哈”笑:“寡妇再嫁多正常啊,可没有不尊重。”
  这回,张绣回去后就掀了桌子,贾诩都劝不住:“反了反了,他要搞我叔母。”
  帘子后面,张绣的婶婶邹氏却是默默下定了决心。往常她在宛城,是地位最高的寡妇,没人能娶也没人敢娶。如今来了个曹操,邹氏自己也是动心的,这是一种混杂在自我牺牲式悲怆中隐秘的期望。尤其是,她想要缓和侄子与曹操之间的关系,再没有比联姻更合适的了。
  于是第二日,邹氏主动到了曹营中求见曹操。
  曹操刚刚从宿醉中醒过来,就见到迎面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走进营帐。她也不嫌弃曹操身上的酒臭味,动手替他绞了块巾帕,就盈盈坐到了榻边。
  曹操眯起眼,然后勾起一个痞笑:“邹夫人?”
  邹夫人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正眼对视过去:“妾身邹氏,见过曹州牧。”美人眉梢带愁,粉腮鹅颈,眸似春水,唇若樱果,既有妇人的妩媚,又有少女的娇羞。
  曹操笑容越来越大,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与脖子:“邹夫人倒是知情识趣……”
  邹夫人长舒一口气,看曹操的态度,这事算是成了一半。于是她向前探身,递上一个漱口陶杯:“听说茶解酒,妾身替曹公点茶可好?”
  “哦豁,张济一个武将,还让你学点茶?”
  “非也非也,是妾身自己学的。妾身幼时……向往中原繁华。”
  “哈哈哈哈,好,那就……”
  曹操正要应承下来,就被帐外焦急的通报声给打断了。“报——主公,大事不好了!主公,许县荀长史来信,仲华公身受重伤,意识不清。请主公即刻回军。”
  曹操大惊失色,漱口杯直接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通传的信使惊动了左右帐中的人,夏侯惇、曹洪、典韦、管亥……一个接一个地从醉梦中惊醒过来,草草穿了内甲,就往曹操帐中来。
  夏侯惇来得最急。别看他往日里聚会躲阿生跟老鼠躲猫似的,但感情是真的好,此时眼泪都出来了。“大兄!有个狗日的咒二兄死。你给一句话,看我不剁了他。”
  “住手。”曹操低沉的声音仿佛青铜编钟,哪里还有刚刚调戏妇女的轻浮。他站起来,缓缓环顾眼皮浮肿的众人,目光如鹰隼:“整军,一个时辰后拔营。虎豹骑开道、掠阵,元让殿后,管亥左翼,曹洪右翼。”
  众将领都神情一肃,只有夏侯惇表示反对:“大兄,你让我跑前面吧。”
  曹操脸更黑:“元让,你沉不住气了。要是仲华在这里,你讨不得好。”
  夏侯惇愣了愣神,然后眼泪就从独眼里流了下来。他抹了把脸,把泪水抹开:“末将领命。”然后他转身欲走。
  “元让。”曹操喊住他。
  夏侯惇扭头,还抽了抽鼻子。
  “我们走得仓促,殿后尤为重要。”
  夏侯惇微微低头,眼神悲哀中带着股狠劲:“我知道了。”
  各自领了任务的将军们鱼贯而出,离开大帐。偌大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了曹操与邹氏这一对孤男寡女,只是方才暧昧的氛围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邹夫人。”曹操低沉的声音让妇人浑身一个哆嗦,但她只能弯下脖子小心聆听。
  “操家有一妻二妾,六子二女,弟妹数十,已经很拥挤了,怕是不能照顾好你。”
  邹夫人的眼眶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夫人一番美意操心领了,定给你找个妥当的归处。”
  啪嗒,一滴泪珠滴到泥土里。而美人优雅的脖颈,依旧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我最小的几个儿女,与张将军的儿女年纪差相仿佛,可以结儿女亲家。”
  邹氏这才身躯一颤,拜下去又直起身来:“阿绣脾性耿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曹公多包含。”
  邹夫人一语成谶,张绣还真没按捺住搞事的手。
 
 
第176章 伏击
  宛城是一个盆地,其东北六十里,就进入七峰山山区。七峰山,以有七座排成一字型的山峰而著名,远远望去连绵不绝,如同笔架一般。这座被森林所覆盖的青山,不光是多条溪流的发源地,更是古来兵家险地。
  早在先秦时期,楚国就在七峰山区内修建长城,史称楚长城。这些古老的城墙,因为位于内陆地区,没能成为北方长城的一部分而逐年废弃。经过两汉近四百年的寂寞时光,烽火台和守城房都无迹可寻,只剩下最坚固的母墙,依旧屹立在原始森林中,成为埋伏的绝佳地点。
  暮色已经降临,本该已经奔回许县的曹操却蹲在一座石墙背后,漆黑的眼珠盯着下方的山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人敢去催促他上路,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直到斥候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打破沉静。
  “主公,果真如主公所料,张绣追来了。”
  曹操“嗯”一声。
  “主……主公?”
  曹操突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短笑:“张绣倒是个贴心孩子,让我明早就能够看到阿生了。”话虽如此说,但曹操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酒醒过来之后,他就想明白了张绣不对劲的地方。要不是阿生重伤的消息及时传了过来,只怕他就要稀里糊涂败在宛城了。
  不光是不战而降让人心里没底,不战而来的胜利一样根基不稳。西凉兵凭实力说话,到底是得打过一场才能服人。
  夏侯渊就是这个时候摸过来的。“大兄,”他压低声音,但掩饰不住的焦急,“元让兄长殿后,怕是抵挡不住张绣。张绣有备而来,元让手下的兵却各个喝得脚步发飘……”
  曹操眯着眼眺望,仿佛南方会再次亮起晚霞似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侯渊急得跳脚,盔甲的甲片都快被他抠破了。曹操终于松口:“也罢,你带两百人,去接应元让。”
  “才两百人?!”
  曹操一个眼风飞过去:“记住,接到人,不要恋战,往这里撤。”
  夏侯渊眨了好几下眼睛,望望地形望望曹操:“哦——明白明白,我们一定装作混乱的样子。”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曹操叹气,这要不是自家兄弟,就被他当炮灰用了。只是夏侯惇到底是不一样的,冒着被识破埋伏的风险也要接回来。不过话说回来,真被识破了就打遭遇战,他的目的是和张绣打过一场,而不是要全歼张绣部。
  人多,正面刚不虚。不过阴谋诡计使成功的话,他就能早日去见阿生了。想到阿生,曹操的眉头就皱成一个疙瘩,荀攸送来的消息上说得十分清楚,阿生是被张飞一斧子砍过胸口,要不是被前去追赶的郭嘉发现,只怕现在已经天人永隔了。
  刘备竟然这么大胆!曹操心里惊涛骇浪,连同“阿生为什么会出现在徐州边界”、“发生了什么张飞竟然朝阿生动手”这种种疑问一起翻涌上来,几乎把他的头脑撑爆。大约是双胞胎血脉相连,他竟然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四肢都是冷的,要不是身为主帅的理智在支撑他,他现在除了杀人泄愤什么都不想做。
  天色彻底黑透,南边隐隐传来的火光与喊杀声在漆黑的山林间是如此瞩目。曹操合上眼,吞咽一口唾沫,将所有杂念强行压下去,再睁眼时,瞳孔里只剩下了摄人的寒光。“传令众军,喊!”
  “救命啊,有人打过来了!”
  “是张绣,是张绣啊——”
  “反了反了,快找主公。”
  “保护主公,保护主公!”
  “三队,随我列阵,支援后军!杀啊!”
  “我的刀,我的刀找不到了!”
  “啊——”
  ……
  曹操握住刀,眼看着南边的火光越来越近。马蹄声如铃,终于显现出第一个跑过楚城墙下的人影,是一身血污的夏侯惇。紧随其后的是一群残兵败将,原本有六七千人的后军只剩下不到两千人,旗帜东倒西歪的。
  这回,醉得最厉害,飘得最高的那些货色,全都被曹操放后军了。除了迷惑张绣,就是拿去送。“在敌营中醉酒的兵该死,这对于你我来说是侥幸,也是个教训。”曹操跟典韦说,“十倍于人又如何?轻敌必败。”
  典韦的酒已经彻底醒了,接近两米高的大汉低着头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是末将的错。”
  曹操摇摇头:“是我的错。阿生又救了我一命。”
  就这说两句话的功夫,张绣的前军已经追着夏侯兄弟的残兵,来到了楚城墙之下。
  虽然前方尽是曹军慌乱的喊声,但不见火光也不见人影。张绣心里“咯噔”一下,正打算收束部队,只听见两旁山坡上齐齐亮起火把,弓箭拉弦的“咯吱咯吱”声,磨得人牙酸。
  “张将军,别来无恙啊。”
  张绣认出了这个声音,当即大喊:“曹操,你侮辱我叔母,竟然还敢留下!”
  曹操“啧啧”两声:“张将军慎言,寡妇家的名声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张绣目眦欲裂,还准备说话,就被一支箭射穿帽檐。
  “我是真心欣赏张将军,但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做过一场吧。”
  黑夜的七峰山,喊杀震天,鲜血飞扬。就连高悬在天空中的月亮都无法照亮人间地狱,反而被死亡的嚎叫声逼得一摇三晃,躲进了乌云背后。
  时间到了后半夜的丑时一刻,宛城官署。
  贾诩正在书房里令人收拾地图和文书。蜡烛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木头地板上。因为光线来源太过纷杂,影子显得比真人干瘦不少,仿佛一个亢奋的幽灵。
  “快,把这个收起来。还有那个。哎呀,怎么笨手笨脚的,字画都不要了。”贾诩的声音一会儿响在这头,一会儿响在那头。
  乱世之中,有计划如贾诩是不会结婚的,即便他如今已经过了四十五岁了,依旧无儿无女,长久陪伴的只有一个几个仆从。然而这些仆从们也从来看不懂贾诩的行为。
  “主人,您这是要搬家吗?”
  “搬家?唉,可不是搬家嘛。”贾诩盖上藤箱的盖子。
  “搬家也不急在一时啊。”
  “你懂什么?”贾诩站起身,又搬过来一个火盆,挑出一些纸页竹简绢帛,一点一定地烧干净。烧的同时他解释道:“将军走了有五个时辰了,到了夜深的时候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说明是遇到了伏击了。我早就说了,曹操虽心系许县,但只要他是醒着的,能够从他手中讨到便宜的概率就不到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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