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八十一难——凤久安
时间:2019-10-16 07:28:27

  叶让:“永不折腾爱。”
  “永不折腾爱。”
 
 
第55章 奔跑吧,猪蹄!
  花清月是个魔女——
  叶让说。
  花栖云头也没抬,大口吃着叶让孝敬他的小区快捷早餐豆浆油条,暗暗翻了个白眼。
  “真的,我认为这已经跟山神没关系了。”叶让说道,“山神干涉时,我变身是随机的,而且不以上班为转移,我还用十几岁的模样去上过班,这你知道吧?”
  叶让夹起油条,蘸了豆浆,泡软了才吃。
  花栖云:“变不变的先不说,你先把你吃油条的方法变一变吧。”
  叶让:“怎么?”
  “油条不就是吃脆的吗?精髓就在于油炸后的酥脆,你泡软了还有什么嚼头?”
  叶让:“我小时候就这么吃的,习惯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在饮食上,叶让并没有什么必须要坚持的原则。
  他直接啃起了油条,继续与大舅哥分析:“所以我想来想去,我认为自从我俩那次回忆起所有前世告别山神后,我身上的变化已经和山神无关了,现在的变化仅仅与小团子自己的想法有关,是她在控制我。”
  花栖云依然不抬眼,烤了片面包涂辣酱。
  叶让:“我这么判断的理由是,我现在的变化都集中在节假日,不影响工作,且与小团子的爱好有关,就比如舒克,她想了,我才变成了舒克……”
  花栖云:“嗯,那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舒克?这种幼儿园看的卡通动画,她为什么能想起?”
  叶让咳了一声,说道:“自然是……看电视重播想起的。”
  才不告诉你我俩的暗号呢!
  熬夜一宿的花清月顶着熊猫眼起床吃饭。
  花栖云指着她对叶让说:“看清了,她以后就是这副样子……”
  花清月还未发表抗议,叶让就哧了声,淡淡说道:“你是失忆了吗?我俩连身体都换过,对方最狼狈邋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们心里清楚得很。”
  花栖云:“……哇哦,忘了这茬。”
  花清月翻了个白眼,拿起油条就啃。
  花栖云:“看到了吧,没刷牙。”
  花清月说:“我昨晚没睡觉。”
  花栖云:“这和我说你没刷牙有什么逻辑联系吗?”
  叶让:“当然有,不睡觉为什么要刷牙?”
  听听这理直气壮的。
  花栖云:“……原来你俩逻辑是一样的。”
  三人吃好收拾好,各自上班。
  花清月交待叶让:“今晚我们寨子里过拜神节,传统的那种,要团圆,你也去吧。”
  叶让:“好,我下班就来。”
  “我会在你们单位门口等着的。”花清月飞了个吻。
  叶让恢复人身后神清气爽,尽管身上穿的仍然是借大舅哥的,但旧毛衣比花衬衫要正经多了。
  到了单位,换上工作服,转头看见女同事,叶让小心翼翼溜着边儿走了。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的确比钢铁直男强一些,叶让心服口服。
  女同事跟他打招呼,叶让挣扎了会儿,慌张点了点头,逃进了自己的实验小组。
  一整天都很顺利,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吃午饭时,叶让掏出手机,见大舅哥发来了几张图片。
  “这是她喜欢的那个高达,这张是她喜欢的那个狗妖,还有这张,人形大鸽子精。”
  叶让一一点开,恭恭敬敬看了。
  毕竟很有可能,这些就是他的下一次形象,他必须提前预习,争取早日习惯。
  阶段实验任务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大家不由自主欢呼了一声,紧接着,单身们眉开眼笑,结婚有孩子的笑容复杂。
  “下班了,又该回家辅导孩子做功课了。”一位年纪大一些的科研工作者颤巍巍扭开小药瓶,把一片维生素压在了舌头下。
  “你就装吧。”扫地佛说,“你家都中学了,任务不重了,瞧瞧我们,小学,还有得熬。”
  “本以为给她报个兴趣班能够给自己减负。”另一位科研工作者接腔,“结果作业更多了,还得安排好时间表接送,不说了,我先走了。”
  憨憨叶让不懂育儿之痛,他印象里,自家爷爷带他时很轻松。
  “这么说,只有幼儿园的轻松些?”叶让吐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孩子还在上幼儿园的家长都出声反驳的无知之言。
  “什么啊!”
  “幼儿园最累了好吗?!”
  “每天下班就要回去做作业!做手工!”
  “我昨晚为了做机器人手工,跑到五金店买材料,孩子睡了,我跟我爱人熬了一宿,连焊接都用上了,今早送孩子去幼儿园才发现其他家长都是用纸糊了个机器人!就我!就我是傻的!不过孩子高兴……也挺有成就感的。”
  叶让:“……诶?幼儿园这么好吗?家长还能做手工?”
  羡慕和孩子一起做手工的叶让,被愤怒且疲惫的同事们集体“驱逐”了。
  叶让:“???”
  同事们:“嗨,嫩。过几年你且看他还笑不笑!”
  “指不定哭着做手工哈哈哈哈……”
  叶让才不会,沉浸在爱情中的傻瓜,对后代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觉得他要是有孩子,那绝对是乖巧美丽聪明伶俐且永远不会让他辅导写作业的。
  当然,他也想不了那么远,他现在一心一意想的,都是爱情结晶之前的准备工作。
  这么一想,浑身上下都发热起来,连两颊都红了。
  但热着热着,叶让觉得不太对劲。
  他头怎么……越来越沉了?而且,视野为何原来越窄了?
  他是不是又要变了?
  现在是不是,他一下班,但凡那只脚踏出单位大门,变化就开始了?
  ——是的。
  花清月的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还未完全停稳,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就冲过来,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花清月吓到大叫,疯子说:“是我!!”
  叶让的声音。
  叶让拨开头发,说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花清月看见他乱发下的脸,嗷的一嗓子喊出来,显然,这声尖叫充满了狂喜。
  花清月一把薅过叶让长发遮面的脑袋,狂亲了起来。
  “大狗子!!”
  叶让:“啊?!”
  花清月:“你变成大帅哥了!”
  叶让只听到了狗字,一言难尽道:“……不会是狗妖吧?”
  花清月:“只是,你的头发为何还是黑的?”
  话音刚落,叶让在线表演一秒白头。
  他:“……我从倒车镜里看到了。”
  他耳朵变尖了,脸上也莫名其妙多了几道红色印记,眉间多了弯紫色月牙,以及最重要的……一头霜色长发。
  叶让:“……可,满足你的心愿了?”
  花清月:“你等我去动漫城给你买身衣裳!!”
  大帅哥男神在后车座上坐着,花清月仿佛打了鸡血,一脚油门蹿到动漫城,不久之后抱着一身质量堪忧崭新到反光的奇怪衣服就出来了。
  “换上!”
  叶让原本想拒绝,可看到花清月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眼睛,顿时也打了鸡血:“行!”
  所以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花清月接亲哥时,叶让仍在换装中。
  花栖云上车后,先转头欣赏了一下憨比。
  “……这都拉了个什么妖怪?”
  叶让立刻抬头说道:“跟你发来的那张不一样。”
  花栖云:“这难道怪我?”
  花清月:“什么?什么不一样?”
  花栖云指着叶让:“这是你小时候喜欢过的?”
  “对啊!男友之一。”花清月狂点头回答。
  花栖云懵道:“他不叫犬夜叉?”
  “这是犬夜叉他哥!犬夜叉是二狗,他哥是大狗!”
  叶让顿住:“……”
  没区别,不都是狗吗?
  花清月:“怎样,帅气吧!看到真实的,冲击力更强!”
  花栖云托着下巴,探究的看着还在和腰封作斗争的叶让,问:“这只狗妖,原型是什么品种的?”
  花清月:“白毛柴犬。”
  叶让再次顿住。
  “我有感觉自己被冒犯。”白毛柴犬精叶让说道。
  花清月极力夸叶让的新形象,试图让花栖云接受。
  花栖云:“嗯,是挺好的,你看他,不是人的时候,倒是像个苍族人了。”
  叶让:“你什么时候能不用拐着弯讽刺我呢,大哥?”
  花栖云放下手,嫌弃道:“瞎说,不要乱认亲,你现在是一只成精的狗,没我这个大哥。当人的时候也没见你叫过,怎么做狗就瞎叫了?”
  叶让:“……”
  算了,他是永远都说不过花家人了,这辈子,他这个姓叶的,面对这一家子姓花的,乖乖认输就好。
  虽然受到了“冒犯”,但叶让下车后,还是被自己的形象惊艳了一把。
  只是这一把过后,叶让薅着满头长长的白毛,痛苦道:“为什么每次来见你父母,都不正常呢?”
  他只想以正常身份登门拜访岳父岳母啊!
  花栖云道:“等你正常登门拜访后,我们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顺应天意吧。”
  叶让觉得,自己一定得罪过天,尤其是苍族的这片天。
  花清月骄傲带他出席拜神节,叶让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不敬,让做什么做什么,让喝什么喝什么,也不敢在心里吐槽什么山神水神,他怕吐槽了,又要一变接一变,变上加变难上加难。
  于是,叶让喝醉了。
  巫闲看着昏睡在她家主卧大床上的“少白头”准女婿,啧声道:“这酒量不行,一碗米酒而已,怎么倒的这么快,你看看月团子。”
  院子里,传来月团子豪迈的划拳声。
  “追月亮哟,五步走哦,我飞!哈哈!我赢了,喝喝喝!”
  赢了也喝,输了也喝,不一会儿,花清月也回来了。
  她搂着巫闲的脖子,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叫阿妈。
  大巫瞧见了,立刻蹭过来。
  月团子醉酒后,会找最亲近的人抱抱蹭脑袋,就像一只小猫不停地在怀中拱。
  这是夫妻俩最喜欢的项目。
  养大的孩子,平日里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粘着自己,因而,这个机会很罕见。
  只是这次,大巫和巫闲都没能享受多久。
  月团子各自拱了一遍后,摇摇晃晃走向床上的叶让。
  “嘿嘿。”她嘴里发出两声笑,搓手的动作像极了土匪头子山大王。
  花清月坐下来,狠狠一巴掌拍在叶让的屁股上,大笑道:“美人儿!酒量不行啊!”
  大巫默默蒙上眼睛,装作没看见,拐了个弯,跑了。
  巫闲也没眼看,两眼一闭,退出小竹楼。
  花栖云蹲在楼梯口叼着鸡腿看漫画,离近了,才见他手里拿的是本少女漫画。
  巫闲:“……你这是想嫁人了?怎么看起你妹妹喜欢的漫画了?”
  花栖云:“没,我就是研究研究,叶让现在到底是什么品种的。”
  花清月也没酒后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见叫不醒叶让,只好坐在叶让身上,给他编起头发来。
  一边编头发,一边唱歌,唱着唱着,就听叶让小声嘟囔着:“贝塔……”
  花清月像失聪的老太太,耳朵凑到他嘴边,大声问:“啊?”
  叶让就念:“贝塔怎么……还不来……”
  花清月像是被他打开了狂笑开关,一边拍着他的屁股,一边大笑道:“你想我唱开飞机的舒克吗?”
  花清月大声唱了起来:“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该你了,你接!叶让,你接!”
  叶让迷迷糊糊道:“嘘……贝塔他,睡着了……别吵醒他。”
  “我服了你!”花清月嘚驾一声,以他为马,大声地唱起了少儿不宜的开车山歌。
  歌词大意是,我与你那快活,就像在云上骑马,飘飘忽忽。
  过了会儿,严谨的花清月订正了歌词:“不对,你是只,柴犬。”
  就算叶让意识不清,听见狗字后,他也皱起眉头,拼命纠正:“不是狗。”
  花清月终于累了。
  她一个打滚,骨碌碌翻到旁边,呼呼大睡起来。
  睡到半夜,梦见十年前的叶让绝情的离开,花清月气的大叫:“叶让!你个大猪蹄子!”
  她梦见自己气冲冲回到家,拿了阿爸书房的一个本子,在上面画下了对叶让的“控告”。
  而现在,花清月梦里再看,那画本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大猪蹄子,色泽莹润,猪皮吹弹可破,Q弹松软,仿佛入口即化。
  花清月:“嘤……想吃。”
  想吃猪蹄。
  口水湿了枕头,花清月醒来时,身旁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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