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一笑百媚生——谨鸢
时间:2019-10-16 07:37:19

  云卿卿当即坐直了腰,忘记了自己的伤,哎哟一声,倒回在炕上。
  许鹤宁得到消息回屋更衣要去接旨,一进屋就见她眼泪汪汪趴倒在炕上,让他眉心狠狠一跳,再听李妈妈说是起得太急拉着伤口了,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气。只能把那个话都说不全的毛躁丫鬟给训了一顿。
  皇帝再赏东西还是安抚的意思,自然不会让她带着伤去接旨,结果可好。
  他好不容易赚分体面,想哄她高兴,结果她还把自己给伤了。
  许鹤宁去接旨的时候,黑着一张脸,眼里写满不痛快。
  内侍回去回禀的时候,明昭帝正好问了句:“肃远侯这回该高兴了吧。”
  太子和大皇子暗中有点小动作,他这当父皇的自然知道,昨儿事情又不能真让发酵,闹得两个儿子失了体面。他这皇帝反倒夹在中间,最后还得替那两儿子给擦屁股,去安抚许鹤宁,是怕真因为这件事情,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闹僵。
  这对他和朝堂来说,都不是好事。
  内侍闻言,表情古怪地回道:“肃远侯好像……很生气,黑着脸。”
  明昭帝:……这小子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皇帝高调的再赏赐许鹤宁一堆东西,太子和大皇子那头很快就知道了。
  太子倒是不以为意,即便昨日被父皇暗有所指斥骂一顿,依旧淡然处之。只是对许鹤宁的性子有了更深一层了解。
  是个狠人,有种,横起来能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不过,他就是要许鹤宁这样的,而且最该烦恼的不是他,应该是老大。
  大皇子那头正是如太子想的那样,情绪略有失控,摔了自己最喜爱的一套玉笔。
  他和太子都想拉拢许鹤宁,两人斗法,结果闹到最后,他在海上的事情差点要被父皇察觉。太子狠辣,许鹤宁也是刺头,频频的事件后,居然被他这样今蝉蜕壳溜了。
  父皇为此还责骂了他一顿,拿他现在担着工部的差做警告。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怎么可能不气。
  大皇子的心腹见他怒得双眼赤红,战战栗栗去拾起地上的笔,试探性地说:“陛下对肃远侯有些过于纵容了,人都到京城了,难道还怕浙江再乱吗?肃远侯有那么大的能力?”
  “再有天大的能力,也就是个水寇!”大皇子咬牙,“难道他还能登了天去?!”
  心腹不敢吭声了。
  大皇子骂完后反倒更加郁闷。
  许鹤宁是不能登天,但是他现在也不能动了。他父皇确实是对那水寇有偏颇,太子也想拉拢,搞不好许鹤宁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过人处。
  大皇子脑海里乱糟糟的,最后都化作两个字——好气!
  **
  有了赏赐一事,云卿卿提起的一颗心总算安然放回肚子里,只是闪了腰,可怜巴巴趴在炕上又不能动了。
  许鹤宁接赏后,左思右想,还是担心她,默默回了屋。
  云婉婉已经告辞,在离开的时候还很赞许地看了许鹤宁几眼,彻底放心妹妹出嫁后的日子。
  “你怎么不跟我说那些,不跟我说,也该跟祖父他们商议一下。万一……”皇帝真的怪罪,他可怎么好。
  云卿卿侧头去看坐下来的青年,虽然语气带有责怪的意味,灵动有神的眼眸中却写满关切。
  许鹤宁在她软糯糯地声音中,有着身子轻得快飘荡起来的错觉。
  他忍不住抿唇,染了笑的眉眼如画,“你生着病,不想让跟着操心。本就是男人该干的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云卿卿闻言打量他一眼,能看出他心情愉悦,一双桃花眼都闪动着比往日更亮的光芒,熠熠生辉。
  这样的许鹤宁,少了平素的不正经,少了他面无表情时的慑人气势,有一种让人安心和想亲近的吸引力。
  她也抿了抿唇,心湖有什么在荡漾着,只是那荡起的涟漪消逝得有些快,让她还来不及去品咂。
  “——你往后别再这样的了,万事都先该顾全大局。”
  她小小声的说。
  阳光透过窗柩,斑斓光点在她眼睫上似水流淌。
  许鹤宁在她带着温柔的眸光中心脏重重一跳,怦怦几声,让他想说——我就想为你冲动一回。
  可话近在嘴边,外头响起霍二拔高的嗓门:“哥!弟弟来看探望你了!你不知道京城现在所有人都在议论你呢!”
  许鹤宁被那一声哥呛得咳嗽,眼神霎时阴沉了下去。
  ——霍二那个祸害谁放进来的!
  云卿卿也被这一声哥喊懵了,扭着脑袋想往窗外看,但是许鹤宁已经探手,啪就重重关上窗扇。
  智障会传染!
  两人间大好的气氛就那么被破坏,许鹤宁冷笑着出的屋,云卿卿就听到几声哀嚎。
  不用想,肯定是许鹤宁打人了。
  她听着动静远去,扑哧笑出声,同时去叫人喊来奶兄,直接问他:“外头的人都怎么议论侯爷的?可有不好听的?如若有,你回云府一趟,让我父亲和祖父担待一下,找人压一压。”
  奶兄郑重应下。
  不一会,李妈妈说霍二被许鹤宁扔出去了。
  “霍二少爷还赖在门口,陈侍卫好说歹说,说侯爷事儿多着呢,不跟他这纨绔瞎混。这才把人打发走了。”
  提到事儿忙,云卿卿想起来许鹤宁这么些日子都是在书房忙碌。
  他担着的兵马司的衔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就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侯爷事务忙,让人少往一进去,省得打扰了。”
  许鹤宁处处都为她考虑,她也应该要理解他,爷们的事业重要,她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李妈妈当即就吩咐下去。
  许鹤宁把霍二打一顿丢出去,心里那个气,再毒打他三次都消不了。
  可惜好机会就这么逝去,让他现在再说那些心里话,他也开不了口。许鹤宁就窝回书房,拿了本中庸百无聊赖地翻,准备等云卿卿午间派人来喊他用饭,他再顺势回屋,省得尴尬。
  只是他等过了午饭,再等过了晚饭,云卿卿那里根本没有动静,平时到点就来的翠芽就跟消失了一样。
  他把书往桌案上一丢,就要回屋去。
  陈鱼正拎着食盒过来,后面还跟了厨房的两个婆子,平时就四菜一汤,如今分量加了不少。
  陈鱼帮着摆好饭,用羡慕的语气和他说:“大当家,嫂子真好,说你忙,让大家少从一进进出走动,怕打扰你,往后都改从后边角门走。还吩咐厨房说,以后到饭点就给你把饭送书房,是个体贴的!”
  许鹤宁:……
  谁他娘忙了?
  谁他娘要一直在书房用饭?!
  许鹤宁此时此刻,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云卿卿:我真是个温柔体贴的~你高不高兴。
  许鹤宁:高、高兴得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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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捉虫)
  自作孽的许鹤宁差点要摔筷子。
  可自己种下的因,结下的果,再苦也只能默默咽了。
  他在用过饭后想要早早回去,又怕被云卿卿看穿自己其实就是躲书房,根本没有所谓的正事,到头来只能一颗心乱糟糟地在书房待到近二更天。
  等到他快步跨入二进,除了屋檐下的灯笼在夜风轻轻打转儿,屋里已经灭了大部分的灯,在深夜中看起来再寂寥不过。
  许鹤宁感觉夜风也吹进了自己心里,凉飕飕的。等回到屋里,再一看云卿卿抱着被子靠里睡得香甜,原本的一床被子也变作两床,他方才凉了半截的心彻底落入冰窟窿。
  ——怎么连被子都分开了?!
  自己一个被窝的云卿卿可不知道枕边人胡思乱想半晚,一夜无梦,舒舒服服一觉醒来,许鹤宁已经离开去衙门了。
  翠芽前来伺候她梳洗更衣,给她挑了套湖色的襦裙,“侯爷天刚亮就起身出府了,说早饭就在衙门里用。”
  武将就是辛苦,风里来雨里去,遇上的也是刀光剑影的危险事。
  云卿卿嗯了声,等翠芽给自己腰后上过药,让她去把府里的管事都喊来。
  本该昨儿就见管事的,她大姐姐来了,后来再有赏赐一应的突发事件下来,就没有精神应付他们。
  “夫人不先用饭?”
  “当然得用,你让厨房也给我一碗馄饨,昨天见侯爷吃得香。”
  昨天馄饨就准备一份,她还没好意思跟许鹤宁开口想要分几个,他两三口就吃完了。
  翠芽就服自家主子这个性格,打小时候起,就算有心思也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还记得一次她调皮,学着大少爷爬树,然后摔了,哭得哇哇的。
  夫人生气,把大少爷先罚一顿,连带也要罚她们姑娘。姑娘哭得直打嗝,大家都以为她是怕了,要求饶,结果她可怜巴巴地说先让她吃饱再罚。
  一家人都被逗笑了,最后兄妹俩谁也没罚成,反倒各端着一碗牛肉面吃得肚子圆鼓鼓的。
  童年趣事让翠芽光回想就忍峻不住,笑着差小丫鬟去传话,自己则去召集管事。
  待管事来到的时候,厨房已经把早饭送过来。
  云卿卿只让管事就站在院子里等听差。
  这一站,居然就站了小半时辰。小半时辰里,管事们看到他们的夫人就在那里吃馄饨,吃虾饺,喝莲子粥,连头都没抬。
  好不容易等她吃完了,各管事把她可能问的话腹稿一打,等着传唤。
  “我这腰怎么又疼了,让他们先回去吧。”
  屋里传来少女轻飘飘一句话,他们傻站半时辰,就那么被打发了!
  众人离开院子的时候面面相觑,第一反应是新嫁来的夫人是太娇气,带着贵女的娇纵,行事不够圆滑。
  大家就那么散了,以为明儿会再喊他们来,结果云卿卿在中午快要用饭的时辰又把人喊过来。
  屋里正在摆饭,一众管事依旧被让站在庭院里等。
  飘出的饭香勾得他们肚子个个打鼓长鸣,心里对云卿卿的不满也渐渐冒出来。
  最后,他们等来云卿卿一句困了,又把人给打发走了。
  有了早上,再来个中午,管事们都恍然云卿卿这哪里是娇纵,分明……分明是在给他们下马威。
  可首回见的时候不是显得还挺和善的。
  管事们终于回过味来,饿肚子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个个心里都开始猜测云卿卿这下马威的缘由是什么。
  心里有鬼的自然忐忑。
  管事们都没说破此事,沉默得像鹌鹑,各回各处,一下午绞尽脑汁的想好说辞,就等着云卿卿晚上再传唤。
  李妈妈和翠芽也发现她行事有异。李妈妈在云家管事,把今日事情略吐琢磨,问道:“夫人,可是账目出问题了?”
  云卿卿也不瞒她们,凝着眉点头:“这侯府才多久,这些人就大着胆伸手,看来还是侯爷和老夫人太宽容了。”
  云家各位主子都是宽容的性子,可家里绝对不允许家仆起坏心思,在内务上极其严格。
  她虽然爱躲懒,只管自己院子,长年在母亲和祖母的耳濡目染下也憎恨这些吸主家血的阴暗货色。
  而且许鹤宁处处为她打算,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责任就要担起来,帮他守好这份家业。不能外患未解,内里却先叫蛀虫给败了。
  李妈妈见她是准备用铁手腕了,自个看大的人内芯是什么性格,没人比她清楚。她们姑娘看着闲散,在许多事上不较真,但真生气了必然就是要别人吃足苦头才收手的。
  李妈妈就说:“夫人可要老奴准备什么?”
  “不用准备。”奶娘如临大敌似的,云卿卿莞尔,“我就天天饿他们,看他们哪天才能醒悟自己来与我说实话。”
  翠芽和李妈妈都嘴角一抽,这办法还挺省事。
  她此时又再吩咐:“以后厨房过了饭点就不许再派吃的,一个馒头也不许,府里当差的所有人,每餐份例也不得让人代领。制好领饭的牌子,一人一牌发下去,再让奶兄辛苦几天,在饭点前半个时辰和后半时辰都派人守住各个门口,不允许府里下人在这点进出侯府。”
  她懒得和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者呵斥威逼,聪明的,就自己来,坦白从宽。
  到了傍晚,管事们都惶惶着云卿卿是不是又要传唤,结果迟迟没等来,都略放心,总算在饭点上准时吃了顿饱饭。却不知道,这顿饱饭就让他们在日后回味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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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鹤宁告假五天,他本职上事务不多,堆积起来的中午处理完了。哪知才想要趁机会回家去,又被明昭帝给传召到宫里,莫名其妙陪着皇帝和云老太爷在宫里用了顿饭,再看了半下午两人下棋。
  要不是皇帝一直和颜悦色的,他都以为是在故意折磨他,报复他在那日在金銮殿上状告皇子。
  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他第一时间向陈鱼打听府里情况。
  陈鱼知道他想问什么,不就是想问他嫂子嘛。
  “嫂子今儿胃口不错,早上吃了一大碗馄饨呢,中午两碗米!哦,好像府里管事有什么错漏,嫂嫂似乎在给他们脸色看,折腾他们白跑了两回,就没说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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