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还是少做点,免得精尽人亡。”
周劣听笑了,侧身凑近她耳边,语气戏谑:“没我你会空虚的。”
孟迹瞥了他一眼,狠狠的推开他,骂了句,“空虚你妹的。”
周劣忍笑着也不打算逗她了,便启动车,打了个方向盘驶出了华梦街。
“你还没告诉我去哪?”
“四中今天四十周年校庆,几天前学校发来邮件,邀请我们那一级和前一级的学生回校观看典礼。”
孟迹听后纳闷,“那我去干什么?”
“学校准带女友。”
“哦。”
“……”
很快就到了四中校门口,二人下了车,孟迹很久没回来过了,四中几乎变了个样,学校大门被重新修建过,教学楼也粉刷成了暗红色。
孟迹突然想起一个定理叫做,我们一走学校就翻新。
周劣牵着孟迹走进学校,这里还是有很多没有被改过,比如可以在里面干些不正当的小树林,操场后的垃圾场,这么多年了垃圾场还没有个灯。
“去你班上看看?”周劣问。
“好啊。”
之后二人又去了教学楼,原来教孟迹的班主任又接手了新高一,她只是站在高一三班后门看了一眼,就和周劣往别处去了,每个班外的瓷砖上贴满了校庆的手抄报,对面走来一群学生,带头的女生领口处有个工作牌。
原来是学生会主席,那个女生带着身后的学生挨个挨个给手抄报打分。
见此孟迹突然想到了姚清晗,她也只是暗自冷笑便过了。
紧接着他们又去了乒乓球场,这里才是满满的回忆。
尤其是对周劣而言。
他以前为了发泄情绪常常喜欢和张樊来场球赛,每次打的张樊累的在地上坐着死活不起来。
孟迹也记得自己的和他打的两场都输给他了,第二次本来打算故意输给他,结果,唉。
“哇,你俩居然比我来的早。”
二人闻声回头,就看见张樊笑着走来。
孟迹是很久没见过他了,上次都是用短信联系的,他变化的让孟迹差点认不出来了,还好声音没变。
“你家那位准你出来了?”周劣调侃他。
“我又不是那种怕老婆的男人。”
孟迹听笑了,“周劣问的又不是这个,你怎么自己就认了?”
张樊哑然。
“来一场球赛?”周劣主动发问。
“好啊,好久没和你打一场了!”
周劣嘴角上扬,单手解开西装扣子,脱下拿给了孟迹,然后又解开袖口挽到手肘处。
正好球桌上有拍子和球,随即二人开战。
孟迹就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二人,手里的西装上有周劣身上的味道,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味道,淡淡的不刺鼻。
再后来张樊被他老婆一个电话给叫走了,而孟迹和周劣则呆到了晚上观看了校庆节目。
校庆结束后,已经快十点了,校长还特地来感谢他们来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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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迹有些困倦了,周劣手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在坚持一下,快出校门了。”
“嗯。”她很轻的应了声。
出了校门,二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孟迹却在这个时候愣住了,她看见对面有个女人倚着树干抽着烟。
那个女人吐了口烟别过头看她,冲她冷笑着。
孟迹瞬间清醒。
是陈瑜,就算她面目全非孟迹认得。
紧接着是两段场景的交错,第一个场景是陈瑜撕扯她的衣服侮辱她,第二个场景便是孟迹拿着刀握着陈瑜的手狠狠的捅在自己的肚子上,一连下去就是三刀。
孟迹额头上不由得冒出虚汗,脸色也不怎么好了。
陈瑜勾了勾唇,抖着手里的烟头,嘴角的笑意不明。
周劣察觉孟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后也是一愣。
陈瑜不屑的将烟扔在地上踩灭,手插.进裤包里转身走了。
“那女人是谁?”周劣警惕的问。
孟迹笑,“怎么?看上了?”
“孟迹!”
她听出周劣语气里的怒意,她重重的沉下一口气,“你听说过陈瑜吗?”
陈瑜,方竣曾在他耳边提过,一个不亚于孟迹心狠的女人。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件事和孟迹肚子上的刀疤有关。
“别紧张,”孟迹感觉到他手心的汗,随后缓和了一下,“我和她只是认识。”
随后她拉开车门,“我真的好困,快上车吧。”
她关了车门,周劣只停留了几秒,他并没有觉得这件事简单。
可是他见孟迹已经闭上眼像是睡着了,他这才从车前绕到驾驶室,坐进去启动车开走了。
第53章
作者有话说:
本章含血腥和重口味,可能会引起不适。另,劣迹到此将要完结了,最多五章,还剩两三章时我会停更一天,我想把结局完整的放出来。先说,结局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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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孟迹只感觉眼前有刺眼的光,她醒来,抬手挡了挡。
“起床了,懒猪。”
周劣拉开窗帘刚转身,孟迹一个枕头扔了来,周劣眼疾手快接住了。
“你就不能让我再睡会儿?”孟迹躺在床上揉着有些凌乱的头发,瞪他。
周劣笑着把枕头给她扔了回去,直接盖在孟迹脸上。
“你昨晚回来倒头就睡,现在都快中午了。”
孟迹顿了几秒,扯下枕头,然后看着天花板。
周劣走来,坐在床沿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睡多了不好。我要去公司了,冰箱里有食材。”
孟迹抬眼看他,一觉醒来就能看见这么养眼的男朋友,心里一动,然后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一啄。
她急忙松了手,侧身蜷进被子里,声音翁翁的,“快去公司,我再睡会儿。”
周劣无奈的笑着,拿上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边走边穿走到玄关时已经单手将纽扣扣好了,他回头再看了眼卧室门,才转身离开。
听见周劣关门的声音,孟迹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发呆,而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孟迹抬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备注是陈向鑫便接通了。
“姐,你在酒吧吗?”
孟迹揉了揉头发,“没。”
“嗯,你最近如果没什么事就和周劣出去旅游吧。”
孟迹坐起身,疑惑,“怎么了?”
“你看你一来我在华梦街的威慑力都没了。”
“你就吹吧。”孟迹刚掀开被子看了眼身上没一处遮蔽,愣了一下又快速盖回去。
死混蛋!
“姐?”
孟迹一面找衣服,一面回答,“我会和他商量的。”
“那行,我这还有会要开,先挂了。”
陈向鑫拿下手机然后扔在桌上,揉了揉眼角,椅子一转,他看着台式电脑里的肖霖锐。
“放心吧,我会多派人去陈瑜那盯着。”
肖霖锐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孟迹那你也多看着点,陈瑜不会放过她的。”
陈瑜从小跟着陈忠辉长大,跟什么样人学什么样,陈忠辉心狠手辣,而陈瑜也完全不亚于他。
因为才出狱那一年里有警察一直在追踪她的生活足迹,她就老实那一年,之后接手陈忠辉底下的三大赌场,地位一下子和陈向鑫平起平坐,但是仍不敢明目张胆招惹他,随后又私底下派人找寻孟迹的下落。
远在台北的肖霖锐听说后,觉得当初让孟迹跟他去台北是明智的选择,但还是没料到孟迹会自己提出回来。
“这样总避着陈瑜也不是办法。”
肖霖锐陷入沉思,摆在他面前只有一个选择,杀了她。
如果她不死,就算再入狱,再出狱她仍会要孟迹的命。
再或者,构成能让陈瑜判处死刑的证据。
“先这样吧,办法我再想想。”
陈向鑫点了点头关了视频框,桌面的壁纸是他过生日时和林淼一起吹蜡烛的照片。
他抬手触碰了一下,又收回,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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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迹在厨房煮东西,放在一旁的手机又响了。
是酒吧酒保打来的。
“孟迹姐。”
她拿筷子在锅里捞面,“什么事?”
“你还记得唐棋那个服务生吗?他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我这边也联系不上他。他是辞职了吗?”
“没有,我没收到辞职信。”
这时电话那头有另一个男人声音但应该是对酒保说的,刚好被孟迹听见,“唐棋他借高利贷还不起了吧,我看见他被原来陈忠辉底下人带走了,落在那些人手里,他应该没活路了。”
她挂了电话,这时门铃响了,她去开门,是个快递员。
“孟迹?”
“我是。”
“有你快递。”
他拿了一个小箱子给她,然后很嫌弃,“你买的什么东西这么臭。”
孟迹根本没有买过东西,她拿过箱子低头看着寄货人,愣住了。
是陈瑜,她的速度真快,连这个住址都被她找到了。
她关了门,这个箱子是真的臭,很刺鼻,让人呕吐的那种。
她手拿剪刀,剪开了胶带,一股恶臭味袭来,她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跑去厕所吐了。
孟迹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那个箱子,她已经知道里面东西是什么了,是腐尸。
孟迹艰难的咽下一口气,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有一条未读短信,她点开。
——孟迹,这个礼物喜欢吗?我想,你现在应该呕吐不止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你了。哦,对了,你的人还在我手里,要的话,来赌场找我。只要你一个人来,不然你的人会死的很惨。
孟迹捏住手机的手骨节发白,她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把折叠刀,她知道现在的陈瑜有多丧心病狂,当防身用。
就算没唐棋她也迟早会找陈瑜做了断的。
她拿起包,顺便将那个箱子带走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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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瑜底下的三大赌场都不是黑的,就像澳门那种公开的。
而陈瑜给的地址是城东那家,离城中心最远,她到的时候,居然还有人在门口等她。
那男人带她去了二楼最里间的包间就转身走了。
孟迹打开门,包间里很昏暗,烟味很浓,顿时勾起了孟迹的烟瘾,她进去时并没有把门关紧,用脚边一个烟头卡在门缝处。
“真是好久不见。”
陈瑜倚着窗框,单脚弯曲支撑在窗台上,她手里夹了根烟,别过头浓浓的眼妆让人极度不适。
“我的人呢?”
孟迹走前专门吃了药,怕见到陈瑜时会发病。
“别急,我们来玩个游戏。”
陈瑜打了个响指,从暗处走出来几个男人,然后他们每人押着一个男人到陈瑜面前,随即踹了这些男人一脚,他们立马跪在地上。
陈瑜嘴角上扬,微微抬起下颌,睥睨这些男人,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扔给孟迹。
孟迹接住,眯起眼,语气冷冷的,“你想做什么?”
她并没有急忙回答孟迹,只是冲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她的手下拿出一个相机,退至一旁,他那个位置刚好能把孟迹和那群跪在地上的男人摄像完整。
“我要你杀了他们。”
“你真的丧心病狂。”
陈瑜将烟头摁在其中一个男人的额头上,男人忍受着不敢发出一声。
“我们彼此彼此。”
孟迹迟迟未动手,她冷笑一声从窗台上走下来,“你不是很能杀人吗?用我的手杀了你自己,你才是疯子。”
那也是陈瑜逼的,逼她成为杀死自己的凶手。
孟迹很冷静的和她对视。
陈瑜不屑的扫了她一眼转身,从包里掏出一把刀,走上去提起一个男人猛地扎进他的心口,她还转动着刀,很用力的想要剜出那颗心。
男人疼得惨叫,十分瘆人。
孟迹被惊住了。
陈瑜并不满意,松了那人,又提起另外一个狠狠的在他脖子上割了一个口子。
动脉血瞬间被溅的四处都是,男人当场毙命。
她见孟迹还没反应,于是准备提下一个。
“够了!”
这些人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但他们也是人,性命怎么可以让陈瑜说拿走就拿走。
“我还以为你打算就这样看我杀完这些人呢。”
“陈瑜,我们两个的恩怨我们两个解决,别杀他们。”
听话陈瑜笑的讽刺,“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吗?他们欠了几百万的高利贷,这辈子也别想还清。”
这时一个男人跪在陈瑜脚边,一个劲的磕头,“瑜姐你杀了我吧,求求你了,我受不了折磨了,你让我死吧!”
“看看,一心求死,”她蹲下身拍了拍男人的脸,“你死后,你的家人还是要替你还钱的。”
“那就让他们还吧,我现在只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人性就是这样,没有一个人不是自私的。
陈瑜看了眼摄像机,起身退出拍摄范围,看着孟迹,“杀了他。”
那个男人又跪倒在孟迹脚旁,使劲的磕头,“我求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我每天过的都很痛苦,每天都在被催债,每天都在逃命,现在我不想要了,我不要了,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