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外面冷不冷?”
“冷。”
“喝点茶暖一暖。”
郑翩翩给冯彦廷倒了杯茶水,又把自己怀裡的抱枕塞到冯彦廷怀裡。
冯彦廷瞬间感觉一阵带着香甜的暖意,方才莫名的不悦又莫名地消失,心裡好奇郑翩翩是如何征服杜诗月,锐利的目光不由得就落在郑翩翩好看的脸上。
郑翩翩好奇地问:“二爷,你是不是问我月表妹的事儿?”
冯彦廷微微惊讶:“你怎麽知道?”
郑翩翩:我他大爷的当然知道,你这个色胚!刚才送杜诗月的路上没少揩油吧?臭不要脸的色胚!我就知道你是色的不行!
她在心裡骂着,嘴上却说道:“我猜的。”
“你怎麽就这麽聪明?”
“近朱者赤,跟二爷待久了就聪明。”
“……”冯彦廷嘴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道:“今日一下午,你都和诗月做什麽了?”
“聊天、洗脸、吃东西。”
“都聊了什麽?”
“聊皮肤、饮食、收拾和大姨妈。”
“大姨妈?”
“就是葵水。”
“……”冯彦廷轻咳了一声,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家伙怎麽肥事,听个“葵水”就一副害羞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冯老板是处.男呢,她暗暗地白了种马男冯老板一眼。
冯老板问:“就这些?”
郑翩翩反问:“不然呢?”
“没提到我?”
“提到了。”
“谁提的?”
“我们都提了。”
冯老板顿了一下,问:“说了什麽?”
“说你英俊不凡,绝顶聪明,正义而富有魅力!”
“这话不是月表妹说的,是你说的吧?”冯彦廷伸手从郑翩翩面前的碟子裡拿了一颗花生,稍稍一用力,“卡”的一声剥了壳,抬眸看向郑翩翩。
郑翩翩:麻蛋!这都知道!
她笑眯眯地道:“虽然是我说的,但是月表妹是无比认同的,一直点头。”
冯彦廷笑了,将手裡的两颗花生,放到郑翩翩碟子裡,嘴角轻轻扬起,难得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别是一副矜贵的样子,温声道:“你也这麽认为?”
“当然!”郑翩翩重重地点头。
冯彦廷轻笑出声,道:“吃花生。”
郑翩翩看着碟中两颗花生,不敢相信地问:“二爷,这是给我的?”
冯彦廷点头。
这麽好?
郑翩翩诧异地唤一句:“二爷。”
冯彦廷笑问:“怎麽了?”
看上去冯老板心情不错,那她就可以趁机打一下预防针,要个免死金牌什麽,郑翩翩一秒入戏,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道:“二爷,你怎麽突然对我这麽好啊?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别的女人了?你要找女人,你就和我说,我们和离,我绝对不会耽误你的性.福生活。”
冯彦廷脸色顿时一沉:“你在胡说什麽。”
郑翩翩:“……”反应这麽大干什麽。
冯彦廷脸色又转青。
郑翩翩:“……”
内屋裡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冯彦廷面色几转。
郑翩翩低头吃冯彦廷剥的花生,卡嚓卡嚓的像只小仓鼠似的,冯彦廷一抬头,就看见郑翩翩低眉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淡淡的暗影,没了平时的古灵精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吃东西都吃的这麽可怜,他心裡一下软了,开口道:“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
郑翩翩抬眸看向冯彦廷。
冯彦廷继续道:“我既娶了你,自然会对你负责。”
郑翩翩:不要!我不要你负责啊!我他大爷的,希望你对我始乱终弃啊,卧槽!休了我啊,非得逼着我给你戴顶绿帽子,你才会休了我吗?
她一脸悲愤。
可是看在冯彦廷眼中,却觉得她是感动,他伸手复在她的手上,道:“我不会三心二意。”
郑翩翩: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还摸我可爱的小手手,太过分了,可是我能怎麽办?我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炮灰,那就……让你摸吧。
她压着悲愤道:“我信你……”个鬼啊!
冯彦廷闻言,道:“嗯,你不要胡思乱想,以后月钱不够吃,就去娘那裡支,我来还。”
郑翩翩抬眸问:“真的?”
“嗯。”
“二爷你真好。”
“嗯,别吃东西了,早点休息,我去书房了。”
“好,二爷早点回来喔。”
目送着冯彦廷离开之后,郑翩翩突然发现哪裡不对劲儿,她怎麽一听到“月钱”,一听到“吃”就忘了和冯彦廷说“和离”的事情呢,算了,就算现在和离了,她也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生活的很好。
还是再攒攒钱叭。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画作,从张氏口中得知自己现在已经在各个府邸中小有名气。
她再加把油,提高一下知名度,也就不需要什麽大v营销号的推荐,各个书坊肯定争着抢着给她印画作。
到时候,那银子是哗啦啦地朝她口袋裡鑽。
什麽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大院子大宅子的,统统买买买,还有帅哥小鲜肉什麽的,一个不够,拿钱砸两个,砸三个,砸六个……想砸几个砸几个,陪吃陪玩还陪.睡,一条龙服务。
美得很,美得很!
她捧着脸想着,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冯彦廷在书房忙碌时,她就在内屋画画,察觉到冯彦廷可能要回来了,她便把所有的画作都收起来,藏好,而后去睡觉。
第二天继续找时间画画。
到了第三天,冯府要举办宴会了,算是年前的一次聚会,各个亲戚都过来了,类似七大姑八大姨的,郑翩翩便没有时间画画,跟着冯老夫人招呼客人。
起初是不愿意去招呼,可是看到一个又一个美女,不管未婚的还是已婚的,各个都美,美的各不相同,有的清纯可爱,有的温柔似水,有的淡然恬静,有的成熟美艳。
呜呜呜,真的好美啊,太美了,她对美的人和事就是毫无抗拒之力,忍不住就融入其中,一个个地欣赏。
其中有几个老太太,一脸慈祥,莫名其妙地喜欢她,送给她一长串的礼物,都是能换银子的礼物啊,呜呜呜,爷爷奶奶大叔大婶什麽的,都是天使嘛,她开心的不得了,更愿意和亲戚们相处了。
转眼之间就到了宴会这天,一大早冯老夫人就让纸鸢到各个院传话,说是让女眷们都穿好看些,不能输给亲戚家的小姐媳妇儿们的。
郑翩翩最近累的不行,赖在床上不动。
冯彦廷正在穿衣服,回头说一句:“你不起来?”
郑翩翩小脸埋在床上道:“不起,今日又不用请安。”
“但是今日有晚宴。”
“晚宴晚宴,是晚上的宴席,和我睡觉有什麽关系?”
这话传到春香耳中,春香心裡一惊,哪有奶奶这样和爷说话的,暗暗看向二爷时,发现二爷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笑了。
她松了一口气,等到郑翩翩起床时,她又把郑夫人那些女德什麽的,说给郑翩翩听,郑翩翩听连连点头,可是午睡之后,依旧歪在榻上吃吃吃:“我都忙了好几天,我就歇会儿不行吗?”
春香:“……”
傍晚的时候,冯府裡都忙起来的时候,冯老夫人怕郑翩翩刚进门,不懂得一些规矩,特别让纸鸢带了衣裳,过来给郑翩翩装扮。
装毕,纸鸢春香等人都夸奖郑翩翩,郑翩翩对着镜子,望着自己的脸,差点硬了。
郑翩翩捧着小脸蛋道:“哎呀,我怎麽这麽美!”
春香满头黑线。
纸鸢捂嘴笑。
一行人一起走到世安苑时,大家正朝冯府后花园中,冯府早早地就在后花园搭了台子,请了戏班子,主要就是一大家族在一起乐一乐。
在冯老夫人等人到了后花园之时,郑翩翩刚好追上,正好冯老爷等人过来迎接冯老夫人她们,小辈向长辈问好之际,不少人都看到了冯老夫人旁边的郑翩翩。
郑翩翩穿着水红色的衣裙,裙边绣着淡淡的波纹,一走一行间,与落日昏暗有一种微妙的和谐,她面上略施粉黛,本就立体的五官,有一种夺目的美,目光微微转头,彷似骄阳一般明艳亮丽。
不少人被郑翩翩惊艳了一把。
连旁边的女宾们也惊歎,平日就觉得冯府二奶奶清丽可人,没想到这稍稍一装扮,竟然美成这样,好像下子所有人都成了她的陪衬似的。
郑翩翩也听到有人在夸自己了,她不由就有点得瑟起来,嗷嗷嗷,继续夸,会说话就多说点嘛,没办法啦,朕就是这麽美丽的女子,她转眸看见了旁边的冯彦廷。
心裡想:怎麽样?种马男,被老娘美惨了吧,就是要美惨你!哈哈哈!
这时候冯彦廷走过来,她甜甜地唤一声:“二爷。”
冯彦廷上下看她一眼道:“你穿这样吃东西不方便。”
郑翩翩:???冯彦廷,我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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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冯彦廷蹙眉,又问:“不冷吗?”
这什麽臭男人?
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啊,她现在超美的好不好,郑翩翩在心裡吐槽着冯彦廷,脸上却笑眯眯地说道:“谢谢二爷关心,我不冷的。”
冯彦廷又说一句:“你一会儿会冷。”
郑翩翩:“……”这个死男人,见不得她美的冒泡吗?
死男人冯彦廷看向春香道:“去给二奶奶拿件披风去。”
想着二爷这是关心二奶奶,春香自然是喜不自禁地应一声,赶紧回听风院拿披风。
一旁的女眷们都夸冯彦廷贴心,羡慕郑翩翩,郑翩翩尴尬地冲在场所有女眷笑笑,暗暗骂冯彦廷就会装腔作势博好感,这不,惹的不少小姐姐对他心生羡慕,分明就是故意的。
种马男!处处留情!
郑翩翩打心眼裡鄙视种马男,却还是礼貌地冲冯彦廷说多谢,这才跟着冯老夫人入座。
没一会儿丫鬟们便陆续上菜了,郑翩翩自以为自己已经吃了大楚王朝诸多美食,可是看到这一碟碟她都叫不上来的美食。
她觉得幸福的都要哭了。
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儿,真想甩开膀子大吃特吃,可是她不行,她代表着冯府代表着冯彦廷的脸面,必须做出大家贵妇的样子,只能慢慢吃。
在众女眷们聊天的时候,她埋头慢慢地吃,感觉才吃了没几口,大家伙都吃饱了一样,纷纷放下筷子。
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放下筷子,微笑着看着众亲戚,准备能少说一句,就说少说一句,免得出错。
可是一旁的张氏却不如她的愿,动不动就提她一下,最后直接道:“二奶奶今日当真美艳无比,我们一众人都被显的黯然失色了。”
说完张氏轻笑。
这句看似平平常常,其实就是把郑翩翩拉在了众女眷的对立面,如果郑翩翩回答不好,势必会令众女眷对她有看法,说不定还在贵女圈裡传出郑翩翩的黑点。
冯老夫人听言不悦。
杜诗月、冯镜安有些担心地看向郑翩翩,就这“美”来说,千百年来都是仁者见仁的事儿,很明显张氏这是给郑翩翩挖坑呢,就看郑翩翩如何回答,才能让大家都满意。
郑翩翩的目光从一碟子烧的烂熟的猪蹄上移开,望向张氏问:“大嫂你说谁黯然失色了?”
张氏被问的一愣。
杜诗月、冯镜安忍不住憋笑。
冯老夫人眉眼都弯了。
其他女眷也都呆了,没想到冯府的二奶奶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回答问题,直接把难题抛回给了张氏。
张氏自己出的难题,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完美地回答,吭吭唧唧道:“我主要是觉得你太美丽了。”
郑翩翩反问:“大嫂是说姐姐妹妹嫂嫂婶婶们不美丽吗?”
“我……”张氏突然语塞,暗暗咬牙,这个二奶奶,看着是个傻的,怎麽说起话来,这麽气人,她明明是想要郑翩翩出糗,结果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气的在桌下绞着帕子。
郑翩翩依旧笑着,姿态美好。
张氏却脸青一阵红一阵。
冯老夫人不喜地瞥了张氏一眼,而后看向郑翩翩道:“二奶奶,大奶奶可不是这个意思,她——”
“她是想问我怎麽打扮的吧?”郑翩翩接过话来,然后说:“娘,这不都是你教的吗?”
冯老夫人一脸疑惑,她教的,她教了什麽?
郑翩翩笑着道:“娘不是常说,女子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嘛,在座的姐姐妹妹嫂嫂婶婶们可都比我好看多了,就是我比较臭美一点,整日的也手笨心笨,做不得什麽有用的事儿,就朝脸上身上捯饬了,所以这才有了和姐姐妹妹嫂嫂婶婶们站在一起的机会,不然,我可就是一只丑小鸭啊。”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郑翩翩这一番话说的并不算高明,但是却非常管用,既全了冯老夫人的面子,又解释了张氏的话,顺便自黑一把,让人觉得幽默风趣,连她的美丽,也让人觉得亲近舒适。
没人不喜欢欢快的气氛,冯老夫人带头笑了,嘴裡骂着郑翩翩丑小鸭,心裡却更喜欢这个二媳妇儿了,其他人见状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