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病愈的好兆头,果然针灸还是有效果的。”
“针灸?你们用针扎我了?”郑翩翩吃惊地问。
“是啊。”
“我怎麽都没有感觉到?”
“县主一直昏昏沉沉,自然不知,这些侯爷都是知道的,扎针有助于县主排出邪气,这不,县主已通过汗液排出,臣也放心了。”御医开心地说道。
春香惊喜地问:“大夫大人,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夫人病要好了?”
御医点头:“不出意外是如此。”
“太好了!”春香高兴的眼睛发亮,这些天吃不好喝不好不光是侯爷,她也担心,她真害怕夫人挺不过这一关,她也不知道侯夫人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麽就这麽多灾多难啊,这事儿之后,一定要让夫人去寺庙裡拜一拜,她开心地望着郑翩翩。
郑翩翩问:“那我什麽时候可以吃点肉?”
春香:“……”
御医笑了起来,看来明悦县主的病没什麽大问题了,他们只需要再观察观察就行了,于是道:“县主近日还是以清淡为主较好。”
“好吧,那我现在可以起来走一走吗?”
“可以可以,走走是好的,但别到外面,又受了风寒。”
“嗯。”终于有一个要求是可以满足她的,不容易啊。
更不容易的是,她躺的太久了,身子太虚了,走路走不了,需要春香扶着才行,麻蛋的,美翩翩居然弱到这种地步了,那她的病容是不是很丑?
她赶紧让春香扶着她到镜子前,看见自己病唧唧的容颜,是那麽的美,和平时的明艳不同的美,那她就放心了,像老佛爷一样扶着春香的手,在屋裡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病这一场,真的把邪气啊水土不服什麽的都给病走了,既便是感觉到身子的虚弱,但是心裡还是痛快的,身体也是舒坦的。
中午吃了饭,吃了药之后,又让春香扶着走了许久,感觉比早上又好了些许,到了晚上已经可以坐在床上和春香聊天,聊的也都是她生病中的一些事情。
比如很多达官贵人来探病啊,可是冯彦廷心情不好,都没有接待等等这类事情。
聊到睡觉时候,春香伺候郑翩翩睡觉,郑翩翩躺在床上,翻过来,没有冯老板;翻过去,也没有冯老板。
啊啊啊,好想冯老板啊,真的好想好想啊。
她抱着冯彦廷的枕头才算入睡,迷迷煳煳中听见屋外有说话声,她缓缓睁开眼睛,接着就看到冯彦廷走了进来。
“二爷。”她唤一声。
“翩翩。”冯彦廷大步走上来。
“二爷。”郑翩翩坐了起来。
冯彦廷眼中满是惊喜,而后握着郑翩翩的手,深情地注视着郑翩翩道:“你醒了。”
“嗯。”郑翩翩点头。
“春香说,你身子也要好了?”
“嗯。”郑翩翩笑着答应,抬眸看见冯彦廷身上还有很多尘土,问:“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寅时。”
那就是凌晨三点锺以后了,郑翩翩惊讶地问:“你连夜从应州城赶回来的?”
“嗯,我不放心你。”
太暖了!郑翩翩一把就搂住冯彦廷的腰,唤一声:“二爷!你太好了!”
冯彦廷连忙道:“别抱,我身上都是土和汗,还没有洗澡。”
“我不管,我就要抱你。”郑翩翩一副耍赖的样子。
冯彦廷笑出声,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笑。
“你也抱我。”郑翩翩要求道。
“好,抱你。”冯彦廷面上喜悦地抱着郑翩翩。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今日值夜的丫鬟提醒冯彦廷三次沐浴,冯彦廷才去洗了澡,洗完澡之后,郑翩翩还没有睡,他抱着郑翩翩躺在床上,郑翩翩问:“你和爹娘说我生病了?”
“说了。”
“爹娘怎麽说?”
“自然是理解。”
“不理解的是大嫂吧?”说不定张氏当时就冷嘲热讽她了,郑翩翩有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大嫂也不敢说我们什麽了。”
“也是。”郑翩翩轻轻笑。
冯彦廷伸手摩挲着郑翩翩的脸颊,同时郑翩翩也摸着冯彦廷的脸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你瘦了。”
接着两个人一起笑起来,冯彦廷目不转睛地看着郑翩翩,轻轻唤一声:“翩翩。”
“嗯?”
“不要再生病了。”
“好。”郑翩翩答应。
“你一直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冯彦廷紧紧抱着郑翩翩道:“只要你好好的,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郑翩翩回抱冯彦廷。
两人相拥而眠,次日一早,御医又过来,为郑翩翩看过病之后,满脸笑容,表示明悦县主越来越好了,这让冯彦廷等人心裡的一颗大石头放下,接下来的几天御医一直观察郑翩翩的情况。
确定郑翩翩在恢復中之后,两个御医留了几副药,便回了皇宫復命,郑翩翩的身子也在恢復中,各个方面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唯独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大鱼大肉地吃,就只能吃一些清淡再清淡。
再清淡的饭菜,也抵挡不了郑翩翩多吃,很快郑翩翩脸上就长肉了,蹦蹦跳跳的都不成问题,冯彦廷也开始上朝了,宣乐公主等人相继到蓝云侯府看望郑翩翩,带了不少贵重物品。
郑翩翩觉得病这一次,赚了很多啊,人好像也变美了呢,呜呜呜呜,老天爷还是爱她的,她心情很好,拿着珠宝什麽的,开心地到书房去向冯彦廷的显摆。
特意把戴着玛瑙的手臂捋起来给冯彦廷看,问:“二爷,你看,好看吗?好看?这是皇后娘娘送我的。”
冯彦廷眼中没有玛瑙,只有郑翩翩白皙纤细的一截手臂,顺着手臂看向郑翩翩的天鹅一般的脖颈,美玉一般的脸颊,红润的嘴唇,他感觉格外的口渴。
察觉到冯彦廷的眼神不对,郑翩翩怔了下,问:“二爷,你想去欢乐谷了?”
冯彦廷立刻点头,问:“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在——”
郑翩翩话还未说完,就被冯彦廷搂入怀裡,接着加满了油,来了一次超速的欢乐谷,不对,是两次,三次,不对不对,是多少次来着,郑翩翩也不记得了,反正这段时间是憋着冯彦廷了。
这次欢乐谷两方油量充足,一直超速行驶,到了最后,郑翩翩已经哭了出来,冯老板真是禽.兽,最近小黄书肯定没少看,体.位比之前多了很多。
郑翩翩衣衫不整地躺在书房的罗汉床上,转头看冯彦廷,他是一脸满足啊,郑翩翩伸手掐了冯彦廷一下。
冯彦廷感觉却如挠痒痒一般,他开心地大笑起来,接着给郑翩翩清理一下,盖好了薄被,他则继续在书房忙碌,没一会儿郑翩翩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就做起了梦,梦见有个活泼乱蹿的光圈跑进肚子裡了,然后她肚子立刻就大成了一个球,什麽东西啊?她吓了一跳,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翩翩,怎麽了?”冯彦廷抬眸疑惑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
一个球:我来啦!!!
郑翩翩:二爷,这球谁家的?
冯彦廷:不认识。
一个球:(⊙o⊙)???
第65章
郑翩翩的手依旧放在平坦的肚子上,缓了一会儿,转眸望向冯彦廷,瓮声瓮气地唤一声:“二爷。”
冯彦廷扬眉回应:“嗯?”
“我刚才做梦了。”
“哦?梦见什麽?”
郑翩翩回想一下,边想边说道:“我梦见……梦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光,鑽进我肚子裡了,变成了一个胖乎乎的球。醒来一看,肚子空空的,球就不见了。”
“……”冯彦廷被郑翩翩睡眼惺忪的可爱模样逗笑了,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至罗汉床边,坐到郑翩翩身边,长臂环抱住郑翩翩,道:“什麽光什麽球,是你肚子饿了吧?”
郑翩翩愣了下,转头看向冯彦廷道:“你说的很对啊,我就是饿了。”
冯彦廷大声笑起来,而后道:“走,去吃饭。”
郑翩翩没动。
冯彦廷疑惑地看向郑翩翩。
郑翩翩底气不足地说道:“二爷,我今天想吃肉。”
冯彦廷点头道:“可以,今天给你准备了。”
“真的?是口味重的吗?”
“不算。”
“稍微重一点?”
“嗯。”
“二爷你对我太好了。”郑翩翩赶紧穿上衣裳,拉着冯彦廷的手快步出了书房,一下就感受到外面的热气,这是到了夏天了啊。
两人顺着走廊,七转八弯到了饭厅时,春香等人正在摆饭,见郑翩翩二人进来,春香笑着说道:“侯爷,夫人,可以吃饭了。”
“有羊肉吗?”郑翩翩开口问。
“……有。”
“是烤的吗?”
“不是,好像是刘大厨炒的。”
炒的也可以,关键是要有味儿,郑翩翩又问:“放辣椒了吗?”
“放了一点。”
“那就好!”吃了太久的清淡食物,真的太想念炒羊肉了,还算冯老板比较宽容,容许她吃点点肉,她笑靥如花地转头望向冯彦廷道:“二爷,我们吃饭啊。”
冯彦廷点头。
郑翩翩快速洗了手,坐在桌前,等着,一见春香端上来羊肉,她赶紧拿起筷子,看见的不是布满辣椒的一盆羊肉,而是一碟羊肉片,而且佐料明显比日常少了很多。
肯定是冯老板特意吩咐下去的,好吧,冯老板也是为她的身体好,总比没得吃强吧?
她十分满意地夹了一块,放到口中,嫩嫩的羊肉带着些许肉质本身的奶香,配上少许细盐、辣椒,在铁锅中翻滚融合。
只需要轻轻一咬,鲜、香、咸夹着恰到好处的汁水,一下在口腔蔓延,瞬间唤醒了沉睡许久的味蕾。
嗷嗷嗷!太好吃了!太幸福了!
美翩翩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麽愉快了,脸上情不自禁地绽放满足的笑容,正好落入冯彦廷的眼中,冯彦廷不由得就笑了,自心底升起喜悦,开口道:“好好养身子,养好了,以后可以随意吃。”
“好好好,二爷说得对!”郑翩翩不光自己吃,还夹了给冯彦廷吃,特别热情:“二爷你也吃,这个很好吃的,应该是小羊肉,超嫩的。”
冯彦廷笑着接受郑翩翩的示好,两个人安静地吃着午饭,这时候天暗了下来,乌云笼罩了日头,春香见状,赶紧出去让下人们收拾衣裳、物品之类的,免得被雨水淋湿了。
可是等到郑翩翩冯彦廷都吃完饭了,雨还没有下下来,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样子,傍晚的时候终于下雨了,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用力地拍打着大地。
冯彦廷不由得蹙眉。
郑翩翩联想到春季之时,冯彦廷说过大楚几乎年年都有水患,心裡不由得担心起来。
但是还是安慰冯彦廷道:“二爷不要担心,夏天的雨就是这样来的急,去的也急。”
冯彦廷点点头。
当天晚上雨果然停了,郑翩翩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夜裡又辟裡啪啦下起大雨,把窗外的树枝拍的啪啪作响,郑翩翩迷迷煳煳感觉到冯彦廷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睛,从值夜丫鬟那裡得知冯彦廷又是凌晨去上早朝了,她起身看向窗外,还好外面不下雨了,可是没有撑到中午,又下雨了。
就这样断断续续下了七八天的雨,冯彦廷每日早出晚归,今日更是派茗荣回来告知郑翩翩今日不归了。
郑翩翩问:“二爷在哪儿?”
茗荣道:“侯爷在城外。”
“在城外干什麽?”
“二爷正忙着转移城外老百姓。”
“静河的水漫上来了?”郑翩翩吃惊地问。
静河原名并不叫静河,它是一条大楚母亲河,它的存在灌溉了两岸数不尽的庄稼,养活了众多老百姓,可是它也不仅仅有母亲的一面,还有恶魔的一面。
一旦夏季遇到连续暴雨,静河水位上涨,洪涝成灾,又会淹没两岸不少村庄,因此大楚送给它一个新的名字——静河,希望它安安静静的在那儿,可是眼下冯彦廷提前转移老百姓,可见静河又要出事儿了。
“还没有漫上来。”茗荣道:“只是堤坝冲坏了一个。”
“冲坏了一个要紧吗?”郑翩翩对静河的各方面还不了解,也不知道是什麽样子的堤坝。
茗荣道:“二爷说暂时还不要紧。”
“如果继续下雨呢?”
“那就不好说了。”
“好,我知道了。”郑翩翩想到冯彦廷也是第一次治水,于是道:“茗荣,你让二爷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太过劳累。”
“是。”
“你也注意安全。”
“谢夫人关心,小的会注意的。”
茗荣转身就走了,郑翩翩独自在侯府之中,心裡不由得担心起来,也学着春香的样子祈求老天爷不要再下暴雨了,不,是不要再下雨了。
结果第二天,冯彦廷还没有回来,又下雨了,郑翩翩心纠了一下,可是她又不能去外面看一看什麽情况,那样可能会给冯彦廷添乱,只得在家裡等着,越是祈求不要下雨,雨势越是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