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不乖——卿白衣
时间:2019-10-18 08:53:25

  安歌接过:“谢谢姐姐啊。”
  将纸袋递到傅斯珩手上,安歌抱着一大通爆米花说:“珩宝魅力真大。”
  傅斯珩蹙着眉,手上拿着两杯冰可乐,腕骨上挂着装炸鸡的塑料袋,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这些食物的热量。
  “你在想什么?”
  “算热量。”傅斯珩打量了眼安歌,开口。
  安歌原本欢快的步子停了下来,陡然间想到上次吃了两块草莓糖被迫算热量的事。
  往事一幕幕,安歌一哽。
  想了想,安歌紧紧的抱着爆米花,模样不舍:“这些呢,其实是我买给你吃的。”
  指了指不远处卖水果捞的,安歌又说:“我吃那个!”
  傅斯珩勾了个漫不经心的笑,轻瞥一眼。
  买了大份的酸奶口味的水果捞,安歌又带着傅斯珩去买票。
  晚上电影院的人非常多,每个售票口前都排着长长的队,几乎是人挤着人的。
  傅斯珩牵着安歌,替她拿着东西,浑身上下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垂着眼,视线只落在安歌身上。
  “看什么?傅傅。”
  “你挑。”
  安歌:“……”
  问了也是白问。
  前面人买完票退到了一旁,正巧轮到安歌了。
  售票的小姐姐服务态度非常好:“请问二位想看什么?我院最新上映的爱情轻喜剧《怦然心动》评分非常高,上座率特别高,特别适合你们这样的小情侣!”
  “还有别的吗?”
  “有啊。”售票小姐姐指尖在屏幕上一滑,“这部呢?小情侣流落孤岛,然后发生了一系列的冒险故事——”
  安歌打断,指尖滑到了末尾,道:“就这个!”
  “好的呢!”售票小姐说着,低头一看,笑容一僵:“啊……”
  特价票,只要9.9。
  为什么特价呢?
  因为冷到了西伯利亚,几乎没什么人看。
  小制作,前期宣传不到位,题材爆冷太过严肃,往往一天下来都卖不出一张票。
  但它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我的兄弟是二狗》。听说主要是为了致敬那些为国家做贡献的人们,重点突出一个爱国情怀。
  “这位先生呢?”售票小姐重新将俩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遍。
  这俩人穿得人模人样,不会是打肿了脸冲胖子吧?
  傅斯珩看了眼,面无表情,也不在意那张票到底多少钱。
  售票小姐姐再次询问:“你们真的要看这个吗?”
  “嗯。”安歌点头。
  “……”售票小姐姐深吸一口气,扬声,“一共19.8,支付宝还是现金?”
  “扫码请扫这边。”
  一直在偷偷注意这对高颜值夫妇的众人听到这话,脑子里纷纷冒了个问号。
  什么鬼?
  一共19.8?
  安歌带着傅斯珩进了包厢,围观群众讨论声再也压不住。
  “没钱?”
  “白瞎这样的脸了!这女的好狠,请男朋友看九块九一场的特价电影!”
  “哪找来的这么好养活的男朋友?”
  “呜呜呜小哥哥跟我走,姐姐请你看一百块一场的,哦不姐姐替你包场!”
  凉得不能再凉的电影。
  一直到电影开始放映,都没有第三个人进来。
  “十九块八包场。”安歌趴在扶手边,冲傅斯珩弯了弯秋水瞳,“是不是觉得你老婆特别勤俭持家?”
  勤俭持家富贵花。
  傅斯珩支着额角看她。
  包厢里灯光昏暗又迷蒙,安歌买的位置略靠后,四周没有其他的人。
  安歌半趴着扬起小脑袋,看着傅斯珩。
  祖宗太会勾人了。
  安歌不自觉抿了抿唇。
  拿开支着额角的手,傅斯珩低头。
  隔着中间的扶手,俩人越靠越近。
  快贴到一起时,电影的片头放映结束,画面一黑,什么光都没有了。
  安歌不适应地眯了下眼,鼻息间满满都是傅斯珩身上的味道,想再靠近一点儿。
  傅斯珩微侧过头。
  突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狗叫声,嗷嗷呜呜的。
  紧跟着,惊雷打下。
  安歌一惊,回过了神,抿唇,坐了回去:“傅总,文明观影。”
  “争取做一个有素质的好公民。”
  “观影礼仪你知道吗?一句话概括,不要想做什么公开场合不应该做的事!”
  傅斯珩掀了掀眼皮,扫了眼大屏幕。
  大屏幕上,黑白画面。
  一只体型瘦弱的黑色小狗被人用脚连踢几下,挑甩飞到了墙角。很快,小狗便缩在了墙角一动不动。
  暴雨倾盆而下。
  一旁早已被打的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的男人艰难地朝墙角爬去。
  他抱着狗,低着头,死死地咬着下唇。
  三秒后,他大喊出声,额角的青筋尽数暴起。
  黑白的电影画面迅速开始倒退。
  这名男人是一名籍籍无名的缉毒警察,为了捉拿毒枭,他接受了上级的卧底任务。
  影片开头,他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危及到自己的家人,也为了保护初恋女友,不得已强硬地和初恋女友分了手,一个人搬到了省外,远离了家人,隐姓埋名,独来独往,陪伴他的只有一条捡来的黑狗。
  卧底成功后,他冒着生命危险为组织传递消息。
  影片氛围渲染地非常紧张。
  安歌全身心投了进去,咬着爆米花忘了咽。
  直到自己的手掌心被人轻挠了下,安歌这才看向了傅斯珩。
  傅斯珩扣着安歌的手腕,说:“你可以再节俭一点儿。”
  还沉浸在剧情中的安歌:“啊……”
  “坐过来。”
  耳窝一酥。
  安歌躬身,抱着爆米花小幅度地挪了过去。
  挪到一半,一阵枪声划破安静的小包厢。
  男人的卧底身份被暴露,在被人抓住后打得半死。
  凄厉的狗叫声再次响起。
  安歌被吓了一跳,一个趔趄,被傅斯珩接了个满怀。
  傅斯珩将人抱到了大腿上,鼻尖抵着安歌的下巴,声音缱绻:“甜吗?”
  “甜吗?”
  “挺甜的。”
  “喂我。”
  后面的情节安歌没看多少,只能趁投喂的间隙瞄几眼。
  被傅斯珩缠着,俩人分完了大盒的水果捞。
  一盒水果捞吃完,电影接近尾声。
  傅斯珩暂时消停了下来。
  在卧底的警察被打到濒死时,他的同伴及时赶到,救下了他并将这些流窜逃亡已经的毒贩缉拿归案。
  安歌咬着可乐吸管,吸着快乐肥宅水。
  “热量很高,算出来要做多少运动了吗?”傅斯珩扫了眼被安歌喝了只剩一小半的可口,“还有可乐。”
  影片末尾,缉毒警察和初恋女友重归于好,领了证。
  安歌注意力都在电影上,随口敷衍道:“傅傅帮我瘦。”
  话音刚落,画面突转。
  跳过婚礼,导演不知道出于心态,安排了一段船戏,还挺有创意的,在一间建在海底的玻璃房内。
  海底有些黑,但仍旧有暗光,寓意着黑暗尽头总会有光出现。
  在暧昧的声音中,跳出了片尾。
  这样的结局,配上安歌的话,别有深意。
  安歌咬着吸管,愣住:“……”
  傅斯珩看了眼:“这么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安歌:等等!听我说,我还安排了其他的项目!不止看电影!
  傅斯珩:不想约了,回家。
  安歌:。
 
 
第64章 
  回去的路上,夜还不深。
  安歌靠着车窗边, 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路灯, 竟有些凝噎。
  她是被灌了迷魂汤,被祖宗迷了心窍, 才会鬼使神差地同意傅斯珩的要求。
  花了好几天准备,手机备忘录上记了那么多项目,结果什么也没现实……独独奔着她没记下的项目实现去了……
  车窗上倒影着傅斯珩的影子。
  他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衬衫袖子被折起半折,露出腕上黑色的机械手表, 薄唇稍抿着。
  福特gt被他开得飞快,几乎是压在限速的边缘。
  路灯一个接一个地被甩远。
  越靠近景和公馆, 路上人流越稀少, 车速也越快。
  安歌愈发凝噎。
  所以,她计划那么多到底有什么用呢?
  许文馨可能还真是个“当代鲁迅”。
  地下车库。
  车熄了火, 安歌跟着傅斯珩下了车,慢吞吞地走出了车库。
  初秋的天气最不稳定,时冷时热的, 这不一到了晚上便有降温的趋势, 哪还有下午的温热。
  凉风阵阵,路灯光昏暗又冷。
  照明范围不大,只巴掌大的一块地, 路灯与路灯之间相隔较远,一段光影夹着一段阴影的。四周的矮坡上种满了枇杷,最里面则是大片大片的翠竹。
  傅斯珩立在灯下, 牵着她。
  安歌侧目打量着。
  男人精瘦,但看上去丝毫不羸弱,背如竹节,一寸一寸地透着傲气与贵气。
  没有平时穿正装时的矜冷,碎发下的黑色耳钉打眼。
  她可太喜欢这个男人了。
  再往前十几米就是亮着灯的家。
  心里像有只猫爪子在挠,总想干点什么。
  “傅傅。”安歌故意停下步子,留在原地。
  “怎么?”傅斯珩偏头看了一眼。
  “转过身。”
  安歌弯了弯眼睛,看着傅斯珩,踩着高跟鞋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傅斯珩停在原地,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看着安歌退到阴影中停下。
  小女人踩着高跟鞋能跑能跳,傅斯珩看着安歌助跑,跑过了阴影,踏着寥落的星光,向他而来,在离他差不多一步远的地方突然起跳。
  跟着,双腿缠到了他腰上。
  “咕山压珩宝!”
  安歌双手环上了傅斯珩的脖颈,勾住。
  傅斯珩轻轻松松地接住了安歌,双手勾住她大腿,身形连晃都不晃一下,轻笑了一声。【木得任何脖子以下qwq】
  人娇娇软软的。
  很瘦,几乎没什么重量。
  发尾被她挠着,傅斯珩闻到了清甜的水蜜桃香。
  安歌和树袋熊一样,整个人挂在傅斯珩身前,指尖挠着他短短的发茬。
  勾着傅斯珩脖颈晃了晃,安歌盯着头顶的路灯看了会,最终无声地在心底叹了口气,下巴抵在傅斯珩肩上,喊:“傅傅。”
  “嗯?”
  傅斯珩不急,耐心十足地停在原地,陪着安歌。
  “傅傅。”
  “嗯。”
  安歌一连喊了几声,傅斯珩应着。
  电影看完,安歌心里酸酸胀胀的,打了一肚子草稿,发现真到了这个节点上,她依旧什么都说不出口。
  其实她下午在计划约会的时候就看到了这部冷到不能再冷的电影,因为名字比较引人注目,好奇地搜了之后,才知道这部电影是为了向那些为国家和平与发展而作出默默贡献的人民致敬的。
  电影高潮迭起,有起有伏,剧情大开大合,感人又不失热血,历经苦难,但总归结局是好的。然而,现实中呢?
  她曾经看过一个报道,在我国缉毒警察的平均寿命只有41岁,比我国人均寿命低32.5岁,几乎每一天都会有一名缉毒警察牺牲,其中最小的18岁。
  这些隐在黑暗的缉毒警察们哪怕结了婚,上有父母下有妻女,怕任务失败遭到毒贩的报复也不敢与家人有过于的接触。
  有的牺牲以后连碑都不敢立,只在烈士陵园立了一个衣冠冢,只因案子没破,毒贩依旧在找他,他的孩子不能跟着他姓,父亲那一栏是空的。
  他们以血作誓,以命作抵,只身黑暗,撑起光明。
  傅斯珩父母的事,她一直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本想借电影引几句,但看完想了一路,她发现其实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什么。
  因为不是他。
  因为承受孤独的不是自己,而是傅斯珩。
  漂亮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人家真的就差你那一句漂亮话吗?
  拨了拨傅斯珩耳边的碎发,安歌侧着头亲了亲傅斯珩带着黑色耳钉的左耳。
  “傅傅好帅。”
  傅斯珩抿着唇,抱着树袋熊安歌朝前走。
  她大概还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撩拨了一次又一次。
  安歌只手撑在傅斯珩的颈后,后仰了头,鼻尖贴上傅斯珩的鼻尖轻蹭,另一只手的食指虚压在傅斯珩的唇上,笑。
  “傅傅,接吻吗?”
  走过一段路灯光,俩人陷进一段阴影中。
  傅斯珩垂眼,看安歌,明知故问:“什么味的?”
  “水蜜桃味儿的。”话没说完,剩下的音被吞没。
  阴影中,有细细微微的声音。
  傅斯珩放开了一只手,去扣安歌的腰:“圈紧了。”
  水蜜桃味儿的唇釉被揭去了大半,安歌唇上一痛,又被咬了。
  傅斯珩吻的不深,一直在安歌唇上流连,偶尔扫过她的唇隙。【木得脖子以下qwq】
  家中客厅亮着灯。
  傅斯珩抱着安歌上了台阶,步子非常稳,动作根本没停。
  安歌自己做了个大死,傅斯珩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怕掉下去,双腿圈得愈发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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