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不乖——卿白衣
时间:2019-10-18 08:53:25

  傅斯珩踏完最后一层台阶,安歌后背抵到了门上,发出轻微一声响。
  门口的声控灯应声亮起。
  安歌吓了一跳,睫毛轻颤,眼底里满是惊恐。
  傅斯珩见状,低低地笑出声,说:“你怕什么?”
  凑近了,傅斯珩贴着安歌的耳廓,低语:“开门。”
  “我腾不开手。”
  声线发沉,嗓音沙哑。
  安歌一哽。
  你还挺理直气壮的。
  艰难地半转过身子,安歌反手在密码锁上摁着数字,刚摁下没两个数字,指尖一酥。
  啊啊啊啊!
  二狗子肯定偷偷补过课,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他不但补过课还明显跳过级!
  “你——”
  傅斯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偏着头,轻吮着安歌的侧颈。
  缓了会,安歌才把密码输完整,中间错了好几次。
  “叮”的一声,门开了。
  安歌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傅斯珩带了进去。
  门擦着自己的耳边,带起了一阵风。
  “砰”的一声,门被傅斯珩一脚踢上。
  咕咕腿没能落地,安歌被傅斯珩反身压到了门上。
  他的动作又快又凶。
  怕安歌的后脑勺撞到门板上,傅斯珩的手掌撑到了后面,再次咬上了她的唇瓣,一会,撑着她脑后的手移到她的耳侧,撑在门板上。
  安歌一手撑在傅斯珩脸颊上,仰着脖颈,偶尔齿间溢出一两声:“傅傅。”
  “珩宝。”
  不远处,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俩人看得目瞪口呆。
  俩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人没见过这种事,嘴张了又张,又慢慢抿上,甚至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一再确认没错后,她的目光移到了别处,看着落地窗。
  一旁的男人纵使见过再多的大场面,显然也从来没想过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他挺直了脊梁,唇角抽了又抽。
  一吻结束。
  傅斯珩的唇还虚虚地贴在安歌唇边,看她。
  安歌眼尾挑开了喊:“老公。”
  “你想掉下去?”傅斯珩问。
  话音一落,安歌当真往下滑了一点儿,慌得她又立马化身树袋熊,紧quan着傅斯珩的腰。
  傅斯珩轻嘲,食指抵着安歌的下巴让她仰高了脖子,另一手的手指绕到她脑后,解开了挽着长发的细带。
  瞬间,带着香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
  “继续。”
  落地窗反光,隐约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
  形式越来越不对。
  女人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急忙轻咳了一声。
  声音不大,惊得几米远外的安歌瞬间僵住了背。
  傅斯珩停了下来,背对着沙发,狭长的眸子眯起。
  被人扼住命运后颈皮的感觉再次涌上,安歌轻咽,睁开迷蒙的双眼,偏过小脑袋透过傅斯珩肩上的空间,朝沙发那里看去。
  一望,安歌直接呆住。
  安歌:“!!!”
  咕咕毛一抖,安歌脱力,差点从傅斯珩身上摔下来,好在被傅斯珩及时捞住。
  安歌扶着傅斯珩的手臂站稳,正好和女人带着探究的目光撞上。
  视线再落至一旁和傅斯珩有七分像的男人身上,安歌只觉得一阵窒息。
  这踏马是什么修罗场?
  压低了嗓子,安歌对傅斯珩说:“你爸你妈来了!”
  “你爸你妈真来了!”
  说完,安歌深吸一口气,乖巧喊:“爸爸——”
  “妈妈——”
  傅斯珩半掀起眼皮,转身,朝沙发上坐着的一男一女看去。
  傅清让看着转过的儿子,眼皮子猛地一跳,脸色发沉。
  倒是一旁的白露,只一眼,翕动着唇瓣想喊自己的儿子,只是触及到傅斯珩冷冷的目光,到底没开得了口。
  白露眼角发红,眼眶里蒙了层水雾。
  傅斯珩长大了。
  从男孩长至少年,又从少年蜕变成男人。
  在她的记忆中,傅斯珩还是那个穿黑色短袖生得偏奶气的孩子,如今眉目清晰又凌厉,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但又不是完全一样。
  比她想象的要高,也比她想象的冷沉。
  想象中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圆场面并没有出现。
  带着安歌走过去,傅斯珩抬手,拇指指腹贴着唇瓣一揭,神态自若地将唇边的唇釉揭去,坐下。
  白露满怀慈爱的目光在自己儿子和儿媳身上流连。
  “我去倒茶!”
  安歌一走,空间迅速安静下来。
  傅清让瞥见傅斯珩左耳上的黑色耳钉,几次想开口,被白露瞪了回去,示意他闭嘴。
  白露的眼神太过明显,里面明晃晃地写着:儿子这样怎么了?
  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
  傅大领导憋了回去。
  “爸,妈,喝茶。”安歌端着茶托盘过来,乖顺地捧上了茶盏。
  趁泡茶的空档,安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擦掉了花掉的唇妆,发丝别上去一侧,长发柔顺地披散着。
  “谢谢。”白露道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媳妇。
  小姑娘的反应有趣又可爱,收放自如。
  也难怪傅斯珩会喜欢。
  在过来之前,傅老爷子和邀功的一样,一五一十地将小姑娘的底子全透给了他们。
  实在是最近傅家那事闹的有点儿大,消息都传到他们那儿了。最顶上的大领导一咂摸,估计是怕他们夫妻俩想儿子,再加上他们俩确实很久没回家了。
  大领导找清让和她谈了很久,吞吞吐吐地兜了大半天圈子,就差直接说:“你俩看看你俩儿子都被骂成啥样子了!可怜不可怜,我看了都心疼!”
  “行了,也甭研究了,先把家庭关系理好再说。”
  当然这话大领导没直接说,而是换了一个相当委婉的说法:“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谈完,大手一挥给她和清让批了个长假。
  大领导给小领导放假,小领导领了。目前他俩回来这事,只告诉了傅老爷子,老爷子什么都没瞒着,说了很多。
  但说得最多的还是这个小丫头,诸如他们俩的宝贝儿子结婚没几个月被小丫头片子吃得死死的,该破不该破的规矩全破了个遍,变着花样哄小丫头开心。
  小丫头哪哪都挺好的,挑不出什么毛病,小夫妻感情好着呢,没网上说得那么邪乎。
  一见,小丫头确实讨喜。
  “吓到你了吧?”白露温声开口。
  “没有的事。”安歌规规矩矩地坐在傅斯珩身边,悄悄而又好奇地打量着傅斯珩的父母。
  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十分温婉秀气,眼角几乎不见鱼尾纹。
  而男人则更像一个清高的教授学者,不失领导的威仪。
  傅斯珩几乎和男人是一个模子拓出来的,只傅斯珩太冷了。
  夫妻俩坐在那都是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
  在公公婆婆面前,安歌再次捡起了当初嫁给傅斯珩时给自己立的人设。偏傅斯珩不老实,在她坐下的那一刻,手臂就搭到了她的肩上。
  “我叫白露。”白露笑吟吟地开口,“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白露。”
  小学生安歌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妈妈好。”
  “安歌,舒缓节兮安歌的安歌!”
  “傅清让,谦让的让。”
  “爸爸好。”
  话没说完,小学生安歌的后颈皮被傅斯珩捏住了。僵着身子,安歌等着家庭夜谈会的开始,心里忐忑。
  哪知白露抿了口迟来的媳妇茶后,柔声问:“你和阿珩累了吗?”
  “累了就先去休息,都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
  “我和清让先走了,明儿再来找你们。”说着,白露拉着傅清让起身。
  傅斯珩在听到白露和傅清让要走时,便直起了身,掀起了眼皮子。
  安歌立马从沙发上起身:“爸爸妈妈,等一下!”
  这里又不是帝都,当年傅清让离家的时候身外之物撂得干干净净,不可能在s市有房产,夫妻俩大晚上从景和公馆走出去肯定要自己找酒店住,哪有让公公婆婆自己找酒店住的道理。
  “嗯?”白露疑惑。
  安歌心急,双手规规矩矩地交握在身前,面上带着笑,不显半分,脚下的动作却又快又狠,一脚踩在了傅斯珩的脚背上。
  脚背被安歌踩着,傅斯珩抿着唇,抬手摸了摸耳钉,看向了落地窗外,开口:“楼上有房间。”
  声冷,极不自然。
  “对啊,爸爸妈妈可以住三楼,这么晚了不好叫车,酒店离的也远。”
  “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阿姨有定时晒洗。”安歌勾过滑下来的发丝,重新别到耳后,越说语速愉快,“我别的不多,就是衣服多,妈妈可以穿我的衣服,很多都是新的。”
  似乎怕搞科研的婆婆觉得她浪费奢侈,安歌一顿,又补充:“都是品牌方送的,不花钱。”
  白露一听,笑了。
  小丫头看着不显山露水的,其实紧张的很。
  她大概不知道,因为站起身的原因,茶几根本挡不住她踩傅斯珩脚背的小动作。
  和傅清让相视一眼,白露轻声道:“那打扰咕咕和阿珩了。”
  咕咕?
  “啊……”安歌一愣。
  “爸和我们打电话的时候都叫你咕咕。”白露仔细瞧着安歌的反应,“还挺可爱的。”
  “可以这么叫你吗?”
  小学生安歌点头,又踩了傅斯珩一脚,示意他起身带路,别和祖宗一样再坐着了。
  四个人走在台阶上,傅斯珩在前,安歌在后,末尾跟着白露和傅清让。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一回来就到你们这里了。”
  “我和傅傅出去看电影了。”
  “约会啊?”白露又问,“什么电影?”
  “……”安歌舔了舔唇瓣,实在不太好意思说那个电影的名字,生怕公公婆婆对她产生什么误会。
  在心底飞快地组织好措辞,安歌开口:“《我的兄弟叫二狗》,是一部向为国家和平发展做贡献的人民致敬的电影!”
  “傅傅说特别有教育意义,带我一起学习学习。”
  虽然傅斯珩只想学习电影末尾的玩意儿。
  白露了然,浅笑着问:“那阿珩喜欢吗?”
  眼神带着希冀。
  安歌看得心里一疼,白露刚见傅斯珩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傅斯珩步子一顿,仅仅是那么一顿,便再次踏了上去,微哂:“嗯。”
  带着白露和傅清让进了客房,安歌小步蹭到了白露身边:“去挑衣服吗?妈妈。”
  白露跟着安歌出去,客房内只剩下傅斯珩和傅清让父子。
  卧室门被轻轻合上,傅清让转过身:“谈谈?”
  傅斯珩站在门边,轻眯着眼看,没拒绝。
  三楼衣帽间,一排的柜子从到至尾挂满了安歌的衣服,风格多样。
  安歌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这个别人不包括家人,她其实很怕白露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轻浮和奢侈。
  哪知白露看了圈,却说:“很漂亮。”
  “台步很飒。”
  “妈妈也知道?”安歌略惊讶,秋水瞳跟着一弯,手脚利落地找了件适合白露的真丝睡袍准备递过去。
  递到一半,脸色突然,瞬间的疼痛让安歌捂住了小腹。
  小腹坠坠地疼。
  “怀孕了?”白露一惊,忙扶住安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安歌:婆婆,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傅斯珩:为什么没人问我我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一次是喵弟一次是亲爸妈?
 
 
第65章 
  卧室门被轻合上。
  听到动静,一直侧身躺在贵妃榻上沉浸在脑内两个小人打架的安歌朝朝门口看去。
  傅斯珩额前的碎发垂落下, 半遮住了双狭长的眼, 看不太清眼底的神色,只表情寡而淡, 没什么情绪外露。
  “这么久?”
  “嗯。”傅斯珩轻应,抬手摸了摸左耳的耳钉。
  安歌见傅斯珩没有再谈的意思,也没开口多问。
  傅斯珩走近。
  安歌刚洗完澡,换了件白色的吊带棉麻睡裙,上面印着小胡萝卜, 长度大概到膝盖那里。
  她蜷缩着身侧侧躺着,裙摆翻上去一小截。小腹上搁着抱枕, 她的双手紧扣着抱枕。
  头发微湿。
  卸了妆, 清淡了不少。
  傅斯珩左手撑到安歌身后,单膝抵上了贵妃榻边缘, 看着安歌的脸,顺势要压下去。【木得任何脖子以下qwq】
  俯身到一半,傅斯珩停下。
  安歌的眉头轻蹙着, 唇色略白, 不太舒服的样子。
  “别——”
  安歌咬了下唇。
  傅斯珩撑着胳膊,问:“怎么了?”
  “疼。”
  “你妈以为我怀孕了。”安歌有些尴尬,又将抱枕往小腹上贴了贴, “其实我是那个来了。”
  傅斯珩:“……”
  轻滚了下喉结,傅斯珩阖下眼,不去想。
  拿走抱枕, 傅斯珩温热的手掌贴了上去,替安歌不轻不重地揉着,“前几次不是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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