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监我要了——颜词
时间:2019-10-20 08:14:57

  大黄被原主从小养大,姜半夏继承这具身体,记忆还有些混乱,尚没怎么摸清大黄的性子。见大黄一个劲把自己往屋子里拉,她顺势跟着走了进去,谁曾想最后竟来到了床前。
  “汪汪——”
  带到了地方,大黄便开始围绕着姜半夏转了起来,它用头顶了顶姜半夏拿着东西的手,“汪!”
  姜半夏不蠢,大黄表现的如此异常,再一想到昨日其不知从哪里扒拉出的那株人参,她的双眸动了动,看着其道:“你要我喂给他吃,是不是?”
  “汪~”大黄认真的回应了一声,也不知是肯定还是否定。姜半夏见此,心底却有了主意。
  左右都没办法,她就试一试,真有毒把人毒死了,就算他倒霉。
  这么一想,姜半夏很快便施以了行动。
  她把药草捣碎碾成汁,随即快速的来到床前把人扶了起来,陆玄此时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姜半夏一开始打不开他的口,后来索性直接上手掰开,再强势的给人喂了进去。
  如此一折腾,天边也渐渐泛起了白,不过好在的是,也不知是否是药酒起了作用还是大黄找的药草起了作用,总之,临近破晓,陆玄的烧,总算是退了。
  察觉到此,姜半夏松了口气,她瞬间瘫在了床上,连动都不想再动了。
  *
  昨日先是坠崖,后是落水,陆玄在河中其实喝了不少水,而后姜半夏为了给他治病疗伤,又先后灌了他药水和参汤,是以第二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陆玄,最后是被自己腹间的胀意憋醒的。
  意识渐渐恢复,入眼是破旧的屋顶,周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浑身都在疼,包括喉咙,睁眼后的陆玄先是皱了皱眉,等到他所有感官迅速恢复完毕,他瞬间便发现了自己身旁的情况。
  一旁是一个乱七八糟如鸟窝一般的头发,一女子就这样直接的睡在了他的身旁,和他一个枕头!一个被子!
  山间的夜里寒冷,茅草屋内又只有一张床和一条被子,姜半夏折腾了一晚上,早已疲惫不堪,是以她的头刚一沾着床,几乎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
  幼时家逢巨变,被追杀,被净身,从蝼蚁到手握大权,陆玄几乎已经忘了旁人近身是什么感觉,还别说是如此亲密的接触!
  他心底的怒火骤然上升,本想把人直接踹下去,可一动才发现,他的大腿上,竟然还搭了一条腿!!
  陆玄双眼骤冷,但他并没有愤怒出声,而是直接上了脚,作势便想把人给踹下去。
  然而,此间的陆玄却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一踹踹是踹了,可想象中的人离自己一丈三尺远却并没有出现,他的体力大不如以前,只把姜半夏轻轻踹倒了床边,他的脚踝处便传来了一阵剧痛。
  姜半夏睡得死,可自己身体吊在床边她还是有感觉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原想往床里面翻一圈,可翻到一半,昨日那股打从心底冒出的阴凉感却是瞬间冒了出来。
  经历过一次濒临死亡,这感觉真是再熟悉不过。姜半夏倏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两人的视线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对在了一起。
  陆玄的脸色黑的有些吓人,几乎姜半夏刚睁眼,他便厌恶道:“滚下去。”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四目相对,姜半夏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眼前之人睁眼后的模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眼下有万分的理由相信,自己可能早已尸骨无存。
  不过,她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对方虽然可怕,但有一点,姜半夏很确定,那就是目前这人受伤严重,还指望着她救,她虽受制于他,可没了她,这人也一样活不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姜半夏的心便安了。
  她毫不胆怯的迎上对方的目光,随即缓缓的爬了起来,歪着头冷笑道:“这是我的屋子我的床我的被子,姑奶奶先是救你,后又累死累活照顾你一夜,这便是你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
  “让我滚?做什么梦呢。”
  这是陆玄这些年第一次被人如此毫不客气的回话,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般不要脸的女人,他额前青筋再一次跳了跳,倏地便伸出手扣住了姜半夏脆弱的脖子,“找死。”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想找死,你便杀。”这一次,自认自己中了毒的姜半夏面对这样的威胁,完全不带怕的,她此间不仅没躲,反而还把自己的脖子往前送了送。
  “你……”陆玄浑身其实并没有多少力气,若不然之前也不会连踹一个女人都踹不动,见姜半夏不买账,他转而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冷声道:“上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已经被我剁碎喂了狗,”
  “哦,是吗?”姜半夏闻声笑了,她看着他,“那你要剁我吗?”
  不怕他,还不按常理出牌,这样的女人陆玄第一次见,他紧了紧扣着某人下颌的右手,阴沉着脸道:“解药不想要了?”
  姜半夏双眸微动,反笑道:“你喂给我的,是毒药么?”
  身处深宫,陆玄的眼比谁都毒,见姜半夏这般,他勾了勾自己的嘴角,“不信?”
  说着说着,他放开了她,随即用身前的被子重重的擦了擦他适才碰过姜半夏的右手,头也不抬道:“那你想试试么。”
  对方神色如常,似是胸有成竹,姜半夏没能诓出事实,心底有些失落,再见其如此嫌弃触碰自己,她扯了扯自己嘴角,“你以为我会信?”
  陆玄没有回答姜半夏这个问题,他专心的擦着自己的手,却是自顾自道:“苗疆青蛊,可解剧毒,但若身体无毒服用,则化为子蛊,子蛊发作,若无母蛊在旁——”
  陆玄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头。他脸上已经没有十分明显的情绪波动,然而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当要说到重点的他,却是突然就这样停了下来。
  屋内陷入一种奇怪的氛围,这些话,换作什么旁人来说,姜半夏多半都会嗤笑一声,再骂一句扯犊子。可是,和旁人不同的是,这话拿给陆玄说,却莫名的多了几分诡异的搅弄风云之感,仿佛这所谓的蛊虫,本身就蕴含着巨大的阴谋一般。再加上被这么看着,姜半夏头皮瞬间发麻,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是好。
  能爬到九千岁的位置,论玩心计玩手段比耐力,陆玄便没怎么输过,见姜半夏听了进去,他缓缓眨了眨眼,随即不急不缓的俯了俯身,来到了她的身前。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第5章 你大爷的
  “你最好想清楚,下面该怎么做。”
  说完这话,陆玄眼中瞬间划过一缕冷意。
  耳旁似是拂过一丝凉风,听完话的姜半夏心颤了一颤,她敛了敛目,大脑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自己眼前这混蛋肯定不简单,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她初来此处,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什么倚靠,而对方能有这种气场,还是个太监,这人的身份定然身处高位,她一没钱二没权三没靠山,想要出了山谷后过的不错,与其冒着得罪这死太监和其同归于尽的风险,不如先按兵不动,提前买股。这股要是发展不好,届时拿到解药的她再把人踹了就是,可若是发展好,她也不枉遭了这么一通罪。
  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她一个女子,忍受些苦也算不得什么。如此一想,姜半夏心底顿时有了选择,这让她原本无所畏惧的眼神软了下去,“你想要做什么?”
  对方的反应似乎达到了自己的预期,话语也没了之前的强硬,但陆玄心底却莫名的冒出了一股怪异之感,他抬眸看了一眼姜半夏,没有说话。
  姜半夏被这么盯着,自己心底的那些算盘仿佛被人看了个遍,她连忙动了动自己的身子,从床上爬了下去,“别这样看盯着姑奶奶看。”
  说着说着的姜半夏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姑奶奶也想明白了。”
  “既然救了你,那就救人救到底,但话说在前面,你事后必须给我解药,还要安顿好我,要不然姑奶奶赖你一辈子你信不信。”
  陆玄看着强装镇定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姜半夏,倏尔笑了。
  姜半夏觉得自己受到了嘲笑,“你笑什么笑!”
  陆玄眨了眨眼,嘴边的嘲讽很快收了回去,只见他脸色沉了一沉,再开口,却是冷声道:“出去。”
  这表情说变就变,姜半夏一愣,“什么?”
  “打盆水过来,我要洗漱。”
  “洗漱?”姜半夏神色一滞,很快反应了过来,“你这是在吩咐我?”
  身体虚弱,陆玄重新躺了回去,直接阖上了双眼,没再多和姜半夏废话。
  姜半夏在一旁看着,未免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喂喂喂,刚才我的话,你要是不否认,我便当你默认了啊。”
  “诶,说话啊你。”
  一直没有回应,这让姜半夏有些尴尬,她轻咳了一声,转而给自己挽尊道:“要我伺候你也行啊,反正事后你不亏待我就好。”
  “我跟你说,你现在身上的伤这么多,没有我你肯定死定了,你要是再敢过河拆桥,我一定给你好看,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治不了你。”
  全程就自己在唱独角戏,姜半夏脸色有些难看,不过看着床上脸色比她还差的某人,她心底的不满却是又不得不努力往下压一压。
  行。
  可以。
  反正她也废了那么些精力,总要有些回报,她等得起,她忍。
  等你好了,她再跟你慢慢算!
  这么一想,姜半夏倒是很快便出去了,只留下了陆玄一人在屋内。
  而几乎是姜半夏前脚刚走,陆玄后脚便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的眼中此刻不仅全然没有一丝的疲惫之意,反而十分敏锐。
  说起来,他的身体确实还是虚的,这点不假,但这并不妨碍他检查自己的情况。
  自己浑身最严重的伤是小腿,被宫内特制的暗器所伤,暗器上带有倒钩,所以他把暗器□□时,可能直接伤了内里,以至于现在小腿动起来十分吃力。
  他的后背和左手各有一道刀伤,后背的要轻些,左手的较为严重,除此之外,整个腰上腹间也各有一些创伤,但和小腿处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
  这里应该是崖底,虎口崖地势险要,除了前山有路,后山便是断壁,想要下来,恐怕没那么容易。这就意味着,那群想要杀他的人想追来,至少一两天内不太可能,可这也同时意味着,他的人想要找到他,也并非易事。
  屋外的女子没有功夫,似乎会一些简单的医术,行为粗鄙,却不似宫内女子般死板,解决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离开这里……
  清晨山间的空气十分清新,四周充满了一股香草的味道和鸟儿的啼叫声,屋内的陆玄沉着脸分析着自己的局势时,屋外的姜半夏也没有闲着。
  她一边在茅屋旁的溪边接着溪水,一边看着水中的自己出起了神。
  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之前她还能欺骗自己不是穿越,可经历了昨日的事,再加上濒临死亡的那一股真切感,姜半夏已然放弃了挣扎。
  既然认了命,她要考虑的东西便不仅仅只是眼前。
  人是群居动物,她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总要出去,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也不知是何缘故,竟真的在这处茅屋中生活了十几年,家里除了草药和一旁的菜地外,什么都没有。她今后若是出去,定然不能指望这些东西。所以,无论怎么看,屋子里的那个人目前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机会。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那人阴晴不定的紧,就连她救了他,他都能恩将仇报给她喂毒,由此可见这人的防备心,不是一般的重。她若是指望这个人,不亚于与虎谋皮。
  然而,眼下的她却是又没得选择,至少,在新的希望出现之前,她不但不能把这人彻底得罪,还得试图从两人的谈话间找到一个平衡的支点,要她完全伏小,这绝不可能。
  想到这里,姜半夏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溪水,把早已接好溪水的水盆从地上端了起来。
  从出门到再一次回屋,姜半夏其实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但谁能想到出门前还好好躺床上的人,等她回来之时,却是变了一番模样?
  看着试图从地上站起来的陆玄,姜半夏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她几个大步走了过去,把人就着胳膊给扶了起来,“你那腿你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还敢动?你不要命了!”
  出门前对自己都还骂骂咧咧,回来就立马变了一个态度,不仅不怕他了不说,还敢指责了起来。转变这么大,陆玄皱了皱眉,瞬间扣住了姜半夏的手腕,戒备道:“你想做什么。”
  看着人这么防备自己,姜半夏气笑了,“我能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给你打水?”
  “不是你大爷一样的使唤我?”
  “你不想活,姑奶奶还想活,你要是现在把解药给我,你看我还管不管你。”
  听着这话的陆玄脸色顿时便黑了下去。
  姜半夏把人强制的按回了床上,轻嗤了一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我小命都还在你手里,我能耍什么花样,真的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姜半夏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她之前便察觉到了对方的戒备心无敌的重,只是没想到就连这种小事,这人都能紧张成这样。
  身体被人按着,听完对方的话,陆玄额前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跳了跳,“闭嘴!”
  头顶着某人要杀人的眼光,姜半夏的手下意识的抖了抖,她死撑着看了人一眼,“这么凶干嘛。”
  “我又不是要害你。”
  “水都给你打来了,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还要怎样?”
  做了这么久的九千岁,喜怒不显于色的陆玄早已忘了暴怒是什么感觉,然而此间自他清醒之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眼前这名女子挑起怒火,这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姜半夏最后这句话,仿佛当头棒喝,他的理智瞬间回归,脸上的表情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出去。”
  “让我出去,你自己洗漱?”姜半夏看了人一眼,“得了吧,浑身是伤,你要是想快些离开这里,就给我好好在床上躺着。”
  她转身拿起帕子给拧了起来,“此处条件简陋,真需要什么,你说就是,不要乱动,不然你这伤,猴年马月都好不了,我可不想一直伺候你这个大爷。”
  帕子很快就拧好了,姜半夏转过了身子,看着床上的人问道:“想擦哪里?脸还是……”
  “你!”眼看着姜半夏说着说着就要上手了,陆玄话语一噎,连忙别开了自己的脸,“拿开。”
  “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她都亲自给人拧帕子送□□,这人竟然还不领情,姜半夏神色一滞,气的将手中的手帕往水盆里一甩,“你这人搞什么,让我伺候的是你,现在不要的也是你,你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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