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我以身相许——庭明
时间:2019-10-20 08:17:31

  陷入了无边的纠结。
  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了,在他洗澡的时候吧,他总不能光着身子追出来吧,以纪镜吟那个性子想来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吧,他怎么着也得套件衣服,这个时间差以她的神一般的逃跑速度,早就溜个没影了。
  为自己的机灵用力拍了拍大腿,不小心用力过猛,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眼睛亮闪闪的,搓搓小手,等着晚上的行动。
  打探过纪镜吟的沐浴时间,一般说他都是在批改公文后的,她找了棵大树躲在其中,用树叶掩藏着自己,暗中观察,等到银月高悬,晚夜吹得让她发抖时,他还没有批改完。
  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等着,眼皮慢慢的耸拉了下来,眼睛慢慢地闭上。
  纪镜吟似乎一无所觉,专注认真地看着今天的公文,认认真真地批改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向晚意觉得她快要睡着时,大殿里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喊了声“备水”,便往内殿走去。
  树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急忙在空中翻了个身,踏月无痕,脚步在空中飞快地交替着,在空中利落地翻了个身,落在他的房顶上面,伸手悄咪咪地掀了一片瓦片,便看到了一个足以容纳二十人的水池在一点点的添着水,雾气自热水中冒出,升腾而上。
  等了好一会儿,水池终于放满了水,水面上面撒上了花瓣还添了牛奶,奶白奶白的,一看就知道懂得享受。
  人和人果然没有公平可言的。
  向晚意忽然觉得她过得很粗糙。
  纪镜吟慢慢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面,骨节分明的手扯过腰间的腰带,外衣被他慢慢褪下。
  向晚意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把房顶的瓦片放了回去,免得待会她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脚尖在屋顶上面无声地移动,找到一个适合的背面,她纵身跃下,脚在空中的方向一转,手心用力捉着一片瓦片,闪身自窗户没入大殿之内。
  看了一圈,忍不住弯了弯唇,空无一人,是干坏事的感觉,她喜欢。
  把脸巾带上,还是保险些好。
  先把目标放在他的书桌上面,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文件,一丝不苟,她上前翻了个遍,除了发现他的字挺好看之外,没有半分收获。
  顺著书桌的方向找着,每个抽屉都不放过,仔仔细细的翻着,为了不被他发现,还要按着他的摆放习惯,把东西一一放回原位,以免他那个谨慎到极点的人心生疑惑。
  眼睛扫个不停,翻东西的手比闪电还要快的那般,片刻便把书桌这边的区域搜得个干干净净。
  站在大殿的中间,无奈地叹了口气,摸着下巴作思考状,须臾,她又跑去了他的书架那里,一本本书的翻,翻了半刻钟,除了吃了一嘴灰之外,也是毫无收获。
  推开一旁的小门,悄咪咪地溜进他的房间里面,里面十分简洁,一床一桌一椅,边上一个小衣柜,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家具,一个半朦胧的白纱罩自天花垂下,把整张床给包围着,不过这看似简洁的家具,实际上则大有乾坤,以这床用天蚕丝制成的被子和褥子为例,就已经可以抵到普通人家的好几百年的生活费了。
  趴在床边,仔仔细细的摸着被子和他的褥子,软软绵绵的,手感极好,没有半点异样。
  叉着腰,一脸疑惑的想着该怎么办。
  耳梢微动,她这才发现在这房间里面还有一则暗门,隐约传来的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耳边趴在上面,手紧贴在门缝的门边,感受到细细的暖气,耳边传来的是手在水里翻搞时发出的声音。
  他房间居然直通澡堂。
  “我的香珠呢?”他喃喃自语。
  向晚意不得再之感叹他生活之好。
  顿了顿,耳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向晚意眼睛微突,他不会就是因为缺了个香珠打算来吧,身子连忙一退,急急地看了房间一圈,走到窗边,使劲推了两下没有推动,这破东西竟卡住了。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盘算了一下,来不及跑到门边。脚尖使力,把纱罩一撩,飞身钻入他那厚厚软软的被子之下,她本就长得瘦,这床的被子厚度足有半个到一个手掌,加之床边有一纱罩盖下,遮去大半里面的景色,若不仔细观察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隐着自己的气息,屏住呼吸,像条死鱼般动也不动,彷佛她根本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似的。
  半晌,暗室的门开了,一个人草草套了件外衣走了进来,精壮的胸腔和腹上的肌肉若隐若现,身上的水珠沿着身体线条慢慢滴到地上,但不过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地面,还有地热的功能。
  男人慢慢走到衣柜边上,在里面翻了会儿,随后拿了一个透明的约有半个拳头般大的球状物体出来,他小声地说:“找到了。”
  下一瞬,男人眉毛一挑,拿着香珠的手用力一攥,眼睛里闪过一缘杀气,但又过了一瞬,这丝杀气便如昙花一现,消失得了无痕迹,他微微侧头看着床的方向,表面看来,那里没有半点异动。
  男人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暗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空气中回归平静,没有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向晚意捏着鼻子,气都不敢多吸一口,即使屋内一片平静,她还是没有立马放下心来。
  她的这个四脚朝地,像乌龟般趴着的动作足足维持了一刻钟,确认真的没有半分声音后,她才慢悠悠地把头从被子冒出来。
  眼睛刚接触到光线,心下一惊,察觉到一道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抬头或者做任何的动作,刚从被子里冒出来的头又被被子蒙回去。
  一股带有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人动作利落,把她的身子一甩,被子一颤,整个人卷到被子里头,密不透风,随后那人单手将她头脚的方向一转,她只觉腰间碰上什么硬硬的东西,回过神来被人扛在了肩头。
  像条毛毛虫般扭过不停。
  男人眼里闪过玩味的眼神,挥了挥手,把暗室的门打开,扛着她迈着稳步走到浴池边上。
  连人带被子般扔到水中,在被子团掉进水的前一瞬间,他又瞬间移动接着那团东西,把被子的一角扒了下来。
  把她的脸巾扯了下来,一个喘着粗气,脸颊涨红,发丝凌乱的小脑袋瓜冒了出来。
  闷了好一阵子,她都差点憋死了。
  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睁大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时,所有想要骂人的话生生吞回肚子里面,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环境,于是很没有底气的喊了声:“妖君好。”
  男人身上沐浴完的气息一阵阵的飘进她的鼻间,似乎被雾气闷得脸红红的,几滴水珠沿着滑过他的喉头往下,他身上薄薄的一件衣服经过这般运动被弄得松垮垮的,两行精致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她的头更低了。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面响起,他笑了一声,“你可真能憋。”
  向晚意很是不要脸的回:“承让承让。”心里嘀咕:你也挺有耐心等的,居然站在床边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被子进了水,沈甸甸的,圈在她的身上好不舒服,难耐地挣了挣,没挣出来,她这才发现二人之间的姿势有多暧昧。
  他的睫毛上面还有两滴水珠,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有力的双手连同被子一般,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身。
  半分都挣脱不了。
第32章 与你同睡
  不带善意般瞪了他一眼,“还不放手?”
  纪镜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桃花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幽潭,里面隐含几分笑意,声音浑厚低沉:“本君擒获一小贼,自然得好生看管,别得小贼给跑了。”
  她的脸红扑扑的,声音染上些许娇软:“你说谁是贼了?”
  “不就是说你吗?”
  到嘴的话一窒,睫毛轻轻颤抖着,心里堵着一口气,明明是他偷东西在先,她如今想要拿回来竟成贼了,这是哪门来的道理啊。
  不过,她还是不敢说出口来的。
  看她不说话,他也不恼,声音低沉,挑拨着她的心间,“族长是想来自茬枕席的吗?”
  “呸”了一声,凶巴巴地瞪着他,慌忙解释道:“我才没有。”
  纪镜吟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那你给本君说说,你为何会在本君沐浴之际,悄然无声地钻到本君的床上,这难道不是想要等着本君沐浴归来,与你共赴巫山吗?”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没想到,你还挺爱干净的。”
  一双眼睛愣愣地瞪着他,红唇微张,他他他说话怎么这么欠揍呢?
  话说出口,连纪镜吟自己都呆了一瞬,他也没有想过会说出这样的浑话来,只不过在刚刚那个瞬间,这些话便理所应当,顺理成章地说出口来了。
  向晚意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主,能动手就尽量动手,绝不跟你瞎逼逼。
  秀腿一动,一招断子绝孙腿在水中劈出一道裂痕,水中暗流涌动,她的腿直往他身下而去。
  纪镜吟眼睛一咪,双腿适时分开,看准时机狠狠地夹着她的腿,体内一簇火苗倏地升腾起来,往四肢以大脑的方向肆意蔓延。
  进也不得,退也不能,好不尴尬的局面。
  “你松开啊!”
  纪镜吟沉默了一瞬,说:“不放。”
  “放脚!”
  “不放。”
  “松腿!”
  “不松。”
  ……
  一阵杂旮的脚步声传来,那人的衣裙上面系了个铃当,走路时“叮当叮当”的响。
  向晚意用脚指头轻轻一想,她就知道,这宫殿里就她和白寻两个女的,这会儿除了白寻之外,还能有谁?
  抬头看了眼纪镜吟,他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彷佛外面的声音他半点都没有听见。
  关键时刻聋了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那抹红衣身影拐进来的前一瞬间,向晚意张嘴吸了一口大大的气,身子往下一缩,顾不上被他夹着的其中一条腿,生生的在水里劈了个叉,整个人没入水中。
  纪镜吟坏心眼地伸出指尖,在她光滑的腿上像是羽毛拂过般,轻轻滑过。
  向晚意憋着的大气吐了一半,水面上冒出几个“咕噜咕噜”的泡泡。
  须臾又回复平静,看着就好像只有纪镜吟一样。
  白寻急忙跑了进来,看了四周一圈,目光落在正在沐浴的男子的背影上面,上面的薄衣已被水浸湿,透出皮肤的颜色,她目光一热连忙垂下了头。
  纪镜吟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温度:“你进来作甚?”
  “白寻听着这里有异动,怕妖君有什么不测,所以才骤然前往。”
  纪镜吟笑了一声,笑声凉薄又无情,“那既然现在无事,你还不出去吗?”
  白寻欠了欠身,睫毛微颤,指尖紧紧攥着裙边,正欲转身离开时。
  “慢着。”
  脚上的动作一顿,转到一半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端端庄庄的,“妖君有何吩咐?”
  纪镜吟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水面一眼,那里波平如镜,没有半点异样,“你给本君说说,西市最近哪家店生意最好,要交最多的税?”
  白寻心里虽疑惑,想了想,还是娓娓道来:“应该是卖字画的那家店吧,最近妖界之人知道妖君喜爱舞笔弄墨,纷纷投其所好。”
  纪镜吟点点头,面前的水面忽然涌上一个小泡泡,他弯了弯唇,又道:“那你再给本君说说,本君的鱼池建得怎么样了?”
  “明日即可完工。”
  “那......本君爱喝的高山茶库存还有多少?”
  “还有满满的一仓库。”
  纪镜吟从税收、鱼池、茶叶再聊到了布匹、马儿、月亮......像是没有尽头的聊天。
  白寻一边回答,一边越发疑惑,平日这些小事,他都是不过问的,如今却事事关心,白寻想了想,忽然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他是想借此跟自己多说说话吧。
  想通之后,她的声音温柔得很,一一向他细述,纪镜吟听着一脸满意。
  水面上的泡泡越冒越多。
  纪镜吟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本君看你能憋多久。
  突然间,水面上的泡泡没有再冒出来,他夹着的腿的主人,也不像刚才那般肆意抓他的腿,整个人软绵绵的,了无生机。
  心下一惊,抬手打断了白寻的话。
  “出去。”
  白寻怔了一瞬,不懂纪镜吟这说变就变的性子,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不满她还像个石像般伫在原地,纪镜吟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空气将她身子一卷,“砰”的一声摔到在地,与此同时,边上的帐幔落下,把她整个人盖得透彻。
  他蹲了下去,把水底里的女子拦腰抱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水珠争先恐后地滴落在地。
  白寻急忙把帐幔翻开,勉强看到一个背影抱着一个人,指尖忍不住把帐幔撕碎。
  ****
  女子被放在床上,精致无暇的脸爬上了两朵红晕,唇色却意外地苍白,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眼睛紧闭,睫毛颤个不停,一向活泼好动的人如今安静得很,冰肌玉骨的身体没有半点动作,整个人的生气弱到不行。
  本意是想逗逗她,想看到她憋不下去从水中冒出时的窘态,哪有想到她居然就这样死死憋着,直到缺氧都不肯起来。
  皱了眉头,指尖给她输着法力,丝丝缕缕的金光自指尖冒出,没入她眉心之处。
  输着输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他的真身是五爪金龙,龙力霸道非常,就连同族之间互传法力也时常因为太过霸道,会伤到对方的筋脉,但输到她身上时,龙力便好像自己会找地方一般,没有任何排斥反应,很好的跟她自身的融为一体。
  片刻,他收回龙力,挪到她的身边,弯下身来仔细地打量着她。
  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很美,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小巧的鼻子配上娇嫩欲滴的唇瓣,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整个人像个精致的小娃娃一般,他无由来地喜欢看她。
  下一瞬,她轻咳一声,他正想开口询问她的情况时,她唇瓣一开,吐出了一口水。
  “咳咳咳”的不停。
  纪镜吟直起身来,伸出手来装作不经意般擦去脸上的水珠,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床上的女子因呛到了水,此刻看来媚眼如丝,目光无意识到扫了一眼他的全身,脸上涌上一股燥意,随手捉过一个枕头往他身上扔去。
  “穿衣服啊!”
  纪镜吟这才发现,他本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如今被水完全浸泡,跟没穿也没有什么分别,或者说,这种若隐若现的画面,更胜一筹。
  他的脸皮自然没厚到裸I奔这个地步,掐了个净身诀后,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才回来看她。
  女子整个人缩在被窝里面,只漏出上半张脸,眼睛滴溜溜地看他,满眼警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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