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我以身相许——庭明
时间:2019-10-20 08:17:31

  他呵呵笑了一声:“你这样看本君干嘛?难道不是该本君害怕吗?被夜袭的人可是本君啊。”
  等了一会儿,她也没有说话,纪镜吟挑眉勾唇,“你不难受吗?捂着一身水。”
  难受啊,但你在这里我还能怎么办。
  往被窝里缩了一点,还是没有出来的打算。
  “不出来是吗?”纪镜吟的目光唰一下变得锐利,看得她有点心虚。
  下一瞬,他轻描淡写的说:“既然你不出来,那本君就进来了。”
  闻言,向晚意双腿一蹬,把被子蹬到他的面前,他头一偏身子一侧完美地避开。
  床上的人湿漉漉的,本来就合身的衣裳如今更是把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彻彻底底,眼里满是受惊的眼神,缩成一小团,小小的一团东西减去了身上不少的锐气。
  看他还是站在这里,女子忍不住开口,声音软软的:“你出去啊。”
  “这里是本君的房间,本君要去哪里啊?”
  被他说得一窒,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他看,满脸不服输的傲气。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忽然微微颔首,“你说得没错,本君确实得出去。”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从她身上流连,语气淡淡:“这床被你弄得湿一块干一块的,确实是不能睡了,神昏殿不大,除了主殿之外,就只剩两偏殿了,你说,本君要去哪里睡?’
  向晚意最讨厌他这个样子,平静的语气却句句带刺,听得耳朵慌。
  “那你还不快去找白寻,还愣在这里干嘛?”
  “你——”
  “你什么你啊,你还不快走!”
  纪镜吟脸上多了两分冷色,迎着她的目光大步朝她走来,随手施了个诀,她周身上下顿时变得干爽无比,他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一把将她扛在肩头。
  向晚意的四股连忙动个不停,双手不分轻重地捶着他的后背。
  “本君这人最不喜欢任由人摆布,你越喜欢本君往东,本君便偏要朝西。”
  发现这人像是铜墙铁壁,怎么捶打都好像不会痛的一般,她手有点累了,气鼓鼓的:“那你想怎样?”
  纪镜吟舔了舔唇上的水珠,眯了眯眼睛,语带盅惑:“本君失了主殿,只好去你那里。”
  “神经病啊,去我那里做什么?”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自然是,与你同睡。”
第33章 醉酒
  “我不要。”
  纪镜吟咪了咪眼,轻轻笑了一声,“本君的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跑就跑的?”
  直到被纪镜吟扔到床上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好像是说真的。
  一点点的往后退,床边的人心情似乎很好,双手背在身后,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摇曳,薄唇轻抿,饶有兴致地挑眉看她。
  过了一小会儿,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扯过腰带,随手丢到一旁的地上,精瘦的腰身若隐若现,长腿往床上的方向迈来。
  “停!”向晚意瞪着眼睛,指尖指着他脚的方向,大声喊道。
  纪镜吟没有收回脚,也没有再往前,就这样一脚踏在床边,手肘撑在膝盖上面,身子微倾托着腮帮子,深邃的眼睛像个漩涡般,彷佛要把她收入眼底。
  向晚意急忙爬到床边,四脚朝地抬着头,水亮的眸子像两颗葡萄,晶莹剔透,语气不急不缓:“我要换衣服。”
  他微微睁眼,眼神迷离又恍惚,“睡觉不是脱衣服的吗?你直接脱了不就行了。”
  “……”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咬了咬粉唇,忽然她似乎下定决心什么的,嘤咛一声,飞身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脑袋像只小猫咪般蹭个不停,不依不饶大喊道:“妖君,你就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一族几百口人等着我养,你想要找暖床的麻烦去隔壁好吗?我相信隔壁那位的被窝暖到不行,你就大发善心让我独守空床!”
  腿上传来的暖意让纪镜吟微微晃了神,女子缩成一小团像个乖顺的小狐狸般蹭着他,脸颊上面不禁爬上了两朵红晕,清咳一声,说话都好像有些颤抖:“你......你先......松手......”
  下一瞬,只见女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隐隐透出几分狡黠,她手上突然使劲用力压制着他的腿使其动弹不得,与此同时抱着他的腿以此为轴心,秀腿倏地伸出,动作快如闪电般猛地朝他大开的下身踢去——
  一声隐含着痛苦的闷哼声传来,纪镜吟腿一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两腿夹紧无意识地磨蹭着,脸色涨红紧紧捂着下身。
  向晚意顺势翻身下床,居高临下般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得瑟的笑容,片刻,她蹲了下来,近距离欣赏自己的杰作。
  “啧啧啧”了几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指尖在他脸色苍白的脸上抚过,感受到指尖上面的湿意,一脸好奇的问:“妖君,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痛得让人脑袋一片空白的疼意源源不绝的从身下传来,纪镜吟尽力调整着呼吸,喘着细气,黑眸盯着她看,“你是不是想死?”刚说过这句,他感觉疼意好像又多了一分。
  向晚意皱了皱眉头,一脸懊恼:“我可没有,我这是自卫术,如果妖君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间,不到处乱跑的话,怎么可能中我的招?”
  “快点扶本君到床上休息——咝——”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眼角冒出两滴眼水。
  闻言,向晚意往后跳了一步,一脸慌张:“妖君乃圣人之驱,我此等平常之辈怎么可能碰你呢?”顿了顿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脚步飘忽不定,但却坚定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挪去,边挪边感叹道:“啊,好刺眼的光芒,我不能直视妖君你,因妖君的圣人之光亮瞎我的眼了,啊,我得马上离开了。”
  纪镜吟深吸了一口气,对这疼意还没散去感到十分不满,在地上扭了扭身子,望着那个像喝醉酒般的背影,压着嗓子喊道:“你这个戏精,给本君回来!”
  回应他的,只有门“砰”一声关上的声响。
  指尖用力抠在地面上,手背上面青筋暴涨,额上的细汗阵阵冒出,眼睛愤愤地看往门口的方向。
  “本君记住你了。”
  另一边厢,成功逃出来的向晚意在门外惬意的伸了个大懒腰,稍稍活动一下筋骨,特别是脚腕,给自己捶了捶后腰后,还在原地蹦了两下。
  一身舒爽。
  脚尖使力,轻盈的身体在空中跳跃,脚尖在一个又一个的飞檐上面跳跃,片刻,挑了一个顺眼的房顶肆无忌惮地躺在上面。
  夜幕低垂,月朗星稀,凉凉的夜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一丝薄薄的凉意。
  一旁的瓦片传来细微的声音,扭头看去,看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在徐徐往她而去。
  目光稍稍往上,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今晚他穿了一件薄薄的玄色纱衣,透着白色的衣袍,上半的墨发以一根细细的带子束着,自然而然地披在身后,随着夜风的轻拂,在他的身后轻轻飘扬着。
  他的声音染上几分笑意和无奈:“晚意,大半夜的怎么跑出来了?”
  向晚意瞪了她一眼,双腿交叠双手枕在脑后,无所谓的说:“你不也跑出来了吗?”
  容砾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动作优雅地平躺在她的身边,随她一同望着浩瀚的天空,缓慢道:“我是看到你在外面,这才出来的。”
  向晚意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后心下了然,“你放心,我就是出来透透气而已,没想着做傻事。”
  容砾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那就好。”忽然他似乎想到些什么,“你半夜出来,妖君那里没话说吗?”
  她倏尔笑了一声,容砾不明所以的侧过头看她,似乎被她的笑意所感染,他弯了弯唇角,“怎么了,你做什么坏事了?”
  向晚意左瞧右看,确认附近没有别人之后,她向容砾朝朝手,示意他往她的方向凑近一点。
  容砾顿了顿,终是一点点的挪到她的身边,女子特有的馨香丝丝缕缕的飘入鼻间,他咽了咽口水,心跳如擂鼓。
  她捂着半边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他惹火我了,我先装孙子让他警觉降低,然后送了他一记断子绝孙腿,他立马倒地不起了。”
  她说话里的气息轻轻吹动他耳朵上的绒毛,容砾脸色有点泛红,酥痒酥痒的触感勾人心弦,但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时,整个人僵了一瞬,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女子挑了挑眉毛,一脸“我是不是很厉害”的神色。
  他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笑声爽朗自然,眉眼弯弯,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是的,你真厉害。”想起那个整天一脸冷漠的男人能有这样“精彩”的经历,他的心情骤然变得很好。
  “如果这时候,能去喝酒就好了。”
  容砾侧头看她,“走吧。”语音刚落,他便作势要起来。
  向晚意伸手按住了他的身体,叹了口气,说:“不行,我没有身份证明牌,他们不让我进的。”
  “这简单,我明天去帮你弄一个回来。”思考了一瞬,他又说:“至于酒,我家里也有,而且比酒肆的还要好,你要不要来喝?”
  闻言,向晚意眼睛一亮,一个鲤鱼打挺般坐了起身,眼睛比身后的明月还亮上几分,“我要。”
  容砾无声地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语气里包含隐隐的宠溺:“你这个酒鬼。”
  ****
  一刻钟后,向晚意趴在桌上,双手托着脸,目光炯炯望着这十数壶不同品种的酒,感觉眼睛都花了。
  容砾坐在桌子的另一角,“要喝哪个?”
  “樱桃酒吧。”
  容砾那酒塞拔了放在一旁,把酒递了过去,她急忙伸手接过,仰天张嘴任由那津液一点点的倒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口感甚好,片刻,她用力咽了下去,笑弯了眼睛,赞叹道:“好酒。”
  喝着喝着,她突然发现容砾半滴酒都没喝,就是一直在给她递酒捡酒瓶而已,不禁疑惑地问:“容砾,你怎么不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真道:“我怕万一你醉了,没人照顾你。”
  向晚意翻了个白眼,盯着他道:“我才不会醉,我不管,你要跟我一块喝。”语音刚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手上刚喝过的酒壶凑到他嘴边,另一只手捂着他的鼻子,逼得他张嘴一一咽下,其他来不及咽下津液的沿着好看的下颚线下滑,流入衣服里面。
  直到酒壶空了,她才收回手,一手托着腮帮子,眨着眼睛,看着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脸,连耳珠都红得滴血,眼神变得迷离又醉人。
  “你原来喝不得酒啊。”嘴角的笑意刚浮上来几分,突然想起那个也是喝不得酒的人,嘴角的笑意顿住,沈了下去。
  容砾侧了侧头,唇瓣上面还有两滴酒液,他趴在桌边,眼神懒洋洋的,嘴里呢喃道:“晚意姐姐。”
  向晚意伸手探了探他的脸,手背上传来的温度烫得吓人,她抿了抿唇,“难怪你家里藏了这么多酒,你根本就不能喝。”
  下一瞬,他握着了她的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片刻,又无力地垂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伸手探往他的鼻息,绵长且稳定,她微微一笑,感叹道:这半壶就睡着了。
  望着满桌子的酒,她自个儿仰天长喝,一壶壶酒液都到了她的肚子里面,地上的空酒瓶多了起来,眼前的世界慢慢地转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半睁不闭,感觉自己像是坐船一般,整个人乃至整个世界都在摇。
  在意识消失的那一瞬间,身子忍不住往后倒去。
  倒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来者的眼睛黑沉沉,目光扫过她的醉颜、地上的空瓶以及一旁倒着的男人时,脸色不禁差了几分,握着她身体的手不禁收紧,他在她的耳边压着嗓子:“本君被你弄得足足疼了半天,你居然敢跑去跟别的男人喝酒?”
第34章 高岭之花
  喝酒一时爽,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向晚意完全可以体会到什么叫头疼欲绝。
  柔软无骨般的手下意识地往身旁摸去,微凉的被子的触感传到手心,睫毛颤了好几下,缓慢地睁开眼睛。
  目光迷离又恍惚,床顶的流苏微微晃动,神志渐渐清醒。
  一手撑在床边借力起来,一阵阵疼意和晕意自脑子里传来,伸手揉了眉心好一会儿才好了些。
  放眼望去,这是她的偏殿,除却她自己一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在。
  想过一瞬,昨晚的事会不会是一个梦,但是头上隐隐传来的痛意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她只记得昨晚一直喝酒,喝到最后整个人都神志不清,至于发生过何事她都忘了。
  转念一想,对自己的能力又多佩服了两分,都喝到不知东西南北了,居然还懂得自己爬回来。
  眼角余光,一抹金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稍稍侧过头去,一块通体泛着细碎金光的牌子静静地躺在她的枕边。
  拿在手里细细端倪,淡淡的暖意自上面传出,上面龙飞凤舞般雕刻着四个大字:凤族族长。
  背后还有个火凤凰的图腾。
  看了一圈,她不禁微微拧眉,这算是她的身份证明牌吗?但怎么,没刻名字的啊?
  先把它放在腰间,脚步有点轻浮飘忽般下了床,把殿门推开,刺眼的阳光洒落在身上时,一时还没适应,不禁眯了眯眼睛。
  待她反应过来时,目光落在前方,整个人忍不住一愣,握着门框的手有点无措。
  眨了眨眼睛,葡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只见一个人靠坐在贵妃椅上面,姿态慵懒又悠闲,身边是一把大伞,巨大的阴影投落在地上,把闷热的阳光一一挡在伞顶。
  看她出来,那人略微抬起了眼眸,桃花眼多了几分弧度,嘴唇微微抿着,一手托在鬓边微侧着头,他今天披着淡金色的纱衣,里面是白色为主的上好鲛衣,袖边绣有龙纹,阳光落在纱衣上面时,熠熠生辉,看着尊贵又冷傲。
  脑海里不自觉地泛现出昨晚的事,这回清醒过后才发现自己似乎有点过份,人家怎么说都是妖界之主,被她这样胡闹,若传出来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她牵出一抹刚刚好的笑意,走上前来欠了欠身,“妖君早。”
  闻言,纪镜吟抬头看了眼天色,嘴角似笑非笑:“现在都日上三竿了,还算是早上吗?”
  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软着声音:“我这不是喝多了吗?我平时没睡这么晚的。”
  纪镜吟没有说话,目光微移落在她腰间的腰脾上面,声音浑厚低沉:“喜欢吗?”
  她“啊”了一声,定定的看了他好几眼才反应过来,她连忙点头微笑道:“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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