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老祖他一身正气——木耳甜橙
时间:2019-10-22 09:13:56

  楠艾说到最后,哽咽些许,咬着唇难再继续。
  喜欢老祖的念头一旦出现,犹如杂草蔓藤一般,极速生长,无法遏制。涤尽的情丝复又新生,且极为旺盛,几乎将她整颗心团团裹住,不留缝隙。
  即便曾喜欢昱琅时,也从未像对老祖这般,短短数年,已生根发芽,茁壮坚固,心头的情树长成了繁茂的参天大树!
  越是如此,一回想当初自己义无反顾去往天庭时,老祖一字一句无不透露怅然和伤楚,内疚就如缰绳,勒得她喘不过气。
  老祖不喜她这愁容自责的模样,捧着她脸:“我从不认为你喜欢过别人就该对我愧疚,即便我是真的嫉妒过他。如今你心里只有我,将来这里也只容我,这便足矣。你无需太多介怀顾虑,倘若一直踌躇退缩,我又要继续等着你回头来看我?”
  楠艾小手覆在他手背上:“我再不退缩!我不愿再错失一次了!”
  老祖道:“那日我说男子窥见女子身,该负责,承诺守护一生。你忘记了?我曾无意中见过你净身模样,就在人界小屋,那日清晨,我推门而进之时,目光难移。即便过了许多年,那一幕仍能触动心弦。从那时起,我该对你负责,诚然我想承诺此生,只是你一再退怯。”
  老祖反将她手紧紧握住,揉在掌心,用了些力道,接道:“今早见到你们那番场景,我的确几分慌,更恼得很!唯恐你的心又被昱琅夺去,我终究半寸也攫不住。”
  “夺不去的......将来如何也夺不去!”楠艾坚定十足,就像是誓言:“我心里再容不下他人,除了老祖!”
  她想了想,脸颊忽红,又道:“我也看过老祖,看过两次了......第一次在浮华山的幽源谷。所以,我该对老祖负责,我、我要负责老祖一辈子!”
  老祖浅浅一笑:“我知道的。”
  楠艾愣了愣,顿时羞得不知怎么接话。
  她一直以为那次老祖不知被她偷看个光,而且还盯了许久,盯到最后自己竟气血破境,晕了过去......
  她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化解此刻的羞窘,哪知老祖忽然倾身靠近,两人距离促速拉近,不过一拳距离,近得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楠艾心跳一抖,不敢大喘。如水月光下,她瞧清了他丝丝密睫,还有清眸中自己放大的脸。
  老祖拇指于她唇间摩挲,声色沉哑:“小艾草,可以吗?”
  楠艾目光微颤,心头火热燎绕。正是情动,她呼吸微促,轻启双唇,无言的邀请。
  老祖眸中幽暗一片,低身,轻而易举便攫获这片柔软芬芳。
  四唇贴合,两人都忍不住轻声叹息,心间颤动。仿佛飘离许久的两颗心在这一瞬间亲密相融,喜悦在心口绽放出花般的灿烂。
  从浅浅尝吻,到唇齿允吸,直至两人都情醉难耐,克制不能,紧紧勾缠对方的舌尖,汲取彼此气息,深尝芳香滋味。
  呼吸越发急促,心跳乱如鹿撞。
  许是终于完完整整交出一颗心,情意互明,两人便吻得有些放纵,攻夺城池般的强势,直要将对方嵌入身心骨血才肯罢休。
  楠艾情难自禁溢出的吟音,如炙热的小铁钩,将老祖抑制许久的浴火一寸寸从心口勾出,再燃遍四肢血液,沸腾躁动。
  他几乎快控制不住袭荡百骸间焚身般的火势,抵在她耳边的手掌握成了拳,忍住欲撕裂她衣裳的冲动。
  忽而,楠艾两腿缠住他腰身,朝他一贴。
  老祖浑身陡然一震,忆起千年前,在厉山山洞,那肌肤无间的亲密接触......
  理智就要被她拖至溃败的边缘,老祖强行敛下熊熊燃烧的炙火,松开她唇,撑起身。
  气喘吁吁的楠艾微掀眼,不解地看着他,眼里尽是迷离动情的水色,荡在眼梢,媚惑生春。
  这样的她,如骄阳下怒放的菡萏,令他惊艳心醉,很想不顾一切就在此要了她!
  “老祖......”楠艾双手环在他脖颈,仰头送上嫣红热唇。
  将将贴近,老祖残存的为数不多的理智丝丝崩断,含着她的唇,舌尖再次强势进攻。搅碎了她破口的吟哦,合着断续轻喘,奏成了赤松上令人脸红心跳的情音。
  老祖吊着一缕岌岌可危的克制力,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最后,他在她额间落下亲吻,将她拥在怀中抱起,让她坐靠在自己怀中。
  他略重地喘着气,舒缓方才挤压收敛的燥热,平息乱得不成律的心跳。
  楠艾已被他吻得飘飘然、茫茫醉,仿佛荡在了云霄,踩不着实。整个人缩在他怀里不住大喘,震雷般的心跳更是惹得她微微颤动。
  老祖一边吻在她发顶,一边伸手轻抚她的背,帮她平顺气息。
  两人都是初次情动如火,初初品尝狂喜乱舞的情悦滋味。
  楠艾并不是曾经那只懵懂无知的小精怪,她知道,倘若老祖没有控制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丝毫不排斥这等亲密,甚至在方才有种水到渠成般的自然。
  她满心期待与老祖的月下交颈、叠影缠绵,却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以至于她体内总有团热滚暗流,无法纾解,灼得难受。
  兴许......老祖也是初次体验,尚未准备好?
  如此想的楠艾抬头瞄了眼老祖,只见他下颌绷成了冷硬的线,双唇更是紧抿,想来隐忍得很辛苦。
  楠艾一阵心疼,靠回他怀中,伸手轻轻抱着他,更加确信:老祖定然没有经验,需循序渐进才是。
第五十四章
  一年后,认为应当循序渐进的楠艾,却越发觉得这是个无用又糟糕的决定!
  因为她发现,老祖好似半点与她行云雨之事的念头也没有,任凭她如何“用尽手段”地暗示加明示,他依然不为所动。
  譬如,有时亲吻,她会主动扯老祖里裳的腰带,可他腰带像上了锁似的,怎般用力都扯不开。她便试着伸手探入他衣襟,那儿也跟封了胶一般跟肌肤黏在一起,如何也分不开。
  久而久之,放弃从他衣裳着手的楠艾,换个了方式——拽自己腰带。熟料,屡屡被他大掌握住,将她双手反摁到头顶,她死活动弹不了。
  最后又是脑子一团浆糊地融化在他越发熟练热情的亲吻中。
  再后来,搜肠刮肚的楠艾想出个直扑虎穴的好主意!
  一日,她去书房抱来书本,以请教法术的名义,深夜去到老祖房内讨教。
  老祖同她讲解些什么,她是有听没有记,目光时不时飘到侧前方的床榻上,心中暗暗思量计策。
  于是,听着听着,她便打哈欠谎称自己犯困了。在老祖开口催她回去歇息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床榻,鞋子一脱,两腿一蹬,躺在床上,闭眼装睡。
  竖起耳朵聆听动静的楠艾似闻一声极轻的叹息,却等了许久也未见老祖上床歇息。
  就在她等久后真犯了困时,床板一陷,老祖上了床。
  楠艾瞌睡倏然抛散,正当窃喜,哪知老祖只是直挺挺躺着,半分不越界,同她之间甚至隔着半尺距离。
  楠艾单眼微掀一条缝隙,偷瞧他动静,他果真就是副正人君子不为所动的纯睡姿态。
  她人都躺床上了,他还这般镇定自若!当真是半点想法也没吗?
  思此,楠艾委屈得很,心里头更是不服气,可既然都躺下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她佯装做梦翻身,一个滚翻,就趴在了他身上,在他胸前蹭着,两只小手也极不安分地从他脖子一路沿下摸去。
  事与愿违,她的手被他大掌紧紧握住,摁在腰侧,甚至身子也被他长腿死死压住。在他高大身躯下,她宛如一只小鹌鹑,哪有动弹的余地?
  楠艾顿时恼得很,也不顾自己装睡被戳穿,呲嘴露出两排小牙,咬在他胸膛。可他身子硬梆梆,忒嗑牙!她就换个地方,仰头咬他脖子。
  忽而,头顶传来老祖冷冷清清的声音:“咬够了吗?咬够就乖乖躺下睡觉。”
  楠艾一听,蹭地坐起身,狠狠瞪他两眼,觉得丢脸极了,红着眼眶下床。鞋子也不穿,蹬蹬蹬地跑去门口。
  开门时,她扭头怒吼了句:“没情趣!”再狠力将门一甩,走了。
  她却没发觉,床上的老祖耳根脖子早就红成一大片,袖下的手掌更是攥得紧。
  老祖呼出一口热气,无奈得很。
  楠艾的举动他怎可能看不明白,莫说她次次主动想勾起他情.欲,哪怕她只是靠近他,艾草香味清幽入鼻,都能时时刻刻撩动心头的燥火。
  她出身为精怪,无拘无束,性子自然随意洒脱许多,甚少在意旁人眼光,大多时候想做什么皆由心起。
  但他珍视楠艾的一切,初次这般宝贵,他想以正式的夫妻名义而行之,不想过于草率。
  但楠艾与昱琅之间破裂的婚事对她或多或少有些影响。时隔太短,他不确定楠艾是否愿意为他再披一次婚服。他也在寻个时机同她言明此事。
  ***
  楠艾即便生气,也就一两天的事,甚少过夜。但这次,她委实羞恼得很。
  自己三番几次凑到老祖跟前献.身,如若按照人界那些个规矩习俗,她约莫可以被人不齿奚落无数遍。
  若是郎有意,起码算是两情相悦的事。可老祖甚无意,任凭她百般撩拨,使尽浑身解数,他仍旧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无情无欲做派。
  楠艾可真恼了!
  主动亲她的是他,诱引她道明心思的也是他,这会儿到关键时刻,他反倒却步不前......
  她可没脸去问老祖究竟是何想法,毕竟自己已经主动许久,床都爬了两次,她还是要点脸皮的!
  愁眉苦思的楠艾,最终还是跑去问了洛霜。洛霜已为人妻,对于这方面男子的心思,应当比她有经验,况且洛霜心思敏锐,许多事定是一瞧就能察出究竟。
  果然,她没问错人。
  听完楠艾一番略为含蓄的讲述,洛霜大致明白前因后果。她嘴角抿着笑,却说楠艾多虑,老祖怎可能对她无那般意思。
  楠艾听得更是闷头雾水,大为疑惑:“可他举止间的拒绝,除了不愿行那事,还能是欲擒故纵不成?”
  “哈哈!!”洛霜被她的话逗得笑出声,过会儿收了笑,与她分析道:“老祖怎可能是欲擒故纵的人?他等了你这么些年,终于柳暗花明,情定意合,定是想日夜将你捧在手心细细爱护了。”
  “但凡真心实意的男子,且对你十足珍惜,便会考虑详尽,尤对这事不会轻率为之。以我揣度,老祖是想与你正式结为夫妻以后,再行夫妻之事。这是对你的尊重,也更说明他将你放在心尖上的位置,而不会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你的名声。”
  楠艾听完久久未言,只怪她思虑不周,认为两情相悦便可,何须管别人如何想的?什么名声身份,她的确从未在意过,老祖却为她顾虑得颇多。
  而洛霜一席话不仅令她茅塞顿开,更是让她想到一件事——她与昱琅的大婚,曾在天界掀起过阔论高谈。
  想来她作为天庭三殿下险些过门的妻子,不多久便与归墟老祖未婚先行男女事,此事若是传将开来,定会在天界引起轩然大波。众仙莫敢乱言议论老祖,届时八卦矛头铁定直指她。
  老祖决计是踌躇此点,唯恐她成为众仙口中的谈资,又不愿那些个流言蜚语入她耳,许是想办法如何以最妥当的方式处理此事。
  可她从不介意别的仙家如何看待自己,与昱琅之间本就断了缘份,也不是她的过错。如今单身,往后与谁在一起,有无正式婚约,又关旁人何事?
  如老祖这般对诸事一向淡漠的性子,却为她思虑许多,压抑忍耐。她心里越琢磨,越发觉得老祖的感情深敛得令她心疼。
  所以这道坎,必须由她亲自牵着他的手跨过去。
  ***
  将将入夜,月淡寂静。
  楠艾将老祖请来自己屋中,让他坐在梳妆镜前。伸出手:“那支黑银簪,老祖应当放在身上吧?”
  老祖顿了一瞬,将簪子幻出,递给她:“怎突然想起帮我绾发?”
  楠艾只是微笑着接过簪子,默然未语。
  她将簪子先别在自己发上,解开老祖绑发的头绳,取来木梳,掬一缕头发,细细梳。柔软如绸的墨发在她手中划过水流般的丝滑,再穿梭密密的梳齿间。
  她私心地将每缕掬在掌心的头发分开在指间,缠住她手指,犹如缠在了心头。
  怀揣浓深的情意,楠艾一缕缕轻缓梳着,目光专注手指的发上,她开口问:“老祖可知晓,人界有一叫车笞国的小国,流传的<十梳歌>?”
  老祖视线从一开始就落在她脸上,见她嘴角始终缀着淡淡笑意,心情很好的模样,倒是几分疑惑。毕竟前几日楠艾还因他拒绝之事而赌气,几次见着他时,嘴巴撅得老高,能挂树枝。
  今夜是遇到什么好事?不仅气也消了,还主动提出梳发。
  老祖思量未果,便回道:“不曾知晓。”
  楠艾抬眼,与他目光短接,笑得甜:“书本上对那歌的音律未做标注,是以我不会唱,我为老祖颂吟一番如何?”
  “嗯。”他应道。从未听过她颂吟,倒十分期待。
  楠艾微微低头,视线复专注在他发上,每梳一下,便颂吟一句,整整十段。
  “一梳与君永结同心;二梳与君琴瑟和鸣;三梳与君如胶似漆;四梳与君同甘共苦;五梳与君相濡以沫;六梳与君情比金坚;七梳与君至死不渝;八梳与君百年好合;九梳与君不离不弃;十梳呀,哈嘿哟,与我夫君白头偕老。”
  她颂吟时动情专注,声音仿若夜莺鸣啼,每句歌词尾端添了点她自创的音律,整曲下来,似吟唱,又似诵读,时而婉转时而悠扬。
  即便音落良久,余音仍在老祖耳畔袅袅不绝,好听得很。
  就当老祖正沉浸这歌词的寓意中,楠艾轻声道出:“这是车笞国的婚嫁女子于新婚之夜,为新郎梳发时必唱的夫妻礼歌。”
  老祖眸孔一缩,不敢置信地怔看镜中眉眼带笑的女子。有个猜测在脑中呼之欲出,他怕是自己多想了。
  可雀跃呼啸般袭荡心间,就快抑制不住要脱口问出,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与他结成连理。
  楠艾羞中带喜,继续说道:“老祖还记得曾给我看的一本书吗?书中有云,未婚男女为对方绾发,视为求偶,等同定婚。今夜我为老祖绾发,一来求偶,二来......”
  她抬头,锁住老祖的目光,微红了脸:“老祖可愿与我结为夫妻,定此姻缘,永结同心,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老祖半晌未言语,像定了穴般,目光一寸未移,凝在她眉目间。
  本自信满满的楠艾,见他良久未有回应,渐渐生出几分忐忑,难道......她所想有差?老祖暂没有成婚的念头?
  她眉头不由犯愁地蹙起,想着自己是否太过仓促唐突,正斟酌如何换个说法。
  老祖身上黑袍陡然散成雾,瞬间裹住楠艾。
  一眨眼的功夫,楠艾倒在了床榻,而老祖正撑在她上方。微弱烛影下,他目光幽暗如潭,定定睇着她。
  “你可知自己说了什么吗?”他声音沉得像低吟:“能再说一遍吗?”
  楠艾并未避开他双眼,稍微稳了稳气息,依旧带着浅笑:“今夜我为老祖绾发,一来求偶,二来......老祖可愿与我结为夫妻,定此姻缘,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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