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迈过府门的门槛,至影壁处时,步遥从提灯侍从手中接过了朱雀灯,便欲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临行前,自然是得表达一番对孙权的不舍之情。
毕竟孙权大后日就去江夏了。
流云浮月,天是一片沉寂般的黯黑。
雀灯幽微的火光映在了步遥藕粉色的氅衣上,步遥小心地走至孙权身旁,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裾袖。
孙权垂眸,一贯矜持害羞的她做出这般举动,还真是…
真是颇有小女子的旖旎情思。
步遥的声音在清冷的月色下,更添了几分灵气:“主公大后日便要去江夏了,一定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妾身在富春会一直惦念着您的。”
说着,她的眸光泛起了粼粼的波光,似是潭水般清澈,故作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流连之态,凄婉地凝视着孙权。
狗男人终于要走了!她可以找哥哥一起想办法搞钱了!
再演这么一会子戏就可以小半年不用见孙权了。
虽然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舍,但真的是无比的舒爽啊。
步遥说罢,准备等着孙权与她客气几句,她今日就算熬出头了。
【系统】:攻略对象好感值+8
孙权的唇边漾起了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反握住了步遥温热的手,趁其不备,将她拽至了身前。
另一手,则将她手中的雀灯夺了过来。
一旁的侍从们见状忙垂下了头首。
“就这么舍不得孤吗?”孙权的语气故意轻了几分,在入夜后,竟显得有些暧昧撩人。
听着这话,步遥的心突然漏了几拍。
汩汩的温流似是从跳动的心脉涌入了喉间,柔柔地哽住了。怦然的心跳,伴随着心尖难言的微痒,竟泛起了丝丝的甜意。
她步遥是个取向正常的女人,孙权的皮相又生得不错,这一与异性接触,突生些遐思倒也正常。
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与旁的都无关,是人类的本能。
嗯,一定是这样的,没有旁的原因。
步遥这么安慰着自己。
“妾身自是舍不得主公的,但一切还是应与主公的大业为重,妾身应做的,便是安分的等着主公回来。”
步遥抑着心中不明的情愫,柔柔地回道。
好吧,她承认她有被孙权刚刚的那句话撩到。
孙权的笑意愈深,握住她的手紧了又紧。
她竟然说舍不得他?
其实,他也舍不得她。
若是她能生的再娇小些,他甚至想将她随时带在身边。
自她溺水被救之后,便变得不再那么抗拒他,也能慢慢接受他了。
步遥故作了番娇羞之态,又轻轻地推了推孙权,软软地嗔道:“主公…妾身该回去了。”
孙权听罢,松开了步遥。
步遥下意识地摸了摸裾袖中的玉佩,想着一会回去典钱,孙权这时又道:“陪孤去殿中一起用晚食罢。”
用晚食?
好吧,就全当是为孙权践行了。
步遥“嗯”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
孙权复又牵住了她着手,提着雀灯,照着前路。
穿过环廊,经行含苞未开的梅林,到了孙权的寝殿。
被拐到孙权的殿内后,步遥便感到隐隐的后悔。
孙权可不只想让她陪他用晚食,临行前的这几日,竟将她扣在了殿中。
吴氏丧期未满,按理说,起码还要再过个一年,孙权才能碰她。
孙权一向孝顺,将她留在殿中也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而是逼她,习字练字。
孙权教她时,自然是没什么耐心,但是每每所说之言,都让步遥感到,他可真是好为人师。
步遥虽心生不满,但借此机会,好好练字才是正理。
这几日,孙权晚上会对着军事地图苦思。他命下人在书案前的不远处,放置一小案,备上笔墨纸砚,看着步遥写字。
每日孙权会为她布置些习字任务,内容倒是不多,沉下心来练个一个多时辰便能搞定。
但是若是想在短时间内练出一手好字,这些量是远远不够的。
步遥便给自己加了量,每日至少练上三个时辰。
熏炉内染着松沉的木香,步遥端着小身子,正一笔一划地练着字。
这几日的功夫没白下,写出的字最起码是能看了。
孙权见她练得认真,视线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了过去,他微支着颐,静静地看了她良久。
想不到这个小人儿还挺有毅力。
步遥放下了笔,手扶着后颈,活动了下酸痛的颈肩。
却觉好似有人正看着自己。
她微微转眸,正对上孙权的双眸,见孙权又故意将视线避开,步遥冲其露出了一个尴尬但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孙权清咳了一声,从书案前起身,走至了她的小案前,故作严肃地打量了一番她今夜练的字。
步遥本以为孙权能夸她的字有所进步,可是却不然,孙权依旧是一副嫌弃的嘴脸,横着眉毛又是一顿猛批:“你这字写的,怎么还像只蠕虫在爬,看得直叫人生厌。”
行,狗男人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步遥暗暗握了下拳头,难得地有些不耐,她语气依旧温温柔柔,但话里话外却带着微讽:“妾身愚笨,练了良久,还是没什么长进,辜负了主公的这几日来的悉心教导。”
言外之意是,你孙权教的不怎么样。
孙权听罢,眉宇微凝。
步遥的面色倒还算恭敬,但他却觉得,步遥的唇畔明显夹着几分不屑。
小脖子梗了起来,身板也坐得很直。
她竟然敢讽刺她,胆子还真是变肥了。
见孙权半晌都没有吭声,步遥自以为言语占了上风,心中竟有些许的得意。
孙权唤屋内的婢子备水,而后复又回道书案处,坐定,神色未见有异。
明日孙权便要整军出发了,今夜她步遥便再忍一忍,再装装样子,做个红袖添香的美妾。
步遥从小案处起身,走至书案前,在其上的小香炉里添了些香,又为孙权磨了磨墨。
不时地打量着孙权的神色,见他的神色还算平静。
步遥磨完墨后,开口问道:“主公不与妾身言语,可是生妾身的气了?”
孙权听罢,抬眸看向了步遥,凝睇了她良久。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孙权又不傻,自然能听出她的话外之意。
好在没扣好感值。
随即,孙权的唇边竟勾起了一抹笑意,步遥正感到奇怪,孙权这时开口道:“你身为孤的爱妾,孤怎会与你置气呢?”
???
步遥偷偷将指甲嵌入了自己的皮肉,痛感而至,这才确定她没有听错。
爱妾?
孙权这番话说的好老气,有一种封建诸侯的颓靡感,令她不寒而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主公,不生妾身的气便好。”步遥回道。
孙权的笑意愈深,看上去竟有种……
痞气。
步遥心中暗感不妙,孙权这笑容,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主公,浴房的热水已经备好。”婢子走至二人不远处,冲孙权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
步遥心里一慌,忙道:“妾身身子不适…便先下去…”
话还未说完,便被孙权打断道:“孤看你倒是好好的。”
“妾身……”
语还未毕,孙权突然从案前起身,握住了步遥的手腕。
他微微俯身,唇凑近了她的耳畔,低语道:“今夜便请爱妾伺候孤沐浴罢。”
第39章 占便宜
步遥的神色似是只受惊的幼鹿,惊惶失措,美眸倏地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孙权噙着笑意的面容。
脑中自然是闪过了无数个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不禁回想起了数月前在宛陵的那个夜晚,她被孙权夹在了臂间,不容她拒绝地便将她拽至了寒凉的溪潭中。
那次是在山郊野外,无人之地,清冷朦胧的月华倾斜而下,澄澈明净的潭水只有她和孙权二人浸在其中。
水很是冰寒,但那夜孙权的身体却格外的热烫,还用他的手拽住了她的手。
耍了流氓。
虽然最后不知是因何缘故,孙权最后怂了。
但步遥总感觉,今夜孙权在自己的寝殿中,肯定就不只是耍流氓了。
尤其是,他现在的笑容还带着邪气。
“主公…妾身的身子是真不适,不能伺候您沐浴,还望主公见谅。”步遥说着,忙用手微扶了下额侧,阖了阖目,做出一副头痛的模样。
翦水明瞳下至腮边的娇嫩肌肤处,就像是被晕染了烟红色的脂粉,虽故作了病容,但却显出几分羞赧,倒平添了几分妩媚。
孙权不动声色的看着步遥演戏。
他哪里会不知晓,步遥是不想与他共浴才编出的那些借口。
孙权本该配合步遥的演出,但却选择对其视而不见。
他松开了步遥的手腕,微扬下颌,抿着嘴轻笑,步遥睁开一只眼打量着孙权的神色,等着他回话。
“既如此......”
孙权的言语顿了顿。
狗男人还真是个磨人精,话总说一半吊人胃口。
孙权慢慢转首,用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语气带着些许的蛊惑:“既然爱妾身子不适,那便让孤来帮爱妾沐浴,爱妾也好能早些安置。”
他的指腹微凉,勾住了她下颌那处细软又有些敏感的小骨头,略带着微痛。
步遥越听“爱妾”这二字,越觉得别扭。
还不如让孙权凶巴巴的唤她“步练师”呢。
看来孙权今晚是不准备放过她了,步遥咬了下唇瓣,却见孙权的眸色一深。
她赶忙松开了唇。
她差点忘了,女子轻咬唇瓣,在某些男子的眼中是一种隐晦的暗示。
步遥清楚,孙权不会做太逾矩的事,毕竟吴氏的丧期未满,无非就是占点小便宜。
“妾身不敢让主公屈尊......妾身陪着主公....只求主公能快一些....”步遥红着脸回道。
怎么感觉这话说的越来越暧昧了......
语刚毕,步遥的身子便是一空,竟是被孙权拦腰抱了起来。她慌忙揽住了孙权的颈脖,怕从他的身上摔下去。
*
步遥只着了亵衣,将小身子整个埋在了热水中,身上的每寸肌肤都被熨烫的微红。
想不到孙权沐浴的地方都如此的奢侈,竟还深挖了个汤池,还布了下池的石阶。
水并不深,刚刚齐腰。
热雾袅袅升腾,步遥的锁骨和面颊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紧闭着目。
这番被热水浸得,意识渐渐迷离不清,似是随时都要昏厥在池中。
进来还不到一刻的功夫,好在孙权并没有多难为她。
步遥微睁了一只目,孙权正微微仰首,泡在池中,也闭着眼眸。
看着孙权一脸享受的表情,步遥想到了一个词:骄奢淫逸。
步遥约莫着孙权今夜应该不会再难为她了,便欲走至池中的台阶处,刚一抬脚,池水便漾了漾。
孙权此时突然睁开了双目,冷白的面容上也蔓上了红意。
“你沐浴,怎么还一直穿着衣物?”
步遥被热水浸得无甚力气,微张了张嘴,竟是半字也吐不出。
见步遥半晌都没有回他,孙权有些不悦,开口命道:“过来。”
步遥脸涨红得厉害,忙将头首别至了一侧,连看都不敢看孙权一眼。
她紧紧地护住了小身子,忙往台阶处走去,没走几步便被某人追上,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步遥急的快哭了。
这真是...真是太少儿不宜了。
“为何要躲开孤?怕孤吃了你不成?”
孙权将她的身子扳正,命她直视着他。
步遥下意识地瞄了眼孙权身上紧实而又清晰利落的肌|肉线条,竟咽了下口水。
她忙又避开了视线,将小手遮至了眼部。
“嗯?怎么不回话?”孙权将她的小手从眼前拽下,另一手伸向了她颈后的系带......
轻轻一扯,殷红的亵衣先是微微沉下,而后又浮至了水面。
步遥一手遮着身子,另一手忙欲去抓住她的衣物,结果又被孙权制止住。
他的眸色幽暗的骇人。
步遥再也忍受不住这一连串的刺激,理智不堪一击,身心崩溃。
目及之处俱是泛着白光的虚影。
终是两眼一黑,晕在了孙权的身上。
恢复意识时,她的身上被随意的裹着衣物,纤细的小腿还露在外面。
孙权抱着她,正往榻边走去。
整个人虚弱的就像是被他和谐了一样......
真是丢人。
见步遥清醒了过来,孙权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他的身上泛着清新好闻的香气,步遥仰视着抱着他的孙权。
其实他的皮相是真的不错,这一暴瘦,虽然有些憔悴,但却更显得他面部骨骼清晰,五官立体精致。
可谓皮相生得也好,骨相生得也好。
孙权小心地将她放在了榻上,步遥陷入了柔软的衾被中,也不知视线落在何处。
最后她还是选择装睡,刚一闭上目,就觉有人用指节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每划过一处,便在她细嫩的脸颊上驻下短暂的凹痕。
步遥被这番抚弄,只得又睁目后,微微垂眸,视线一直跟着孙权的手游离。
心又有些悸动。
步遥发现,狗男人想占便宜或耍流氓时,语气都会变得温柔些。
“你这么容易害羞,这以后可如何是好......”孙权的语气喃喃,碧色双瞳中,掩着不明的情绪。
那情绪似是被抑住的江水,看似在缓缓的流着,但只要被卸了闸,就会奔腾而出。
步遥没有言语。
她在想,陈氏或柳氏,是否也来过这处,与孙权共浴,被孙权温柔地抱在床榻之上。
一想到那二人,她的心中泛起了说不出,道不明的涩味。
烛火被熄灭,这几日,她与孙权食同案,寝同榻。
入睡前,孙权总会将她拥在怀里,将她的乌发绕在指间,或是轻轻地揉一揉她的耳垂。
亲密之举止步于此。
也不知是不是与他绑了系统的缘故,步遥并不排斥与孙权的亲近。
其实,前世的她一直都很讨厌男人的碰触。
脑中不自觉地又回想起先前的种种,她强自抑下了那些可怕的回忆,那些如噩梦般的回忆......
孙权上榻后,一如既往的,将她轻拥在怀。
步遥往他怀中蹭了蹭,感受着他一日中,短暂的温柔。
也不知是不是异性接触就会激发荷尔蒙,催发雌性激素,步遥明显觉得,她的那处小飞机场,明显的鼓了鼓。
这一切都应该与孙权亲密接触脱不了干系。
趁着孙权未去江夏,她得赶紧利用利用孙权的身体,好让自己搭乘上发育的末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