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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青梅她超难撩》茶茶木
作者:茶茶木
文案:
雨下很大,顾辞蹲在图书馆的屋檐下,终于等到来接他的秦念。
她撑着一把雨伞,伞下带着一个男人,清风明月的校园男神沈泽林。
顾辞眸色幽深,看着两人走近。
末了,抱着手臂,冷笑:“我不要分手,你休想!”
秦念在台阶上收伞:“……”
转过去,对着男神一脸尴尬:“不好意思学长,这位是我青梅竹马,他小时候摔了脑袋。”
如果世上真的有外星人,秦念觉得,那一定是顾辞那样的。
活体蛇精,毒舌满点,寡情健忘,少爷病晚期……
要不是凭那一张脸,早被打死一万次了。
唯一的优点,是他拥有超能力。
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温柔哼着童谣,哄她入睡。
青梅竹马vs空降,日常超甜超撩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念顾辞 ┃ 配角:存稿坑《穿成病娇反派的小作精》求收藏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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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嗨,路过呢?
H市天河街,秦念家对面,有一栋气派的别墅。
独具匠心的中式庭院,掩藏在苍郁古树之下。假山、花园,水榭,长廊相映成趣,在喧嚣的城市之内,辟开来一片宁静。
H市经济落后,由于种种原因,发展得也不好,几个产业刚冒头就纷纷破产了。
说是市,实际发展得和个小镇差不多。
天河街的别墅称得上是这里最高级别的建筑,就像一枚凤凰蛋落在了鸡窝里,闪闪发亮。
而秦念家所在的安置小区原本是个规模不小的公司。
她的爸爸曾在这里上班,后来公司倒闭了,地被卖给了开发商,答应给之前工厂的员工提供一些折扣,秦念爸爸便以低价,在这买下来了一个九十来平,三室两厅的小套间。
于是乎,天河街道内,庄重典雅中式庭院别墅与拥挤朴素的安置房毗邻而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置房里住的大多是前工厂职工的儿女,彼此熟络。
秦念才刚要上一年级,和他们的年龄差距较大,玩不到一起,大些的孩子也不乐意带着她。小时候没那么强的自尊心,跟屁虫似地跟着他们瞎起哄,自顾自地找到乐趣。
这天,正是盛夏。
小伙伴们丢沙包玩得满头大汗,天色也全黑了,眼看要散场。大家都不想主动回家,不知是谁先提了一嘴,说前些天遇到了灵异事件。
这一声,气氛骤变。
秦念懵懵懂懂,还不知灵异事件是什么意思,只从年纪大点的姐姐脸上看到了害怕,跟着她们瑟缩地挤成一堆。
男孩子登时起劲了,咋咋呼呼,怪腔怪调讲起了鬼故事。
讲着讲着,说到街对面那户人家。
“那么大片园林,又是花又是树,遮住了阳光。白天看起来是挺美的,晚上要是住在里面,难道不害怕?就像住在森林里一样。”尤静抱着秦念的胳膊,“要是我住在那,我晚上都不敢出门。”
尤静是安置小区里长得最好看的女孩子,比秦念大六岁,正是豆蔻年华。
这里不比大城市,孩子懂事得晚,但即便这样,懵懂的好感还是存在的,她的话总比其他人的分量重些。
那一句引起了男孩们探究的兴致,为了在尤静面前显出胆大英勇的一面来,相互怂恿着,要翻墙进去别墅“探险”。
别墅的外围并不全是封闭式的高墙,部分是由栅栏围起来的,栅栏上缠绕着修剪精致的藤蔓,里头正对着一个宁静的凉亭花园。
栏杆之间的空隙看着不小,却绝对不是人可以通过的宽度。
男孩们毛躁地攀爬,无处借力,踩坏扯下不少藤蔓,翠叶掉了一地。
秦念看得心惊胆颤,总觉得这样下去回家会被奶奶骂,奶声奶气,小小声劝阻:“这样好危险啊,会摔的。”
而且,弄坏了人家种得这么漂亮的藤蔓。
可惜在场的都是年纪比她大的哥哥姐姐,不会有人理会她的意见。
秦念胆小怕惹事,不敢继续掺和,想要自己回家,刚一掉头。
“砰”地一声,重物坠地。
紧接着就是男孩的惨叫声,断断续续,从栅栏那头传来……
……
摔进围墙的人,秦念喊他虎哥。初三的学生,是安置小区一伙玩伴们的小头头。
他这一翻,摔断了腿,没赶上中考,迫不得已休学一年。
虎哥家从对街别墅家里拿到了一笔不错的“人道主义赔偿金”,尽管如此,事后虎哥说起对街别墅家,总是一肚子怨气。
说自己耽误了整整一年,这么大的损失,一点赔偿金就完了?
人之常情,往往会偏向自己熟知的人的一边。言语之间分寸的拿捏,更是有着有颠倒黑白的力量。
纵然有错的是虎哥,小区的小伙伴们却渐渐忘记了这个源头起因。在他长期的絮叨与抱怨的影响下,莫名排斥起对街的人来,流言蜚语层出不穷。
一说别墅家里是腐败的大官,一说是黑心的商人,讲得有鼻子有脸的。
若非如此,怎么偏偏就他家能建那么大的别墅,还丢着没人住?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吧?
……
顾辞就是在这么一个微妙的时机点搬到了对街别墅来的。
……
秦念记得很清楚,那是她小学三年级刚结束的暑假。
她被吩咐给小区里的哥哥姐姐们跑腿买冰棍,怕冰棍会化了,买好之后,沿着别墅墙下的影子一路狂奔着往回赶。
猝不及防,看到前头不远的树荫之下,一双纤细的腿从缠绕着翠绿的藤蔓的栅栏之中伸出来。
乍看上去,像是一双无措挣扎着的手,从墙里伸出来,张牙舞爪地晃悠着。
那场景,若不是发生在正午,秦念能当场表演一个去世。应激躲避地反向立定跳远后,嗷地坐了个屁股墩。
栅栏里的人听到了声响,伸在外头的腿挪动了两下,垂下去。
紧接着一张白皙的脸蛋凑近到栅栏的空隙处,勉强往外探看。
卡在栅栏里的男孩看到摔倒在地、一脸懵逼的秦念,无害地笑了。再从栅栏里伸出一只手,挥动着和她打招呼:“嗨~路过呢啊?”
秦念:“……”
那模样,看着有些傻气。
秦念龇牙咧嘴地缓了好半晌,对他也回嗨了一声,拍拍屁股上的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分外惊奇:“你、你怎么进去的?”
顾辞坐在花坛的边缘,纤细的腿从栅栏里伸出来,双手抓住栏杆,脸急于往外凑地贴在手背上。因为还带着婴儿肥,稍显肉感的脸颊在翠叶的衬托下细腻若瓷,眸子里鞠着一泓清泉,清明而纯粹。
他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这里是我家,我当然是从门里走进来的。”
“你家??”秦念大吃一惊。
虎哥说,有钱人家的少爷多半嚣张跋扈,拽上了天,成天无所事事,以欺负人为乐,且看不起其他普通家庭的孩子。
秦念曾经信以为然,电视剧里面也是这么演的。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顾辞笑得像个不含一点杂质,纯白纯种的天使,要多无害有多无害。
她迷茫了。
心境上,就像是看见了传说中的大反派妖怪,却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狰狞恶劣,意外之中透着失落。
更多的,还是对新玩伴的喜欢。
“我叫顾辞,你呢?”
他很热情,简直像是森林里的迷失者,好不容易重新见到了人类,兴致勃勃,“你住在这附近吗?在干什么呢?”
秦念被提醒,想起来袋子里的冰棒。
着急地啊了一声,“我是秦念。我来不及了,得先回去送东西!”
一边跑,一边冲他指着对面的安置小区,“我住你家对面,三楼!下次一起玩!!”
顾辞被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她跑远,失落地晃着腿,小声:“好~~”
小区里没有和秦念年龄一样大的玩伴,离得最近的,大小都有三岁的距离。
所以见到顾辞,她是极开心的,想着把东西送给哥哥姐姐们了,回家吃个饭,她就去找顾辞玩。
安置小区没有很好的娱乐设施,只有一小块前公司留下来的破旧篮球场,旁边树荫下立着一个水泥抹的乒乓球台。
露天的乒乓球台经过风吹雨淋,表面凹凸不平,发挥很看运气。
几个男孩女孩围在树荫下,你来我往打球,照样玩得起劲。
秦念呼哧呼哧喘气跑过去,把冰棍递上。
尤静姐姐奖励她,给分了一根棒棒冰,再给她扇扇风,温柔道:“辛苦你啦。”
秦念开心地抹着汗,脸蛋红扑扑的:“尤静姐姐,我能和你们一起打球了吗?”
除了尤静,没其他人理会她,懒洋洋过来领冰棒,心思都在乒乓球桌上。
做一伙玩伴中的老幺就是这样,渴望被人认同关注,拼命想做点什么融入集体,好让他们能带着她玩。
结果还是因为太小而被拒绝,格格不入。
虎哥挥挥手,让她先回去吃饭:“你才刚有球台那么高,再过两年哈,过两年带你玩。你奶奶刚喊你回家呢,去吧。”
秦念咬着棒棒冰不吱声。
虎哥懒得劝了,把一个旧球拍和一个乒乓球塞在她手里:“你自己先练练,练好了再和我们打,总行了吧?”
秦念便又被哄好了,得了新玩意儿的玩心起来,忘记了回家的事,在旁边自顾自练起来。
“我早上跟我妈去买菜的时候,好像看见对面的门开了。”尤静坐在树根的石头堆上乘凉,用球拍有一搭没一搭地给自己扇风,“是不是有人搬进来了啊?”
虎哥一说到对面,脸上的笑就没了:“咋,大老爷来乡下避暑啊?”
其他人都怵虎哥,除了尤静。她是女孩子,还是漂亮的女孩子,虎哥从不凶她。
她满不在乎地呿了声,“你再不喜欢又怎么样,那是人家的房子,人家想住就住。”
虎哥把拍子一丢,不打了:“女的就是势利。”
他这突然甩脸子地一走,气氛变得很尴尬,只有坠地的乒乓球哒哒滚远的声音。
秦念跑过去捡球。
尤静站起身,靠到球台边,看着虎哥走远的背影,忽然一回头,贼兮兮:“你们知道虎哥为什么这么讨厌对街那户?”
不是因为当初在他家摔断了腿吗?
其他小伙伴求生欲极强,默不作声,等大姐头发话。
尤静道:“他初三有个暗恋的女孩,贼喜欢的那种,发誓一定要和她考一个高中,结果呢……哈哈哈哈,他摔断了腿,去不了了。去了也是人家后辈,休学一年说出去都丢脸,还谈个鬼?哈哈哈。”
秦念皱眉,听上去太惨了,她笑不出来,鼓着腮帮子:“奶奶说,不可以早恋。”
尤静的笑声戛然而止。
回过头来,看到捡回球的秦念,尴尬地比了嘘的手势。
她忘了秦念还在这了:“回家别和你奶奶说啊,我和你们开玩笑呢,没人早恋。”
秦念疑惑地看她一眼,乖乖点头,抱着乒乓球回家了,左右两根兔耳朵似地小辫子随着她跑动的频率,一翘一翘地跳动着,欢快而天真。
下午,奶奶忽然说要出门走人家,带着秦念去市内姑妈家住阵子。
秦念心里头还记挂着顾辞,经过别墅的时候,往里头喊了几声,希望能和顾辞打声招呼。
可他家太大了,大抵是听不见门口的喊声,秦念见久久没人出来应门,默默走了。
回来已经是两天后。
姑妈听说秦念喜欢画画,回来的时候给她买了一大盒48色的水彩笔。
秦念抱着比她身体还大,花花绿绿的儿童玩具水彩笔盒,一路连跑带跳,乐得找不到北。
入手了新装备,当然要发挥一番,她也学电视上会画画的大人们“写生”。
在阳台上撑起画板,打开她心爱的水彩笔盒,准备开始她的创作。
用红色画太阳,用绿色画草地。水彩笔的笔头很粗,再精细似乎就做不到了,但对她足够受用。
秦念在观摩窗外的景致,好选择素材入画。
很偶然地看到了街边的一角,虎哥和他的两个同学围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很白,搭配着精致贵气的穿着,在画面里显得突兀。
是顾辞。
虎哥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同学突然踢了顾辞一脚。
照着肚子踢的,一下便把他踹得重重摔倒在地,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高二的青少年揍一个小学生,只要拉得下脸,完全就是碾压式的。
秦念吓白了脸,丢开笔,踮着脚扒在窗口往外看。
还好虎哥拉住了他的同学,没有继续施暴,但一行人脸色不善,骂骂咧咧地讲了几句狠话,走了。
秦念认识那个踹人的同学,是学校里有名的混子刘成,整日喝酒抽烟还打架。曾经找低年级的要保护费,被人举报了,在学校通报批评过,所以连秦念这个小学生都听说过他。
秦念很怕他,平常见着都要绕道走。
顾辞刚来,也许什么都不知道,没顾忌与他正面冲突,就被打了,趴在地上起不来。
奶奶不在家,秦念没法告家长,连忙咚咚跑下楼,正好遇见独自走回来的虎哥。
他和刘成在小区门口分开了
秦念看他一眼,脚步顿了下,谴责道:“打人是不对的。”
虎哥立马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冷下脸凶她:“要你管?”
好在他虽然恶声恶气,却也没阻止她往外跑。
但等秦念跑到街道上,顾辞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