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娇啊——盛晚风
时间:2019-10-27 08:35:35

  胥若但笑不语,递了杯茶给兰喻岩,道:“父亲您,只且看着吧。”
  圣上确实看的出来神色好了些许,满意的点点头,道:“兰爱卿有心了。”
  兰喻岩退回自己位置,没再发言。
  下朝之后,尚书令沈之余凑近了兰喻岩,略带不满的道:“您说说你,又给我添麻烦。”
  沈之余作为尚书省的最高决策人,掌管着尚书省乃至其下吏户礼兵刑六部,兰喻岩这番话势必会引起老皇帝的重视,一引起重视那就势必要做出行动。
  如此一来,作为最高行政机构的尚书省,那确实是有的忙了。
  国公府与尚书省向来关系不错,兰喻岩理了理袖子,完全不放在心上:“你最近不是挺闲?给你找点事做你还赖上我。”
  “你看看你这话说的,我这都一把骨头了,不让人安生点儿。”
  兰喻岩:“懂不懂在其位谋其政,你说这话可别让陛下听见,不然有你好受的。”
  沈之余声音放小了些,道:“哎,什么陛下不陛下,不过看不出来啊,你现在居然也学会了这种,拍马屁拍的很有水平嘛!”
  不得不说,沈愿那吊儿郎当的个性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只不过沈之余入朝多年收敛了不少。
  从沈愿小时候,沈之余能抛下政务追着沈愿满院子打就能看出来,这位沈尚书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恪守古板人儿。
  “我用得着拍马屁?圣上龙体康泰难道不是我们这些做大臣们日求夜求的目标吗?”
  沈之余被兰喻岩这少有的不要脸惊到了,睁大了眼睛,道:“你……你说这话,你脸都不会红吗?”
  “你看你虚伪的,哎,跟你那儿子一样,看着多白净多好看的一个人,一肚子坏水呢。”
  说到这,兰喻岩不乐意了:“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年纪小小经文论策样样精通,你问问这渗城皇都里,有哪个不知这兰府的小公子是个百年难遇的惊才绝艳的人物。”
  兰喻岩撇了眼旁边的沈之余,兰喻岩慢悠悠又道:“管好你自己家的儿子吧,听说这沈愿经文论策一窍不通,打架但是挺在行。”
  沈之余对沈愿再不满意,也不能容忍别人说自己孩子不好,当即就道:“知道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吗,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儿子今后怎么可能囿于区区朝堂。”
  “哦,那您在这区区朝堂混的还挺不错的。”
  “哎我说你这人,反正我儿子就是好,别人都不能比。”
  “嗯嗯,就是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儿子本来就……”
  “嗯嗯,没人能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
  “公子,夏婉的身世查出来了。”
  “说来看看。”
  “夏婉原是徐州常山人,家里世代从商,后来因为得罪了徐州权贵,被按了个莫须有的帽子,一家人锒铛入狱,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夏婉侥幸逃出,路途也颇为艰难,后来被人买到绾春楼当了一年的妓,一直靠着一手琴技安身立命,遇见那刘家的人贪图美色,偏要这姑娘的初夜,夏婉不从,才闹出当日局面。”
  “得罪的徐州权贵是谁?”
  “是徐州刺史的分家,在常山这地方一向喜欢仗势欺人,夏婉家也不是第一个受害了。”
  “那这家人接着那徐州刺史的名头这样胡作非为,他也不管管?”
  白兰回道:“常山这地方也没什么能制得住他的,毕竟是亲戚,那徐州刺史听听也就过去了。”
  “常山这一带,我记得应该是挺乱的。”
  “公子记得没错,这夏婉的家人……”
  “这刺史分家的人确实是没人性,夏婉的父母被一刀毙命,姐姐被辱致死,就连夏婉的弟弟……”
  白兰说到这顿了顿,道:“夏婉的弟弟长的也是眉清目秀,那些人连她弟弟都没放过,生生被轮了一夜,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
  “据说,当时夏婉是正巧去了她叔伯家才免于难,否则……”
  算来也是血海深仇了。
  这么一看,事情便很明了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觉得,这夏婉侥幸逃出,势必是抱着替家里报仇的心思的,不过……
  “只是奴婢不太明白,既然是要报仇,那这皇城里随便哪个都能制的住那个小小的分家,怎么就那么巧盯上了沈小少爷?”
  谁人不知这沈小少爷不轻易与人结交,为人不好相处,大多数人都抱着结交不了也别得罪的心思的。
  夏婉看着也不像这么个没脑子的人,难道还真的是看沈愿家大业大,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攀了上来?
  “大概……是沈愿他长的比较好看吗。”
 
 
第12章 礼物
  “……”
  白兰本来已经做好了公子说出一番让她似懂非懂的话,其中说不定就涉及沈家不可不说的秘辛,或者牵扯巨大的利益纠葛,而且此等玄机一般人还是窥破不了的。
  然而……
  “就……就这个?”
  胥若转过头,很是认真的问:“嗯?不好看吗?我觉得还不错 啊。”
  “这夏婉还是挺有眼光的。”
  “可是那沈小少爷启是甘愿被人利用……”
  胥若悠悠道:“你看,要是我不在那,她不就成功了一半?”
  既然能成功进入尚书府,还怕跟沈愿攀不上关系?前世的夏婉,不就成功的在沈愿身边待了几十年吗。
  虽然不知道夏婉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沈愿信任她的,但却实打实当了个红颜知己,最后待沈愿也算颇为情深,自愿殉葬。
  在外人看来,也算是可歌可泣了。
  扼杀了这么一段可歌可泣故事的胥若,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并且还打算继续扼杀下去。
  “行了,记得让人以后看着她点。”
  “是,公子。”
  两人刚说完话不久,门外就有小厮来报:“公子,老爷回来了。”
  胥若听闻,站了起来,道:“走吧。”
  兰喻岩身上还穿着一品大员的朝服,进门之后,便是一众家仆行礼,兰喻岩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进了房,胥若问:“父亲,今日怎么样?”
  “照你说的做了,可……”
  兰喻岩皱了皱眉,又道:“可那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吗,圣上不过念几句有心了,倒还显得我溜须拍马了起来。”
  胥若摇头,笑道:“父亲多虑了,倒不至于溜须拍马,别人顶多就觉得您为人圆滑,迎合圣上喜好。”
  兰喻岩被突然不那么正经的胥若惊的愣了一下,然后道:“……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何时也学会开你父亲玩笑了?”
  胥若依旧从容,嘴角笑意不改:“胥若说的可是实话。”
  兰喻岩:“你这孩子……”
  玩笑开到这里,胥若正了正神色,切入主题,道:“父亲,如今这朝堂安稳,圣上龙体康泰,你的话固然是溜须拍马,或者只是一句不扎眼的祝愿,可是父亲……”
  胥若声音停了下,然后直视着兰喻岩的眼睛,道:“依圣上的性子,您一提这个,他定然会思考其中利弊,届时加强防护是必然的事。”
  “若是没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事,父亲您就是陛下提前放在御撵的厚盾。”
  话说到这,兰喻岩便明白其中意义了。
  人一老对生命总是有着特殊的眷恋,舍不得权利,舍不得地位,舍不得这万里江山。
  只是圣上哪能是说有事就有事的,兰喻岩想到了什么,不禁身上一身冷汗,睁大了眼睛,收着声音道:“胥若……”
  “你……你可是要……,这可万万不可啊,你这样会害了兰家的。”
  胥若拍了拍兰喻岩的手背,示意他镇定下来,道:“父亲您想哪去了,圣上待我兰家不薄,我岂会筹划这等狼心狗肺之事。”
  我只是袖手旁观再加一点推波助澜罢了。
  兰喻岩心稍微放了放,想来胥若也不是个没分寸的人,道:“胥若,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提前知会我,万不可一意孤行。”
  胥若点头,道:“儿子知道。”
  “不过……”
  兰喻岩转头看着胥若,问:“不过什么?”
  “儿子想要去江北看看。”
  兰喻岩皱眉道:“那物资匮乏,难民众多,去那做什么?”
  “父亲,你我毕竟深处皇城,江北之事涉及众多,既然要利用,那必然是要知根知底,不去江北探探实际情况,那又何异于纸上谈兵?”
  “可你……”
  “白兰跟我一起,父亲您就放心吧。”
  兰喻岩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你也不好就这样独自去,我给你寻个由头。”
  “江北巡查史已经确定设立了,目前暂由王子直担任,这人是季通的人,办事也算尽心尽力。”
  “我去与他说说,就道想让你去历练历练,然后你随他一起。”
  “儿子多谢父亲。”
  ……
  胥若回到房里的时候,沈愿正坐在窗框上,曲着一条腿,剩下的一条腿正很是悠闲的晃着,而床边的桌子上,多了个琉璃器具。
  胥若交代过白兰及其他隐在暗处的暗卫,不用对沈愿设防,他要是做什么大可随他,故而小少爷才能如此轻易的说进来就进来。
  胥若稍稍惊讶了下,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沈愿闻言顿时变了神色,两道好看的剑眉蹙起,道:“什么叫怎么又来了啊,你难道都没有感到受宠若惊吗?”
  一直都在被沈愿宠着的胥若并没有被惊到,步履从容的进了房间,走到沈愿面前指着桌子上多出来的那个东西问:“这个……”
  沈愿从窗框上翻身而下,语气颇有种‘你快夸我’的意思道;“怎么样,喜不喜欢,我舅舅送给我的,我不喜欢,就给你了。”
  那是个半透明蓝色琉璃瓶,里面装着好几条色彩斑斓的小鱼,这时候正游的欢快。
  “这是我舅舅去从南方回来带的,带了好多,但是在路上都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这几条被我抢来了。”
  胥若挑眉,从中顺利截取关键词:“不是你舅舅送你的吗,怎么还抢了?”
  沈愿:“……”
  妈的,说漏嘴了。
  但沈愿一向嘴硬,这会还在努力的圆回来:“是啊,本来送我的,但是……后来我有个表弟非要跟我抢,你看看,小爷我的东西,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能让别人抢走啊!后来我就给那小屁孩打的直叫哥。”
  胥若失笑,不戳穿。
  沈愿问:“怎么样,喜不喜欢?”
  胥若点点头,道:“还可以。”
  沈愿不经有点飘,毕竟胥若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说过他送的礼物还可以了。
  说来还是很辛酸的。
  白兰进门,道:“公子,东西准备好了。”
  “嗯,下去吧。”
  沈愿眨眨眼睛,疑惑道:“你要去哪儿吗?”
  胥若没有要瞒着沈愿的意思,道:“父亲让我去一趟江北。”
  沈愿睁大了眼睛:“江北?!”
  不可置信道:“江北现在旱情多严重你知道吗?”
  “走哪都是难民,饥荒,暴动,而且……很热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这时候去江北?”
  胥若道:“身为大仪子民,理所应当为圣上分忧。”
  这话换别人说,沈愿早就一脚上去让他别装了,但是要是胥若这么答,他就觉得胥若是真的操心社稷,敬畏圣上。
  这让沈愿一瞬间觉得自己很肤浅,但还是道:
  “你还没入朝呢,分什么忧啊,这些事情他们那些朝臣操心不就够了。”
  胥若说的一本正经:“你我身处渗城世家,入朝也不过时一两年的事,与其坐而论道,不如深入百姓。”
  胥若这么大义凛然,让沈愿突然诡异的油然而生一股惭愧,心道,胥若果然就是与封绾那等就知道吃喝玩乐的浪荡子不一样!
  “可是,太危险了……”
  “没关系,父亲让我跟随王子直一起,放心吧。”
  “王子直?这不是……”
  这不是那个经常来他家对他外公拍马屁阿谀奉承的小老头吗?
  沈愿也没指望自己能阻拦胥若,犹豫了下,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呀。”
  “日子还没定,但江北事态紧急,约莫也就是这几天了。”
  胥若的话略微冲淡了些最开始胥若觉得他送的礼物还可以的喜悦,沈愿不太开心,问道:“那你要去多久啊。”
  “可能一个多月吧。”
  要一个多月见不到胥若,突然有点惆怅。
  胥若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问:“你过来就是为了送这个东西?”
  胥若这么一提,沈愿才想起来自己把正事忘了,道:“渗城里新开了个云影楼,封绾他们说里面弄的挺好,我寻思着你整天闷在家里,你要是没事的话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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