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黑子哲
时间:2019-10-28 10:01:44

 
 
 
第149章 醉酒
  莫羽在鞑靼王子登门后,才看到布告,他第一时间赶回了京城,尽管如此,入京时天色还是已经黑了下来,怕苏皖那儿有什么重要的事,他直接去了景王府。
  他过来时,苏皖刚用了晚膳,因为在装病,晚膳是在寝室用的,丫鬟才刚撤下白玉餐具,她就听到了护卫的通报。
  见他总算回京了,苏皖精神一震,连忙让丫鬟将莫羽带了进来,莫羽进来时,苏皖已经下了床,楚宴也在室内,他冲莫羽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说。
  莫羽淡淡道:“没事。”
  他上下扫了苏皖一眼,见她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心中才松口气,他平日里神情总是很冷峻,甚少会流露出对谁的关怀。
  见到他这个样子,苏皖反倒笑了,“难道你还真以为我病了不成?”
  “不是。”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说的话也再简短不过。
  看到布告时,他就清楚苏皖是想让他尽快回京,尽管清楚,见她没事,莫羽才放心。
  哪怕清楚苏皖是将他当成了兄长,见她面对莫羽时笑得格外明媚,楚宴心中还是有些不爽,他叩了一下书案,道:“时间不早了,直接说正事吧。”
  清楚楚宴不会避开,苏皖也没让他离开,直接将鞑靼王子登门求见苏妍的事说了一下,道:“因皇上特意让人调查了妍妍,当时王爷就有些怀疑,不过也不是十分确定,谁料这个鞑靼王子,竟公然登门了。他目中无人得很,大抵是将妍妍视为了囊中物,才如此不顾礼仪。”
  听到他提起鞑靼王子时,莫羽的眼眸就沉得有些深,此刻周身的气质更是说不出的冷冽,苏皖又道:“大哥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当时便狠狠揍了鞑靼王子一顿,虽然揍得过瘾,梁子却结下了,万一他真娶了妍妍,也绝不会善待她。”
  清楚苏妍那小丫头是对莫羽有好感,才巴巴等着他回京,楚宴也为她说了几句好话,“据我所知,鞑靼王子是出名的好色之徒,十几岁时身边就有不少女人,典型的喜新厌旧,真嫁给他,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莫羽并不迟钝,相反还很聪慧,早在他们提起鞑靼王子登门时,便明白了苏皖的意思。
  苏皖摸了摸鼻尖,干脆直接道:“三叔十分看好你,我跟大哥也信得过你的为人,都想将妍妍嫁给你,我知道你之前说过这辈子都无意娶妻,如果你还是这个意思也没什么,你们可以暂时假定亲,等鞑靼王子离开后,再找个机会退亲也行。”
  莫羽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退亲对女子名声并不好,何不直接找个合适的给她定亲?”
  苏皖闻言便清楚他可能还是有些排斥,便道:“短时间内哪有合适的?之前给她相看了几个,她都不愿意,这丫头瞧着好说话,却极有主意,你若不愿意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比较合适,实在不行,我们再想旁的法子吧。”
  莫羽自然清楚旁的法子也没那么好想,先不说对方愿不愿意开罪皇上和鞑靼王子,就算愿意,万一退亲的事解决不好,苏妍的名声也跟着毁了。
  想到她甜美的笑颜和眼底的狡黠,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才道:“就我吧。”
  第二日一早,柳娘便作为媒人去了定国公府,苏皖早就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她是个极有能耐的,如今织新阁在她手下扩大了好几倍。
  她心肠极软,之前就一直操心着莫羽的亲事,见他这么大了,还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心中多少有些心疼,见他总算同意成亲了,要娶的还是二姑娘。柳娘心中别提多美了,对他们的亲事也格外上心。
  两人很快便交换了庚帖,将亲事暂时定了下来。
  鞑靼王子挨打和苏妍定亲的事,相继传到了皇上耳中,他当即摔了手中的杯子。一是恼鞑靼王子竟然如此没脑子,才刚入京竟跑去了定国公府,二是恨定国公府迅速给苏妍定亲的举动,分明是防着他呢。
  他再怎么恼,苏妍的亲事也已经定了下来。
  皇上自然不高兴,借苏翼殴打鞑靼王子的事发作了一番,因鞑靼王子不愿意让人知晓他被打的事,皇上连惩罚都是私下罚的,不仅罚了他半年的俸禄,还关了他三个月的禁闭,让他不许出门惹事。
  苏翼不在意俸禄,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每日都呼朋唤友的,不许出门这事着实让他有些蔫,苏皖却觉得这个惩罚很好,认为哥哥这能动手就不动嘴的脾气真得收敛一下才行。
  这几日最高兴的莫过于苏妍了,她才不管是不是假定亲,都已经定了就休想退掉!她那副没心没肺的小模样,看得苏沉洲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只觉得女大不中留。
  苏翼也瞧得眼疼,还特意跑到她院子里笑话了她一番,说什么头一次瞧到如此恨嫁的姑娘,羞不羞?
  这小丫头不仅不羞,还横了他一眼,说怎么跟未来嫂嫂说话呢,当时便将苏翼气笑了。
  时间缓慢地走着。两人定完亲后,所有的使者团便全部到齐了,因鞑靼王子眼睛还没消肿,身体也有些不适,宫宴便又推迟了三日。
  这几日,太子便让人陪各位使者在京城简单转悠了一下,了解了一下大夏朝的地大物博,国泰民安,使者们还参加了上巳节,亲身体验了一下民间的各种乐趣。
  苏翼看似打得狠,其中心中却有数,因为知道他得参加宫宴,脸上只朝眼眶上打了一下,他身上的伤也只是当时疼得厉害,并没有真正的伤筋动骨。
  尽管没有伤筋动骨,鞑靼王子也着实疼了几日,苏妍定亲的事,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愈发嫉恨上了苏翼。
  参加宫宴这一日,他才知道苏翼被罚的事,他也是闲不住的性子,之前被父王罚了一个月,就浑身难受,如今见苏翼被罚了三个月,他心中总算顺心了些,觉得大夏朝的皇帝还挺会做人。
  楚宴却见不得皇上舒心,宫宴这一日,便给皇上商量说,府里他赐的那两个美人他至今还没碰,因精力有限留着也是浪费,说鞑靼王子远道而来,不曾有过中原女子,不若成人之美送给他吧。
  太子也配合地夸了一下这两个美人,哪怕只有两句话,却勾勒出两个天下仅有的美人,鞑靼王子的眼睛当时便直了,眼巴巴看向了皇上。
  皇上自然有些心塞,偏偏楚宴还不是擅自做主地送了,而是在请示他的意思,他能怎么说?在鞑靼王子渴望的目光下,他自然是点了头。
  楚宴当即让人将美人送了过来,其中一位美人本来脸被小银狐抓伤了,皇上知道后,怕她真毁容,还让人赐了药,如今她早就恢复了正常。
  这两位美人出现后,鞑靼王子就看直了眼睛,一个甜美动人,一个妖娆至极,肌肤都那么水嫩,他自然喜欢,他当即对楚宴甚有好感。
  如果不是他忍痛割爱,他又岂能得到这么美的姑娘?
  望着他感激的目光,楚宴轻笑了一声,鞑靼王子过来敬酒时,楚宴举了下酒杯,慢悠悠道:“王子喜欢就好,还望王子高台贵手,莫跟苏翼计较。”
  鞑靼王子这才想起,苏翼是景王妃的兄长,怪不得他愿意割舍掉这两个姿容出色的美人,原来是想赔不是,原本鞑靼王子还怕他别有居心,如今一来彻底放心了。
  当即给楚宴承诺道他这个面子,他必须给。
  他对长得好看的没有丝毫抵抗力,见楚宴话虽然少,却很够意思,就多跟他聊了几句,皇上瞧到这一幕时,一双眼睛紧紧眯了起来,他原本还想借苏翼殴打他,又给苏妍定亲的事,挑拨一下鞑靼王子,让他对定国公府,对楚宴厌恶上,谁料楚晏竟如此简单地化解了矛盾。
  偏偏那两位美人,还是他让官员们寻了许久才从地方上寻来的,当初还花了不少心思让嬷嬷□□,他本指望,她们能在景王府混得如鱼得水,如今竟反倒便宜了这么个蠢蛋!
  他怎能不恼?
  想到太子竟然还反常地夸了那两个美人,皇上的神情愈发有些阴晴不定,他早就清楚,太子与楚宴关系匪浅,如今竟然连掩饰都不愿意了?
  他半晌才压下心头翻腾的怒火,扯出个笑来,对两人的容忍度也一再变化,他深深吸了口气,左右也蹦跶不了几日了,他何必跟死人计较?
  这一日的宫宴可谓是觥筹交错,大家脸上都挂着笑,究竟有几人笑得真心却没法分辨。
  楚宴晚上回来时,自然是一身酒味,苏皖还没睡,当即蹙了下眉。
  楚宴瞧到她还在看书,便凑过来搂住了她,脑袋抵着她的蹭了蹭,“不是让你先睡?怎么还没睡?”
  苏皖是怕他会喝酒,不喝醒酒汤就睡,第二日起来会头疼,便等了等。
  她嫌弃地推了他一下,“一身酒味,快去沐浴。”
  楚宴啧了一声,清楚她不喜酒味,倒也没再非缠着她。他去沐浴时,苏皖便站了起来,因为如今“病”已经好了,她便走出去吩咐丫鬟将醒酒汤端了进来。
  醒酒汤是一早煮好的,一直温着。苏皖刚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楚宴便沐浴好了。
  见苏皖端起醒酒汤递给了他,他嫌弃地皱了一下眉,显然不想喝,苏皖只得哄了哄,她声音好听,神情又很温柔,楚宴心中动了动,“你来喂。”
  苏皖有些无奈,“你又不是没手?”
 
 
第150章 耍赖
  楚宴盯着她没有动,他眼睛幽深,这样望着人时,颇有种让人无法招架的感觉,苏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出去找了个勺子。
  她拿着勺子坐在了他身边,小心舀了一勺,他这才张开嘴乖乖喝了下来,他边喝边瞧着她,好似在瞧什么罕见的宝贝,苏皖被他看得脸颊有些发烫。
  她又喂了一勺,随后看了他一眼,“看什么?我脸上有花不成?”
  楚宴没答,也没移开目光的意思,大抵是喝了几口,觉得味道难喝,他眉头拧了拧,再次朝她蹭了过来,俊美的脸一点点放大。
  苏皖心跳漏掉一拍,手中的碗都有些不稳,跟着晃了一下,下一刻楚宴就接住了她的碗,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他则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平日里他的唇总是带着一点点凉意,今日不仅唇火热,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刚刚他抵住他的额头时,她就觉得他温度有些高,本以为他是走路走热了,一会儿就好了,谁料他身上的温度好似更热了。
  她微微蹙了一下眉,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见她还有功夫想旁的,楚宴有些不满,一手捉住她的手,一手将她箍到怀里,咬了一下她的唇。
  苏皖推不开,又躲不掉,只得任他亲了一会儿,他这才满意,一吻结束,还不忘哑声点评一下,“很甜。”
  苏皖总觉得他今晚格外磨人,难道醉了?她却又怕他起热,他稍微放松力道时,她便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果然有些不正常。
  苏皖还是头一次见他起热,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也不说一声?”
  楚宴亲完,就又歪在了她身上,神情恹恹的,“不是起热,宫里地暖烧得太热,又喝了不少酒,睡一觉就好了。”
  温度这么高,怎么可能没事?
  苏皖要喊太医时,却被楚宴拦住了。
  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又把玩了一下她的手,“不是起热,我喝多了就这样,不信你问福义,睡一觉就好了。”
  他条理清晰,瞧着不像喝醉的样子,苏皖怕他万一是起热,便将福义唤进来问了问,见他喝多了身体确实会发热,才作罢。
  “真没事吗?”
  楚宴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搭在了她肩上,瞧到她担忧的模样,稍微精神了点,咬了一下她的唇,含糊道:“骗你有什么好处?”
  苏皖疑惑道:“我记得成亲那日,你也喝了不少酒,那次怎么没见你起热?”
  楚宴这才笑了笑。
  他当时其实根本没喝多,醉酒的样子也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想跟她睡一处,宫里那次也是,喝得根本不多。
  苏皖瞧懂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就点了点他的脑袋,“明知喝多了,身体会不适,还喝这么多做什么?”
  楚宴没有答,脑袋搭在她肩上蹭了几下,才低声道:“睡觉。”
  “醒酒汤都没喝完,睡什么睡?”苏皖想伸手去端醒酒汤,奈何他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她根本起不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袋鼠般挂在她身上,若是个小宝宝还情有可原,偏偏他个头比她高了不少,苏皖觉得都快被他压扁了,“你起开一下,把醒酒汤喝了。”
  “不喝了。”
  苏皖却怕他第二日头疼,见他依然不愿意喝,不由啧了一声,“多大个人了,还这么不省心,楚宴你是三岁孩子吗?”
  接下来他便用行动证明了,他不是三岁孩子。他最后也没喝完醒酒汤,苏皖又困又乏,睡前还嘀咕一句活该他头疼。
  前半宿她都没怎么休息好,直到后半夜,半醒半睡间,她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见他身上的温度逐渐降了些,才放心。
  楚宴却几乎一夜没合眼,他今晚之所以喝得有些多,是因为入宫的路上,瞧到了百野之战的老熟人。
  哪怕他乔装打扮了一番,楚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堂堂一个王子,乔装打扮潜入京城,还故意差点撞到他身上。
  楚宴不关心他为何而来,瞧到他那张脸,难免想起了百野之战的惨败,想到了夏辉身中数箭的模样。
  他在宫宴上不知不觉就喝得有些多,好在一切就要结束了。
  第二日,楚宴照常去了早朝,这才发现皇上的心情格外好,他这个皇兄,向来心胸狭窄,心思极重,每日都活得忧心忡忡的,就仿佛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令他辗转难眠。
  今日的他,虽然没有笑,眼底眉梢却是少见的明朗,似是遇到了什么心情极好的事,楚宴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也轻轻笑了一下。
  晚上,京城一座别院中,飞廉王子正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楚宴那儿还是没什么动静吗?”
  谋士摇头,“难道是他昨日没有认出您?”
  “旁人认不出倒是有可能,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毕竟我这张脸跟二哥还是长得很像的。”
  当时百野之战,夏朝惨败,他们虽侥幸取得了胜利,楚宴却潜入他们的军营,亲手杀掉了他们的将领。
  当年领战的就是他的二哥。
  虽然当初他跟楚宴只有一面之缘,他却清楚这个男人恨极了他们,他不可能轻易忘掉二哥的脸,肯定也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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