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黑子哲
时间:2019-10-28 10:01:44

  苏皖被他笑得面色有些挂不住,不由辩解道:“我当初每日得喝三大碗,那日实在喝不下,才想倒掉一些,并非怕苦。”
  楚宴低笑出声,“既然不怕苦,就乖乖喝了吧。”
  见他言语戏谑,苏皖不由瞪了他一眼,她咬了咬唇,多少有些不想喝,只是道:“刚吃了饭没多久,等会儿不撑了我再喝。”
  楚宴脸上依然带着笑,“难道想让我喂不成?”
  说完他将药端了起来,见他真有要喂她的意思,苏皖才连忙接住汤药,温度正好合适,苏皖憋着气喝了一半,药味实在冲鼻,苦味也在口腔中蔓延开。
  她有些反胃,怕吐出来,才放下药,连忙喝了一杯水。这才压下呕吐的欲望。
  “真这么难喝?”楚宴凑过去闻了闻,见味道确实一言难尽,也没再逼她尽快喝。
  苏皖又缓了一会儿才将剩下的药喝下。
  沐浴过后,她才想起他还没有上药,见他打算去找福义,苏皖道:“左右只剩下几日就满三个月了,还是我来吧。”
  见她坚持,楚宴也没再拒绝,因为毒劲快要彻底解开的缘故,他手臂的颜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这个时候也没那么丑陋了。
  楚宴便在书案前坐了下来,苏皖小心翼翼给他解开了纱布,因为裹着纱布,这一截儿小臂颜色也有些发白,刀伤此时已经结痂了,周围的颜色有些偏青,再过几日就能恢复正常了。
  苏皖认真给他擦了擦药,随即道:“伤口都结痂了,不必再缠纱布了吧?”
  最近都是福义帮他上的药,苏皖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何要缠着纱布,难道是怕药蹭到衣服上?
  楚宴却道:“再绑几日。”
  他态度坚决,苏皖只好又给他绑了一层纱布,绑好后,她脸上才多了一抹笑,“还有几日就彻底解毒了,真好。”
  楚宴眼底也多了一丝笑,确实好,到时就可以圆房了。
 
 
 
第98章 吃醋
  第二日,苏皖便听说哥哥去了宁远侯府。
  苏翼之所以会去宁远侯府,主要是为了看望老夫人,他探望完老夫人,便去了宁远侯府的大房,早在知道妹妹遭了宋氏的算计时,他就恨不得宰了他们母子二人,这会儿回了京城,自然想好好算账。
  苏翼自幼习武,在边疆这几年,身体也愈发强壮了些,身手自然比魏贞垣好得多,一拳下去就将他打吐了血。
  魏珍涵一听说苏翼去了宁远侯府,就有些坐不住。她印象中的苏翼不仅脾气坏,还超级护短,当年,苏皖与大家一起踢蹴鞠时,不过有人推了苏皖一把,害她摔了一跤,苏翼扭头就狠狠揍了人家哥哥一顿。
  旁的暂且不提,魏珍涵小时候,自认对这个表哥很好,就因为她与苏皖处得一般,他对自己便爱答不理的,更何况苏皖出了那等事。
  她觉得苏翼肯定恨死了自家人,知道他要被无罪释放时,魏珍涵一颗心就紧紧提了起来,唯恐他报复家人,这会儿见他来了宁远侯府,她自然慌张极了,唯恐他会往死里打哥哥。
  她很小的时候,爹爹就没了,娘亲对她又很凶,在魏珍涵心中,魏贞垣不仅是兄长,还充当着父亲的角度,哪怕有时会抱怨哥哥对表姐更好,她却也清楚哥哥待自己也是极好的。
  她自然害怕魏贞垣出事。
  魏珍涵连忙回了娘家,马车到门口时,她没有下,一直坐到大房,才下车,还未靠近哥哥的小院,她便听到了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魏珍涵一颗心差点停止跳动。
  她慌忙下了马车,有那么瞬间,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连忙进了小院。
  她进来的这一刻,瞧到的便是哥哥摔倒在地,苏翼一脚踩在他胸膛的这一幕,他满脸戾气,因为他的不还手不爽极了。
  魏贞垣不仅唇角破了,鼻子也流了血,眼睛跟脸颊都肿了起来。瞧着哪还有平日里丰神俊朗的模样,见他咳得爬不起来,魏珍涵便清楚,他受的绝不止是外伤。
  魏珍涵心慌得厉害,直接扑了过去,眼泪也顺着脸颊砸了下来,怒道:“表哥何必这般欺负人?当初的事又不是哥哥的错,你难道真想打死他不成?”
  魏贞垣伸手拦住了魏珍涵,示意她不必多管,魏珍涵挡在他身前不愿意离开,她咬着唇,声音也满是哭腔,“表哥若想打死哥哥,就先打死我吧。”
  苏翼深深看了魏珍涵一眼,“让开。”
  他眼眸深邃,下颌弧度绷得很近,声音也溢满了冷意,魏珍涵被他瞧的止不住颤抖,却咬着牙关没有让开。
  他不愿意打女人,冷声对身边的小厮道:“将她拉走。”
  就在这时,却见端芯走了过来,她恭敬地给苏翼请了安,才道:“世子爷,这是王妃让奴婢交给您的。”
  苏翼满身的戾气这才消散,他蹙了下眉,拿住信看了一眼,上面倒也没为魏贞垣求情,只是说了一下他也为翻案出了一份力,苏翼薄唇抿了许久,才移开脚,走前,他捏住魏贞垣的下巴道:“你今生既已负了她,就不许再出现在她面前,若是让我知晓你去烦她……”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眼中的威胁却再明显不过,说完,他才离开宁远侯府,端芯这才松口气,瞧到魏贞垣的惨状时,她不可避免地抽口凉气,难怪王妃让她尽快赶了过来。
  她若再晚一步,只怕真要将人打个半死了,万一魏贞垣真有个好歹,到时世子爷的名声肯定要受影响。
  端芯回去后,连忙将此事禀告给了苏皖,见她去的还算及时,苏皖才松口气,哥哥脾气暴躁,又最是爱憎分明,怒火之下,未必能注意分寸。
  见她特意派端芯去了一趟宁远侯府,楚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爽,他伸手捏了一下苏皖的下巴,“就这么在乎他的死活?嗯?若非身体不适,是不是还要自己跑一趟?”
  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无,漆黑的眼眸中也溢满了不悦,苏皖微微怔了一下,她咬了下唇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双凤眼染上了一抹不快,就仿佛他在质疑她的人品。
  楚宴盯着她看了几眼,他没有答,直接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你们早就没了关系,你却还要挂念他,难道还不许我醋一下?”
  他态度强硬时,苏皖的唇紧紧抿了起来,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见他突然这么说,她一张脸却不受控制地有些泛红,她轻轻偏了一下脑袋,低声道:“这算什么挂念?我只是怕哥哥万一恼火之下,将他打死,你不知道哥哥的脾气有多暴躁,也就我的话他才听一听,我这才让端芯走了一趟。”
  见她在认真解释,楚宴眼中的不爽才退去一些,他又凑过去咬了一下她的唇,“不管有没有挂念,下次不许再替他求情,也不许思考他的事情,一切有他有关的都不许你参与。”
  他语气很是霸道,说是在咬她,力道却很轻,苏皖脸颊不由更烫了些,他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半晌才低声道:“你怎么管这么宽?”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是我的王妃,不管你管你谁?”
  苏皖被他半箍在怀里,见他低头朝自己吻住了过来,苏皖一颗心又怦怦跳了起来,她想躲,却没能躲开,他泛着凉意的唇覆了上来,明明才吻了没几次,他的动作却越发娴熟。
  苏皖一颗心跳得极快,她不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这个吻霸道极了,带着他独有的气势,令她莫名有些喘不过。
  一吻结束,苏皖漂亮的凤眼中似是含了一层潋滟的水光,红唇也娇艳欲滴,楚宴凑在她耳旁哑声道:“你月事要来几天?”
  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时,苏皖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她伸手推了他一下,想将他推开,然而他却依然纹丝不动地堵在她身前,苏皖脸颊烫得厉害,不由道:“你让开啊。”
  她羞涩的模样似含苞待放的牡丹,说不出的娇美,楚宴眼底带了一丝笑,“昨天不是还失望着没能怀上宝宝?等你月事走了,咱们就能再接再厉。”
  苏皖恼得去堵他的嘴,却被他抓住了手,就在羞恼地恨不得钻到地缝中时,苏宝下了课,自打姨母走后,小家伙白日都是在凌霄堂呆着,见爹爹将娘亲搂到了怀里,苏宝伸手捂了一下眼睛。
  瞧到他捂脸的动作,苏皖脸颊又烧了几分,抬脚就踩了一下楚宴,楚宴啧了一声,这才松开手,他走过去捏了一下苏宝的小脸,“天天往凌霄堂跑,爹爹和娘亲一点独处时间都没有,还怎么给你生妹妹?”
  苏宝眨了眨眼,下意识看了娘亲一眼,苏皖瞪了楚宴一眼,伸手摸了摸苏宝的小脑袋,“别听你爹爹胡说,今天夫子给你布置课业没?”
  小孩子极容易被转移注意力,闻言便乖乖道:“让我练习三张大字,把《学而》背诵一下。”
  苏皖检查了一下他的课业,这才不经意看了楚宴一眼,他懒洋洋靠在藤椅上,神情也恹恹的,想到他最近休息的都不好,苏皖不由抿了下唇,打算这几日找个适合的机会再谈一下他失眠的事。
  中午午休前,换月事带时,她才又想起了他的问题,生完苏宝后,她曾调理过一段时间,她的月事稍微规律了一些,基本都是一个多月便来一次,最多也不过两个月,每次基本五天就走干净了。
  难道五日后真要……苏皖咬了咬唇,心中竟莫名有些不自在,一颗心也莫名有些发慌,他平日里就那么爱戏弄人,真到了那一晚,肯定不定怎么欺负人吧?
  苏皖心中慌慌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见他下午去了翰林院她才没那么慌张,不管她怎么祈祷时间走慢点,不知不觉还是到了她月事结束的这一日。
  这几日苏皖甚至无心给他制作香丸了,每日都得毁掉一批材料,方可制作出一些,月事走干净的这一日,整个上午她都心神不宁的,干脆给赵冉桐递了拜帖,打算去请教她一下洞房的事。
  赵冉桐这几日一直在府里呆着,也没怎么出门,唯有苏翼跟苏沉洲回京的这一日,她让人给苏皖送了一份贺礼,其他时间基本都闭门不出,每日也就在家逗逗绵绵。
  见苏皖递了拜帖,她连忙让人回了口信,下午时,苏皖便来了镇国公府,镇国公府面积也极大,哪怕如此都冬日了,府里的景色依然很美,苏皖绕过长长的抄手游廊,才入了后院。
  赵冉桐听说她来了,便连忙过来迎接了一下,她脸上满是明媚的笑,“这几日天太冷了,我还想着过两日带着绵绵去找你,怎么没把小宝带来?”
  苏皖笑道:“他下午还有课,就没带他来,绵绵呢?”
  赵冉桐将苏皖拉到了内室,笑道:“小丫头向来能睡,每日不睡一个时辰根本喊不醒,我也就懒得喊她了,自个睡够了,就爬起来了。”
  她让丫鬟给苏皖倒了杯热水,又往她怀里塞了个手炉,两人简单闲聊了几句,瞧她好几次欲言又止,赵冉桐才笑道:“怎么了?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瞧着心神不宁的?”
  苏皖咬了咬唇,竟莫名有些问不出,与赵冉桐大眼瞪小眼半晌,她才咬唇道:“你刚出嫁时,可曾不安过?”
 
 
 
第99章 同房
  赵冉桐不太理解她究竟想问什么,她明亮的大眼眨了眨,“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不安?你跟景王处得不太好?他欺负你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眉头紧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就仿佛苏皖点一下头,她就能找人去收拾楚宴一顿,苏皖连忙摇头,“自然不是。”
  “那你不安什么?”
  苏皖摸了摸鼻尖,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被赵冉桐炯炯有神的目光逼视着,她神色愈发有不自在,面上却努力保持了镇定,“不是我不安,我就是想问问你可曾不安过?你刚成亲时,害怕过吗?”
  赵冉桐单手支着下巴,一副很不了解她这个问题的神情,“成亲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我刚开始不太想嫁给他倒是真的,当初逃婚不是没逃成么,成亲当日才知道是顾令寒这小人告的密。我上花轿时,愤怒倒是不少,还想见了他狠狠揍他一顿。”
  苏皖竖起了耳朵,见她说到此处却停了下来,不由追问道:“后来呢?揍了没?”
  赵冉桐脸上一红,她倒是想揍他一顿,可是她那点力道哪里是他的对手,仅剩下两人后,他轻而易举就制止住了她,随便一拎就将她丢到了床上。
  赵冉桐乌黑的眼眸转动了一下,察觉出了不对,“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跟景王成亲后害怕了?你们不是要试着好好相处么?你怕什么?”
  见她耳根微微有些泛红,赵冉桐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笑得灿烂极了,“啧,狩猎时还一副淡然的模样,如今倒是不安了,你们是走到那一步了?难道要同房了?”
  见她声音很大,苏皖不由嘘了一声。
  赵冉桐依然是那副眉眼弯弯的模样,眼底也闪过一抹兴奋,“怕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丫鬟们就算听到也不会嘴碎的,你放心就是,你快说说,你们是今晚就要同房吗?”
  苏皖脸颊愈发滚烫了起来,突然觉得跑来问她根本不是明智之举,“不是,你别胡乱猜,我就随便问问而已。”
  赵冉桐才不信,她笑得小酒窝都露了出来,纵然已经十九岁了,她眉宇间却是不谙世事的纯真,这么一笑越发显得甜美,她晃了一下苏皖的手臂,“快说嘛,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说完就又晃了几下苏皖的手臂,好姐姐都喊了出来,她们自幼相识,感情也很深,因苏皖没比赵冉桐大多少,她们平日里都是互称姓名,她也就磨着求人时,会喊她好姐姐。
  苏皖被她磨得一点脾气都没了,这才点了下头,赵冉桐笑容甜美,“我就说你们年前肯定会同房,你当时还不信,被我料中了吧?”
  她笑得俏皮,苏皖脸颊愈发有些发烫。
  赵冉桐笑嘻嘻道:“这有什么好羞的?成亲生子天经地义的事,迈过这一步就好了,你生得这么美,景王能忍三个月不碰你,已经令我很惊讶了。
  清楚苏皖是脸皮薄,迈不过那一步,赵冉桐笑着指点道:“夫妻间那点事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也就头几次会有些疼,满满就好了。”
  苏皖脑海中抓住了什么,“头几次都疼?”
  赵冉桐点头,托着下巴百无聊赖道:“肯定会疼啊,不过每个人体质不同,也可能有人不疼吧,反正前几次每次事后我都想捅死他得了,这也是我最初看他不顺眼的原因,长着张棺材脸不会哄我开心也就算了,还一点都不温柔体贴,算什么好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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