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孕成婚——一只小白鹭
时间:2019-10-30 08:23:15

  任振邦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林殊颜。
  毕竟,儿子和准儿媳还没正式结婚啊,这样避嫌的话,倒是可以免得公司里一些人眼红和说闲话,而研发部多的是一心写代码、无心聊八卦的技术男,舆论环境应当比别的部门要好些。
  实在不行,那就等到两个人正式对外公布婚讯了,再把她接回任星玮身边吧。
  于是任振邦立即就拍板了:“那就这样吧,殊颜,下个月一号开始有新聘任员工的培训,到时候你就正式来上班吧。”
 
 
第26章 我保护你
  于晨腿伤了哪里也去不了,收购酒店的工作也只能闲置了下来,这一闲置几天的结果,就是韩工作狂莉大总裁气势汹汹地亲自上门拜访,偏巧于晨瘸瘸拐拐地去小区门外吃晚饭了,还把手机忘在了家里。
  韩莉在门口敲了半天门,又打电话没人接,气得一脚踹在了门上。
  聂景杰听到隔壁门外有动静,从床上翻了下来,趴在猫眼上看。
  哟,居然是个和杀手于晨一样凶悍的女杀手呢,这是江湖寻仇还是江湖寻仇还是江湖寻仇呢?
  他只怕是自己又惹上一个杀手,放轻了脚步,正准备缩回房间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像敲在他脑门儿上。
  他只得又回头,继续从猫眼望出去,果然就是那个于晨家门口的中年女人。
  这中年妇女保养得当,气场更是强大到他隔着门都觉得回避不开,再仔细瞧着她的眼角眉梢,就知道她和于晨之间的关系匪浅,至少也是血亲的那种。
  ——最大的可能,是杀手于晨她妈。
  他怕死,于是他小心地开了门。
  配着露八颗牙的笑。
  韩莉客气地对他点了点头,语气十分温柔谦和:“不好意思,我女儿住在您隔壁,可不知她现在去哪里了,手机也打不通,能不能麻烦您让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她看了看手表,“最多半个小时,行吗?”
  聂景杰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又十分受用的表情,客气得跟二百五似的:“哦,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您请进!”
  韩莉举止端庄,与她刚才在于晨门外敲门的凶悍劲儿完全不同,全然一副事业有成女企业家的高贵风。
  当然也许和她常年在商场厮杀有关,也或者跟她是于晨妈妈有关,聂景杰看着她的时候,总忍不住浑身冒冷汗,于是在给她递水杯的时候,直接把水给洒在了她袖口上。
  完了!死了!
  聂景杰差点跪下:“阿姨,不……不好意思……我给您纸……”
  韩莉完全没生气,只浅浅地笑,接过聂景杰颤抖双手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袖口的水迹,见他都不敢与自己对视,才颇有疑惑地问了句:“你……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怕我?”
  不,不是怕您,是怕您女儿……
  顺带把您也怕上了。
  谁让你们眉眼之间长出了同一种强悍风格呢?
  “不,不是,阿姨您误会了,我只是……”正答着,聂景杰竖起的兔子耳朵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电梯到达的声音。
  他急忙调整了一下颈托的方位,顺手抹了一把头发,就忙开了门,果真见到于晨瘸着腿正往她家走,还一边在包里摸着钥匙。
  他朝她招手,她视而不见。
  他只能低声叫道:“喂,你妈妈在我这里!”
  于晨愣住一下,转头,见韩莉也从屋内走在出来,站在聂景杰旁边。
  聂景杰也不知道为什么于晨和韩莉的谈判会改在了他家里。
  准确的说,是在任星玮的家里。
  ……的餐桌上。
  而韩莉面对于晨的表情,终于和她刚才敲门的那股凶悍劲儿吻合了,于晨身上渗透出来的冰冷气场,也让聂景杰有些发憷。
  他战战兢兢地准备给于晨也倒杯水,刚转过身,没想只听“哗啦”一声,韩莉直接把手里的水泼在了于晨脸上。
  聂景杰:!!!
  这是要打起来了?!
  天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聂景杰左右寻思这屋里哪里有地方可以躲。
  于晨擦了一把脸,目光更倔了些,一副英勇无畏誓死不屈的表情。
  而韩莉一见她这样子就更来了气,抬起手,正要一巴掌给她扇下去的时候,聂景杰连忙把本来要给于晨的水递到了她手里,连忙赔着笑:“阿姨,您渴了吗,您喝口水吧!”
  韩莉连笑都懒得对他笑,冷哼一声,一杯水又是一滴不剩地泼在了于晨脸上。
  聂景杰:???
  于晨愣了一瞬,目光一下子锁定在了聂景杰脸上。
  聂景杰差点就魂飞魄散了。
  不是我,你别认为是我故意给你妈水,好让她泼你的啊!
  冤有头债有主,我本来就只是好心地想让你们别吵起来的!
  韩莉重重地把杯子搁在桌上,中气十足怒吼一声:“加水!”
  聂景杰不敢接话,可怜巴巴地望着于晨。
  于晨怒了,站起身来,双手撑桌低着头看着她妈:“韩大总裁,你别太过分了!你当我是什么!你使唤的一条狗吗!我腿受伤了,只不过是耽搁了项目的进程,我又没说不做了,你跑到别人家里吼什么吼!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韩莉也大怒,站了起来。
  如果是漫画的话,现在两人四目之间应该有电闪雷鸣。
  而聂可怜巴巴景杰只能站在一旁,连开口相劝的勇气都没了,只怕自己出手即残,出口即哑。
  “说就说!”于晨不甘示弱,“我说——你!不!要!脸!”
  韩莉一瞬间就像是被点着了汽油,一脚踢在餐桌椅脚上,餐桌一动,撞上了于晨的腿。
  于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迅速调整了脸上痛苦的表情,继续横瞪着韩莉,而她眼眶已经不由红了些。
  聂景杰站在一边,心突然像是抽了一下。
  “你腿受伤关我屁事!项目再没进展你以后也被插手公司的事了!给我在家养老得了!”韩莉冷笑,“养一个废物我还是养得起的!”
  于晨一拍桌子:“你骂谁是废物!”
  “除了你还有谁!”韩莉继续冷笑,笑得整个屋子都像堕入冰窟了似的,她手指向了聂景杰,“难不成他也是家里养着的废物?”
  聂景杰:“……”
  是的,我还真是的。
  我就是那传说中天下独一份儿最废的废物。
  无妄之灾,杰杰想哭。
  于晨顺着韩莉手指的方向,瞧向了聂景杰。
  她眼眶还红着,头发全都湿了,眼线也花了,水从脸上流下,汇在下巴处,又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打湿了身前一大片。
  聂景杰刚才只是心抽,这一秒钟,却明显地感到心抽得开始发痛。
  突然间,他有想一辈子好好保护她的冲动。
  也真的……
  也不想再做废物了。
  韩莉还在气头上,哪管得着谁是废物谁不是废物,一屁股坐下,抱着双手,继续颐指气使:“公司的事,绝对不能耽搁,我也不会因为你是我女儿我就对你网开一面,你腿瘸了就找让你瘸腿的人算账,耽误公事算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卖你人情?”
  于晨漫不经心地擦擦眼角,也坐了下来,脚上还在发酸发痛,她又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旁边的聂景杰。
  而韩莉却极为眼疾地捕捉到了她这一瞬的神色,也抬眼看向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的聂景杰本尊,问:“他把你搞腿瘸的?”
  于晨没回答。
  而韩莉大总裁岂能猜不到,这时候看聂景杰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些警惕防备。
  但看在这位小伙子刚才对她还算礼貌的份儿上,她硬是把想杀人的念头给压了下去,继续冷冰冰地对于晨说:“瘸腿的事后面再说,你现在倒是先跟我讲讲,你准备怎么拿下那酒店?”
  于晨又不由自主地瞥了聂景杰一眼。
  这拿下酒店的关键,不就站在这里吗?
  韩莉见于晨不说话,内心那噼里啪啦的火炮又点了起来,开口就骂:“我让你跟我说计划,你看他做什么!他有什么好看的啊!他是你什么人啊你就这样看他!”
  于晨这次倒也没有跟她妈硬碰硬,反而是不明情绪地一笑,慢慢悠悠地说:“那就得问问聂大公子什么时候把酒店给我们了……”
  “聂……”韩莉这才正眼瞅向了聂景杰。
  聂景杰头一遭被于晨母女两人给同时盯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场景,太可怕了……
  可谁知眼前的情势突然就急转直下了。
  韩莉瞬间像火山喷发了一样站起来,餐桌被她撞得又朝于晨的伤脚上狠狠一击。
  于晨疼得龇牙咧嘴,也站了起来。
  而韩莉摸了一下桌上那空了的杯子,手上顿了一下。
  于晨却刹那间察觉不对,想迅速撤离现场,随即而来就是韩莉狂暴的骂声:“于晨你他妈逗我好玩是吧?聂家的人就住在你隔壁你居然好意思告诉我项目得延后,你是不是想要全公司都喝西北风去把我告破产你才满意啊?!”
  于晨咬了一下嘴唇,才想要再辩驳两句,而韩莉完全没有给她哪怕一秒钟回嘴的时间,抄起桌上的杯子,直接朝着她就用力甩了过去。
  这一电光火影的瞬间,聂景杰下意识朝前一步,挡在了于晨面前。
  杯子准确无疑地砸到了他左侧脸上,再落地,碎了一地渣子。
  他感觉整个头颅都“嗡嗡”响动了一下,本来就有毛病的脖子更是听出了一声“咯嗒”响,他连忙去扶了一下脑袋,确定脖子没有断,这才感觉左脸慢慢肿了起来。
  好疼。
  韩莉呆住。
  于晨也呆住。
  “阿姨,我……我没事……您别怪于晨……”聂景杰咬紧了牙关,片刻才开口,“是我的错,这事于晨早跟我说过了,只是我……”
  呜呜呜好疼好疼,浑身都疼了,连话都说不下去,只有想哭的冲动哽咽在喉咙。
  “聂景杰你没事吧?”于晨心口颤抖着。
  她和韩莉之间这样打来打去骂来骂去也不是一两次了,她早都习惯了韩莉这种非骂即打的风格,可不管她们之间怎么动手动脚,过去也从来没有外人搅进来。
  而韩莉也未曾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因着长辈的身份觉得应该安慰安慰他,但又碍着对家的立场迟迟不肯开口,她只能又把矛盾转移到于晨身上,只是语气稍许柔和了一些:“不管怎样,一个月之内没有进展,你就给我回家歇着养老吧!至于你……”
  她再瞥了一眼聂半边猪头景杰,说:“于晨的脚行走不便,你既然住在她隔壁,就多照顾她一些,就算是扯平了!”
 
 
第27章 千山万水
  韩莉一走,屋内空气凝结了下来。
  聂景杰把颈托拽下来,扔朝一边,泪眼汪汪地坐在沙发上揉着红肿的脸。
  于晨坐在离他间隔了三个人的地方,望着他肿胀起来的猪脸,心里翻江倒海,又在他泪眼婆娑的目光中出了门,回家取了纱布和冰块,再坐到他旁边,低哑声音说了句:“手拿开,我帮你弄一下。”
  “嗯?”
  包裹了纱布的冰块放在脸上,有丝冰凉,但也不至于让皮肤被冻伤,原本肿疼的感觉渐渐消失。
  聂景杰垂眼看着于晨,她的脸离他不过三十公分的距离,眉头微微锁着,眼眶还有些淡淡的红,似乎下一秒就会流出泪来。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担忧,她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唇色发白,让整张脸更显得有些紧绷起来。
  但与她生气时绷着的表情不同,这时的她,脸上肌肉轻轻颤抖,就像一只在雨中振翅的蝴蝶,脆弱而倔强。
  他脑子里开始了某种胡思乱想。
  “你衣服……”聂景杰掐着嗓子,轻声说。
  她的衣服还湿着,他怕她生病。
  “没事。”于晨目不转睛地歪头盯住他的脸,鼻子发痒,闷闷地打了个喷嚏。
  聂景杰急忙伸手扯过放在沙发上的一件外套,想给她披上。
  于晨眉头皱得更紧:“你别乱动啊。”
  “于晨……”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从脸上拿了下来,却是忽然间有些不自主的面红耳赤,声音在颤抖,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你和你妈到底怎么回事?我见过很多关系不好的人,也没看哪对母女会见面就打架啊……”
  于晨低头捏着纱布,化了的冰从她指缝间淌出来。
  “于……”
  话还没说完,他看见她的手背上落了一滴水。
  不是拿纱布里渗透出来,而是从她眼里缓缓落下的。
  不知怎的,每一滴眼泪掉在她的手上,都像在他心上烙出一个洞。
  滚烫却冰凉。
  “这不怪她,我也怪不了她,”于晨抽噎了一下,又轻轻擦过眼角,吸了吸鼻子,“那么多年,她一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三十出头就离婚的女人,独自带着唯一的孩子生活,婚姻失败,亲情淡漠,却要直面商场厮杀,利益冷酷。她见过的,都是人性恶与寡淡的一面。
  当她从中成功搏出头来,就再也不是那当年与于宏离婚时怯怯而不敢争取任何东西的弱女子。她能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就有摧枯拉朽的才华,她这些才华一大部分还遗传到了于晨身上。
  在这种教育风格下长大的于晨,自然也习得了精髓,变成了林殊颜口中的小母夜叉,聂景杰嘴里的杀手。
  韩莉对她要求严格,希望她在任何方面都出人头地,常常有一丝不满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骂。
  她自然知道韩莉的用心良苦,从小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别人家的小孩。可她就算再如何成熟懂事独立自主,也始终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