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喝多,没有什么经验,片断了一半,只记得一些模糊的场景。
她记起自己喝了酒、调侃完蓝方洲、唱了几首歌,接了个电话,最后在厕所门口碰到了盛景初。
记忆中她死命抱着盛景初笑,他们之间说了些话,盛景初好像被气到了,俊眉皱在一起,幽深的眼眸盯着她不放,但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
回家后,她好像抢了他什么东西,又哭又喊说要让他给她,不给的话又是扒他裤子,又是抓他脖子的,眼泪直往他身上抹。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丢人!
眼角余光瞥到了床头柜贴着的一张醒目的黄色便利贴,她拿近细看:【醒了给我打电话1312XXXXXXX,PS:我不是推销】
戚蓓蓓一脸茫然,他什么时候改行当推销了,想要拨号,不小心按进了通话记录,指尖一顿,看到一串相同的号码。
她昨晚有和他通过电话吗?
暂且压下心头疑惑,她拨了出去,响了几声,他接了。
磁性的声音沙沙的:“醒了?”
她“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告诉她昨晚肯定做了很多出格的事,她试探着地问:“那个,我昨晚没干什么吧?”
盛景初笑了一声,“可多了。”
戚蓓蓓心里一慌,空着的手无意识掀着一抹被角,闷声问:“我干嘛了?”
“想知道?”
“想。”
人横竖都有一死,最重要的是死得明明白白!
盛景初叹了口气:“你先把抢我的U盘送来,我下午要开会,资料都在里面。”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众焦在那小小的长条形物件上面,“我怎么可能能从你手上抢到东西?”
“不信?”他好整以暇地问,顿了几秒,他说:“从私人电梯进,我会安排人下去接你,直达我办公室。”
戚蓓蓓抬头,对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好,我这就来。”
****
盛景初让人把她载来,再从秘密通道让她上了电梯,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
独自站在电梯里,四面是擦得光亮的镜子,上方的空调凉凉地吹着风,电视屏障放着今日的新闻,主播的声音缓缓说着。
结婚这么久以来,她其实都不太清楚他们家是干嘛的,只知道三个字:很有钱。
看着电梯的层数缓缓向上升,她的心跳也跟着加速。
在第69层时,“叮”的一声,电梯停下。
门往两边开,眼前的环境明亮通透,黑色大理石铺着的地面微微反着光,灰白色的纱帘轻扬,落地玻璃之外是A市旳全景,办公桌的边上的他穿着西装革履,脸上神情认真又专心,低头看着文件。
电梯门在她身后关上,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放下笔,抬眸,“来了?”
她点点头。
他靠坐在椅背之上,双手环抱,把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漫不经心地说:“过来。”
戚蓓蓓慢悠悠地挪了过去,刚一抬眸,目光便死死锁在他脖子上的那几道抓痕之上,心里咯噔了一下。
瞧这抓痕,有点新鲜。
飞快地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心下一惊,她作贼心虚地连忙藏在身后,欲盖弥彰。
盛景初看着她的小举动,脸色没有半点波澜,“我的东西呢?”
戚蓓蓓骤然回神,脸上充满歉意,手忙脚乱地翻着包,“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抢了你的东西,对不起。”顿了顿,她又嘀咕道:“你应该反抗、拒绝我的,怎么就真的由我拿了。”
盛景初懒洋洋地看她,神色平淡,“你以为我没反抗?”
她握着U盘的手一顿,瞪着大眼看他,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缓缓往前俯身,危险炽热的气息来袭,身上淡淡的檀香飘来,他微微抬头看她,下巴仰起,正好露出了脖上的“罪证”,他舔了舔唇瓣,哑着嗓子问道:“是谁昨晚说,我不给你的话,就要当场办了我?”
戚蓓蓓愣愣地看他,呆若木鸡,半晌,她愣怔地说:“我没有吧......”
迎着她的视线,盛景初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她的身侧,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他和办公桌之中。
喉结滑动,下颌线流畅无比,本应充满线条感的脖颈多了几分突兀的抓痕,暗示了过程的激烈。
桃花眼微眯,多了几分暴戾之色,距离近了,连她脸上细软的小绒毛都能看清,高挺小巧的鼻子衬着两抹天然的腮红,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映着他的倒影,红唇微启,仿佛在邀请别人一亲芳泽。
渐渐的,粉意自颊边蔓延到耳珠。
盛景初俯身,桃花眼里无波无澜,薄唇勾出一抹弧度,声音染上莫名的暗哑:“你昨晚说,我不把U盘给你的话,你就要撕破我的衣服。”
戚蓓蓓:“......”
“在我脖子上面种满吻痕——”
戚蓓蓓:“......”
“还要天天——”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后续,戚蓓蓓怯怯地看他,小心翼翼地追问道:“天天什么?”
他俯身,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一阵痒意传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舔了舔唇瓣,眸色一暗,声音里夹着沙意:“榨干我。”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初:男孩子在晚上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第7章 睡衣
戚蓓蓓是学校里公认好看的姑娘,白晳的小脸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喜怒哀乐都写在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像现在惊讶这般,连睫毛都在扑扇扑扇,红唇抿了又抿,泛着水光。
听着他的话,耳根发麻发烫,绯红瞬间蔓延到耳后脖上,柔软的手搭上他的胸膛,掌心碰到西装滑滑的布料,微凉。
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你退后一点。”
盛景初没动,漆黑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眼睛,轻嗤一声:“装傻?”
她抿着唇,两个梨涡便露出了出来,像是藏了陈年佳酿,醉人心脾,“没。”
“真忘了?昨晚的你,连我都差点招架不住。”
戚蓓蓓闻声眼眸微抬,乌黑的鹿眼尽是讶异之色,“我到底还干嘛了?”
他们应该没做错什么吧,她醒来时衣服都还在的啊!
“你把我睡衣撕破了,赔我。”
“?”他神情严肃冷淡,半点儿开玩笑的感觉都没有。
又羞又恼地缩了缩脖子,伸手尴尬地摸摸耳尖,她还干了这么流氓的事吗?
咽了咽口水,声音很没有底气:“我没有吧。”
盛景初浅笑一声,盯着她细白的指头和粉嫩的耳垂,“今晚回去你就知道了。’
她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半晌,低沉好听的声音自他嘴里传出:“以后别在外面喝酒了。”
她应了声,心不在焉。
安静的办公室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盛景初刚一抬眸,周身姿势不变,怀里的人骤然一抖,纤细的身影瞬间往下溜去,发丝好闻的味道擦过鼻间,女孩快速窜进了他的办公桌底下。
盛景初:“嗯?”
低头看去,女孩缩成小小一团,指尖贴在嘴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细白的手捂住嘴巴,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
盛景初失笑,果然人一傻,智商就没有下限。
刚开口想要提醒她其实她不用这样,下一瞬,嘴角无声地扬起。
脚尖方向一改,好整以暇地坐在办公椅上面,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骨节修长的指尖放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敲,玩味的眼神瞥了一眼底下吓得够呛的小姑娘,他说:“进来。”
戚蓓蓓眼前的世界只有他笔直的双腿,哑光漆黑皮鞋就距离她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嫌弃地推开了点,耳尖就听到他说让人进来。
这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躲进来!她坐电梯下去就好了,反正没他的允许,别人应该不会随便进来的。
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都怪他刚刚把她都弄昏了,干出来的事都犯蠢了。
反应过来后,偌大的办公室已经多了一个人。
来者是盛景初的助理杜可温,在国外毕业后就跟着盛景初一直到今天,做事十分稳妥。
“盛总,这里有几份文件想让你过目。”
戚蓓蓓缩在他的脚边,幸得他的办公桌十分宽阔,一点都不挤。
下一瞬,盛景初把椅子微微往前拉。
“……”变挤了。
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他的工作效率高,肯定很快就出去了。
上面传来他笔帽轻敲文件的声音,那是盛景初思考时爱做的小动作。
他说:“你给我每份解释一下吧。”默了默,“详细一点。”
戚蓓蓓:“???”
详细?那她还要躲多久?
在冲上去一跑了之和继续当忍者神龟之间,她果断选了后者。
空气在这局促的空间变得有点闷热,那个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她根本听不懂的东西,脸上渐渐被闷出绯红。
瞥了一眼盛景初,他心无旁骛地继续听着那人的报告,半点搭理她的打算都没有,彻底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她抬手,指尖轻轻掂着他的西装裤管,使着小劲拽了两下。
盛景初周身一顿,微微后移椅子,视线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
她眼里满含希冀,憋红小脸看起来可爱娇嫩,红唇一张一合,用唇语告诉他:“快、一、点!”
盛景初唇角勾起一点寡冷的弧度,昨晚被她折腾了一晚的不满渐渐消去,他懒洋洋地说:“好了,不用说了。”
戚蓓蓓心里一松,下一秒,只听他又说:“说的别的事吧。”
她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气鼓鼓地瞪了盛景初一眼,发现他根本没在看她。
杜可温觉得今日的盛景初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的奇怪,他说:“糜氏集团的大小姐办生日宴,想要邀请你去当她的舞伴。”
说出口时,杜可温已经做好了被他冷冷拒绝的准备。
盛景初微微把椅子往后挪,淡淡的视线落在下方的小姑娘脸上,她憋得小脸涨红,抿着红唇,一脸委屈又生气。
他扬唇,漫不经心:“邀请我?”
杜可温“嗯”了一声。
戚蓓蓓听到杜可温的话时,心里嘀咕道:之前还说她找下家,明明找下家的人是他才对。
在她愣神的瞬间,额上突然被人轻轻弹了一记,她连忙捂住额头,眼角挂着湿意看他。
好端端的弹她额头干嘛?
盛景初半垂眸,“你说,我该去吗?”
杜可温终于发现今天的老板有什么区别——
就是居然会有商量的余地。
杜可温开始认真地分析着利弊,越说就越兴起,“糜氏集团是本市最大的母婴用品公司,目前有四个项目在谈——”
戚蓓蓓在心里忍不住骂了那个杜可温,话真多。
她伸手,又拽了拽盛景初的西装裤管。
等了五秒,他这回连看都没看她。
盯着他的裤管,戚蓓蓓脑里突然多了几分思量,脸上的红意更盛,咽了咽口水,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可不能只有她一人在忍。
细白的指尖挑起他的裤管,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的,像在一根细软的羽毛般划过他的小腿。
“砰”的一声,地上多了根他手抖掉下来的笔。
戚蓓蓓嘴角笑意放大,眼里亮如星河,她又轻轻自下往上扫了数下,面前的人周身一颤,过了几秒,腿上肌肉绷紧,动也不敢动。
“出去!”
杜可温茫然地看着盛景初,半点都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他又问:“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声音里隐含盛怒。
杜可温连忙离开。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的第一秒,戚蓓蓓还在沉醉于刚才自己的得意之作,下一秒,她就被拽着手臂拉了出来。
腰肢被长臂一揽,整个人被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面,两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男人带侵略的气息紧紧将她包围,阴测测的视线半点不挪。
“你把我放上来做什么?”
“我不想低头。”
顿了顿,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刚刚在干嘛?”
她瞪了他一眼,极小声地嘟囔:“都怪你说这么久,我都憋死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转眼,她忽然想起什么,小脑袋晃了晃,眼里仿佛闪着光,“没想到,你居然怕痒!”
盛景初翻了个白眼,瞥开了视线,“我不怕。”
她侧头盯着他看,肯定道:“有,我挠你时,你腿都有反应了!”
盛景初气得牙痒痒,他很想和她说——
你试试用指甲挠别的男人的腿腹,你看看哪个男的没有反应?!
深吸两口气,他忽问:“什么时候赔我睡衣?”
戚蓓蓓追不上他话锋突转的速度,茫然地看他,“啊?”
他又说:“你把我睡衣撕破了,你不赔吗?”
戚蓓蓓这才想起来这事,成功被带偏,她又问:“你的睡衣不一向都是林妈买的吗?”
他哼笑:“那你和林妈说,你我昨晚太激烈,把睡衣都撕破了,你看看明晚我爸妈有什么反应。”
戚蓓蓓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那我去商场给你买。”
距离近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间,呼吸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
猛然直起身,转身面朝落地玻璃,他说:“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