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这是开窍了是不是,来喝点汤补补身子,整天加班对身体不好。”盛妈妈笑道。
盛景初扭头,小姑娘白嫩的脸蛋尽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毫无杀伤力地瞪着他看。
“看我干嘛,吃你的饭。”他挪开视线,继续吃饭。
盛妈妈在无人看到的角度,用手肘抵了抵盛爸爸,清咳一声,提醒意味明显。
盛爸爸了然,坐直身来,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今晚在这里过夜吧,明早我和小初正好一块去公司一趟。”
两人骤然抬眸,戚蓓蓓的眼里是明显的震惊,盛景初的眼里只是疑惑。
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让他们留下过夜过,怎么这会儿突然提出这要求?!
他们可是从来都是分房睡的啊!
盛妈妈才不会说,今早看到柏太太给她发消息说这事时,她笑得差点摔下了床,像是开了好几朵鲜花,乐得开怀,又得装作毫不知情,真的是憋死她了。
她儿子一向臭美,出门连根头发丝都不带乱的,这回穿着睡衣踢着拖鞋就往医院赶,她还真是第一回听。
儿子不给力,做妈的自然得帮点忙。
戚蓓蓓愣愣地看着盛家二老,二老同样慈祥和蔼地看她,她耳根子渐渐发红,垂下头,不说话。
盛景初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启唇道:“不了,明早我过来就可以了。”
盛爸爸漫不经心地笑了几声,“对了,你开来那车有点脏了,我让人拿去洗时忘了关车窗,现在里面都淹了,开不了。”
“那开你的。”
“我的全送去保修了,明早才送回来,这里打不上车的,你想回去的话,就走回去吧,才十来公里,一点儿都不远,现在启程的话,估摸天亮就能到家,还能抽空洗上个热水澡。”
盛妈妈笑得杏眼弯弯,配合道:“张妈,还不拿两双运动鞋出来给他们走回去。”
盛景初有意无意地扫了她一眼,戚蓓蓓听到走路时立马抬头,细细软软的睫毛扑扇扑扇的,急眼了连鼻尖都在泛红,“那还是睡一晚吧。”
盛景初体力可以,她可不行。
不就一晚上而已,睡醒就过了。
盛妈妈满意一笑,挥挥手,“鞋不用拿了,铺床去吧。”
一个小时后,房间内。
昏黄的灯光微微摇曳,本应是静谧的夜晚,却不平静。
“盛景初,你怎么可以只穿浴巾就走出来!”
小姑娘站在床上嚷嚷,她左手抱着枕头,半张脸埋在枕头之内,正好遮去红得快要滴血的脸,耳根发麻,细白的指头指着他,气得发抖。
盛景初眼神冷戾,单手拿着浴巾擦着湿发,水珠沿着下颌线条往下流,路过喉结一路往下,全身上下仅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佯装镇定:“你不是在露台拍月亮吗?”
他洗澡很快,几分钟就能完事,浴室里的抽气扇坏了,闷热得慌,想着她估计一时半刻都拍不完,他也就围着出来了。
现在确实,有点尴尬。
弄得他好像露I体狂魔似的。
“我觉得还好吧。”他瞄了自己一眼,也没有露太多,一切都在正常范围内。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听我的,你给我穿衣服去!”男人周身肌肉线条流畅,既不像是健身过度带来的可怕肌肉感,也不是瘦弱的身板,刚刚好的腹肌和背肌,看起来勾人魂魄。
戚蓓蓓声音本就软甜,此时吓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像是炸毛的小猫在喵喵乱叫,在心尖上轻轻挠过。
盛景初见她那样子,语气平静:“你叫什么,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语音刚落,他转身面朝衣橱翻着睡衣。
她连忙背过身来,戚蓓蓓急红了眼,变得语无伦次,嘴像是机关I枪般说个不停:“你甭说话了,快点穿衣服好不好?这大晚上,人类情感最为薄弱,你光着膀子站在那里,很容易对我造成严重的心情创伤,我是一个经不住诱惑的人,你给我自重!”
她倒不是说的假话,这还是她初次看到没穿好衣服的盛景初,她知道他身材好,但是知道和亲眼目睹是两码子的事。
更何况她学校本就女生多男生是稀有物种,这些男生光鲜一点的就成了渣男、老实的就一头闷在艺术的大海里、更过份的还有男生内部消化的情况。
这时看到这么一个冲击的画面,说淡定的不可能的。
他穿衣服时衣料磨擦的声音,渐渐好像在眼前生出画面,越听她的心就越乱,勾人而不自知,这才致命。
快一点好不好,画面要出来!
“好了。”
戚蓓蓓悄咪咪扭过头来,捂住脸的手指打开一道缝瞄他。
果然穿好了。
她把枕头放下,装作淡定自若,“嗯。”
很快地,他们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要怎么睡?
盛景初垂着眸,目光落在她欲言又止的唇上,又看到她红红的耳尖,他说:“我睡地上吧。”
语音刚落,他便在衣橱里扒出一床被子,双手一扬,开始在地上铺起床来。
一阵敲门声传来。
“快开门,我给你们倒了热牛奶!”
是盛爸爸的声音。
两人手上动作一顿,相视一眼,盛景初连忙把地上的被子塞回衣橱里头,心太急,还用上了脚,死命往里踹,失去了一贯的儒雅。
戚蓓蓓稍稍整理一下仪容,“来了。”
把门打开,对上盛爸爸的眼眸,他笑道:“来来来,喝了热牛奶才睡。”
“谢谢爸。”她笑着接过。
盛爸爸没有离开的打算,眼睛死命往里面瞟,脖子伸得老长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他可是奉命而来的。
往里面一挤,成功钻了进去,他飞快地扫了四周一眼,一切正常。
他假装无意地拍了拍床上的被子,问:“这床睡得还习惯吗?不喜欢的话,我给你换一套。”
“爸,可以的。”盛景初开口。
盛爸爸朝他们温和一笑,右手踮起被子的一个角,露出里面舒坦的被窝,左手朝他们招着,“快,进去睡吧。”
盛景初和戚蓓蓓:“......”
“爸,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吗?”盛景初无奈道。
“快点进去,你们不进去,我不好和你妈交差。”他朝盛景初使眼色。
两人配合地上了床,盛爸爸满意地拿着他们刚喝完的空杯子出去,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灯。
平躺在床上,两人肩膀之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被窝里的温度仿佛比外面的温度还要高,伴随着呼吸起伏,被子也在微微波动,戚蓓蓓扭头看了男人一眼。
下颌在她的角度看起来有棱有角,男人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微突的喉结正好上下滑动,说不上的性感诱人,健壮的肩膀以下结实的胸腔隐约可见。
她心脏一下又一下地有力跳动,心跳起伏跌宕。
盛景初睡在她身边,这让她怎么睡得着。
默默把被子拽了过来,企图把自己闷在被窝里面。
盛景初也不好受,女孩身上香甜的味道在鼻间缭绕,身边的床微微下陷,她自以为细微的翻身举动,于他而言就像是在地震一般。
完全睡不着。
十五分钟后,他带着沙意的声音响起:“你别扯这么狠,被子给我留点行不行?”
他腿都露出来了。
戚蓓蓓应了声,默默把被子往他那递。
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刻,某条重量级的萨摩耶用狗嘴推开没关好的门,钻身便溜了进来,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寻找,目光锁定床上的两具身影,眼里一喜。
爪子纵身轻跃,落在了床上。
我来和你们玩耍啦!!
戚蓓蓓感觉到身边的床骤然一重,伸手摸去,便摸了一手柔软的毛,狗狗还适时舔了舔她的手以示友好,黑暗里映着一双狗眼。
心下一沉,猝不及防地惊呼出声,温软的娇体手脚并用就往盛景初的怀里扑,闷头埋在他的胸前,四肢像是树熊般挂在他的身上,抽抽噎噎的说:“狗狗狗狗狗!!!”
盛景初垂眸,怀里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她或者是真的害怕的,双手双腿无意识地乱蹭乱抱,紧紧贴着他。
还蹭到了不该蹭的位置。
“你冷静一点!”
她是真的害怕了,小时候她特别受狗狗们的欢迎,天天追着她满街跑,留下了无数的童年阴影。
盛景初一手把萨摩耶拨到地上,温声道:“狗走了,放手。”
她死命摇头,不旦不放,还抱紧了几分,衣领都被她拽了下来。
盛景初又说:“放手。”
“……”
心里来气,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带着危险的气息溢出,做掌上压般的动作,将她圈在一方天地。
“戚蓓蓓!”
萨摩耶被推倒在地,委屈地歪了歪头,嗷嗷叫了两声,见他们在床上滚了一圈,狗嘴笑意放大。
我也来玩!
一个轻跃,健壮的身躯准确无误地落在盛景初的背上。
毫无所察的盛景初直着的后腰一塌,闷哼一声,整副胸膛就压往少女的身上。
柔软和坚硬的相撞,温热的气息包围彼此,连吐息都暧昧不清,她一只手攀住他的肩膀,头埋在他的胸膛,呼出的气息像是数根细软的羽毛,一次又一次地在湖上泛起涟漪。
睡衣的衣料相互摩擦,香甜与清洌交缠,大脑变得迷糊。
盛景初垂着眼眸,视线正好落在她小巧的耳尖,红得透彻,任君采撷。
他莫名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瓣,喉结滑动。
四周安静得只听到彼此之间的心跳和呼吸时落下的气息。
感受到他身上突然升起的火苗,她下意识就想撤,但想了半圈都没想到方向,缓缓开口,声音软软细细:“那个,你东西那啥我了。”
等了一会儿,他都没有说话,戚蓓蓓以为他没懂,懵懵懂懂地抬头,正好露出了诱人的颈线和娇媚的梨涡,眼睛灵得出水,水汪水汪的。
盛景初眸色一暗,哑着嗓子,随口问:“什么?”
她无声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眨个不停,怯怯地看他,“是叫小……小初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的以后,盛景初在一次采访被问道:“除了你太太和父母之外,你这一生还有想要感谢的人吗?”
盛景初微微挑眉,语气淡漠:“人没有,狗倒是有一条。”
各位记者连忙做笔记。
顿了几秒,他勾唇道:“牠叫小萨,是一条纯种的萨摩耶,助攻不错。”
笔掉到地上,记者:“......”
明天或者后天停更,大家想哪一天(>人<;)
第5章 撒娇
盛景初:“......”
血液里升起无名的燥热,撑在她身边的手微微用力,借力一个翻身朝外滚去——
滚得太过激烈,“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男人轻轻地闷哼一声。
戚蓓蓓身上的桎梏消失,连忙趴在床边,露出半张小脸,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没事吧?”
盛景初刚动了动身,腰上骤然传来一阵阵痛,他有意无意地扶着腰。
小姑娘见状,了然地说:“闪到腰了吧。”顿了顿,白净的手心朝他伸出,“我扶你。”
盛景初看了眼她的手,指尖修长细白,不过一瞬,他便把目光收回,“不用。”
戚蓓蓓见着他自个儿艰难站了起来,左手撑着后腰,一向挺直的后背微弯,一步步地往阳台挪去,疑惑地问:“你腰不好还走哪去?我给你揉揉腰吧!你别忽略你腰的毛病,万一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刚刚或多或少也是因为她才摔了下来,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也是实打实的关心,但是某人的角度听来那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腰是男人的荣辱,她一再重覆他腰的问题,就好像一次又一次地将他钉上耻辱柱上面。
他齿关紧合,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沬:“我腰好着呢!我去阳台睡。”
戚蓓蓓瞧着他强撑的背影,抱着被子闷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的腰是金刚腰,耐摔不坏。”
盛景初不想说话了。
到了第二天,当盛景初以别扭的姿势下楼,还紧紧握着楼梯间的扶手时,盛妈妈和盛爸爸嘴角的笑意都忍不住放大了几倍。
贴着耳朵说话,盛妈妈道:“我一向都看女的别扭多,没想到咱家是反过来。”
盛爸爸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眼盛景初,气得额上青筋突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会儿给他送点补品去。”
因此,当他们离开时,整辆车的后座都塞满了补品。
戚蓓蓓瞧后座看了一眼,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你身体很虚吗?怎么要这么多补品?”
盛景初专心开车,淡声道:“是给你的,不是给我的。”
戚蓓蓓瞧着那些鹿茸、海参等东西,心下了然,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被他的视线捉到后又连忙垂下头,安静乖巧,只是眼神有点闪躲。
明明就是他所需要的。
“我我我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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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小西门外。
车刚停稳,戚蓓蓓便连忙拉开车门,刚下车站稳,眼角便瞥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少年朝她挥手,如沐春风的笑容挂在脸上。
蓝方洲,蓝浼浼的亲弟弟,比她小一届,年轻男孩穿着白色的球衣,像是天然的反光板,抱着篮球的他周身像是镀上温暖的柔光,额上垂着几根碎发,发梢挂着汗珠,满满的少年感。
戚蓓蓓心里咯噔一下,这会儿真碰上熟人了,大脑快速运转,她利落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红爷爷朝盛景初递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师傅麻烦了,回去我一定会给你五星好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