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配以后——夜子莘
时间:2019-10-30 08:29:22

  穆庭蔚瞪他一眼,打掉他的手:“瞎说!我是怕她担心,什么惧内!”
  “怕人家担心,你还躲在我这儿不敢回家?”
  穆庭蔚进了屋,坐在床边穿鞋子:“不是不敢,我就是需要冷静一下。”
  “冷静什么?”沈鸣黎唇角上挑,“你夫人曾经差点把你逼良为娼的事,还是南岛的事?”
  穆庭蔚沉了脸,不想跟他说话:“不睡了,我回府去。”
  “别走啊!”沈鸣黎唤住他,“我与嫣儿成婚的事,还需要你帮忙呢。”
  “我帮什么忙?当初我大婚的时候,也没见你帮我,连分礼都没送。”
  ……还挺记仇,果然睚眦必报穆庭蔚。
  沈鸣黎笑笑,也不跟他说这个,神色认真几分:“她是独孤家女儿的身份不能用了,紫嫣这个身份没有父母,是个孤儿。”
  穆庭蔚回头:“所以呢?”
  沈鸣黎开门见山:“她都叫你这么多年大哥了,你不认下这个妹妹?”
  穆庭蔚不说话。
  沈鸣黎道:“你认她做义妹,以兄长的身份背她上花轿,让她从公府出嫁,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穆庭蔚去花梨木圆桌前坐下,酒喝多了,这会儿有点口渴,自己斟了杯水喝着。
  沈鸣黎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这事你若不应,就不够意思了。”
  “什么时候成婚?”
  “四天后是个好日子。”
  穆庭蔚眉头一皱:“这么赶,怕人反悔?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放在以前,你一定好好办婚事,舍不得委屈她半分。”
  沈鸣黎也不否认:“什么都是虚的,人才是真的。她难得松口,我就想快点娶回来,到时候反悔也晚了。”
  他斟了杯水仰头喝下去,“我就是太纵着她,什么都由着她的意愿,结果酿成恶果。当初她要替独孤仪入宫,我就应该极力反对,把她关起来。”
  穆庭蔚笑:“你早该这么硬气,以前把她保护的太好,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早这么霸道,人说不定就被你拿下了。”
  沈鸣黎笑了笑,不置可否。
  穆庭蔚站起来:“你自己在这儿高兴吧,我回了。沈嫣的事,我回去跟阿贞商议一下,接她入国公府。”
  “怎么舍得回去了?”
  “难不成住你这儿?”
  “也不是不行。”
  “行,我便住这儿,你不用成婚了。”
  “那你还是赶紧走吧。”他原本还想留他再喝一会儿酒呢,不过现在对沈鸣黎来说,还是大婚的事要紧。
  ——
  穆庭蔚回到国公府时,先去寿眉堂问了安,亲自提了尤旋昨晚上没睡好,不来请安的事。
  之后说了沈鸣黎与紫嫣的婚事。
  穆老夫人不知道紫嫣就是沈嫣,只当她是国公府的丫头。不过如今儿子跟沈相关系缓和,她还是高兴的,沈相看上紫嫣,让紫嫣从国公府出嫁,也没什么。
  出了寿眉堂,穆庭蔚回画眉堂的半道儿上,又折了方向去翡竹轩。
  元宵在屋子里练字,看见穆庭蔚过来很高兴,笑着扑过来:“爹爹。”
  之后觉得不妥,又后退一步,恭恭敬敬行礼,唤了声“父亲”。
  穆庭蔚在榻几前坐下来,拿着他练得字看了看,眉色舒展:“你的课业?”
  元宵在一旁站着,点头:“先生下午来授课的时候,会检查的。”
  穆庭蔚随意看着他的字,抬眸望他一眼:“先生这段时间教你功课,觉得怎么样?”
  元宵回着话:“先生教的很仔细,对元宵也很好。”
  穆庭蔚眉头皱了皱:“多好?”
  元宵不知道父亲为何这么问,杵在那儿想着怎么答。
  默了一会儿,他道:“就是很好啊,教的很好,还夸我,有时候会带点心给我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元宵也会敬重先生的。”
  穆庭蔚脸色不悦:“让他来教你念书的,带什么点心?以后不准吃。”
  元宵不知道父亲怎么就生气了,他有点怕,赶紧点头:“是,以后不吃了。”
  见他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穆庭蔚心里的不悦消散不少,缓和了态度对他道:“你过来。”
  元宵乖乖走过去,穆庭蔚将他抱坐在膝上:“父亲突然觉得你的先生太年轻了,怕教不好你,不如咱们再换一个?”
  元宵楞了一下,最后点头:“先生得罪父亲了吗?父亲如果不喜欢他,元宵听父亲的。”
  “这么听话?”穆庭蔚扬眉,“你觉得,是父亲好,还是先生好?”
  “当然是父亲好。”
  穆庭蔚笑看着他:“知道自己现在叫什么吗?”
  “元宵啊。”
  “大名。”
  “穆皓安。”
  “这就对了,你姓穆,是我的儿子,我才是你父亲,而且只有这一个父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的话不必较真,先生就是先生,永远成不了父亲,说这样的话是为了彰显你的仁德与孝心,让别人夸赞你,但心里不用太当回事。我才是父亲,懂吗?”
  元宵觉得今天的爹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头了:“嗯,懂了。”
  “爹爹你是不是喝醉了?”元宵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抬头看着他。今日的父亲话格外多,他听得迷迷糊糊不大懂。
 
 
第72章 
  “嗯……”穆庭蔚随口应着, “喝了几口。”
  “爹爹,娘亲不喜欢人喝酒的。”元宵坐在他腿上,仰脸看着穆庭蔚。
  穆庭蔚微怔, 随后嗤笑:“你娘亲自己都是个酒鬼, 还管别人?”
  元宵讶然地抬头:“娘亲不喝酒的呀, 一滴都不碰。”
  “是吗?”穆庭蔚若有所思。
  “娘亲说饮酒误事, 不能饮酒。爹爹你喝酒了,如果被娘亲知道,说不定她会生气哦。”
  穆庭蔚嘴角微微抽搐几下,抿了抿唇, 把元宵从自己腿上放下来:“你继续做功课吧,爹爹还有事。”
  临走的时候, 元宵问:“那我的先生,父亲还要重新换一个吗?”
  穆庭蔚沉默少顷:“既然教的……勉强还行,就继续教吧,暂时不换了。”
  他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一个曾经的未婚夫而已,他才不会放在心上!
  出了翡竹轩, 穆庭蔚大步回画眉堂。
  到了门口, 他突然想到元宵的话, 嗅了嗅自己身上,什么也闻不到。
  他转而问后面跟着的萧飒:“我身上,有酒气吗?”
  萧飒楞了一下,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应。
  穆庭蔚以为离得太远, 萧飒闻不到,又上前两步,站到他跟前:“能闻到吗?”
  萧飒:“……能。”公爷今天太不正常了,看来真是醉的不轻。
  不过也是,沈相府上的酒搬了好几坛子,全喝光了,能不醉吗?
  这会儿说话都是飘的,刚刚还在小世子跟前瞎胡说八道了一通,连小世子都察觉出来他醉了,跟以往不太一样。
  穆庭蔚酒量一直不错,萧飒第一次见他喝醉,还……挺稀奇的。
  其实穆庭蔚觉得自己没醉,他这会儿脑子是清醒的,什么都知道,就是稍微有点晕,摆不出什么威严的气度来了。
  他在画眉堂门口站了一会儿,吩咐萧飒:“让人在书房备些水,再煮一碗醒酒汤来。”说着,自己先去了书房。
  萧飒有点愣愣的。
  公爷这是怕夫人闻到酒味生气?
  他并不知道夫人和公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昨晚上夫人去追铭轲太子,公爷震怒,差点就把铭轲太子给大卸八块。
  然后夫人不知使了什么招数,公爷对夫人半点惩处都没有,还放了铭轲太子等人,然后自己跑到相府喝闷酒。
  如今看来,似乎……不生夫人的气了?
  何止自己不生气了,还怕夫人生他的气呢。
  他家主子,萧飒现在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总之,一物降一物,这位过府没几个月的国公夫人,很厉害!
  幸好他昨晚上听夫人的话,没把铭轲太子杀了。
  否则,不知道他命还在不在。
  ——
  穆庭蔚在书房里沐浴过后,换了身干净的常服,又喝了醒酒汤。
  之后站在萧飒跟前,脸上表情一本正经:“还有酒气吗?”
  说完对着萧飒哈了口气。
  萧飒:“……”
  他憋红一张脸,心跳都快了,尴尬的不知所措:“没,没了。”他吓得呼吸都忘了,哪里闻得到什么酒气。
  萧飒浑身冷汗涔涔的,不知道公爷酒醒之后若记得自己做过的事,会不会杀他灭口。
  这么一想,他又哆嗦了一下。
  穆庭蔚却没理他,很相信萧飒的话,“神清气爽”地信步往画眉堂走。
  外面守着的橙衣和绿袖见到他,屈膝行礼。
  穆庭蔚瞥了眼里面:“夫人呢?”
  橙衣颔首:“回公爷,夫人还没起呢。”
  “早膳用了吗?”
  “茗儿唤过两回,夫人只说困,不想用膳。”
  这都快晌午了,居然一口东西都没吃?穆庭蔚眉头拧了拧,吩咐:“去弄些吃的。”
  入了内室,里面静悄悄的,床幔还没拉开,尤旋似乎睡得正香。
  穆庭蔚悄声走过去,掀开幔帐在床沿坐下。
  她正闭目睡着,眉心微拧,似乎睡得很不好的样子。
  穆庭蔚轻唤一声:“阿贞。”
  榻上的人儿似没听见,没有回应。
  穆庭蔚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唤:“阿贞?”
  尤旋意识清醒了一些,却没睁眼,含糊不清地道:“茗儿,我再睡会儿起来吃,先拿走吧。”然后翻了个身,把自己裹起来,蜷缩一团。
  好冷,这会儿外面应该还在下雪吧,越来越冷了。
  穆庭蔚坐在那儿望着她,渐渐察觉了不对劲,神色正了几分:“阿贞,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出这是穆庭蔚的声音,尤旋侧过身来,强撑着困意掀起眼皮,就看见穆庭蔚在床沿坐着。
  “公爷,”她声音很小,有些像撒娇,又有点低低的抱怨,“你去哪儿了?”
  穆庭蔚顿了顿,轻轻道:“找沈相商议一些政务。”
  “外面是不是下大雪了,这么冷,地龙都不暖和了。”
  “没下,放晴了。”穆庭蔚说着,伸手去探她额间的温度,滚烫。
  他收回手,把人裹起来,紧紧抱住,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茗儿闻声进来,穆庭蔚肃着脸斥道:“怎么回事,夫人烧成这样你都没发现?你不是天天侍奉的吗?”
  他声音凌厉,吓得茗儿哆嗦了一下,跪在地上:“公,公爷恕罪,奴婢方才看夫人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知道夫人一下雪容易发烧,进来瞧过两回,都不烫的。
  结果公爷刚回来,人就烧了。
  尤旋迷迷糊糊听到了茗儿话里的哭腔,估计被他吓着了,她强睁开眼:“不怪她,我这会儿才觉得冷,公爷别唬她,她胆小。”
  穆庭蔚沉着脸,瞥一眼地上的茗儿:“去把苏云阳带过来,你亲自去!”
  茗儿落着泪,连连应着退出去,飞快往苏氏医馆的方向跑。
  听她喊冷,穆庭蔚又让人拿了床被子裹着,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再忍一下,苏云阳一会儿就来了。”
  尤旋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微微拧眉:“公爷喝酒了?”
  “嗯,被沈鸣黎拉着喝了一点点。”他随口应着,有些心虚。
  她这会儿鼻子不通都闻到了,可见喝得不少,哪里会是一点点那么简单。尤旋这会儿头昏脑涨的,也没说什么,只轻轻点了头。
  见她缩在他怀里,牙齿打颤,穆庭蔚格外心疼。
  她昨晚上衣衫单薄地骑着马追尹铭轲,又扑倒在雪地里,冻了那么久还一夜未眠,他早该想到她会生病的。
  他今天就不应该出门,要一直守着她才是。
  居然还跑去找沈鸣黎喝酒。
  穆庭蔚顿时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神医苏云阳很快赶到,听到动静,穆庭蔚将人放下盖好被褥,然后起身出去。
  苏云阳刚好入了外间,气喘吁吁看着他:“又怎么了?”
  穆庭蔚直接将人扯进了内室,不等他喘口气儿,指着榻上的人:“我夫人发烧了。”
  瞥了眼穆庭蔚又正经又紧张的样子,苏云阳走过去给尤旋切脉。
  片刻之后,他站起来:“风寒,不严重,吃点药多休息就好了。”
  他说完要去写药方,穆庭蔚跟着他去了外间,脸色凝重:“她看上去很不舒服,吃了药能立马好吗?”
  苏云阳给他一个白眼,这人傻了吗,问他这么白痴的问题。
  什么药也不是立马好的吧?
  见他不说话,穆庭蔚皱眉:“有没有什么不让她那么难受的法子?她现在头疼。”
  苏云阳望向他:“不如,我给夫人头上扎几针?”
  穆庭蔚认真思考的了一会儿:“那扎针的话……疼不疼?扎完就不难受了?”
  苏云阳忍不住笑了,拍拍穆庭蔚的肩膀:“别担心,就是个风寒,服了药睡一觉的,等烧退了便好。这个还没你上回肩头的伤严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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