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媚骨——啃大瓜
时间:2019-11-01 09:04:46

  所以楚嫣在隔年宫廷选秀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她。
  楚嫣还想再问问,却见碧螺似乎有所顾虑,她心中暗暗存疑,也就不再追问了。
  清凉殿中。
  崇庆帝道:“你来做什么?”
  刘鹤龄对着皇帝也没有太多的恭敬,“陛下多日不回宫,我妹子独守椒房,还怀着身孕,对陛下自然是日思夜想,寝食不安,不忍她如此难过,我就自甘奋勇来见陛下了。”
  他从袖子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一条腰带来:“陛下你看,这是妹子托我给你带的,还有几件衣服,这都是皇后的一片心意啊,陛下可不能冷落皇后,要不然太后会生气的。”
  崇庆帝被他以太后之名胁迫了一下,却也面不改色:“朕之前回宫,还给皇后带了鹿胎,岂是有意冷落?”
  “陛下有心了,”刘鹤龄眼睛一转,道:“只不过,比起礼物,我妹子可能在乎陛下的态度。我刚才见到公主,公主身边有一女子天姿国色,说是陛下的新宠,陛下什么时候纳了一个美人?怎么也不叫我妹子知道?我妹子又不是寻常吃醋嫉妒的妇人。”
  崇庆帝眼睛越发幽深:“那不是朕的新宠,那是长平侯夫人,跟着公主到上林苑游玩来的。”
  刘鹤龄眼睛一亮:“长平侯夫人?早就听说长平侯夫人艳冠长安,果然名不虚传……”
  周围的气压莫名低了许多,但刘鹤龄并没有察觉:“还请陛下允许我在上林苑里打猎几天,看看陛下是怎么围猎的。”
  等他走了之后,羽林卫的年轻营骑才悄悄走上来:“陛下,承恩侯世子……”
  “留他在上林苑,”崇庆帝眼睛幽深:“因为他是丞相派来的,丞相大概是不放心朕每日在园子里忙些什么,所以要塞个耳目进来看看。”
  “你们取消训练,”崇庆帝道:“每日照常打猎即可,另外再安排几场表演。”
  “是。”营骑领命退下。
  晚上果然有排练好的水影戏,也就是水傀儡戏,这种戏说是在水上表演,其实就是用轻木雕刻制作出要表演的傀儡木像,高约二尺有余,再五色油漆漆之,使之看上去恰似真人。
  而其底部,则要平底安装一个榫卯,制作深二尺多的方木池一个,向池中注入七分满的水,并用纱制围屏将它隔上,人躲均在围屏之内摇动手柄游移转动它。
  水傀儡戏就在太液池里表演,太液池就是上林苑八条河水汇聚而成的巨大湖泊,夜晚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是波光粼粼。
  楚嫣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这出戏似曾相识。
  只见那大将军木像挥剑斩落蛮夷,三次击败蛮王,最终赢得蛮王归心,这不就是南安侯击退南越所用的计策么?
  当年南越是百越三国中最为悍勇不驯的,而南安侯为了降服他们,三擒三纵,最后南越王,也就是囊囊的爹,心悦诚服地归顺了南安侯。
  “公主,你有没有觉得这戏……”楚嫣道。
  “什么戏,我就看个热闹,”临川公主并不知情:“你看,又杀起来了。”
  楚嫣静静看到结束,眼中潮热,起身去换衣服。
  只不过在她离开座位之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离开了太液池,跟在了她的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
爱的魔力都给我呀~~
 
  第二十五章
 
  楚嫣心情有些起伏,也忘了唤上宫人,也忘了带上宫灯,虽然记得侧殿的方向,但天色漆黑,道路也似乎出现了偏差。
  偏偏这时候身后还有脚风,楚嫣警觉起来,只觉得这人并不是宫人,宫人脚步都轻缓,而这人步履沉重,楚嫣觉得他不仅是个男人,而且似乎还有些醉意。
  楚嫣疾走了几步,却听身后的脚步也加快了一些,她知道这人果然是跟着她来了,可惜一路上居然没再碰上个宫人或是内侍,因着今晚上的傀儡戏,人都去了太液池。
  她心里微微作响,却在抬头的时候,放下了一颗心。
  即使夜色如墨,但楚嫣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花丛背后的身影,正是崇庆帝。
  崇庆帝轻袍缓带,宽大的袖子抬起来,示意她走过来。
  楚嫣像白兔一样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最后几步甚至不由自主地跑跳起来,心中却未曾发觉,此刻全都是突如其来的欢喜。
  “陛下……”楚嫣刚叫了一声,就见崇庆帝比划了噤声。
  楚嫣藏在他身后,就见那鬼鬼祟祟的人影也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刘鹤龄!
  “果然是小人行径,”楚嫣暗怒:“卑鄙无耻。”
  刘鹤龄尾随至此,却忽然失了目标,反而窃窃笑起来:“长平侯夫人,我看你往这里来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莫不是要与我玩捉迷藏,我可是个中好手,却只怕你藏的不好呢!”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花丛中跳出来一人:“贼进了内苑了,给我打!”
  顿时五六个内侍冲过来,将刘鹤龄放倒,拳打脚踢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打我!”刘鹤龄被打得嗷嗷叫起来:“我是承恩侯世子,快放开我!”
  “这大耳贼还冒充承恩侯世子,”为首的内侍冷笑道:“承恩侯世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里是葡萄园,夜里只有贼跳进来偷葡萄,我们都等了你两天了,总算捉到了!”
  “你们、你们真抓错了人!”刘鹤龄痛叫道:“哎呦疼死我了!”
  楚嫣捂嘴笑起来,看着刘鹤龄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到后来只剩下求饶,才听得这内侍道:“你偷葡萄,认不认?”
  “认,我认!”刘鹤龄大叫道。
  “皇上仁慈,不许我们跟百姓过不去,”内侍道:“放你一马,快滚吧!”
  刘鹤龄夹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跑了,像身后有火烧着一样。
  楚嫣这才哈哈大笑:“陛下,真是痛快!”
  崇庆帝从花丛中走出来,内侍们悄然退下,只剩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中,夜风又带走了许多声音,使得他们说话,就像絮语一样。
  “刘鹤龄心术不正,若非朕正好在这里候着,”崇庆帝道:“你怎么办?”
  楚嫣俏皮地指了指头上的玉簪:“我非戳瞎他的眼睛不可!”
  “看来朕还真得防备一下,”崇庆帝笑道:“夫人的簪子可厉害。”
  “只要陛下不是图谋不轨,”楚嫣觉得他说的有趣,道:“又怎么会挨我的簪子?”
  “那要是朕就是图谋不轨呢?”崇庆帝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楚嫣心中一跳,脸色迅速烧红了,她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玩笑,一双眼睛也不敢真的去探究,伶牙俐齿仿佛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只嗫嚅地叫了一声陛下。
  崇庆帝压了过来:“朕问你呢,朕就是图谋不轨呢?”
  楚嫣两耳发烫,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什么都不敢往下想了,“陛下万乘之君……”
  “万乘之君,也想要一人之心……”崇庆帝将眼前的佳人揽在怀里,轻啄那玉白色的玲珑耳廓:“何况你本该是朕的人,兴庆宫从崇庆二年就一直空着……”
  椒房和兴庆宫位于养性斋一左一右,分别是皇后和贵妃起居之地,当年丽嫔受宠的时候,很多人都猜测她将会入主兴庆宫,然而六年过去了,兴庆宫依然空着。
  楚嫣双目迷离,直到听到贵妃两个字,才一下子醒来,她挣离了崇庆帝的怀抱,“妾蒲柳之姿,岂敢攀龙附凤,媚幸于陛下?”
  楚嫣跪在地上:“发乎情,止乎礼,君臣有别,甚于云泥,请陛下自爱。”
  说完楚嫣不再停留,匆匆忙忙退下,走得又急又快。
  此时刘符生和王庚以皇帝使者的名义,日夜兼程,一路奔至豫章,顺浈水一路南下,抵达苍梧。
  来到苍梧,果然受到了云阳王的款待。
  “二位使者从天而降,我不及迎接,实在是怠慢了。”云阳王笑得很和煦,“不知二位所来何事,奉了什么皇命?”
  刘符生也哈哈笑起来,话语里透着亲热:“王爷,您不认得我了,我是成安侯家的符生啊。”
  云阳王仔细一看,大悟道:“成安侯世子!哎呀真是老夫我眼拙,居然没把你认出来,也怪我常年在楚地镇守,上一次见你,还是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吧,果然大变样了。”
  “王爷认得出成安侯世子,不知道还认不认得我了?”却听一旁的王庚开口道:“王爷仔细看看,我这老脸好认的。”
  云阳王神色渐渐幽深:“你是、你是南安侯麾下的……王将军?”
  “正是,末将本该给王爷行个军礼的,只不过如今是皇帝的使者,这礼还不敢随意行了。”王庚道。
  “王将军,老夫记得你因伤退役了,”云阳王道:“怎么会做了皇帝使者?”
  “说来话长啊,”王庚叹道:“犬子要科举,可户籍还跟着我,写的是兵籍,只好到长安去改户籍,没想到却被陛下看中,如今扈从营骑,委以重任。”
  “是吗,”云阳王看看笑得很亲热的刘符生,又看看不动声色的王庚,呵呵笑道:“看来陛下对我有重要吩咐,派来了两个我的故人啊。”
  “王爷多想了,”刘符生却哈哈道:“我是奉命往德安府征兵来的,羽林卫三年一征,这不是常例吗?”
  “至于王将军,”他道:“是持节巡视各郡国,恰好来到了德安府,我俩干脆做了伴,也省的路途寂寞。”
  “原来如此,”云阳王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二位使者公事公办,本王也就不亲自招待了,毕竟如今战事紧急,不敢稍加懈怠。”
  却听刘符生问道:“战事,是和百越的战事吗?我倒是听陛下说过几句,不知道王爷愿不愿听?”
  云阳王神色一动:“陛下的话,我自然要洗耳恭听。”
  “陛下说,百越在本朝开国之时,就来朝贡,被□□皇帝列为永不征讨之国,”刘符生忽然换了一种口气,严肃道:“后来因为我大齐官员轻慢,封锁互市,以致百越举兵反叛,此事虽不可饶恕,却也是我大齐有错在先,自然要分地清楚。”
  “南安侯平定百越,与百越订立盟约。朕不能因其罪,而否定其功,”刘符生一字一句道:“与百越之盟,自然也不能否定。”
  王庚就道:“南安侯和百越相约,以白水为界,永不互犯。如今王爷你率兵越过白水四百里,越人不得不举兵自卫,是损害了大齐在藩国中的威信,请王爷遵照白水之盟,即刻撤兵。”
  云阳王哈哈大笑了几声,才冷冷道:“本王原本曾经听闻,有假传诏书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还真叫我碰上了!”
  “王爷,你此话何意?”刘符生道。
  “本王是说,你们二人假传诏书,不知是何居心?”云阳王道:“谁不知道南安侯因谋逆被诛,满门抄斩?你还敢提这罪人,还敢为这罪人歌功颂德?”
  “王爷,假传诏书,那也得有诏书才行,”王庚道:“我们哪有诏书?”
  “所以才说你们居心叵测,”云阳王苍老的面容露出阴狠之色:“天下谁不知道,皇上的话,明示在诏书上才管用,你们二人没有诏书,却空口白牙说是皇帝口谕,如何能令人信服?”
  “皇上亲口对我说,让云阳王退兵。”刘符生哈哈道:“王爷您退了兵,跟着我去见皇上。要是见着皇上说,他没有让您退兵,您就杀了我,如何?”
  云阳王眼中射出冰冷的光来:“世子急着死,却还要拉上本王?你这个勋贵子弟,岂不知道没有皇上的诏书,谁也不能调兵,否则视同造反这一条铁律吧?就算你不知道,王将军也该知道这是三令五申的严旨,谁敢干犯天条,谁满门抄斩!当年南安侯是怎么死的,王将军忘了吗?”
  王庚死死盯着他:“当然不会忘,是漳州府看到了三千黑甲军,上奏朝廷,作为南安侯无故调兵的铁证——可事后再去查验,这三千黑甲军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不知道是南安侯麾下哪个忘恩负义、长了反骨的人干的,要是找到他,我王庚先削平了他的脑袋,把他的肠肚都剖开,看看是红是黑!”                        
作者有话要说:  谈情说爱中还是有点皇权争霸哒O(∩_∩)O哈哈~
蠢作者大概是玄学绝缘体,好像没有一次蹭上的o(╥﹏╥)o
需要小天使们的热情包围我,淹没我(p≧w≦q)
 
  第二十六章
 
  黑甲军是南安侯麾下兵马的称呼,因为将士全都身着黑甲,如同黑色旋风一样,敌人因此望而生畏。
  而当初南安侯谋逆案发,惠宁伯王良首告南安侯意图谋反,而最后坐实谋反罪名的,就是漳州府发现了黑甲军的踪迹。
  黑甲军没有诏书不能调动,而黑甲军居然出现在了距离德安府八百五十里的漳州府,漳州府确认黑甲军行迹异常,立刻通报朝廷,使南安侯百口莫辩,不知道自己的黑甲军怎么会无故调动。
  而王庚在事后长途奔袭去漳州府查验,想知道到南安侯麾下的十七路兵马,到底是哪一路私自行动,却根本查不到任何黑甲军的消息,就像这三千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王庚急促呼吸了几下,才从回忆中清醒。
  只听刘符生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门下省出了事情,皇上难道就调不动兵马了?云阳王,你要知道,皇上确实是下了口谕,我也把口谕传到了,你却不调兵,你往后见到皇上,自己担下后果。”
  云阳王冷冷一笑,这都是说的好听,皇帝为什么只发口谕,而不发诏书,不过就是因为杜相卡着门下省,皇帝的诏书不能通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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