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为对头的娇妻——两个豆乳盒子
时间:2019-11-01 09:07:39

  八成又是把沈沉渊当成浪荡子的。
  顾宁看着他,“沈沉渊。”
  沈沉渊含着笑点了点头,走进几步,把兆儿从顾宁怀中接了下来,“平日里吃这么多,不知道自己沉得很吗?还好意思缠着姐姐要人家抱?”
  话是这么说,里头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反是戏谑的口吻更多些。
  但兆儿这小孩听不出来,悄摸摸地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肉,眼看着上头晃晃荡荡的直弹他的手,瞬间红了脸,双手捂着脸直往沈沉渊怀里躲。
  顾宁在旁边看着,眼见这小不点的脖子都羞红了,实在没忍住,颇不厚道地笑了好几声,只笑得兆儿的脸埋得更深了。
  沈沉渊一边拍着兆儿的背,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宁,“你还笑这小团子,你害羞起来跟他一个样。”
  顾宁:“……”
  她反应迅速地看了看四周,眼见着在边上等着伺候的婢女,一个个都把头低着,竭尽心力地装成耳不聪目不明的模样。
  顾宁难言地看了看沈沉渊,“你……”
  沈沉渊也注意到了顾宁打量众人的目光,轻轻一笑,白牙在顾宁跟前晃了一晃,“我瞎说的。”
  ……可以说是十分给她面子了。
  顾宁:“……趁着日头还没大起来,赶紧走吧。”
  长平侯府离城西的那个庙不怎么远,便是走路也走不了多长时间,因此顾宁和沈沉渊也就没有搭轿子,只吩咐了轿夫大约什么时辰来接他们,也就牵着兆儿这么一个丁点大的上路了。
  时辰虽还算早,但街边小贩个个都已然把摊子给支起来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兆儿这孩子按说也不是个安静的,这种市井地方沈沉渊也该带他来过许多次,但这小孩还是哪里都瞧着新奇,一路上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要不是顾宁牵着,该早跑不见人影了。
  就这样,兆儿的手还是时不时地扯一下顾宁,惊奇地高声道:“姐姐,我要去看那个!”
  “还有那个!”
  “那个小人又是什么啊!”
  顾宁和沈沉渊都不是小孩了,但还是被兆儿缠着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当不了个大人样。
  停在一个卖零嘴的小吃摊前的时候,那个老贩听见兆儿管顾宁叫爹,看顾宁跟沈沉渊年纪相近,顺嘴一个夫人就喊了出来,不料这小不点马上又接了一句,“姐姐!”
  老贩脸色复杂,眼珠子在顾宁和沈沉渊身上来来回回地转了好几圈,像是在给两个人找一个合适的辈分关系。
  兆儿把零嘴接过来,倒是先没急着吃,反倒吧嗒吧嗒地跑到老贩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老人家弯下腰来。
  老贩见这孩子生得实在可爱,又天生带有一股机灵劲,便也耐心得很,乖乖地把耳朵凑到兆儿的嘴边。
  兆儿拢着口,对准老贩的耳朵道:“老爷爷,其实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娘,但是爹爹不让我这么喊她。”
  顾宁苦笑不得,这是有多委屈?逮着一个不认识的都要哭诉一番?!
  而且,这小不点自以为小声得很,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本来嗓音高,就算压着也不会低到哪去,顾宁站在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了沈沉渊一眼,估摸着这人跟她也是差不多的。
  老贩听了目光一滞,片刻后才眼神复杂地往顾宁和沈沉渊这边看过来,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好一会,这才低着头喃喃道:“原来是个没名分地的,可怜这孩子了,瞧着这么聪慧,却是这般尴尬的身份,也不知在家中受委屈了没有。”
  顾宁:“……”
  沈沉渊:“……”
  这老贩在那儿兀自唏嘘了一会,又跑到摊子前,搜罗了一大堆各色各样的零嘴,找了个纸袋子包上,塞在兆儿这孩子的怀里,“爷爷把这些都给你,你带回去慢慢吃,日后若是不够了,还能来找爷爷。”
  说着转身又朝摊子前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作孽哟,这么小一个孩子,连这点吃食怕是都没吃过几回,也是我今日遇到了,趁着这机会多给他些,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了。”
  “……”
  顾宁:这就把她当成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妾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沈沉渊,这始作俑者在旁边憋着笑,肩膀抖动不停。
  兆儿也想不明白,接了东西也是一副愣愣的样子,反应过来后,又撒着小腿来找顾宁和沈沉渊,把东西献功似的往他们面前一递。
  甜甜的童音道:“爹,姐姐,都给你们吃!”
  顾宁看着这堆来历弯弯绕绕的吃食,半晌无言。
  沈沉渊在旁边笑够了,叫下人把这堆东西收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小不点的下巴,“先放着,你早上吃了那么多块糕点,撑不下这么多东西,放爹那儿,等回去你想怎么吃怎么吃。”
  兆儿估计也是确实不饿,倒不跟别的孩子一样,跟沈沉渊闹脾气,乖乖地应了一声“哦”,又被其他东西把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留下一个顾宁和沈沉渊大眼瞪大眼。
  顾宁见沈沉渊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都要被这人给气笑了,嘲讽地开口:“走吧老爷。”
  但凡是个有眼色的都不会搭这种话。
  但沈沉渊哪里是一般人,他一脸痛色地摆了摆头,语气严厉,“顾宁!”
  顾宁冷不丁地给这语气一激,“……干什么?”
  沈沉渊:“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顾宁:“……”
  她要是再搭这不要脸的话,她就跟沈沉渊姓!
  去庙里的一路上,兆儿跟个被放出笼子的雀儿一样在跟前跑,顾宁同沈沉渊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间或两三句话,就这么慢吞吞地走着,倒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庙前。
  虽不是什么特别的时日,但这庙因着名声在外,香客倒也不见少,一众人头进进出出,男人声女子声什么声都有,一齐响在耳中,只觉得那些话都团成了一团紧实的东西,直直朝耳朵砸过来。
  兆儿到了这种地方,见四下里都摩肩接踵的,这小不点也颇不适应,把手臂圈在他爹沈沉渊的脖子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人群。
  沈沉渊不像是信佛的人,但却跟庙里的僧人极熟识的模样,只叫人进去传了几句话,不一会就出来一个僧人,在前头领路,带着他和顾宁往里走。
  到了地方,那僧人吩咐人招呼了茶,自己去取了沈沉渊要的东西来。
  沈沉渊说要来领的只是兆儿的长命锁,顾宁却看见,那僧人手中拿着两个东西,温和笑着递给沈沉渊,“沈公子,只是你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线到了!!这物流速度逼着我做一个努力码字的人!!
  爱你们!!
 
 
第28章 
  沈沉渊动作自然地接过来,把其中一样东西放进怀中,另一样就在那儿把外头包着的粗布打开了。
  正是给兆儿做的长命锁。
  虽是长命锁,但却比其他孩子的小得多,拿在手中也是就两个指节大,小巧玲珑得紧。
  沈沉渊拿手指摩梭了片刻,将东西递给了顾宁,“你觉得怎么样?”
  那僧人便也转过脸来,一脸温和笑意地看着顾宁。
  顾宁接过来长命锁,细细看了半晌,抬头看着沈沉渊:“看材质是极好的,样式也没什么错,就是……这么个东西,兆儿怎么带在身上?”
  沈沉渊一笑,“我特意把锁做得这么小,就是用来拴这小东西的脖子的。”
  说罢他把在一旁自个跟自个玩儿的兆儿交了过来,将长命锁的绳子往这满脸茫然的孩子脖子上一套,先是自己神情满意地看了一会,而后把兆儿献宝似的扭转了身,让顾宁能看得清清楚楚。
  沈沉渊:“你看,这不挺妥当的么?”
  兆儿愣愣地由着他爹摆弄,呆呆地问顾宁:“姐姐觉得怎么样?”
  顾宁看得好笑,伸手拨弄了一下长命锁上的铃铛,迎着这小团子的目光道:“好看。”
  兆儿这小孩瞬间就高兴起来了,自己在那开心地摸了好一会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去扑向他爹。
  “爹!爹!”
  一叠喊了好几声,却又没说什么事。
  沈沉渊把兆儿牢牢接住,含着点笑意问道:“怎么了?”
  兆儿眼睛发亮地看着他,“爹,你给兆儿这个东西,礼尚往来,兆儿也要送给爹!”
  顾宁惊奇这小孩居然还会说礼尚往来这么个词。
  这小家伙下一句就是:“等我回去,去爹房里找个东西,也给爹做个挂坠,让爹挂在脖子上!”
  顾宁:“……”
  沈沉渊:“……”
  沈沉渊嘴角抽了一下,马上就把这小东西从自己膝盖上抱了下去,挑着眉头看他,“你跟你亲爹真是一个模样。”
  小家伙的热情完全没被沈沉渊的这句话浇灭,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地伸头去看他爹的脖子,“爹,让兆儿看看你脖子,到时候肯定给你找个特别好看的!”
  顾宁在旁边根本憋不住笑,跟着怂恿这小家伙,“对,到时候给你爹找个适合挂脖子的,就拴在他脖子上,让全京城的人都出来看看,大家肯定羡慕得紧呢。”
  兆儿得了他娘的鼓舞,还真伸手去扒沈沉渊的衣襟,想看看那个脖子适合拴什么样的东西,沈沉渊跟个被调戏的娘家妇女一般,一只手按住在他面前乱动的兆儿,另一只手拼命地抓着自己的衣襟。
  沈沉渊护得紧,顾宁没眼福看见春光,却忽地发现他脖子上一闪而过一道亮光,隐隐像是珠粒的模样。
  若是寻常的珠粒,顾宁还不觉得什么,只是那珠粒的颜色太奇特。
  是罕见的绯色。
  顾宁记得自己曾经为了打趣沈沉渊,送给他过一串绯色的珠串,这没脸没皮的颇为喜欢地戴过一段时间,后来又不知怎么,突然就弃如敝履了似的,再没见他戴过。
  现下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东西,不会……——
  二者长得虽有七八分相似,但顾宁却不敢确定,一则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只是一个珠子,她当初送到可是一串,二则,她送的那串珠串是手串,戴在腕子上随意把玩把玩还行,若要真当坠子戴在沈沉渊脖子上,那材质还是委屈他了。
  顾宁这么想着,脸上便也显露出些许困惑不解的神色来,沈沉渊在旁边看见了,开口问她:“怎么了?”
  顾宁犹豫了一会,想着自己怎么琢磨也不可能琢磨出个结果来,更不能跟兆儿个孩子似的也去扒着他衣服看,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你脖子上……戴着的是什么?”
  问完这句,顾宁心里竟然隐隐升起一股期待,但确切要说那期待是什么,她却又不敢确定了。
  沈沉渊意味不明地冲顾宁笑了一笑,漆黑眼底有点顾宁看不懂的东西,“你说的是那个珠子?”
  顾宁:“嗯。”
  沈沉渊继续:“粉色?”
  顾宁:“……嗯。”
  沈沉渊勾唇一笑,“这东西我不给你看,等你想明白了,自然自己就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是谁送的了。”
  这话说得暗示意味太明显,顾宁没办法忽视,红着耳廓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沉渊微微一笑,这会倒故弄玄虚起来了,“没什么意思,你现在不愿意知道,想明白了自然会知道的。”
  顾宁抿了下嘴唇,“想明白……什么?”
  沈沉渊笑意不减,却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顾宁还想再问什么,但嗫嚅了几下嘴唇,还是息了声。
  给沈沉渊拿长命锁来的那个僧人本来一直是默然地站在一边,这会被迫听了一会沈沉渊和顾宁的墙角,脸色显得格外复杂。
  他把身子往佛祖那边转了一转,双手合十,顾宁估摸着他是在心里念清心咒,片刻后这僧人咳了一声,叹息似的开口:
  “沈公子,佛门清幽之地,还是略微收敛一下言行,有些事情,”他瞥了顾宁一眼,“可以等到出了庙再说,不必着急这一时半会的。”
  沈沉渊一笑:“你入了佛门,我又没入,有些事你不急,我跟你可不一样,着急得很。”
  饶是再清楚沈沉渊这人没脸没皮的程度,顾宁还是始料不及他能说出这话。
  僧人:“……”
  顾宁:“……”
  清心咒,清心咒。
  僧人深深呼了一口气,转而起了别的话头,“沈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不如捐些香火钱?”
  顾宁:“……”能这么问,看来这人跟沈沉渊熟识得很。
  沉默了半晌,见沈沉渊点头,这僧人脸上笑意越发真诚了,就连对着沈沉渊也满脸笑吟吟的样子,顾宁想了一会,抬头道,“不知捐多少香火钱比较合适?”
  跟沈沉渊来这么一趟,也该识趣地多少表示一下,哪怕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心意。
  顾宁还在等着这位师傅怎么说,这当口沈沉渊却突然跟僧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僧人接受到,一眼难尽地跟沈沉渊对视了一会,还是转过头来,温和地冲着顾宁道:
  “这位小姐的香火钱已然算在沈公子身上了,不必再多这一份支出了。”
  顾宁瞪大眼睛,来来回回地看着沈沉渊和僧人。
  这什么意思?!这什么意思?!
  这两人却不开口解释,只带着神秘莫测的笑看着顾宁。
  顾宁:“……”
  看得出沈沉渊常来这庙,庙中的僧人与他说得着话,二人聊了没一会,来了一个更年轻的僧人,在原先那僧人耳边附耳说了几句。
  听罢,那僧人冲顾宁和沈沉渊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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