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为对头的娇妻——两个豆乳盒子
时间:2019-11-01 09:07:39

  辰王没有立刻应声,沉吟片刻,侧头问陆超道:“陆神医觉得呢?”
  陆超本来事不关己地坐在旁边吃糕点,冷不丁被点到名,糕点差点没呛在喉中,他赶紧喝了一口茶水,缓过劲来睁大眼睛看着顾宁道:“我住这儿能经常看到你吗?”
  顾宁微微笑道:“顾宁一直在府上,神医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吩咐顾宁就是。”
  陆超:“好,那我就住这儿,我看大老爷们看够了,想看点小姑娘。”
  辰王不动声色地问陆超道:“神医不用再考虑考虑?府上还有你的包袱呢。”
  陆超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就那么点东西,丢了就丢了,我要住在这儿。”
  辰王眸子一暗,“行,神医怎么方便怎么来。”
  说完这句话,辰王就向顾宁道了别,顾宁客套了一番没把人留住,亲自把辰王送出了府。
  回来以后,陆超还缩在木椅里小口着啃着糕点,顾宁坐到他旁边,定定地看着他。
  陆超被顾宁这么瞧着,啃糕点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实在熬不住转头看她,把糕点盘子往顾宁那边推了推,试探道:“你也想吃?”
  顾宁笑笑,又把东西推了回去,“神医自己吃吧。”
  陆超狐疑地看着她,又伸手往里头拿了一块桂花糕,见顾宁确实只是没什么话要嘱咐他,神色变得自如了些。
  陆超:“老是叫我神医神医的,把咱们俩的距离都拉大了。”
  顾宁早有准备,这人上一世就是这么个鬼样,她从善如流道:“那您说叫什么?”
  陆超:“红红。”
  顾宁缓慢地、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红……红?”
  这人上一世不是说小名是亭亭吗?!
  陆超点点头,“我小名,我奶奶小时候就经常这么叫我。”
  说到这儿,他感慨似的长叹一声,“你这一声,差点没把我泪给催出来。”
  顾宁额角跳了跳,凝固了半晌还是没好意思做这人的奶奶,“嗯……我先带神医去看看住处吧。”
  陆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从椅子上欠起了身,他伸展了一下身体,正准备说走吧,忽然听到顾宁在旁边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陆超转头,还没看清楚,一杯滚烫的茶水就泼在了他的手上。
  陆超没料到这出,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
  顾宁赶紧迎上来,“神医怎么样?有没有烫着?”
  说着就要拿帕子上来给陆超拭茶水。
  陆超默不作声看着,任顾宁在她手上动作,片刻后,他收了那副笑嘻嘻的强调,沉沉看着顾宁:“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完全不是一个老年人的嗓音。
  顾宁擦干净最后那一点茶水,上头露出来一块年轻有弹性的肌肤,和周围苍老干皱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宁把浸湿了的帕子丢在桌上,面不改色道:“要看神医问的是什么了。”
  陆超完全不掩饰了,佝偻畏缩的身子直起来,一下子就比顾宁高了许多,他咳了两声,开口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猜到的。”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他笑了笑,“小姑娘挺聪明的。”
  顾宁回以一笑,“这不是得多亏了神医自己?”
  顾宁上一世和陆超相识八年,最后这人都没暴露出半点端倪,这样滴水不露的人,若不是自己主动把破绽暴露出来,他死了别人也是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陆超看了桌上的茶水一眼,点头赞许道:“比我想象中聪明。”
  顾宁淡淡地看着陆超,“陆公子特意留在我府上,是有事和我说?”
  这人平日里虽没个正形,却也不到这种程度,死乞白赖地非要留在别人府中,他方才那么说,多半是有什么事要跟顾宁说,而且还需避着辰王。
  陆超重新坐下来,抬着眉毛看着顾宁,“你觉得天花难不难治?”
  顾宁沉吟片刻,“难。”
  陆超笑了笑,只是眼中却无多少笑意,“那你觉得我能治吗?”
  顾宁沉默地和他对视,片刻后开口道:“难说,你不是神医吗?”
  陆超扯了扯嘴角,“这种借口,谁都能胡诌出来。”
  他黑沉沉的眸子直直看着顾宁,“实话跟你说吧,治天花,我一成把握都没有。”
  顾宁眯了眯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急,我虽不擅长治天花,但擅长另一件事。”
  陆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蛊毒。”
  顾宁抬起眼皮冷冷地看着他。
  陆超双手交叠着倚在下颌上,直直地瞧着顾宁,“长平侯夫妇病得那么突然,你就没有想过是怎么回事?”
  他毫无顾忌地笑了笑,“我干的。”
  顾宁嗓子发干,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陆超歪着头和她对视。
  半晌,她缓了缓呼吸,尽量没有任何异样地开口道:“你想我干什么?”
  这人既然敢直接把这种话就这么说出来,想是有事要找上自己,而且吃准了她会听他的话。
  陆超轻轻笑了两声,“先不急,你先把那方子上的药材找回来再说。”
  顾宁低垂着头,默然不语。
  陆超见顾宁这幅模样,挑了挑眉,“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欺负了小姑娘……”
  好半晌,顾宁才低低道:“像天花这种症状的蛊毒,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陆超一笑,“你问这个干干什么?”
  顾宁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
  陆超沉默片刻,回道:“七岁的时候吧。”
  “七岁……”顾宁语气似笑非笑,只是细细听,里头却似乎压着雷霆般的怒意,“七岁……”
  陆超本能觉得顾宁这反应不对,他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只一瞬间,顾宁身上那股无端的怒意又消失不见了,她冲着陆超笑了笑,“没什么。”
  还不等陆超说话,顾宁就提前打断了他,“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住处。”
  陆超眉头拧成了两个疙瘩,但还是一言不发地跟着顾宁走了。
  顾宁跨过门槛的时候,手掌按在门上的木料上,她自己没有察觉,木料都被抓出几道凹痕。
  她竭力控制着怒气,反复提醒自己先别忙着杀后面那个畜生。
  上一世就是他,一手害死了她的爹娘!
  ......
  把陆超送到住处后,顾宁实在没力气同他客套了,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再多看那人一眼,再多一眼她就会拿到割断他的喉咙。
  她僵硬地打了招呼,匆匆忙忙地走了。
  顾宁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一个庭院之中。
  她愣了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刚回过身来,就撞进一个紧实的胸膛中,顾宁正要推开,闻到那人身上的那股冷香,推拒的动作一下松了。
  她轻声道:”沈辞,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外面吗?”
  这语气与其说是在发问,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那人把顾宁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嗯,我回来了。”
  顾宁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只是一味地发问,“沈辞,你怎么回来了?”
  “沈辞,你回来了?”
  “沈辞……”
  “……”
  沈辞一遍遍地回答:“是我,我回来了。”
  如此重复了十几回,顾宁这才终于回了神似的,她把头靠在身前那人的脖颈里,轻声道:“沈辞,我现在很难过。”
  沈辞温和地回道:“我知道的。”
  顾宁继续道:“我现在有点想哭。”
  沈辞抚着她的后颈,眉眼低垂,“嗯。”
  顾宁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但我好像从来没有哭过,我觉得有点丢人。”
  沈辞死死地抿着唇,俄顷,他伸手捂住了顾宁的眼睛,“我帮你捂着,这样就没人看得见了。”
  顾宁轻轻“嗯”了一声。
  一片寂静中,沈辞感觉自己的手心慢慢变得一片潮湿。
 
 
第43章 
  枯黄的叶片从枝上脱落,打着旋在北风中飘荡,游游荡荡在空中游了一会后,越过院墙去了。
  耳边只有风声在呼啸,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后,顾宁呼了一口气,把脸从沈沉渊手上挪开了。
  她低着头不看沈沉渊,闷声道:“我失态了。”
  沈沉渊忍不住一笑。
  顾宁干巴巴道:“我从前没这样过,这是第一回 。”
  沈沉渊一哂,“我知道。”
  话是这么说,但他声音里的笑意不能更明显了。
  顾宁也听出来了,抿了抿唇,不再做这种无谓的解释。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好一会,沈辞一直默默注视着顾宁,见她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了,这才放低声音道:“没事的,我也带了些名医回来,总归会有办法的。”
  沈沉渊连熬了几天,一得空就立刻赶了回来,尚且不知道长平侯夫妇染病的内情,只以为顾宁是在为他们的病情担忧。
  没想到顾宁嘲讽一笑,“不用,这病饶是圣手名医也治不了。”
  沈辞听出她语气中的古怪,“怎么了?”
  顾宁抬头看着沈沉渊,眸子黑得发亮,“这不是病。”
  沈沉渊眯了眯眼。
  “是蛊毒。”
  这话太惊天动地,长平侯再怎么说也是朝中重臣,谁有这个胆子?
  沈沉渊沉吟片刻,有人敢把这种心思用在长平侯身上,未必只是寻仇那么简单。
  或许那人……打的是长平侯府的主意?
  那人如此贸贸然地下毒,只怕也不是为了挟恩以报,他若真这么做了,难保事后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那他……
  沈沉渊猛地想到一个可能,抬眼看着顾宁。
  顾宁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沈沉渊缓缓呼出一口气。
  顾宁嗤笑一声,“而且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沈沉渊放缓了呼吸,静静地看着顾宁,等着后者说出那个答案。
  顾宁咬着牙根,一个一个地往外挤字:“辰王。”
  她眼神太凶狠,沈沉渊隔着两步远都能听见她咬牙发出的“格格”声,他上前几步,把顾宁揽在了怀里。
  顾宁靠在沈沉渊的胸膛上,以蚊蝇般的声音喃喃道:“本想跟他就这么算了,也不去找他翻那笔旧账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桩陈年往事……”
  她几不可闻道:“真是他啊……”
  沈沉渊抚着顾宁的头发,忽然听到怀中之人开口说了一句话,“沈辞,我跟你们一块吧。”
  沈沉渊手一僵。
  顾宁仿佛没有察觉到似的,她继续轻声道:“入太子阵营。”
  沈沉渊猛地把人扶起来,以前所未有的凝重看着她道:“顾宁,这件事我会帮你的,你先冷静一下。”
  沈沉渊这会根本没心思追究顾宁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顾宁的性子,也听她亲口说过,决计不愿被牵扯进皇家之争,长平侯这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深沉渊不愿这人就这么把自己搭进去。
  顾宁直直看着他,“太子也需要长平侯府的势力,不是吗?”
  这人俨然被气得魔怔了。
  沈沉渊握着她的肩膀,语气凌厉:“顾宁,你先冷静一下!”
  顾宁脸色灰败,“你不愿意帮我?”
  沈沉渊心里一疼,放低了声调道:“我会帮你,但不是这种帮。”
  顾宁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自顾自道:“你怕我不够经验?没事,我干这种事习惯了,轻车熟路得很。还是怕我狠不下心,那大可不必,我这颗心黑得很,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的。”
  顾宁说完,眼睛发亮地看着面前的人,“就算这样都不行吗?”
  沈沉渊听顾宁这么贬斥自己,整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紧了,疼得发慌。
  顾宁没听到他的回答,眸子渐渐暗下来了,失落道:“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再由顾宁这么下去不行,沈沉渊急忙换了个话头,“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顾宁的注意力马上被这件事引过去了,她眯着眼道:“那个下蛊毒的现下就在府上。”
  沈沉渊拧眉,“他跟你说的?”
  顾宁点点头。
  沈沉渊眼神复杂,按说以辰王的机巧,早该跟那人通了气,如果没有确信那人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他是绝不会把这招棋丢出来的,更何况那人倒戈倒得如此之快,实在是有些蹊跷。
  那人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他又在顾宁身上打了什么主意?
  顾宁看出沈沉渊的隐忧,她微微笑了笑道:“管他是人是鬼,既然蹚进了这趟浑水,就别想着全身而退。”
  更何况,顾宁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这人上一世那么多智近妖,最后还不是照样死在了她的手下?
  沈沉渊默然不语,片刻后才轻声道:“不管这是天花还是蛊毒,我还是派人多去寻些名医来,也好多些把握。”
  顾宁却摆摆手止住了他,“不必了,那人下的毒,这天下除了他无人能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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