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求生综艺谈恋爱——有只胖头鱼
时间:2019-11-01 09:09:09

  远处的车里,坐在显示器前的张锐:“……”
  他扭头同坐在旁边的副导演道:“他们是不是忘了,我们在院子里安着摄像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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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粥煮好的时候,其他三人陆续也都起了,沈颜化好妆出来的时候,闻溪正把煮好的粥端出来,靳南程就在她旁边,帮她把小碗挨个分好,方便她盛粥。
  沈颜砸吧了下嘴,她拉了正要走过去坐下的路涛一把,小声道:“你觉不觉得他们俩之前的关系好像一夜之间拉近了不少。”
  路涛打了个哈欠:“有吗,你没睡醒看错了吧。”
  沈颜:“……”
  不是,你真不觉得这两人看着有点像是一对正在招待客人的小夫妻吗?
  闻溪捧着碗沉痛地道:“各位,这是我们最后一点吃的了。”
  “没事儿。”路涛大手一挥,信心十足地道,“村里这么多人,总会有人肯雇佣我们吧,再说了,节目组难道还真能看着我们饿死啊。”
  闻溪欲言又止。
  她很想提醒他一句,似乎每次路涛展现出这样的情态后,随之而来的……都是命运无情的打脸。
  村子里没什么青壮年住着,稍微大点的小孩儿都下山上学去了,只剩下操着一口乡音的老人和牙牙学语的幼儿,这会儿都去地里干起了农活,路涛站在田边扯着嗓子喊:“老伯,我们给你帮忙,你稍微付我们点工钱,成不?”
  “你们?”老伯眯着眼打量了他们几眼,“你们要多少?”
  路涛想了想,试探着问:“要不一人五十?”这大热天的,他自觉说的价格已经很良心了,没想到老伯一听他说完就瞪大了眼睛,连连挥手赶他们:“不行不行,还五十块,大白天的不要做梦了!”
  路涛还想给自个儿降个价,那老伯听也不听他的,用被他絮絮叨叨念得烦得慌,干脆甩了一锄头泥过来,吓得路涛赶紧往边上避开。
  他苦着一张脸问跟拍摄像:“不是,你们就不能先和当地居民沟通一下,这也太不好说话了吧。”
  摄像大哥满脸正气地摇头。
  导演都说了,我们可是正经节目,绝不允许给开后门!
 
 
第11章 
  路涛苦着一张脸在那儿说了半天,老爷子仍不为所动。
  “连杂草和麦苗都分不清,花那么多钱请你们干啥,快走快走,别杵在这儿耽误我干活。”老爷子鄙夷地扫了路涛一眼,看得路涛面红耳赤。
  他没办法了,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到路边,跟小伙伴一起在树荫下坐下。
  “干农活这块儿是行不通了。“他无奈地摊手,“这些东西长得那么像,我以前又没学过,谁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啊。”
  秦铵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没事儿,总会有办法的。”
  路涛惊恐地道:“咱们该不会真沦落到跑去啃草根树皮吧!”
  “……应该不至于吧。”秦铵不确定地道。
  “放心,不会的。”靳南程微微一笑,他尾音上扬,视线幽幽地落在他们的跟拍摄像身上。
  跟拍摄像扛着机器的手一抖:“???”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是怎么回事。
  靳南程朝他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我相信节目组总不至于连你们的员工餐都不提供吧。”
  “……节目组有规定,嘉宾不可以跟工作人员抢饭吃。”
  “哦,是吗?”靳南程适时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他看看坐在树荫下的几人,“我怎么不记得。你们签合同的时候,有人跟你们提过这一项吗?”
  众人默契地摇头,一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的跟拍摄像。
  闻溪靠着树干屈腿坐着,笑起来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看上去乖巧斯文,说出来的话却凶残无比:“没有,我只记得张导告诉我们,一切需求自己想办法能解决就好。”
  靳南程赞同地点点头。
  摄像大哥:“……”怎么回事啊,还能不能遵守一下游戏规则了,这一季的嘉宾那么可怕的嘛。
  导演,我不干啦,我要求换人!
  —
  没过多久,摄像大哥就传来了一个新的消息。
  考虑到这是录制的第一期,节目组决定给他们降低些难度,第一天的工作,由他们帮忙找了,现在就请他们前往住在村子西边的赵阿婆家帮忙,用自己的劳动换取一天的食物。
  路涛等人这才松了口气,节目组明确发布任务,总比他们几个没脑没脑地在这儿瞎晃悠要来得好。
  村子原本就不大,走路过去也不用花多久时间,闻溪随手拽了一根苇叶杆在手里,她十指翻飞,把苇叶杆随意弯折,苇叶杆在她手里,很快就有了个新的雏形。
  “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法去‘威胁’节目组的?”闻溪抬眼看他,道。
  白日里天热,她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编成了两根麻花辫,俏皮地垂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靳南程纠正道:“陈述事实这种事,怎么能叫威胁呢。”
  闻溪虚心请教:“那请问靳先生,我应该管他叫什么?”
  靳南程扬了扬下巴:“用绝对合理并快捷的方法取得理想的结果,难道不是一种智慧吗。”
  他用眼神示意,作为我的小粉丝,你怎么还不夸夸我。
  诡异地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他想表达什么的闻溪:“……”您吹起自己的彩虹屁来,倒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你真是聪明,厉害得不行。”闻溪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心说以后要不要干脆给靳南程专门建个夸夸群,日常搜集吹给他听的彩虹屁。
  她揉了揉脸,当着真人的面这么夸一个人,简直不要太羞耻。
  她的脸皮果然还是修炼得不到位啊。
  炽热的阳光下,女生眼波盈盈,白皙的耳垂都染上了一丝殷红色。
  小粉丝这么容易害羞的吗?靳南程在心底感叹。
  他的目光落在夹在她指尖的东西上,贴心地转移话题以缓解她的羞涩:“你用那根杆子做了什么?”
  “等等,马上就好了。”闻溪把苇叶杆拿在手里,做了下最后的调整,才把它递过去,她笑盈盈地,带着一点点炫耀的口吻跟他道:“喏,你看,是不是超像的?”
  靳南程把东西接在手里,他低头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才递还给她,道:“这是什么?”
  闻溪:“……”
  她迟疑着道:“你小时候没有看过哆啦A梦吗?”
  幼年跟着母亲在国外长大的靳南程:“……不好意思,我的确没有。”
  这样说好像显得他有点无知,靳南程不高兴地蹙起眉头,他想了想,补充道:“但我多少听人说起过一点,那好像是只长口袋的蓝色肥猫,和一个蠢兮兮小学生的故事?”
  “哦对了,那只猫似乎还没有耳朵。”他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在奇怪世上怎么会有不长耳朵的猫。
  闻溪:“……”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但哆啦A梦的故事才不是这样的啊!
  “溪溪你做了什么东西出来?”沈颜笑嘻嘻地搭在闻溪肩上,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接过闻溪手里的东西,“是哆啦A梦的竹蜻蜓啊!溪溪你怎么还会做这个。”
  “什么竹蜻蜓?”路涛凑过来看了一眼,道:“原来是这个,我记得我小时候还缠着我妈去门口小店给我买这东西,一天到晚幻想自个儿也能戴上它飞起来。”
  秦铵也笑着附和:“是啊,我记得我当时还偷偷去书店看哆啦A梦的连环画。”
  几人一下子热络的聊了起来。
  靳南程:“……”
  所以说,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吗。
  他下了决定,等节目结束后,他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只蓝胖子完完整整地看一遍!
  靳南程正想着,一只闷青色的竹蜻蜓就猝不及防地闯进了他的视线中。
  因为天气的炎热,闻溪挽起了衣袖,露出半截藕白色的小臂来,她腕上带了条系着小金豆子的红绳,明艳的色彩更衬得她肌肤白皙通透。
  她握着那只刚做出来的竹蜻蜓往他面前递了递,歪着头对他笑道:“你要不要试试看,还是挺有意思的。”
  她说着,就双手合并将那只竹蜻蜓下面连着的杆子夹在中间,稍微用力一搓,那只竹蜻蜓就乘风而起,在半空中悠悠打了个转,才缓缓落回她手中。
  她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与他道:“送给你,好不好?”
  靳南程注视着她俏丽的容颜,他不自然地偏过头,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好像有一只兔子悄无声息地闯进了他的心室,正在里面活蹦乱跳地作乱。
  他无声地骂了自己一声幼稚,手却像是有自己的独立意识般慢慢伸向了她。
  “姐姐。”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下方传来,闻溪和靳南程同时一愣,两人齐齐低头向下看去。
  有个顶着锅盖头的小孩儿抱着闻溪的小腿,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那支竹蜻蜓,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闻溪一颗心顿时软得不像话,她弯下腰靠进小孩儿,柔声问道:“你想要玩这个?”
  小孩儿脸红扑扑的,他捂着脸,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小声承诺道:“我就玩一会儿,玩一会儿就还给你,我保证不会弄坏的。”
  “没关系。”闻溪摸摸小孩儿的脑袋,“不用还了,就当姐姐送给你的。”
  小孩儿惊喜地叫了一声,欢欢喜喜地接过去捧在手里。
  靳南程:“!!!”
  不是说好要送给我的吗?!
  他一张俊脸顿时阴云密布。
  小孩儿兴奋地拿着竹蜻蜓,他正想跟闻溪倒个谢,一抬头就看见靳南程那张阴沉沉的脸,吓得立马往闻溪身后一缩,一手宝贝似的握着竹蜻蜓,一手紧紧拉着闻溪,他咽了口唾沫,鼓足了勇气,才敢与靳南程对视,怯生生地叫他:“叔、叔叔好。”
  靳南程:“……”
  靳南程:“???”
  这小崽子刚才叫他什么?
  叔叔?!
  男人沉默地站在那里,闻溪恍惚看到,他的头上似乎出现了一大团乌云,还劈里啪啦地往下落着雨。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蹲下,目光直视着小孩儿的眼睛,脸上扬起一个和善的微笑,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跟小孩儿讲:“叫哥哥就够了。”
  闻溪嘴角一抽,不知道为什么,靳南程现在这个样子,让她莫名联想到了在屋外使劲浑身解数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
  小孩儿歪了歪脑袋,很纠结的样子,他小声道:“可是……好吧,哥哥。”
  他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
  明明奶奶教他的,看见像叔叔这个年纪的长辈,就是要叫叔叔的啊。
  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那个表情,也是很明显了。
  靳南程:“……”
  他还不如不要叫这一声的好。
  他黑着一张脸站起来,无比确定当时受张锐蛊惑点头答应来参加节目的自己,绝对是中了邪!
 
 
第12章 
  沈颜走过来摸摸男孩儿的脑袋:“小孩儿,你是谁家的啊。”
  小孩儿指了指后面那栋房子。
  路涛啊了一声,道:“好像就是这儿,这该不会就是导演让我们找的那户人家吧。小孩儿,你们家是不是姓孙来着?”
  小孩儿点点头,避开了路涛的手,小手紧紧握着闻溪不放,巴巴地仰头看她:“姐姐,有个叔叔来跟奶奶说过你们要来帮忙的事,你跟我进来吧。”
  路涛瞪大了眼睛,他走到靳南程身边,撞了撞他的肩膀:“你觉不觉得,这小孩儿有点重女轻男?”
  作为被“轻”的那个男,靳南程:“……”
  这户人家跟村里大多数人一样,小孩儿的父母都外出打工了,一年到头没几天能在家呆着,家里只有位年迈的老人守着年幼的孙儿作伴。老太太年事已高,一头稀疏的白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正坐在小椅子上,挥着扇子听收音机里的黄梅戏。
  听见脚步声,老太太撑起眼皮子,朝小孩儿招了招手:“安安回来啦。”
  小孩儿忙松开拉着闻溪的手,颠颠地跑到老太太身边,祖孙俩凑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没多久,他又揣着什么东西跑了过来。
  “姐姐低头。”安安一手神神秘秘地握着拳头,一边用力向闻溪招手,示意她蹲下。
  他掰开闻溪的手掌,往她手里塞了几颗糖。
  并不是什么很好的糖果,连包装都是多年前常见的样式,不用尝都能猜到那种甜腻的味道,但那的确是这个小孩子世界里顶顶好吃的东西了。
  安安捂着嘴笑,眼睛里透出一点不舍,但仍执拗地不让闻溪把糖还回去:“姐姐留着吃呀,我一个礼拜的分量都在这里啦,总不能白拿你这竹蜻蜓呀。”
  他说着,就看见那个刚刚看起来就凶巴巴的哥哥正站在漂亮姐姐身边眯着眼意味不明地看他,安安条件发射地打了个哆嗦,他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没有多的糖了,真的。”
  为表他说的是真话,他还特意摊开手掌去给靳南程看。
  靳南程:“……我什么也没说。”他看上去很像是那种要抢小孩儿糖的人么。
  他哼了一声,把原本想要夸夸小孩儿懂事的念头一巴掌拍了下去,伸手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通:“谁要你那点糖了,稀罕。”
  安安敢怒不敢言地整理着自己被揉成狗窝的头发,小声念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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