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皇后——西皮皮
时间:2019-11-02 09:19:11

  “那是为了什么呀?”
  “娘娘忘记了,上回她同玲珑打扮成一副样子,玲珑哭天喊地的要娘娘给她一个名分,这七巧怕是也抱着同样的心思。”
  “七巧若是想走吴嬷嬷的路子,殿下会不会一口应了?”
  琉璃看的通透,竟猜着了七八分。可往深处了想,却又开始担忧起来。二太太交待过,让她们要平平安安的,可若是殿下这长子出自别的女人肚子怀里,日后可怎生是好。
  陈青瓷叹了口气,她是真不懂什么叫情爱。可她自小身边有个活泼可爱的妹妹,有时看了外头的闲书,便会跑来她房里,同她将那些书上的故事。
  有一回,妹妹跑到她窗前来,气地脸颊鼓鼓的。
  “说什么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果这男人心里头真爱的是别的女人,还将她纳了回来做小妾。他的娘子那般爱他,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人。知道他纳了小妾,竟遭受不住打击,病死了。这男人尽心安理得的同小妾恩恩爱爱的过完了一生。”妹妹当时是这样说的,虽然那本闲书上头,小妾才是贯穿全文的角色,偏偏妹妹心疼的还是男人原配。
  陈青瓷哪儿懂这些,只安静地靠在床头听她讲话。
  妹妹自来就是个活泼外向的性子,又是个从小不生病的孩子,时时能跟着爹娘出门游玩,还能同外头那些年龄相仿的姑娘小子们玩耍。她是喜欢听妹妹讲话的,能听见很多她从外见过的,属于外面世界的鲜活气息。
  “姐姐,等我长大了,才不嫁这些满嘴胡话的丑男人呢,我要仗剑行走江湖,做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妹妹拿着一枝柳条比剑,小脸上满是豪气。这样在她面前混说一顿的后果便是,二太太罚了妹妹写了整整三十遍的《道德经》。
  可她是羡慕妹妹的,从出生起,她的一方天地只有陈伯府。陈伯府在她眼里很大,可妹妹口中的外面的世界更大。隔着陈伯府与外头世界的那一道院墙,仿佛也修建在了她的心上。只有妹妹会瞒着父母在院墙上架起梯子,领着她站在梯子上看一看外头。
  陈青瓷侧着身子躺在床榻上,又想起了谢景瑜,想他会不会其实也有个想娶的心爱姑娘,只碍于因为冲喜而嫁进来的她,不能娶。而她会不会又成为那郁郁而终的原配呢?
  可她不是书中那个深爱着丈夫的娘子,若是谢景瑜真的纳了妾,她心里到底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她是不知的。
  她转了个身,捞起她从家中带来的小枕头抱在怀里,她想事情时或者睡不着的时候总会抱着它。
  琉璃在外头候着,听见她声音平稳了,上前一看,果真是睡着了。琉璃叹口气,将被子给她拢了拢,这才退下。
  这一觉睡的很是久,陈青瓷一直陷在睡梦中,睡的洁白如玉的额上满是汗水。琉璃进来看了两三回,见她都还是睡的沉沉的,只给她擦了擦汗,靠在床头打着扇子,也不叫醒她。
  待到晚膳时辰了,陈青瓷还未醒,这就有些奇了。琉璃怕她误了吃饭的时辰,忙轻轻唤她,可两柱香的时间过了,也没将人唤醒。
  恰逢谢景瑜从紫宸殿回来,听见里头的响动。眉头一皱,也不等人通报里头一声,掀了门帘子便进屋。
  “发生了何事?”
  他见大宫女们都围在床前,忙上去。
  “殿下。”
  见他来了,琉璃等人忙退开,“娘娘今日歇晌,奴婢见她睡得香甜,一时不察,娘娘竟睡到这个时辰,奴婢唤了一刻钟,可娘娘这会子还没醒。”琉璃因着担忧说话就急了些。
  谢景瑜脸上有了些惊慌,让人去传太医,自己坐在床榻,见她双眼紧闭,额上汗津津的,忙给她擦着。
  “下午出了什么事?”谢景瑜尚且还有一丝神志,转过头来问琉璃等人。
  想来是他的脸色可怕了些,晓莲一时害怕,跪了下去。
  “都是奴婢的错。”
  谢景瑜面无表情地盯着晓莲,他是知道陈青瓷喜欢晓莲的活泼劲儿,才会放任陈青瓷选了她进屋贴身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 新书皮好好看啊,为了书皮我也要好好写了,不能辜负它!
  下一章又是摇步床的戏。
  今天字数康复中,终于回到了三千,夸夸我嘛QAQ
  老规矩,早上是捉虫。
 
 
第16章 
  谢景瑜坐在那儿的时候,就算脸色淡然,一语不发。还是从前那副俊朗清越的模样,却让旁人在他面前有了不具名的恐惧感。
  “奴婢只是瞧见七巧进了吴嬷嬷屋中,多嘴在娘娘面前提了一句‘七巧定是想回殿下身边伺候’的话。”晓莲头压得低低的,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饶是这屋子里透着凉意,她也仿佛置身在炎阳之下。
  谢景瑜听了这话,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一清二楚,便是这时候的小姑娘,是不会为了他身旁有别的女人而吃醋难过的。
  他每次这样想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挫败感,可只要一见到鲜活的,未经历前世苦难的陈青瓷的时候,这种挫败感便会消失,随之兴起的是满满的庆幸。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太医匆匆赶来。谢景瑜似回过神,挥了挥手,让宫女们先退下,唯独留下琉璃在一旁伺候。他自站在床旁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床上。
  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又施过银针,这才起身拱手道:“娘娘这是体虚气血不足引起的嗜睡。”
  太医说完这话,又将目光投向谢景瑜,“殿下,您可容允臣,让臣同娘娘的婢女说个方子?”
  谢景瑜心中不悦,“有何方子不能在我跟前讲?”
  琉璃猜着一点儿,又见太医面露难色,说是体虚气血不足,又不好当着殿下面儿讲的‘病’,便只有一种了。
  太医含糊其辞道:“女子之症不好言说,还请殿下应允。”
  谢景瑜眉头紧了又松,似乎猜着了,没让他们出去换地方谈,亲自给陈青瓷擦过一次脸上的汗珠,便抬脚往屋外走。
  晓莲站在外头,见他沉着脸掀了门帘走出来,忙又要跪。
  谢景瑜止了,扔下一句,“随我来。“就往书房走去。
  晓莲心中紧张的很,脸上带着惶恐,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谢景瑜让斯羽守在书房门口,他落座后,道:“别跪,站着回话。“
  “是。“晓莲本已软了膝盖,听见此话复又强撑着站着。
  陈青瓷醒来的时候,鼻尖儿萦绕着一股甜丝丝的热气,窗外天色已经暗了,屋中已经点了灯。
  “琉璃。“陈青瓷忙唤琉璃,她睡得迷迷糊糊,不料一觉竟睡到天都黑了,屋中也太安静了些。
  想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多宝阁外有了响动,有人朝床前走来,待走近了,她才瞧见不是琉璃,慌忙想要起身行礼。
  “殿下。”
  谢景瑜放下手中端着的白瓷碗,止住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别起身。”
  陈青瓷蒙蒙的靠着床头坐着,又看谢景瑜端起那碗熬的红红的汤水。她鼻子嗅了嗅,方才闻到的甜味儿就是从这碗中散出来的。
  “太医说,你醒了便要喝药,已经不烫了,喝罢。”谢景瑜用勺子搅了搅‘药’,试了试碗边的温度,端到她唇边,似要亲自喂她。
  陈青瓷愣了一下,小声道:“殿下,我自己喝就好了。”
  谢景瑜看了她好一会儿,没有放弃。陈青瓷瞄了他好几眼,见他不为所动,动作都没有换一下,这才微微张开嘴,含住了唇边的勺子。
  喝了第一口,她双眼充满了疑惑,她喝过很多药,没有那一次的药像今天这般,竟是甜的。
  “怎么了,不好喝吗?”谢景瑜一直看着她的脸,自然也发现了她表情变化。
  陈青瓷摇摇头,“殿下,这药是甜的,好喝。”说不出什么甜,带着一点点像是草药的青涩气味,却又用红糖的香气。
  谢景瑜不信,用她刚用过的勺子舀了半勺放进嘴中,还真是甜的。他今日并没有追问太医私下告诉琉璃的药方是什么,只让琉璃熬好后将药送进房后,他便让人都退下,一直在多宝阁外头的罗汉床上温书,一边等着她醒来。
  他怔然片刻,口中的甜腻味道还未散去。他这才知道,太医含糊不说的女子之症是什么。想到此,他眼中便盛满了笑意,他的小姑娘这是要变成大姑娘了。
  陈青瓷看见他喝了一小勺的瞬间,脸涨得通红,殿下,殿下怎么能用她刚刚才用过的勺子呢。这种过口的小用具,她连同父母兄妹都未共用过。
  “喝罢。”谢景瑜神色自然的又一直喂着她喝药,直到一整碗都喂尽了,这才将碗放下。
  陈青瓷睡了一下午的时间,醒过来之后,又喝了一碗暖血活络的汤药,便更是睡不着了。
  “你若睡不着,不如同我出去走走?”谢景瑜见她神色清明,半点睡意都无,想了想提议道。
  陈青瓷点点头,便见谢景瑜将她挂在衣架上的柳叶青色的外衣拿了过来。她忙穿上,又穿好绣鞋,这期间,谢景瑜一直站在她身旁等候,神色平静。
  两个人未宣宫人进屋伺候,宫人们便在廊下等候差遣,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忙动身要进去伺候,却见殿下牵着娘娘的手从屋中走出来。
  “殿下,娘娘。”
  琉璃在外头候了许久,见陈青瓷出来了,忙奔上去。
  “我们在院子里走走,不用随侍。”谢景瑜留下这话,想要跟上去的宫人们都只得停下脚步,幸好院子里头走廊下都点着灯,倒是灯火通明。
  月牙弯弯悬挂半空,旁边星光点点,互相辉映。她甚少到了夜里还出门,今日倒是不热了,还有凉风拂面过。
  俩人也不说话,绕着院子慢慢走上两圈。陈青瓷因为睡得太久了而有些僵硬的背部也放松了些。
  又走到院中小亭处,俩人赏着月景,过了好一会儿,谢景瑜低下头来,轻声问道:“你可有小字?”
  陈青瓷愣了愣,抬头看他。
  “你我已是夫妻,总不能一直用你我称呼彼此?”谢景瑜轻笑了一声,他是很想唤小姑娘的小字的,只是若他唐突开口,小姑娘总是会吓着。
  今晚,他终于开口问了。
  “从前,我母后为我取了一名,唤瑜哥儿,你若愿意,也可这般称呼我。”谢景瑜低声道。
  陈青瓷哪儿敢如此,殿下的小名,孝昭皇后唤得,她可唤不得。但殿下都将自己的小名告诉她了,礼尚往来,她是不是也该告诉殿下她的小字?
  谢景瑜见她低着头不答,还以为她害羞了,便打算作罢。正准备说回去。陈青瓷抬起头来,看着他,笑眼弯弯,与天上那轮弯月相媲美。
  “家中人唤我年年。”
  “出自‘年年岁岁’的年年。”
  陈青瓷口中念着这个小字,才觉已经许久没有听过旁人叫她年年。从前在家中,时时刻刻耳边都有人叫着她,‘年年’、‘年年’。
  她忽然有些委屈,这个小名承载的是长辈对她的美好期盼。从她出生起,家中每个人看见她,都会喊着‘年年’。就在这一声声的‘年年’中,虽磕磕绊绊,但她终于一年比着一年的长大了。
  谢景瑜似乎极其愉悦,低声迟疑着唤了一声:“年年。”
  他又弯下腰,看着陈青瓷的眼眸,又唤了一声:“年年。”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几天软弱无力,太热了。(捉虫完毕)
  终于有了史诗级得进步,他们终于间接的接吻辣!
  摇步床:我果然是看大事发生的重要证人。
  月亮:还有我呢。
  明早依旧是捉虫。明晚请一下假,最近实在是太不舒服了(双开要狗命),我后面会写一个小番外在作话的(扭捏),不要大意的点点收藏吧。
 
 
第17章 
  陈青瓷连着喝了连三日‘甜甜的’药后,琉璃将女子小日子该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待她清晨从坤宁宫请安后刚回含光院,疑惑为何今日肚子有些胀痛时,琉璃便将东西都拿了出来,服侍她换上。待她换了身干净衣裳从净室中走出来,才细细的同她讲着这女子之事。
  陈青瓷听的脸颊通红,她身子骨弱,寻常女子十三岁左右初潮便至,她这就发育的有些晚了。
  “姑娘这是长大了。”琉璃欣慰的看着她。若是二太太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女子来初潮是一件大事,代表着从小孩完全蜕变成了大姑娘。若是在陈伯府,二太太定会为姑娘煮上一枚红鸡蛋才是。只是如今在宫中,这些在家的规矩再也没有了。
  不过,琉璃还是有所准备,“姑娘,还要连着喝上一段时间的汤药才是。”那方子本就是补气血的,要常常喝才会有效果。
  陈青瓷点点头,她只觉得肚子里面胀痛感一点儿都没有消除,手脚也开始变得冰凉。她觉着有些冷,便搭了一床毯子在身上,人也变得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外头传来动静,陈青瓷理了一下衣裳,宣了人进,原来是吴嬷嬷。
  “老身见过娘娘。”吴嬷嬷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只是态度却比从前恭敬了不少。
  陈青瓷知吴嬷嬷不喜欢自己,能主动来请安,定是有事,她便有些好奇。
  “吴嬷嬷请坐。”她吩咐着让人端了一张小凳上前来。
  吴嬷嬷见她神色恹恹的,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老身方才听说娘娘身上小日子来了,便想着来看望娘娘。”
  陈青瓷下意识看向琉璃,不怪她,吴嬷嬷这话说的也太巧了些。且不说旁人,这屋子里就只有琉璃知道这事,怎得传的吴嬷嬷都知道了?
  “娘娘年纪小,不知这女人身上失了血气,需得好生静养着。”
  陈青瓷耐心地听她说着话,吴嬷嬷见她一点儿话茬都不接,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老身的意思是,这几日娘娘与殿下同房,终究是不妥。这几日需请殿下宿在其他屋子里比较妥当。”
  这话说完,见陈青瓷没反应,她说的更直接了,“老身是来取殿下的换洗衣物,这几日还是请殿下住在外屋的好。”正屋是不能住了,没有女子身上不方便,还要绑着丈夫不放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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