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郁大佬的戏精妻——七夕是大头喵
时间:2019-11-03 09:40:58

  察觉到的时候,楚闻舟没忍住去打量南烟。
  彼时南烟穿着一身短裙娇俏,身材修长,站在阳光下和小圆有说有笑的,金色的光度得她整个都在发光。
  除了脸上有顶帽子,南烟和楚闻舟常见的富家小姐也不一样,更随性,不会怕晒黑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也不会为了更漂亮,每天花时间精细的化妆。
  楚闻舟所见的,是她仗着脸天生颜色好,成日的素面朝天。
  真是……恃美行凶。
  心中发出微嘲,嘴角却上翘,缓缓的,这个笑浸入黝黑的眼瞳,眼尾便也弯起。
  早上去了水族馆,中午就在湾区的餐厅吃的海鲜。
  下午在咖啡馆稍事休息,南烟带着楚闻舟逛唐人街去,复古的建筑鳞次栉比,楚闻舟有种恍惚看到了国内上个世纪景象的错觉,路过奢侈牌,南烟特意选了一只表。
  到歌剧院,音乐剧开幕。
  他们定的包厢,现场表演者没有用麦,但是歌剧院的扩音效果极好,南烟没听过几部经典歌剧,不过魅影的电影是看过的,觉得故事很动人,歌尤其好听。
  楚闻舟本以为南烟会说什么,结果女声一开嗓,她目光就凝住了。
  女人看的认真且专注,楚闻舟半天等不到南烟开腔,慢慢的,也沉入到剧情之中。
  声色交织,好时光一瞬即逝。
  南烟从歌剧院出来时,脑子里都能轻哼出旋律来。
  时间不算太晚,八点多,唐人街这一段向来繁华,街道上的人并不少。
  “你想和我走一圈吗?”
  南烟看过手表,问楚闻舟。
  楚闻舟挑了挑眉,神色玩味。
  小方去取车,小圆跟着一起去了,南烟现在说这个话……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
  女人像是能看透他心思一样,略略歪头,俏皮笑道:
  “不觉得一直有两个愁眉苦脸的人跟着很烦吗?何况这一段治安挺好的。”
  楚闻舟手指微动。
  这一句实在是说到他心坎上。
  而南烟眉眼干净纯粹,眸子内盈盈有光,楚闻舟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用妖怪还是精灵,来形容眼前这个女人。
  ……
  手机调成静音,扔包里了,干净的街道上,南烟步伐轻快。
  楚闻舟跟在她后面,神色安然。
  暮色在天边这块画布上渲出漂亮的金红,霞满天。
  楚闻舟:“你要去哪里?”
  南烟像是有目的地。
  “去了你就知道了。”
  南烟拐进了一家……占卜店。
  墙上和展柜里,全摆满了各色水晶,楚闻舟一阵沉默,想着,要是南烟要让他算一卦的话,他可能会当场发飙。
  想象中的画面仍没有出现,南烟买了一张白色的捕梦网,让店家给她包起来。
  楚闻舟:“……”
  从店里出来,楚闻舟没忍住:“走这么一段路,就是为了买这个?”
  南烟坦然:“对啊。”
  楚闻舟抿唇:“我以为你是想……”
  “难道我要给你算一卦凶吉吗?”
  楚闻舟不说话,南烟瞥见对方郑重的样子,愣了愣,反应过来楚闻舟脑内恐怕真是那样想的,蓦然大笑起来。
  “没有啦,老板你真风趣,9102年了,你也信算卦吗?”
  “……当然不信!”
  被笑的微恼,楚闻舟没好气。
  “再说也不敢随便让什么人都给你算呐,算出来吉利还好,如果算出来凶险,难道你就不做手术了吗?”
  楚闻舟心跳空一拍,斥道。
  “怎么又提到手术了?”
  南烟比他想象中坦然:“家里最近低气压的事情不就这一件吗?”
  楚闻舟蓦的不说话了,也不看南烟,绷着脸往前。
  南烟和他并行。
  走出一截,男人终是耐不住周旋,皱眉挑破道:“你到底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直接说吧。”
  “你就这么肯定我有和你说的?”
  男人轻嗤:“不然你兜一大圈,又甩开小方和小圆干嘛?”
  南烟没心没肺咧嘴笑。
  “不能是觉得他们碍眼,想甩开吗?我不喜欢自己说话的时候,别人愁眉苦脸,视线过度关注,会结巴的。”
  “而且……”南烟绕到楚闻舟面前,长身而立挡住去路,手乖巧的背身后,可说出来的话却和动作没一点沾边。
  语声带着些冷漠道:“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平心而论,做不到哭的凄凄惨惨或者把你万分的放心尖上说这件事儿,老公~”
  “……”
  南烟笑容一霎收敛。
  “所以,楚闻舟,你是想好要做手术了吗?”
  单刀直入,话白的到多用一个字都不肯,就猛然的那么一下,像是直切中了楚闻舟的心上去,振聋发聩。
  楚闻舟抬眼,恰恰对上南烟的双目。
  男人眸子浑黑,女人的眼珠却被落日光辉照射出半透明的琥珀色来。
  看似不相同的两人,又都散发着咄咄气势。
  有那么须臾的静默,最终被男声打破。
  “有什么问题?”
  不否认,约等于间接承认了。
  南烟定定看过楚闻舟一刻,他背脊挺直、下颌紧绷,回答得一丝不苟。
  比她质问的口吻,反问显然更郑重,像是隐隐蓄着一股子力,只要她说有问题,他便会第一时间与她争锋相对。
  可她需要和他各执己见,唇枪舌战吗?
  并不。
  下一刻,挡在楚闻舟身前的人挪开来,又站到他身侧去,和他并肩而行。
  女人身上那汹汹的气焰,落了,复又变得温文尔雅。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我问的是,你‘想好’了吗?而想好指的是,面对成功容易,你准备好面对失败了吗?”
  “比如?”
  “那可就多了。”
  南烟俏皮一笑,往前疾走两步转过身来,面朝楚闻舟,倒着走,掰着手指头数。
  “比如没有改善的话,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比如有后遗症的话,你能接受吗?”
  “再比如,也是大家最担心的,如果你一旦不能适配手术,牵连到一片的神经都受损,比现在还差,你怎么办?”
  楚闻舟垂目。
  南烟:“你知道的,大家想的最差,是医生说的那个,高位截瘫。”
  男人眼睫颤动,手不由自主抖了抖,按按钮的指尖一歪,轮椅停了下来。
  南烟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种不能预测的风险,你想好了吗?”
  女声轻柔,可是说出来的内容,却比刚才的所有都刺骨冰冷。
  楚闻舟手握成拳,胸膛大起大伏,眉头锁得死紧。
  “南烟,这种问题,你觉得谁能想得好?”
  开口带着些些嘲讽,最终化成一个笑,苦涩的笑。
  “我不知道这些坏结果能不能被承受,但是我现在知道的,并且万分清醒的一点,是——如果我不去尝试,是我不能接受的。”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楚闻舟喉头沙哑。
  “放弃的话,我这辈子会后悔的。”
  语气决绝,不容置疑。
  女人发出一声轻叹。
  和她猜的差不多。
  甚至说,易地而处,要是南烟在楚闻舟这个境地,她也会这样想。
  而且刚才的话有个混淆的点,不过赵姨求到南烟面前了,她也就尽职问了而已。
  那就是,这种选择题,本来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事情,如果光想着失败的场景,或者一开始被失败的可能性吓退,那是没有办法选择的,“想好了吗?”“能承受吗?”其实本来也是两个可笑的问句。
  因为就是不能接受目前的状况,所以才想要做手术的嘛。
  在这种基础上,说明目前的困境尚未适应,怎么能想好去承受更艰难的境地呢?
  所以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发生在谁身上都是不能接受的。
  不能接受失败,但是为了更好,可以冒这个巨大的风险。
  这就是选择,有时候和赌博没什么两样。
  楚闻舟心绪波动大,南烟绕到他身后,帮他推行轮椅。
  看不到南烟的脸,楚闻舟总觉得有些空荡荡:“你怎么不说话了?”
  南烟无奈:“老板,你还希望我说什么?”
  男人语滞一霎,道:“你就不再劝我了?”
  像是赵姨、小圆和小方一样,即使他说完,他们也纠缠了许久。
  背后的女人沉吟须臾,慢慢道:“其实,我没想过要劝你的。”
  楚闻舟挑眉,诧异。
  “这是你的事情,你的身体,不论怎么做决定,你不是脑子发热的人,你会有自己的理由,我觉得站在外人的立场上,既然体会不了你的痛楚,也没有什么立场来干涉你的决定。”
  “毕竟咯,能陪自己一辈子的人是自己,自己最能左右的,也是自己。”
  楚闻舟没料到南烟会这样说。
  语滞。
  “还有一点,你今年也就二十五吧。”
  楚闻舟:“过两个月就二十六了。”
  “那年纪也轻,在楚总走后,你受到来自集团的压力也不小吧,但是你还是拿下了掌控权,我觉得你是个合格的老板,而当老板的,基本上,大多数也是个合格的赌徒,敢于冒险。”
  “所以他们让我来劝你之前,我其实一直没有很好的劝服自己来干涉你。”
  “不过我想,你最后的决定我应该是有资格知道的,所以有这么一问。”
  楚闻舟有好久的失语。
  他一直觉得家里的所有人,南烟会最难应付的那个,她伶牙俐齿、刁钻古怪。
  万没想到,在这关键的事情上,对方会化成一朵温柔的解语花。
  楚闻舟眼神蓦的茫然一霎。
  南烟推着人往前走,不期等来了一句:“如果正常的相识,我应该会和你成为朋友。”
  声音低沉,却透着些和缓。
  浑身的锋芒气势,也收敛下去了。
  南烟笑笑:“老板你听过一句话吗?”
  “嗯?”
  “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
  南烟:“比起和您成为朋友,我觉得还是假夫妻好,想买什么买什么,是不是?”
  “……”
  轮椅停下,纤细的手腕伸到楚闻舟面前。
  下午新买的表戴在南烟的手上,香奈儿的刺绣山茶花表面,看起来很典雅。
  “知道我以前工作多久才能买上吗?”
  楚闻舟:“这不贵。”
  南烟一时槽多无口,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我们觉得我们没必要讨论这个,马上回去,你的两个小助理就会缠着我们闹了!”
  “还有,这决定你没有和外婆说吧,既然我们统一了战线,那回去肯定还要说的。”
  一想到这个,南烟也头疼。
  “后面就又是医院的事情了,术前准备也有那么多,有的忙。”
  南烟又添道。
  想收回手,停止玩笑,刚一动作,猝然手腕上有几个冰凉的触点贴服上来。
  楚闻舟一把握住了南烟纤巧的手腕
  男人手掌大,就算是病没好透,握实了,那力气一时也让南烟挣不脱。
  楚闻舟捏着手腕细细打量那表,淡淡评价:“很一般,表盘一般,他们家的机芯也一般,你要是喜欢表,我可以送你一只好的。”
  南烟挣不开,吐槽:“您老还把我当小女友一样对待啊?”
  楚闻舟闻言,低头笑了起来。
  南烟不及分辨对方神色。
  握在手腕上的五指松开,声音带着淡淡的愉悦。
  “我以前的女友,可没有买不起这种表的。”
  “……”
  尼玛啊!
 
 
第41章 术前
  南烟将楚闻舟推回去, 也没麻烦他再操作轮椅了。
  话既然说开了, 两个人算是一船的。
  说来好笑, 自结婚后,这是头一次这么放松互相说话。
  结婚后, 因着楚丰轩那事, 南烟心里隔阂着, 两个人不太热络。
  前几天知道姨妈能治疗了,有很大可能性恢复好,送走姨妈,南烟这和楚闻舟生气的这心结算是解开了。
  但是耐不住她敢顶着楚闻舟的脾气办事, 天天把想自我冷静的金主往室内拉, 所以楚闻舟不待见南烟,南烟也明白, 两个人若非必要,连照面都撞不上。
  更不用说好好说话了。
  结婚这么久, 今天算是最和谐且不互相戒备的闲聊了。
  楚闻舟想开口说话,南烟也不会扫兴,会搭腔。
  “阿婆那边, 你觉得该怎么说呢?”楚闻舟问。
  “照实说呗,阿婆讲道理的, 这种事肯定还是听你的。”南烟答。
  “来的时候是这条路吗?我觉得不对呢?”
  南烟:“是的, 走罢。老板你坐着, 帮我拿下捕梦网呢!”
  说完不由分说将包装好的捕梦网放楚闻舟腿上, 免得碍手。
  在店里时楚闻舟只虚虚看过, 此刻拿上手,便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捕梦网。
  白色的编织网,白色的羽毛,中间串着透明的水晶,整体看起来很“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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