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白莲花日常[七零]——Ysssss/甜味仙女
时间:2019-11-04 09:51:12

  上工的时候她被分到和另一个老知青一组,叫林瑜。
  她下乡已经快四年了,但看着比杨丽丽那个刚下乡一年的要好得多。
  皮肤只是被晒黑了一点,也没有营养不良的泛黄。
  夏以弦刚跟着她走到地方,林瑜用手一指,“这块是我们要干的。”
  紧接着她又说,“从中间开始分,你一半我一半。”
  夏以弦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点点头,只是,“那个,我不会做,你能教教我吗?”
  林瑜瞥了她一眼,拎着锄头走到地里,“不会就看一会儿,自己琢磨着干,各做各的,别指望我会帮你。”
  夏以弦不知道林瑜是不是平时脾气就这么刺,还是单纯的不满意她。
  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她才刚来,怎么人家就看不惯她?
  夏以弦看了会儿觉得差不多,拎着锄头就去做自己的那一部分,到中午的时候发现自己和林瑜干的速度差不多,都快追上她了。
  心里生出了点淡淡的自豪感,以及肚子叫了一声。
  她来到这个年代都没有吃过饱饭。
  独自拎着农具去食堂,林瑜早走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知青是吃集体伙食的,大队一开始配有司务长,后来就由知青们自己管理,大队长选了个能干细致的知青当司务长,后来又选了几个做饭的,每天也拿工分。
  夏以弦回去就能吃到饭,这挺好的,打了饭坐在搭了个棚子的简陋餐厅吃饭,比她在这个年代家里的饭还难吃。
  油少味淡,糟糠馍馍,她吃一口都委屈的想哭。
  “你感觉怎么样?”
  夏以弦勉强把馍馍咽下去侧头看向说话的人,“还好。”
  杨丽丽见她吃的艰难,又看了看她白嫩的和他们完全不相符的脸蛋儿,“多少吃点,下午会更累,这才第一天,以后的路还长。”
  夏以弦嗯了一声,两人坐一起沉默的吃饭。
  周含似乎是为了和知青们打好关系,硬凑进一个小团体里,也不知道相处的如何。
  杨丽丽低头吃的狼吞虎咽,和旁边小姑娘斯斯文文的吃相完全不同,吃的正嗨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小姑娘声音。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杨丽丽正在喝汤差点没被呛死,夏以弦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顺气。
  “慢点喝,没人和你抢。”
  这是喝的快慢的问题吗?!
  “夏同志,我觉得你思想有问题。”杨丽丽顺了口气,“不要觉得别人对你好就是有企图,而且我也只是提醒了你两句。”
  夏以弦点点头,“那你叫我以弦或者夏夏吧。”
  “你可以叫我丽丽。”
  好朋友从互称昵称做起。
  下午的时候夏以弦这个新手自然比不上林瑜的速度,等她做完今天的工作,天都要擦黑了。
  林瑜和中午一样早就走了。
  夏以弦知道人家没义务等自己,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尤其是天快要黑了,她人生地不熟的,幽长的小道儿像是贴着地面爬行的毒蛇,每走一步就多一分恐惧。
  夏以弦抱着锄头,如果有坏人或别的什么,这是她唯一防身的武器。
  好在路上很安全,回到知青点正好碰到杨丽丽,她回来的也挺晚,不过她们是结伴而回,不像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杨丽丽看见她有些惊讶,“你怎么一个人?”
  “我干活慢落后了。”
  杨丽丽想到和她一组的是林瑜,也就明白了,安慰她,“好了,等过一段时间我不忙了和你一起走。”
  “没关系,我快点干活,就能早点回来了。”
  杨丽丽觉得夏以弦的性格是真的好,不计较,不抱怨连牢骚都没有,就安安静静的做事。
  比一起下来的那个周含好太多,听说周含第一天什么都干不完,耍大小姐脾气让同组的帮她做完了所有的活。
  条件艰苦,夏以弦舀了一搪瓷盆的水,拿毛巾沾水擦了擦身子,一边擦一边心惊胆战,黑漆漆的就怕有谁会突然过来。
  而且环境还差,她擦了好几遍还觉得自己脏,又想起家里干净明亮的浴室。
  干净明亮,她都开始用这种形容词了,往常她形容自己家都是富丽堂皇。
  她现在对生活的要求只有干净。
  来到乡下的第二天晚上,夏以弦蜷缩在被窝里莫名的想哭,她没受过苦,也没干过活,连刷碗扫地都有保姆解决,真的是娇滴滴惯养出来的大小姐。
  尤其是现在她动一下都觉得自己骨头要碎了,估计明天会疼的更厉害。
  握了一天锄头的手磨的发红,碰一下都想倒抽一口凉气。
  都因为莫名奇妙的来到这个年代!
  夏以弦又想到了前几天做的那个梦,七十年代的夏以弦,说和她互换了人生!
  如果梦是真的,那她一定也有能回去的方法!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林瑜看到夏以弦眼底乌青的一片,唇角一耷拉就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看着就娇气,矫情!
  知青们还传夏以弦性格好,照她看,都是装的!
  今天同样的夏以弦比林瑜慢,又是她一个人走回去。
  天依旧是擦黑,如果她还是这个速度,等到了冬天,天黑的早,她就是摸黑回家了,那更危险!
  夏以弦回去的路上总感觉有人一直跟着自己,回头,草垛子旁边的杂草似乎动了动。
  “谁!出来!”
  夏以弦呵斥道,过了会儿没有动静,转身就跑,只不过绊着个东西,没有摔倒但踉跄了几步。
  后面跟着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走了出来。
  见她稳了身形,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她笨。
  夏以弦心中一惊,果然是有人跟着自己。
  回头,是顾忠湛,书里男主的弟弟,她进村第一天就坐在田埂上调戏自己的男人。
  夏以弦抿着唇握紧锄头。
  顾忠湛目光落在她握紧锄头的手,坏笑着走近她,语气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小知青叫哥哥出来是想和哥哥做什么?”
 
 
第5章 
  夏以弦还没好好看过顾忠湛,上一次在田埂那边就匆匆一瞥,如今天还没完全黑,迎着日暮余辉,发现他竟然长的出奇的符合自己审美。
  似乎是常年晒太阳,皮肤是小麦色的健康,脸庞棱角分明,五官深邃,本来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淡淡涟漪,有股不落世俗的洒脱,鼻梁挺拔,薄唇勾起。
  只是组合在一起,整个人都散着一股子的轻佻味。
  夏以弦紧蹙着眉毛,锄头握的更紧了,后退一步,“你别过来。”
  “不是你让哥哥出来的?”
  顾忠湛挑挑眉,随手取了下头上带着的草帽冲自己扇风,上身是白色背心下面就一条黑色的布裤,和这里所有的农民一样的装扮。
  虽然是秋季可夏季的余温还在,这样子干活方便也凉快。
  夏以弦目光落在他贴身穿的背心上,隔着衣料她都能看到他腹部的八块腹肌,其实也不用看腹部,裸露在外面强壮的手臂就彰显了一切。
  这身形,她打不过!
  三十六计,走为上。
  夏以弦转身就跑,没走两步就被人揪着领子,拎着起来。
  就是那种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
  “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打你了!”
  夏以弦嘴上这样说,手上却不敢真的打顾忠湛。
  他是大队长的儿子,她打了他万一事情闹大,大队长给她分配更累的农活是轻的,再传他们为什么在天黑的时候出事,她名声估计都没了!
  “好啊,打是亲骂是爱,来,小知青多打几下表达表达对哥哥的爱意。”
  夏以弦被拽着衣领跑也跑不了,天已经黑了,村里人大都回家吃饭了,很少会有人路过这条路。
  他嘴里说着调戏人的话,人又身强体壮的,夏以弦感觉看不到任何希望。
  来到这个年代,她没有一天是舒心的,吃不饱穿不好,每天还要起早贪黑做很多很多的活,无依无靠,如果还在原来的年代,她现在都应该拿着录取通知书开开心心的上大学。
  越想越憋屈,夏以弦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委屈,“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他真的要那什么,她就只能不管不顾的拎着锄头打他了。
  顾忠湛看她眼眶里挂着眼泪盈盈秋波,骨头都酥了,“我松开手你别跑,敢跑看老子追上你怎么收拾你,懂?”
  夏以弦抿着唇的点点头。
  顾忠湛松手,她果然没跑,但还是紧紧的抱着那个锄头。
  防范意识还挺强!
  “跟着哥哥。”
  夏以弦没有动,小心翼翼的问他,“去哪?”
  “当然是跟着哥哥回家咯,小知青还想去哪?”
  回家?
  他是要把自己带到他家里去吗?
  夏以弦摇摇头,看模样委屈巴巴的,“我不去。”
  顾忠湛看的心都要化了。
  只是,他见过这小白兔张牙舞爪威胁人的模样,一点都不像表面这样娇柔。
  把草帽按在她头上,秋天正午的太阳也毒,谁下地干活的时候不带个草帽?
  看着挺聪明的小丫头怎么这么笨?
  “行了,哥哥送你回知青点,你还不乐意?”
  “怎么着,想跟着哥哥回哥哥家啊?”
  夏以弦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样儿,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真的是回知青点吗?”
  “哥哥要是骗你,哥哥让你亲一口,行不?”
  夏以弦闭着嘴不回话,怎么着都是他沾光。
  跟着他走在路上,手里的锄头没松开半分,看着路只要不是回知青点的道儿,随时准备撒腿跑。
  顾忠湛还不知道自己第一印象就让人小姑娘讨厌上了,如今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只觉得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前天去县城做些现在这个事情见不得人的买卖,腰包鼓起来之后出了街道就碰到乖巧的站在人群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唇红齿白的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后来她威胁人的话也觉得有意思极了,总之她在他眼里哪都是好的。
  二十年的生活,像久旱的田地突然受到甘霖抚慰,钻出绿芽,如种子落地生根,剥皮剔骨也难以去除。
  顾忠湛果然说到做到,带她回了知青点,“行了,哥哥送你到家了。”
  夏以弦抿抿唇,“谢谢。”
  “真想谢哥哥,不如来点实际的?”
  “我没钱。”
  顾忠湛笑了,“老子要你的钱干什么,老子要你。”
  夏以弦本来心里是有那么一丝感激的,现听他这么一说,什么都没有了。
  嘟着嘴就要回去的时候又折了回来,“你的草帽。”
  “送你了。”
  “我不要。”
  顾忠湛觉得这丫头真是个傻的,天天晒的要死送上门的帽子都不要,“敢不要试试看?”
  整个人都散发着混不吝的流氓气。
  夏以弦见他又阔步朝她走了下,后退一步点点头,转身就准备跑。
  “站住,白得了老子一顶帽子也不听老子把话说完?”
  夏以弦气的真想锤爆他狗头,是她求着他把帽子给她的吗?!
  “他们问你帽子哪里来的你就说是地里西头的吴大爷给的,一块糖换一个懂吗?”
  夏以弦睁大眼睛诧异的盯着他,眸子里的情绪很多,总之顾忠湛对着那一汪清水,心跳陡然加速,遏制不住。
  “谢谢。”
  顾忠湛不喜欢听她说谢谢,虽然声音软软的很好听,可就是不想她这么生疏。
  “真想谢哥哥不如让哥哥亲一口?”
  于是,夏以弦拔腿就跑。
  顾忠湛嗤了声,吹着口哨晃哒着走了。
  杨丽丽见她回来长舒了一口气,“我正打算喊人找你去呢,天都黑了,那个林瑜也真是,也不说等等你,好歹都是知青!”
  “我没事,再说她也没义务等我。”夏以弦开口安慰杨丽丽。
  “再过两天我这边的活就少点,等到时候我干完了就去你那边等你咱们一起回。”
  夏以弦心里暖暖的,弯了眉眼,软软道,“好呀,谢谢你。”
  杨丽丽身为女人都看愣了,这模样也太好看了吧,这还是小没长开,等再过过长开了该多惊艳。
  “对了,你知道顾忠湛吗?”
  夏以弦对他的感官很复杂,一方面不喜欢他言语上的轻佻,可另一方面,他又送自己回知青点又给自己草帽。
  真正想犯事儿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她哭就停手,而且草帽出其的合适。
  说不定昨晚跟着她的人也是顾忠湛,偷偷跟一路,是为了保护她?
  “顾忠湛,谁啊?”杨丽丽反问道。
  夏以弦沉默了两秒表情复杂的说了另一个名字,“顾大柱。”
  真接地气。
  “哦,他呀。”杨丽丽恍然大悟,“他就是仗着自己是大队长的小儿子整天无所事事,工分就挣两三分,连女人都不如,瞎长那么高的个子了。”
  “你问他干什么?”
  夏以弦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带我们进村的大叔当时提醒我们让我们离他远一些,我就是好奇问问。”
  “那大叔说的没错,确实得离远一点,干活不会,但据说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也就是大队长家里宠。”
  夏以弦哦了一声没回话,她直觉顾忠湛不像是传言说的这样。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全身像是被碾过了一样,酸疼的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可还得爬起来去干活。
  到地里的时候明显的感觉有人替自己把活干了些,第一反应就是顾忠湛。
  毕竟在这个年代,她也不认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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