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帝君——凤久安
时间:2019-11-05 08:34:54

  过了不知多久,他被人叫醒。
  “沈宫侍,起来,老奴要宣读对你的责罚。”一个拿着烟斗的男人戳着他的额头,“醒醒,切莫装睡偷懒。”
  沈知意起身,眉头死死皱着。
  屋内宫人们身上穿的,是司礼监的衣裳。
  “沈宫侍现在薄上有名,那便不是帝君,也不是闲人。”掌事抽了口水烟,继续说道,“当然,虽说要按规矩罚,可我们也是知道的,沈宫侍时不时的,还要去侍候皇上……也因此,奴才们商议了,您出身王府,又是储君伴读的弟弟,我们待你,自然不能像待那群小崽子们一样。”
  沈知意懵懵道:“……多谢。”
  “浣衣局缺几个人,我呢,也不会为难你。你犯的错,可是夜半游走燃明火,进浣衣局,也算水火相抵,化解祝融之灾。”
  沈知意:“可我……”
  不会。
  那掌事敲了敲烟斗,笑道:“倒不是什么重活儿,我们又怎敢拿捏二公子你?只是九洗最后一道,也不必你天寒地冻在外浣纱,二公子去待几日静静心,很快就能回去了。”
  “……”沈知意愣了好久,他隐约记得,自己确实点了火,只是点火做了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愣了许久,沈知意起身:“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本来想把评论补放作话,结果一开后台,发现待高审,吓的不敢再动了2333。
  昨日28章的:
  想看小可怜病重晕倒什么的 然后皇上心疼心疼 (你看看,你们看看!是你们要求的!要小可怜重病!还要晕倒!啧啧啧)
  每天都在克制自己不要骂女主:)(好巧,我也是呢!)
  555555枯了 不要冷战鸭 (看冷战还是看家暴?所以……还是冷战吧!嘻嘻的性格,容易冷战。)
  小可怜太难了,好心疼啊啊啊T^T(是啊!是啊!他难,以后才会爽!)
  因为爱呀,才会在这个时候怨呀 (看看这位姐妹的觉悟!)
  后宫里只有长沁是个聪明的 (倒也不是,但其他聪明的不值得我写,挑几个典型出来给大家看看就行。长沁代表一类人。)
  emmm突然觉得男主要是失忆后的沈知意也...不是不可???啧我的想法有点危险 (不,沈知意是真的芯儿坏,还是算了,他这辈子就是来报恩的,所以替知行渡劫死了。)
  女主越来越烂了,这要是调换一下性别,这文别想he (哈哈哈哈哈哈那倒不是,也有苦衷的,比古早一些会家暴女主,并把女主踢下床还和女配恩爱的渣男主好太多了)
  什么时候想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等不了了(耐心等一等,下月一定可!)
  以后我要先看这本再看隔壁叶让调节心情,不然会心疼死。想骂女主又骂不出来,她也无辜的很。啊,国庆节快点到!想要甜(甜口的就在后头!追夫火葬场嘛!)
  茶茶眼睛一亮,就知道行行的日子不好过了(哈哈哈可达鸭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渣渣曦你又欺负他!又要落入茶的手里了,感到气气! (瞧瞧把这位姐妹气的,都叠字了)
  男主什么时候想起来 (还完账吃完苦后)
  个地雷是用来炸了那个当初开开心心给百万递刀的我的(感恩头头的连环三炸,么么哒。)
  这“天下第一愚蠢之人”,就这样被曦曦预订了…… (没错呢!!)
  真的是越来越可怜了,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这就对味儿了!)
  太虐了,不开心(没关系你想想以后!会很开心的!)
  今天恢复记忆了吗?没有 (打卡上线)
  诶嘿嘿嘿嘿嘿嘿今天也是带感的一天呢 (瞧瞧这位姐妹,笑的多开心,口水都留下来了)
 
 
第30章 夜飞雪
  班曦生辰这天, 还是端起笑脸, 与臣工同乐。
  此外, 她打起精神, 也是因为萧将军今日抵京。
  萧将军是老将了, 虽然才过不惑之年,但论辈分,她要叫声叔祖父。
  开宴前, 班曦与萧将军在御花园散步。
  萧将军道:“上次见,是皇上监国,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班曦笑而不语。
  萧将军慈爱望着她,说道:“先帝给你挑的那些, 都是可用之人,陛下性子不像先帝,更肖我父君。”
  “比不得。”班曦撇嘴道。
  “哎,你看,还说不像。”萧将军笑道, “这样的性子,需人从旁拉皇上一把, 免得皇上走得太急, 看不见脚下的路。”
  班曦:“您是专程从连海洲跑来给朕添堵的吗?”
  “胡闹。”萧将军柔柔道了一声,招手让身后的随从来,耳语了几句。
  班曦:“怎么,可是给朕带了生辰贺礼?”
  “怎会不给。”萧将军道, “咱们一家人,叔祖父没什么好东西,但要送,自然是要给你准备你用得上的。”
  过了不久,一个紫衫男人走来,恭敬一礼,抬起头来。
  一般长相,不过给人的感觉倒是挺舒服的,青丝三尺,未束,想来不是军中的人。
  班曦挑了下眉,问:“这是?”
  “我给你找的好苗子,秦乙。”萧将军道,“陛下能用上。”
  班曦背过手,问他:“会什么?”
  那人笑而不语,只是两手一翻,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双手呈给班曦。
  班曦打开,脸色一下沉了几分,摆手让随从都退下,低声问萧将军:“叔祖父,这不是上个月,你报给朕的外寇军防图?”
  “出自秦乙之手。”萧将军微笑。
  班曦面色一喜,又问:“出身呢?”
  萧将军道:“父母都是暗门的,岑字辈。”
  班曦脸色瞬间放晴,哈哈笑了两声,开心道:“今日只有这事,最顺朕意!”
  萧将军道:“皇上要用人,叔祖父没什么别的本事,只能挑些好苗子给你了。”
  班曦:“叔祖父知朕!”
  她要立监察司,自然不是大张旗鼓,摆台面上来,苏向玉为明,也必须有人为暗。
  萧将军又问:“你要撤了瑞王爵?”
  班曦点了点头。
  “……”萧将军由此想到了沈家的双生子,便笑道,“陛下大婚后,我还未见过你那位帝君,今日,叔祖父可得见见他。”
  “你之前见过了。”班曦笑容消失了,语气低落道,“十年前你就见过了,现在想见……见到的也不是他了。”
  “哎,你不懂。”萧将军摇头,“逝者已矣。叔祖父是想看看如今陪在你身边的这位如何,叔祖父看人还是很准的。”
  “不怎么样。”班曦语气苦涩。
  萧将军愣了一愣,笑道:“来,曦儿,陪叔祖父走走,与叔祖父说说。”
  “没什么可说的。”班曦眼眶已经红了,鼻腔也麻了。
  萧将军:“哎呀……这可不好,生辰要高高兴兴的,都怪我。”
  宫宴上,班曦身旁并未设座。
  萧将军与河阳公主敬酒,问道:“她现在宫里,有人吗?”
  “难说。”河阳公主道,“我也从未见过。”
  “不妙啊。”萧将军摇头道,“她身边的老师们呢?”
  “登基后,就都下放地方了。”河阳公主微笑,“皇兄最了解她,特地挑了那几个,全是稳健温吞的,可陛下年轻气盛,总想大刀阔斧做一番伟业,现在碰了钉子,怕是不好受。”
  “是啊,得找个说话管用的,在她身旁提点着。”萧将军说,“沈家那个儿子,真是可惜了。”
  “谁又能料到呢?常病的长寿,无病的短命。”河阳公主轻轻捶着腿,眯眼道,“皇兄当时定下沈知行,也是因他身体康健,可现在看,哪里是谋事在人,分明是谋事在天。”
  萧将军又见茶青方给班曦照料茶酒,饶有兴趣道:“关老将军家这小子……”
  河阳公主抬头,也向茶青方看去,末了,笑道:“这情啊……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他家这孩子,一厢情愿都算不上,只是做习惯罢了,也是唏嘘。”
  萧将军摸着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笑道:“小河阳看人,倒是有点我的风范。”
  “哪里比得上叔父。”河阳抱拳玩笑道。
  “唉……”萧将军悠悠长叹,“本以为过了今冬,我就能做曾祖,兴冲冲回来一瞧,得了,还是再等等吧。”
  班曦回寝宫后,拿出存放沈知行遗物的盒子,一件件看罢,抱在怀中睡了。
  茶青方进来关床幔,悄悄问了声:“陛下,要召沈知意来吗?”
  班曦哼笑一声,抬起手遮住眼,道:“你是见不得朕高兴,故意的吗?”
  茶青方不语。
  班曦坐了起来,看着茶青方,目光探究看了许久,才说道:“青方,等过了二十八,你替朕办件差事。”
  茶青方跪下听旨。
  “去给朕请李逢时来。”
  茶青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他抬头看向班曦。
  班曦道:“不知道就去问,此事,原本应该在二十八之前让你办,可二十八太近,让你在这天之前把他给朕找来,怕是为难你。”
  茶青方听见二十八,便知这个李逢时定然和沈知行有关。
  他心思转了几转,叩首领命。
  待他退下问了之后,才知道,李逢时是民间招魂的高人,平时就在朔南一带活动,但行踪不定。
  茶青方轻轻一吸气,啧了一声,想起沈知意叫他的那句青方,以及那个歪歪扭扭,看起来像兔子的灯。
  嗯,去请来招招魂也可。
  茶青方想罢,又给苏向玉去了封信,问她在云州查的如何。
  当时,应该把沈知意身边的那个小仆给带回关府,放身边好好审问一下才对。
  面具下的眼,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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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司礼监所言,浣衣局并没有人为难沈知意。
  浣衣局的活儿并不重,衣服到他这里,已经浣洗的差不多了。
  可或许是他人身子骨弱,只要一站在那水里,他浑身的骨头就疼了起来,手也不住的发抖,根本使不上力气。
  有时,他会看着手腕上的伤疤发呆,仿佛想不通它们是怎么来的一样。
  他已经忘了。
  不久之后,他就病了,烧的迷迷糊糊,自然也无法做工。
  掌事没法子,只好让他歇着。
  按理说,住在这里要比含凉殿好一些,人多水多,不像含凉殿那么干冷。
  但沈知意却日日头疼,夹着寒意的水气仿佛能化成冰锥扎进他骨头里,再加上嗓子的烧伤复发,没几日,他就形销骨立。
  有次,照顾他的宫人推门进去,看见他坐在床上发呆,眼睛黑漆漆的,直勾勾盯着人看,吓得直叫:鬼啊!
  后来,掌事请来了医士,给他扎了几针才有好转。
  只是,还未好好恢复,腊月二十八就到了。
  民间,腊月二十八可是个好日子,要小庆一番。可在昭阳宫,自打班曦监国后,人人都知,腊月二十八不得欢庆,相反,要禁礼乐荤食三日。
  沈知意是二十七日那天,被茶青方拉到京郊别宫的。
  话也挑明了讲,让他过了子时,换上素服,到冰湖边祭拜沈知行。
  茶青方兢兢业业,说是子时,就一刻不差。
  “皇上说了,要一天。”茶青方道,“你应知道什么叫一整天。”
  沈知意皱眉,哑着嗓子问他:“是皇上说的,还是你茶青方说的?”
  茶青方笑了起来。
  他单膝蹲下,拍了拍沈知意的肩膀,轻声说道:“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我只按规矩办事。皇上若不说,我怎敢如此办事?沈知意,想抓我的把柄?且看你有没有那能耐。”
  天色昏沉,像极了阴铁,黑沉沉压下来。
  沈知意跪在湖边,不及半个时辰,便疼到汗水浸湿了素服。
  这里的空气冰冷的似寒铁,夜风犹如针板,狠狠刮着他的皮肤。
  沈知意实在支撑不住,慢慢起身。
  坐在岸边画舫里的茶青方捧着一杯热水,勾了勾手,跑来一宫人,正是之前给沈知意灌药的那位。
  茶青方指了指沈知意。
  那宫人会意,小跑着走过去,按着沈知意的胳膊,将他狠狠压跪在地上。
  “哟,您可别啊!跪祭自己亲哥哥都这般含糊?奴才回宫后,可是要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禀报,你要是不想吃苦头,最好乖乖跪着。”
  沈知意被他压在地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出一身冷汗,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差点疼昏过去。
  那宫人还拼命地按蹭着他,受伤的膝盖狠狠在青石板上擦蹭。
  沈知意昏了。
  宫人见他昏过去,也不必茶青方交待,无师自通地提来一桶冰水,兜头浇了下去。
  沈知意弱弱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眼,眼神漠然。
  “二公子,你可别装了,你哥哥为了你命都搭进去了,把这么好的前途让给你,你却连跪他一天谢恩都做不到?”宫人冷嘲热讽道。
  “那我……还命便是。”沈知意断断续续说道。
  那宫人手合在耳朵旁,趴下听完,道:“啊?这可不行,您还要留着命替你哥哥承恩呢,奴才可是备了上好的热参汤要给您吊命呢,你可死不得!”
  茶青方放下杯子,对左右说道:“你们继续在这儿守着,我还有要务在身,辛苦各位了。”
  他说罢,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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