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白月光她和反派HE了——华三千
时间:2019-11-09 09:42:45

  “嗯嗯,你去吧。”池南音点头。
  池南音吃完整条鱼,展危也还没回来,又看着烤好的兔子腿,再回头望望刚才晏沉渊去的方向,他怎么还不回来呀,这兔子腿都要烤焦了。
  这样想着,池南音拿起兔子腿,沿着溪流往上走。
  走着走着,她忽觉眼前豁然开朗,颇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繁茂的古树青藤都在这里止歇,眼前是一汪碧玉般的深潭。
  水面诡异地平静,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就好像那真的只是一块祖母绿的玉,而不是水潭。
  总之这一看就是一个要出妖蛾子的地方。
  秉承着能不触发剧情就不触发的苟且精神,池南音抿了抿唇。
  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但她刚起抬起一条腿,就瞥见了水潭旁边的空轮椅。
  池南音大纠结。
  他腿不方便的,游泳有点困难吧?
  但是他会武功的,他武功超厉害,所以他一定淹不死的!
  可如果他没事,为什么水面上连个气泡都没有,莫不是真的掉进去出不来了吧?
  要不要回去叫展危过来?叫展危吧!
  好像一去一回要花更长的时间,会不会耽误了救人的最佳时机呀?
  池南音她气得直剁脚啊!
  立正,向后——跑!
  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进了水才感觉,这水有毒吧?
  这么冷的吗?!
  冷得她都要打哆嗦了!
  潜进水下,她看到晏沉渊半浮在碧色潭水中。
  月辉透进水中格外柔和,笼在这柔和清辉下的晏沉渊面容慈悲如圣佛,如万万年前便已在此处一般。
  亘古沉默,寂寥千年。
  他四肢舒展,但双眸紧闭,墨色长发随波轻曳,那串佛钏在水下流动着淡淡的琉光。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像真的快被淹死了,泡都不带鼓一个的!
  忍着刺骨的寒意,池南音奋力地向他游过去。
  晏沉渊来这里办完事,沉在水中放空,忽然被惊醒,睁眼便看到池南音。
  水色潋滟,波光粼粼映在她小脸上,翩跹衣裙在水下挽出温柔的弧度,她纤细的身段像一尾鱼,嘴里还吐着一串串晶莹的气泡,小手正拼命地划水,向自己而来。
  很像她以前讲的故事里,那条蠢得让人心疼的小美人鱼。
  晏沉渊一生中,没有看过比这更好的画面了。
  他此生救过的人难以计数,终于有一次,有人来救他。
  池南音游到晏沉渊身后,小手卡进他腋下,用力地踩着水,带着他往上游。
  钻出水面后,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又拼了老命地把晏沉渊拖上岸,累掉了她大半条命。
  她冷得直打哆嗦,摇了摇晏沉渊的手臂,紧张地喊道:“国师,国师大人?”
  不会真的呛水了吧?
  兄弟,好说你是一国师诶,你日天日地百无禁忌诶,你要是被水淹死你也死得太憋屈了吧?
  她吸了一下被冻出来的鼻涕,发着抖将两只小手交叠着按在晏沉渊胸口,给他做心脏复苏急救。
  又熟练地捏了一下他的嘴,准备人工呼吸。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可不知道什么叫人工呼吸,要是以为自己占他便宜怎么办?
  摇了摇头,池南音继续挤压着晏沉渊的胸腔。
  可她按了老半天,晏沉渊也没吐一口水出来,池南音急了,不会真的死了吧!
  她摇着晏沉渊的肩膀,“国,国师啊,你不要死啊!你好说一是大BOSS,你就这么死了你不觉得很亏吗?”
  晏沉渊有点忍不住笑,睁眼问道:“你在干嘛?”
  “啊?”池南音愣了一下,抬眼看他:“你没事了?没事了就好,吓死我了——啊啾!”
  她冷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又搓了搓晏沉渊的,一直在打寒颤,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冻得凝固住了。
  她一边搓一边问:“你怎么下去了呀?”
  晏沉渊说:“不小心。”
  “那你当心点嘛,这种地方这么危险,要来也带着展危嘛。”她有些恼火地抱怨,明明知道双腿不便,还往危险水域走,你这个国师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的?
  晏沉渊看她冷得直发抖,小脸青白,嘴唇乌紫,还在叽哩咕噜地絮声埋怨。
  握住她的手腕一拉,晏沉渊拉着池南音靠在了他胸口上。
  池南音本能地想挣扎。
  晏沉渊的手掌按在她脑袋瓜:“别动。”
  池南音就不敢动了。
  温热的气流钻进池南音体内,驱散了一身的寒气,暖洋洋的,两人身上的衣物也在几息之间被蒸干,柔软舒适,就连头发上都没有水迹了。
  池南音在他胸口靠着,他胸膛挺厚实的,一点也不像个残废该有的宽厚可靠。
  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晏沉渊锁骨处的那颗很诱人的痣,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个,美色当前,她有那么一丢丢把持不住。
  自己拆自己嗑的CP可还行?
  “国师?”她在自己那个什么心荡漾之前,小声轻唤。
  “嗯?”
  “你,你要是没事了,我们,就,就回去吧?”
  “我有事。”
  “什,什么事啊?”
  “我动不了。”
  ……
  你骗鬼呢!你飞来飞去的时候你当我瞎了没看见吗!
  你不能真把我当傻子啊喂!
  池南音暗恼,想撑着坐起来,“那,那我去叫展危过来。”
  “叫你别动。”晏沉渊又把她按下去。
  池南音靠在他身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唉呀,最近吃肉吃得有点多,好像变胖了,要是太重压着他被他笑话怎么办?
  所以她努力地往上抬着身子,不敢把全部的重量都放在晏沉渊身上。
  唉呀,压在下面的那条手臂有点发麻,我能不能换个姿势把手抽出来啊?
  好像不太行,他叫自己不要动,要是动了他又搞不好要生气。
  唉呀……
  妈的不想了。
  身子好累手好酸,瘫!
  这老哥他常年缺爱,现在肯定是被自己舍身救他感动了,好像自己的狗命又多了一重保险呢,那自己趁机瘫一会儿也应该问题不大的。
  而且是他叫自己靠着的,又不是自己主动要靠的。
  池南音软趴趴地偎在晏沉渊胸口,放弃挣扎了。
  晏沉渊单臂枕着头,另一手环着池南音的身子,怀里的小姑娘娇娇软软如个糯米团捏的面人儿。
  望着星斗密布的夜空,他惬意轻笑。
第42章
  池南音蹲在地上,陪晏沉渊坐在那个古怪的水潭边,并悄悄地往他轮椅的轮子下方塞石头。
  省得他轮椅控制不住往前跑,又掉进去。
  晏沉渊靠在轮椅里,忽然道:“你知道这个水潭叫什么吗?”
  “不知道。”池南音摇头。
  “叫酽寒泉。”
  “哦。”池南音点头,名字挺好听的,所以呢?
  “酽寒泉寒意逼人,常年如冰,而且……”晏沉渊看了池南音一眼。
  池南音眨眨眼睛:“而且什么?”
  “而且水中寒毒极盛,经此泉水一浸,寒毒便如附骨之疽常埋体中,夜夜发作,剧痛万分,最后冻得骨碎而死。”
  池南音咽咽口水,姓阉的你又在驴我是不是?
  哈哈你肯定是在骗人!
  “可是,可是我昨天晚上没有觉得哪里疼啊。”池南音觉得晏沉渊肯定是在吓自己。
  晏沉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你昨夜睡在哪儿的?”
  ……
  行吧,我昨儿晚上睡你旁边的。
  我说你干嘛非让我躺你旁边呢,果然是有原因的吗?
  池南音有点慌了神,一边她还是不信晏沉渊说的这些话,一边她又觉得这人好像没啥理由要骗自己。
  她首先第一问:“那你呢?你没事吗?”
  晏沉渊扣了下手指,唉,有点不忍心骗这小姑娘了。
  “我有武功在身,所以无妨。”晏沉渊说。
  她然后第二问:“哦,你没事啊,唔……这个毒能解吗?”
  “能。”
  “可以请你帮我解了吗?”
  “可以。”
  “那来吧!”池南音说着就背对着了晏沉渊,甚至还老老实实地盘好了腿。
  晏沉渊奇怪地看着她:“你在干嘛?”
  “等你帮我解毒呀。”
  “谁跟你说解毒是这样解的?”
  池南音回头看看他,呃,以前的武侠电视剧和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呀。
  你把两只手贴我后背,然后内力什么的一通操作,照正常流程来说我还要吐一口黑血,算是排毒。
  难道,不是这样吗?
  晏沉渊对着她那双无辜又迷茫的眸子,再次谴责自己的心怀不轨。
  但又觉得好笑,便低了眸子捏了下佛钏上的流苏,慢声道:“像昨晚一样便可。”
  池南音:“……”
  她觉得这个事情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国师你是不是在逗我?”
  “我闲的?”
  “可是你很讨厌别人靠近你的,你干嘛……”
  “你故事讲得不错,歌唱得也还行。”
  “可是……”
  晏沉渊甩了下佛钏,望向酽寒泉水面:“不过想想算了,我嫌费事。”
  “别啊,你别嫌费事呀!我好说也是为了救你才跳进去的嘛。”你嫌费事我可就要没命了啊!
  池南音有点急,急得她站起来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晏沉渊瞧她。
  “那要解多久呀?”
  “半个月吧。”
  “……这么久吗?!”
  “我也嫌麻烦,不如你还是等死吧。”
  “不!不麻烦的!我睡觉很安份的,我不会打扰你的,绝对不会!”
  “如此,那我勉为其难吧。”
  “谢,谢谢。”
  不对啊,为什么有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错觉?怎么感觉好像自己又被套路了?
  可是他一脸正直,好像又没有骗自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吗?
  呵,晏沉渊?君子?
  呵!
  他就是看中自己讲故事讲得好罢了!
  池南音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疑惑,去找展危了,晏沉渊靠在轮椅里笑到胸口轻震。
  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的酽寒泉忽然生暗潮,泉池中央汩涌翻动起几道手臂粗的水纹。
  晏沉渊抬指一定,平了水纹,捏着佛钏半支额头,闲笑道:“安份点。”
  池南音拉着展危紧张地问:“展危,上方有一潭泉水你知道吗?”
  “知道,酽寒泉嘛,泉水有寒毒的,你不会喝了吧?”展危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我没有!”池南音丧气:“真有毒啊……”
  展危用力地忍住笑,正色道:“是的,寒毒很厉害的!你千万不要碰那个水,知道吧?”
  我何止碰了,我还在里面游了个泳呢,可把我牛逼坏了!
  池南音搓了搓手臂,突然感觉身子哪哪哪儿都不舒服了,浑身都凉嗖嗖的。
  晚上,池南音纠结了好久,几次回头看躺在树叶青藤搭的棚子下方的晏沉渊。
  他好像已经睡着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那这会儿自己过去,会不会吵醒他?
  昨天是因为救了他,他才好脾气地让自己靠着他的,今天说不定他的好脾气就没了呢?
  而且睡在一起好像怪怪的,她再怎么不看重那些规矩,可孤男寡女地躺一块儿,还一躺就是半个月,怎么着都不太对劲吧?
  她把阿雾放在掌心:“阿雾,我该怎么办?”
  “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你选一个呗。”阿雾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极其不负责任地吐槽。
  “能活一天是一天嘛。”池南音小声说,“其实想想也没什么的哦,他半身不遂嘛,没有知觉的,是不是跟个太监差不多?唔,问题不大的哦,对吧?”
  “那你担心个啥,睡去啊,你不睡我还要睡了呢。”阿雾“呸”地一声吐出野草,爬下池南音手心,躺在黑猫身上了。
  池南音嫌弃地看了阿雾一眼,还说我喜新厌旧,最喜新厌旧的是你这只死老鼠吧?
  晏沉渊听着她跟那只死老鼠的嘀嘀咕咕,抬了下手指暗想,你信不信我拿针扎你证明我不是个太监?
  池南音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又好好地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地,双手合十小声地说:“打扰了,我不会吵你的。”
  然后就背对着晏沉渊躺下了,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侧,不敢离得太近,也不敢太远。
  晏沉渊睁开眼,瞧着她的背影,小姑娘身段很好的,削肩纤腰。
  池南音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睡得太沉,几次快要熟睡过去的时候,都用力地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怕惊扰到晏沉渊。
  看她睡得这样艰难,晏沉渊指尖在她背后轻抚了一下,池南音就彻底撑不住眼皮,一头栽进梦乡里。
  晏沉渊勾着她靠进自己怀里,手臂垫着给她当枕头,下颌靠着她的发端,环着她的细腰,悠然入梦。
  前三日,池南音:“真的很抱歉,国师,打扰了。”
  前七日,池南音:“我来啦,国师,今晚又要辛苦您了。”
  前十日,池南音:“我先睡啦,国师,晚安。”
  十五日,池南音:“谢谢国师救命之恩,明天就不用再麻烦您啦!”
  晏沉渊后悔了,说什么半个月,就应该说你一辈子都得靠着入睡我才对。
  他们在这无人之境一般的山谷里逍遥了足足半个月,去了那么多地方,从来没在哪个地方呆过这么久。
  又因着她天天倚着晏沉渊“解毒”,怎么说也算是“超近距离”接触过国师的人了,她胆子是越来越肥,平日里收着的顽劣性子也就有点掩藏不住。
  比如她真的好野。
  山谷多奇妙,虽已是初冬时节,但这谷中依旧温暖如春,晨起谷中氤氲的水雾都带着暖意。
  她大着胆子跟展危到处钻山爬树,把这附近都逛了一遍,见了无数奇异的花草,还遇到了一只四肢纤长,灵动轻跃的鹿,漂亮的鹿角如树枝,像精灵一样,美得令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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