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白月光她和反派HE了——华三千
时间:2019-11-09 09:42:45

  池南音握住他的手枕在脸下,小脸在他大掌里蹭了蹭,软软糯糯地呢喃了一声:“国师大人……”
  晏沉渊感觉他的心似要化了。
  他忍不住笑,笑意染在他眼角眉梢,凝目细看着这个小迷糊,指尖轻轻地滑过她的眉眼,琼鼻,朱唇,在唇上停住,来回抚了一下。
  然后翻身上榻,将她揽进怀里。
  他催了内力,怀中暖和,池南音就偎着这块热源直往他怀中钻,脸蛋儿紧紧地贴着他胸口,小手还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襟。
  阿雾捂脸没眼看。
  晏沉渊挥手就把阿雾丢了出去,黑猫一口叼住它,放在自己肚皮下面围着。
  次日清早,池南音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好舒服,醒来只觉浑身苏爽。
  丫头送来早点,告诉她国师早朝去了,池南音点点头。
  他翘班这么久,也不知道这个工作能不能接得上进度啊。
  “但大人说,姑娘今日可以出府,去看望您的姐姐。”丫头笑道,“顺便,请务必要把您带回来的礼物也送出去。”
  丫头笑得有点尴尬,今早国师望着雁芦阁里的那堆东西,眼中满满都是嫌弃,没一巴掌将那些事物拍成粉末,大人今日的脾气简直好得出奇了。
  “好的呀,谢谢!”池南音跳起来,急急忙忙地用完早点,揣上阿雾,提上自己带回来的各式礼物浩浩荡荡地去找池惜歌。
  算上先前闭关的日子,晏沉渊差不多有三个多月近四个月没在朝堂。
  这些日子里,朝中发生了许多大事。
  今日他终于返朝,自是有许多事要与他说明一番。
  他听不听是一回事,流程还是要循例走一下的,以示尊敬嘛。
  说句实话,晏沉渊不在朝中的这段日子,是诸位文武大臣的庆贺日。
  他们简直弹冠相庆,互道恭喜,恨不得高歌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恭喜你发财。
  实在是晏沉渊这尊煞神太招人恨,也太招人怕了。
  今日他一归朝,朝臣们又是薄雾浓云愁永昼,愁云惨淡万里凝,好日子眨眼就到头,回到了脑袋朝不保夕的提心吊胆苦日子。
  而晏沉渊只是一如既往地支着额头打盹,以前是手中捻佛钏,现在指间缠流苏,他意兴阑珊,百无聊赖,满脸都写着“莫烦劳资”。
  入冬了,要给小姑娘添冬衣了,什么颜色好呢,也不知如今京中时兴什么样的料子花色,无妨,好看的都给她添上一身,小袄子不错,斗篷也要的,她喜欢到处跑着玩,披着挡风暖和。
  听说京中那个有名的大厨前些日子出了道新菜式,颇受好评?等下让展危叫来府上做给小姑娘吃,不来就杀了。
  阴春池里的莲花凋敝,她跑步没景儿看了,不如在府上种些梅花吧,绿梅倒是雅致,但颜色太素了,再种些红梅,她肯定喜欢,可以弄个梅园,等到下雪的天气,梅园对酌也挺有意思的。
  昨日似见到她院子里的那株蓝楹花也谢了,反正都有了梅花,再弄些三角梅过来吧,那花开起来跟不要脸似的,一开一大片,能爬满整道墙,就种在她的院子里,一道花墙,倒也是好景。
  众卿家不知晏国师在寻思些啥,只知道他的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又一会儿抿唇,再一会儿还挑挑眉梢。
  他们惴惴不安,诚惶诚恐,莫不是方才他们等人所说之事,惹得国师不快,令他难以抉择,故有这番变幻莫测的神色?
  他不会一回来,就又要大开杀戒,血洗金殿吧?
  大人们后背有点冷,汗有点多,日子,不好过啊。
  晏沉渊忽觉朝中寂静,掀眸看了看众人,个个都面色发白噤若寒蝉的,他又看看龙椅之上少了一条胳膊的明宣帝。
  独臂君王,他看着有点想笑。
  明宣帝左手袖管空荡荡,不见晏沉渊时,他倒也能做到不怒自威,心平气和,可一见到他,断臂之痛便突然发作。
  “晏爱卿对方才诸卿家所说之事,有何见地?”明宣帝沉声问道。
  实不相瞒,方才诸卿家所说之事,他晏沉渊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但是,随便吧。
  晏沉渊碰了一下佛钏,展危推着他出了金殿,并说:“大人您吩咐吧,需要我跑几趟腿。”
  他还能不知道他家大人刚才琢磨些啥吗?
  除了对池姑娘的事他家大人愿意用心想一想,别人的死活大人眼皮都懒得抬。
  晏沉渊便道:“我记得宫里似乎有个梅苑?”
  “是的大人,陛下的宠妃梅妃素来爱梅,故而那梅苑修整得十分好看。”展危道,“大人,可是有什么想法?”
  “紧着好看的挖了,挪到我府上来。”晏沉渊说。
  “……好的,大人。”展危想问问池南音,姑娘你说,你是不是前两日说想看梅花了?
  展危推着晏沉渊出宫,问了句:“大人,今日朝上那些话,您可有什么看法?”
  晏沉渊:“我没听,你有兴趣的话,你去玩好了。”
  “小的没兴趣,小的就是想知道,池公子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池澈?”晏沉渊轻笑了下,“是个可造之才,但也不过尔尔,倒是那池惜歌有点看头。”
  他说着又觉得有点好笑和奇怪,多说了一句:“她居然会是那丫头的姐姐?”
  这两人,真是一个爹生的?
  池南音是把她的脑子全送给了她长姐吗?
  “池公子若是听了您这番话,必是难过。”展危笑道。
  “那他就去死好了。”晏沉渊抬了下眉,又支起额头阖上双目打盹了。
  宫里新得了白雪公主的那位梅妃娘娘,看着挪梅树的下人们,她气得要打人啊!
  哭哭啼啼地她就跟明宣帝告状,“陛下,那国师未免忒不讲理了些,宫中谁人不知这梅苑是陛下为妾身所筑的?他这般做法,便是不将陛下放在眼中!”
  然后,梅妃娘娘就失宠了。
  明宣帝隐约间有点儿羡慕晏沉渊了,他所钟情的那个美姬池南音,不止生得好看,而且从不闹事,乖巧软糯,温驯得很。
  而他后宫中的这些女人,却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聒噪不说,还很烦人。
  男人嘛,得了机敏的女子,便念想听话的。
  得了听话的,又想要能为自己分忧的。
  两者兼得了,还想要更年轻的,更漂亮的,更懂事儿的,甚至别人闺中的。
  男人是这样,那么女人呢?
  旁的人不好说,但至少像梅妃这样的女子是有些羡慕,甚至嫉妒池南音的,只不过她们绝不会承认。
  她们会在围炉烤火嗑瓜子的时候,嫌弃而鄙夷地骂一句池家女子,不知检点,实为祸水妖物,听一听都是污了自己的耳朵。
  可她们就不想做这祸水么?
  得天地间最有权势,最横行无忌的男人偏爱着,独宠着,为她构一处金屋玉舍,捧在手心心里地疼着哄着,无畏为她得罪任何人,天上地下凡是她看多了一眼的事物便送进她绣阁。
  梅妃她们不想要这等泼天宠爱么?
  世间其他女子,不羡慕这等宠爱么?
  若不想要,不羡慕,何至于要哭哭啼啼委委屈屈地向明宣帝告状,盼着身为天子的他,为自己从国师那儿讨个公道,以证自己宠冠后宫,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只是因着得不到,便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可以肆意恶毒诅咒罢了。
  她们远不如池南音可爱,至少池南音会坦坦荡荡地承认:我真的好喜欢做一个堕落的混蛋啊!
第45章
  瑞亲王府。
  这倒是池南音第一次来瑞王府,挺好的,但没国师府好,国师府里头的景致是连王宫都比不了的,最最好。
  顾鹤溪对这位小姨子倒也懂得避嫌,只是跟池南音打过招呼后就离开,留下两姐妹叙话。
  池南音献宝似地把带回来的各种礼物全堆在池惜歌怀里,这是哪里得来的,那是哪里寻到的,有的是说头。
  池惜歌听着也得了一番妙趣,只是偶尔抬头看看池南音。
  “这些是小八的,我等下给他送过去,他搬家了吧?搬去哪儿了?”池南音叽哩呱啦地说着这些。
  池惜歌拉住池南音,道:“先不说这些了,小音儿,这趟出去你玩得开心吧?”
  “嗯,超开心!姐,我跟你讲哦,你一定要让姐夫带你出去走一圈,那些风光比沧京城的好看多了。”池南音往嘴里塞了块桃酥,疯狂卖安利。
  “国师待你好么?”池惜歌笑问。
  “唔……挺好的。”
  池惜歌怜爱地摸了摸池南音的头发,这个傻妹子可怎么得了。
  “你们离开这段时间,京中发生了很多事。”池惜歌叹道。
  “怎么了吗?”池南音问。
  池惜歌拉着池南音的手轻声说:“本来二皇子殿下是不可撼动的太子之选,但不知怎么牵涉上了西北大将军造反之事,如今正被陛下勒令禁足府上,不得外出,等事态查明之后,方能解禁。”
  池南音咬着桃酥,想到了回京路上茶棚里那几个行伍骂骂咧咧的话。
  “那他是清白的吗?”池南音勉强撑着笑脸。
  “当然了。”池惜歌说道,“不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他与西北大将军都无瓜葛,有人栽赃除害罢了。”
  “哦。”池南音点点头,默念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顾凌羽有大男主的光环罩着,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此事牵涉甚广,你姐夫也牵扯在内,如今整个京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亦觉周身处处杀机,举步维艰。”池惜歌叹道,“小音儿,你若无事,便少出门,在国师府安生地待着,知道吗?”
  池南音捧着茶杯抿了口茶,点头:“嗯。”
  池惜歌见她情绪不高的样子,叹气道:“是因为姜家是你母族,所以你难过?”
  这话让池南音咋接呢?
  讲真的,这个血脉关系,于她而言真的淡薄得不能再淡薄的,她不搞血亲至上那一套的。
  打从她来这儿,这姜家就是个活在别人口中的姜家,姜剑望大将军也是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
  自己那会儿身陷国师府生死难料时,为自己四处奔波绞尽脑汁的人也不是任何一个姜家之人,而是长姐池惜歌,甚至小八池澈。
  总之,她对所谓的母族并无几分感情在。
  现在姜剑望他还造了个反,谋了个逆,把大家伙儿都拖累进去了,池南音就对他更没什么好感了。
  甚至,隐隐有些烦燥。
  池南音闷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池惜歌,笑着说:“长姐不必担心我,反正现在全天下的人都认定了我是国师养的美姬,再背多一个谋逆臣子外戚的骂名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才懒得理他们呢。”
  池惜歌听着她这赌气般的话语有些好笑,说道:“小音儿你只需要记着,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是冲着你去的,而是冲着国师去的,你什么错都没有,只是因为你比较好利用,他们不敢动国师,便只能从你身上下手,知道吗?”
  池南音点头,笑说:“知道,但没事,就晏国师那种性格,搞不好一巴掌把他们全拍碎了。”
  “你倒是很信任他嘛。”池惜歌瞅着池南音。
  “那没办法呀,谁让我现在是他的腿部挂件呢,他要是蹦跶不起来了,我也就歇菜了,我虽然笨,但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我看你一点也不笨。”池惜歌点了下池南音的鼻尖,“小机灵鬼!”
  池南音眯着眼睛笑,扑进池惜歌怀里抱着她,长姐身上软软的,抱着好舒服。
  啧,便宜瑞亲王了。
  池惜歌搂着池南音,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跟哄小孩子似的,“不过你也不必过份担心,小八前些日子助祠祭司占了个好星象,哄得陛下龙心大悦,升了官职,倒是挺得陛下赏识的,也算是说得上话,有他帮着在朝中周旋,事情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啦。”池南音懒得想这些了,想不懂的,太考验她的智商了!
  倒是池惜歌目光飘渺,遥遥远望,不知望向何处去,她脸颊贴了贴池南音的发端。
  如今唯一庆幸的是,小音儿是个小傻瓜,而且这小傻瓜得国师偏爱,有国师袒护着她,她便是万事无虞。
  在池惜歌这儿赖了太长时间,池南音已经赶不及去小八府上了,只能托了她长姐把礼物什么的拿过去给他,自己先回了国师府。
  不好回来第一次出府就晚归的,不然就晏老哥那个臭脾气,肯定要不高兴的。
  她径直回了自己的雁芦阁,进去后看到晏沉渊正在屋中等着她,桌上还有一桌好吃的,看上去特别好吃的样子!
  “国师大人。”她上前问好。
  “嗯,坐下。”晏沉渊点了下对面的椅子。
  池南音坐下喝了一口浓郁的汤汁,发出“卧槽好好喝”的没文化声音。
  她捧着小汤碗,瞅着晏沉渊眨了两下眼睛,像是想问什么。
  晏沉渊故作不知就不问,就等着她主动说。
  池南音又抿了口汤,好想问啊怎么办,但是他会不会生气?他好像很讨厌那个人的。
  晏沉渊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只当看不见她纠结的小表情。
  池南音再抿了一口汤,问一下也应该不会怎么样吧?要不要问问?
  晏沉渊老神在在地品味佳肴,继续装作看不见。
  在这场无聊透顶幼稚得发指的较量里,池南音率先投降。
  她放下小汤碗,讨好地给晏沉渊布菜,谨慎地问:“国师大人,我听长姐说,陛下好像,断了一只手?”
  “嗯。”晏沉渊低头忍笑。
  “他怎么断的呀?”好像知道这个八卦哦,他可是皇帝诶,什么龙体万分紧要不得有恙什么的,他为什么会断一只手?
  晏沉渊抬眸看她,瞎鸡儿胡说不眨眼:“摔断的。”
  “真的?报应啊!”池南音的眼神一亮,畅快大笑:“活该!让他欺负人!”
  “他欺负谁了?”
  “欺负你……欺,欺负我长姐和姐夫,还有我呀,嘿嘿,好开心!干杯!”池南音捧着汤碗跟他碰了一下。
  晏沉渊喜欢她脱口而出的前三个字,后面的只当没听见。
  拿起汤碗和她碰了一下,他暗想,要知道这事儿让你这么开心,我早告诉你了。
  当时他把顾知雍一条胳膊卸下来没几天,就带着池南音出去玩了,这事儿算算,都过去快四个月了。
  顾知雍很是瞒了一段日子,一连好些天早朝都免了,宫中秘不外传,后来实在是没招了,才找了个骑马摔断手的理由以堵悠悠众口。
  但这总归是个难听的事儿,大乾朝开国以来,还没出过残废的皇帝,兹事体大,有伤国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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