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跪在地上,楚少君,千万不要怪她,小姐受伤的事,总要有人承担,她也是逼不得已,家主让她这么说,她也没有办法。
燕棠带着人冲进大房院子里,看着狐媚子斜躺在躺椅上,这样媚软无骨的人,就会勾搭有夫之妇。
“二少君,你这是做什么?”许嬷嬷拦住燕棠。
“我家妻主被摔成重伤,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罪魁祸首躺在这里享乐,你这个狐狸精,撕烂你的嘴,沉塘,叫你不守夫道。”燕棠眼睛布满血丝,推开许嬷嬷,上前扯住楚尘的衣领,伸手……
响亮的一巴掌,打的人肉疼。
“呀~”阿映捂着脸,揪着嘴巴,好疼的。
阿漾捧着阿父的手,阿父手火红火红的,她帮阿父吹吹手,阿父不疼了。
院子里只能听到风声,一片寂静,时间仿佛静止了。
燕棠倒在地上,脸瞬间红肿,嘴角溢出血丝,阴毒望着楚尘。“把他衣服扒了,装进笼子里,沉塘、喂鱼。”燕棠尖锐的叫道。
下人们没有人敢动,他们显然被吓到了。大房中的下人围上前,二房的人真不讲理,血口喷人,少君基本上不出院子,除非主君有请。
楚尘看着笼子,温润的笑声飘散在院子上空,直接将燕棠丢进笼子里,将笼口封了。
井父君赶来,妻主让他来平息此事,妻主废了老二,这件事只能让尘之背黑锅,将尘之关进家庙,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将尘之放出来。他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实在惊讶。
“父亲。”燕棠惶恐站在笼子里,他还没有反应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就被关进院子里了。“你要为我和妻主做主。”
“二少君太过担心二妹,魔怔了,二房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竹笼,陪着二少君到大房院子里胡闹,疯言疯语。”楚尘望着二少君的脸,“我将他打醒了。”
二少君心中疯狂咒骂楚尘,他心知妻主的事有蹊跷,他就是看不惯这个狐媚子,想要借此机会收拾他。
“妻主去请太医了,你们瞎胡闹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放了。”井父君呵斥下人,“主子胡闹,你们也不知道劝说。”
下人们哪敢反驳,跪地认错,将二少君从笼子里放出来。
他们没完。二少君带着下人走了,丢脸丢到家,他想趁着大家都没有反应,把楚尘丢进池塘。
井父君痛骂楚尘胡作非为,“你好自为之。”
阿漾知道不是阿父的错,为什么大家都要指着阿父,她不知道如何安慰阿父。
“阿映,遇到胡搅蛮缠的人,直接抽他。”楚尘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转身教导阿映如何对待没有脑子的人。
阿漾默默转头,安慰的话说不出口。
……
“井尚书心真狠。”文阁老自认自己心狠,她和井尚书一比,根本不够看。
“阁老,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李少君和井润晗也和经老二一样被人遗弃,病死?”楚家主说出自己猜想,这两个人死的看似寻常,经过许多事的磨砺,楚家主对任何事都要揣测几番。
“照你这么说,李家二女儿死的也蹊跷。”
几位官员心中大骇,李家和井家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如果真如她们猜测,简直太可怕了。他们可没有这么狠的心,轻易放弃优秀下一代的生命。
楚家没有像大家期望的一样,离开都城;反而和文阁老走的近,逐渐回到权利中心。
从楚家走出去的下人、妾室想要回到楚家,已经是妄想。楚家小姐们心知是弟弟帮了她们,她们会记住这份恩情,压抑太久,学会小心翼翼、看人脸色、不动声色行事,圣意,她们也可揣摩一二,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切来的太突然,打的李家措不及防,她们想办法把皇夫弄出冷宫,前阵子得意,得罪一些人,走关系不太好走,寄希望与井家,没想到井家老二不行了,希望井家不要让她们失望。
李老五知道,报应来了,李家人不知道收手,非要把人赶尽杀绝,看着李家人急得,团团转她没有任何感觉。哥太急功近利,帮母亲铲除一些异己,利用皇夫权利干了一些不好的事,哥有这个下场,她早就想到了。当初有好多人被哥陷害进冷宫,现在哥也尝到被人陷害的滋味,因果循环。
“别念经了。”李家主听的脑门疼,“快想想怎么就皇夫。”皇夫没了,她举步艰难。
“母亲,东西你烧了吗?”李老大不放心问道。
“烧了。”李家主拿到册子,哪敢停留,当即烧了。
“李嬷嬷一家?”李老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早就灭口了,他们别想从李嬷嬷身上找到任何东西。”李老四眼中满是冷笑,李嬷嬷还想用这个威胁他们,岂不知这才是他的催命符。知道的事太多,还能让你或者?
李家主仔细梳理,有没有漏掉的尾巴没扫干净,知道事情的人不是被她拉到船上下不去,就是被她灭口。确定自己没雨露出任何破绽,变的有底气。
李老五被迫参与她们中,成为一个刽子手,她想去揭发一切,她害怕坐牢、害怕失去自由了。“我先回去了。”
这个女儿看着烦躁,回去也罢,“该联系的人都联系了!”
“联系好了,她们答应明日早朝为皇夫喊冤。”李老大说道,她开出的条件太诱惑人,能抵御诱惑的人很少。
“井家脚已经占到船板上,没有理由让她们回到岸上。”李家主让女儿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朝堂上是一场恶战。
……
燕棠哭哭唧唧跑到妻主面前哭诉,让妻主看看自己红肿的脸颊,“那个小妖*精心狠着呢。”
“先别哭,这几天把你的嫁妆运出去些,听我的,谁也不要说。”井润莹忍住疼痛,拉着夫郎的手,昏沉的脑子变的清醒,“一定要偷偷的,别被人发现了。”她让夫郎靠近她,“一身伤是母亲弄的。”
燕棠大骇,睁大瞳孔,“母亲……”他捂住嘴巴,观看四周。“母亲为何要这么做?”
井润莹不想和夫郎解释过多,希望是她多想了,心寒,有些事情看的越透彻。
燕棠气愤回到自己房间,找心腹安排嫁妆的事。
“这个人挺聪明的。”楚尘感慨道,井家人只有井润莹反应过来,做了两手准备。
“是啊,不聪明,能当上家主?”小肥猪吃瓜吃够了,窝到黑猫怀里睡觉,黑团子比他会享受,谁让他见光死。
他也要做好准备,金子一点一点被楚尘装进识海里。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等待时机,公道,他自己寻找。
井父君将楚尘今天表现描述给妻主听,“还是小看尘之。”他原本想顺势把尘之关在家庙,为女儿诵经念佛,没想到老二被气走了,也没找尘之的麻烦。
“任何人都不能小瞧。”井家主后悔给大女儿娶李家夫郎,他们井家原本好好的,都被李家搅乱了。“咱们女儿可能被李家害了,到底是不是难产死的,真不好说,我派人去追查李嬷嬷,他们一家死在半道上。”她早就心存怀疑,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害人的可能就是李嬷嬷。”
“我相信妻主一定那个还女儿一个公道。”如果是真的,井父君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待两个孩子。
“府中不能再出乱子。”井家主交代道。
“嗯。”
第347章 寡夫14
朝堂之上, 李家人满怀期待盼望着早已联系的官员为皇夫求情。李家不倒, 她们永远靠近权利中心,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觉。
朝堂上的官员早就看不惯李家仗势欺人、排除异己,怎会助纣为虐。李氏一派的官员审时度势,他们心知楚尘皇夫想要重新获得女皇喜爱,难;文阁老重来不打无准备仗, 矛头直指李家主,手中一定握着李家主的把柄, 她们还在观望。
李家主发现联系好的官员全都低着脑袋, 再看到文阁老得意的样子, 心瞬间坠入冰窖, 不敢相信她被下属抛弃。李家主暗恨,井家主今日请假, 不能为皇夫求情, 这些人真会落井下石。
“陛下, 万古的案子还有漏网之鱼, 老臣恳请彻查。”文阁老上前恭敬的说道。
证据全被她毁了,李家主反到不担心, 她等着看文阁老如何被打脸。
“准了。”万古的案子是女皇的心病,女皇恨透架空她权利的人, 万古企图控制她,做摄政王,怎能忍受。她早就怀疑还有余党逃脱,现在她羽翼丰满, 是时候把余党彻底铲除。
“谢陛下恩准。”文阁老让楚家主帮助她调查此事,“当年楚家识人不轻,被云家牵连,陛下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彰显我皇圣恩。”
不过是一个小官,掀不起什么风浪,给她一次机会又如何,女皇准了。
楚家主欣喜若狂,为女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楚家终于回到女皇视眼下。
井家主从二个女儿口中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庆幸她做此选择,她如果到朝堂上,就会陷入两难,不帮,肯定得罪李家;帮了,楚家或许与朝堂所有官员对立。
“文阁老为何重提万古的事?”井父君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当年楚家被认定与万古案子有联系,女皇然楚家主辅助调查当年的事,是何用意,不得不深究。
“不知。”井家主也百思不得其解,文阁老把矛头指着李家。贵妃好不容易怀上皇嗣,被皇夫弄没了,文家咽不下这口气。
“贵妃流产,我始终觉得有问题。”井父君好好梳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杂乱,没有什么联系,有什么东西被他忘了。
“别想太多,最近一段时间,约束府中人少和李家来往,阿漾、阿映不得出府。”井家主又去求太医救救二女儿,还是要做样子给外人看。
井家人三位小姐老实了,没有人敢提让皇夫吹枕边风,给她们谋差事,后悔把册子早早交给李家,多好的把柄,就这样拱手让人。册子交给文阁老,立大功的机会就是她们。可惜大姐被迫参与万古的事,李家被扒出来,井家在劫难逃。大姐死了,还给他们留下这么大的难题。
楚家夫郎又到井家看望楚尘,这次井父君召见他们,和他们聊了几句话,送了一些礼物,“没事多来府上玩,尘之是个闷性子,喜欢待在院子里,不喜出门应酬,你们来了,尘之也能有个说话的人。”
尘之是不喜出门,还是被某些人有心关在院子里。嘉颖不耻井家做派,明明是他们害了尘之,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给谁看?“伯父,不多叨扰了。”嘉颖浅笑道。
井父君懒得应酬小辈,从他们嘴里也有用的话,放他们走了。让身边的人嘱咐许嬷嬷,陪在少君身边,一刻不能离开。
“大哥、二哥。”楚尘陪着孩子玩耍。
阿漾对他们还有印象,行礼,拖着弟弟不要闹腾阿父,两人陪着猫儿玩。
尘之对仇人的孩子太好了,“尘之。”保盛欲言又止,尘之是最大的受害人,嫁给了害死他未婚妻的仇人,还要为仇人守节、养孩子,内心一定很煎熬。多亏尘之提供的证据,要不然楚家就完了。
“二哥近来可好?”楚尘带着人移步花厅。
“一家人同甘共苦,历经风霜,柳暗花明后,怎能不好。”保盛感慨道,妻主的侍妾听说楚家要完了,都跑了,妾室在繁华的都城能找到依靠的人,岂会跟着他们到偏远的地区受苦。他们陪着妻主、妻主看透人性,对□□看的淡了,对他更加敬重和爱护。
“小弟……”嘉颖见院子里都是井家的人,小弟出嫁之日,并没有带任何侍从,有些话不能说出口,“母亲很惦念你。”嘉颖见小侍沏茶,端一杯茶水递给尘之。
“嗯,阿父如何?”楚尘将杯底卷纸放到袖中,神色没有任何异样。
“很好。”怠慢阿父的人全被母亲发卖了,府中没有人敢轻视阿父。嘉颖不知道母亲、阿父之间还存在什么矛盾,事情真相大白,两人依旧没有说话,不过母亲身边只有管家,再也没有伺候的侍妾,糟践阿父的人彻底没了。
许嬷嬷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有用的话,这些人纯粹说些家常话,他送走楚家人,到井父君那里回话。
井父君摆手,他知晓了,“前阵子尘之和楚家人见面,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姐送给钰文表少爷一个金猪。”许嬷嬷始终觉得不合适,象征吉祥、嫁娶之物的东西怎么能谁便送人。
“小孩子送的东西当不得真,大小姐的住处,谁去过?”井父君心里不踏实。
“少君都在侧室待着,没有进主院,三位小姐、我和李嬷嬷去过几次。”许嬷嬷想了一下,回答道。
他这个儿婿真的太听话,井父君见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让人下去。
楚尘哄着孩子睡觉,门外有青竹守着,他打开纸条。让他早做准备,楚家会护他一世周全。
“去准备一些纸钱,一坛佳酿。”楚尘走出门,“已是深秋,再过些时日,冬寒、暴雪,想来院子中的梅花开放,盛世芳华。”
“少君说的是,每年寒冬,我们院子里的梅花堪称盛景。”许嬷嬷吩咐下人帮梅花修剪枝叶,梅花不能败落,这是小姐和李夫郎留给他们唯一的念想。
红枫将纸钱、佳酿放在竹篮里,“少君,东西已经准备妥当。”
院子里的人望着少君,一身红妆金丝线,少君自从嫁给大小姐时,一直这样妆扮。自从大小姐死后,少君一身青衣,清冷无比。
许嬷嬷叹气,少君对大小姐痴情,奈何大小姐的心不在少君身上,少君死后,也不能靠近大小姐。他掏出钥匙,准备开主院的门。
“听说城外有一片红枫林,已是深秋,那处景色肯定绝美,嬷嬷去准备一下。”楚尘提着篮子,神色柔和,眼神中流露出从来没有的暖流。
“是。”许嬷嬷禀告主君。
“你陪伴左右,能出什么乱子。”井父君心知尘之的难处,“大小姐啊,她不喜欢尘之靠近她和李少君的住处。”所以尘之一直以来没有踏入主院,梅林也甚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