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炮灰阿姊——玉骨伞
时间:2019-11-11 09:12:09

  于是,她感动的点点头,极为珍惜的立刻就佩戴在腰上。
  这样总行了吧?
  一切做完,她抬头,幽幽的看向黑鹰。
  黑鹰打量了她几眼,叹声:“你这般作态,也就是主公信你。”
  一句话,把姜黎说的有些呆愣。
  在临走前,黑鹰道:“灯在傍晚就放了,你可别想使坏,自有人在暗处盯着你做完。”
  姜黎气愤的坐回石凳上。
  她看看自己红肿的手指,再看看桌上的孔明灯,她眼里水盈盈的,盛满了愤怒屈辱和不甘。便在这时,天已经有些黑沉,山里的风也刮了起来,于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吸入鼻中,姜黎看着香囊,越想越不公平!磨粉有什么难的!
  她现在手指可都红了!
  半晌,她泄气的看着腰间的香囊,嘀咕道:“最好是你亲手做的,不然,我......”
  只是后半句,被风吹远了去。
  姜黎还记着黑鹰的话,生怕他派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呢。
  她特意等到了天降黑,才让小桃把灯点了,然后放飞了自己亲手制的平安灯。
  看着半空的那盏灯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但是却真的乘风飞入半空,姜黎还是颇为感慨。直看着那灯随风飘远了,姜黎才带着小桃下山。
  回到自己的院子,姜黎便让小桃去找药酒。
  隔了两日,姜大宝在昔日邻里老乡的面前过够了威风的瘾,一家人才辞别了老乡,往京城赶路。路上,遇到了一行要去京城的商队,两方一商量,安全起见,于是姜家就和商队一起上路。
  在商队的末尾,一辆马车里,坐着一对母女。
  妇人看上去三十多岁,身材消瘦,五官略有些尖酸刻薄。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姜家那些豪华的马车,妇人听说与商队同行的那家男主人是在京都里当官的,刚才匆匆一眼,见那家男主人模样有三十,面白无须,倒是长的还挺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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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妇人身侧, 坐着一名十六七岁的灵秀少女, 略显些苍白的脸上, 一双大眼睛尤其楚楚可怜, 樱唇俏鼻, 真是个美人胚子。此刻, 少女正也盯着窗外。
  不远处,姜家的马车停下, 从一辆车里走下一名貌美的女子。
  她一下车, 便有婢女前扑后拥, 随侍在侧。
  看了一会儿, 少女便眼神里尽是羡慕。
  如姜家的富贵,是他们这种人一生都难以乞求的。
  因商队里混杂了不少老儒妇幼,停下休息时,姜大宝便好心的让仆人取来些食物和清水赠与商队里的这些人。
  老幼们皆为感激:“多谢善人。”
  车内的少女脸上闪过喜色, 回头道:“这位官家还是个好人呢,娘, 反正咱家在京都也没亲人, 不如咱们去投奔这一家?”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亮了亮。
  姜大宝带着仆人走至破旧的马车前, 和善道:“这是些食物, 这一路上我家也吃用不完, 与其浪费了,不如积德行善,做点好事。”他伸手从仆人手中接过些肉粽和肉干交给妇人。
  妇人暗地里打量着他, 低头道:“民妇谢谢大人。”
  “娇儿,”她回头朝车内喊了一声。
  不多时,一名楚楚动人的少女下了车,红着脸低头给姜大宝福了福身,娇声细语的感激道:“多谢大人。”
  少女悄悄抬头,瞥了一眼姜大宝。
  眼前之人虽年龄大了些,但保养得好,样貌依旧还有些俊朗。
  那一眼,自是温柔无限,如江南堤岸的垂柳。
  “大人,大人?”
  妇人喊了几声,姜大宝才尴尬的回过神。
  他一回过神,便觉自己失态了。
  “娇儿是我家小女,她有什么错处,大人千万别见怪。”妇人好心的解释,眼睛却一直盯着姜大宝,见他果真入了瓮,心里已是欣喜至极。
  姜大宝道:“无事,无事。”
  他不敢多看,转身,匆匆带着仆人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身后,妇人扬了扬眉。
  回到马车上,妇人便关紧车门,低声问:“娇儿,你可想清楚了?”
  少女咬着唇点头,此时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上挂着无比的坚定和意志。
  她想着,便是做了那人的妾,她这一生,都会荣华富贵取之不尽。
  片刻,少女后怕道:“娘,我看那家的主妇样貌很有些凶,会不会……”
  妇人信誓旦旦道:“你娘我最会看人面相,我看那位大人只怕常年都郁郁不得志,也是近期才有所好转,娘猜想,定是那主妇的娘家不行了。如此,咱们娘俩将来有他做主,还怕她一个黄脸婆作甚?!”
  若是姜黎在此,定要为着妇人的精彩言论鼓掌了。
  因为她近来,确实发现自己的父亲姜大宝在升官后,心气也高了起来。
  她舅爷还在南疆,京都没有牵制他的人,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的藏着的一颗心,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而且从这次回乡之旅不难看出,姜大宝太跳了,必然要作妖。
  其实《皇权》这本小说,主要讲的就是男主宗阙的故事,作为炮灰的姜家,其实并未有太大的篇幅描述。但仅有的一些关键词,姜黎隐约有些印象,因着很重要。
  就比如姜大宝曾纳过一个小妾,段位很高,王氏没少在她手里吃亏。
  只是姜黎没料到,这一日来的这般快,这般的悄无声息,让人防不胜防。
  天一亮,便听姜大宝休息的马车里,传来一声啼哭!
  王氏来了日子,故此去了另一辆马车休息。听闻喊声,清晨的商队里被惊醒了不少人,大家都穿好衣物,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姜黎赶过去时,正赶上最热闹的一出。
  “娘子,娘子,真的不怪为夫啊!”
  姜大宝耐着性子给王氏解释:“我一早醒来,就见这位姑娘躺在我的枕边,还衣衫不整,我发誓,我真的没对她做过什么!”说着,姜大宝极为复杂的看了娇儿一眼。
  娇儿已经穿好了衣服,闻言,她靠在她娘的怀里,哭的更委屈了。
  这种事,外人眼里都不会认为是人家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主动爬床,而且商队里有人认识那对母女,知她们是去京都投奔亲人,有亲人在城里,那就更不会做出爬床的龌龊之举,否则将来何颜面对亲戚?
  那么这样一来,就极有可能是这位姜老爷依仗权势,欺辱了人家!
  那母女俩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抱在一起哭。
  当下,商队里有人抱不平:
  “你既欺负了人家,就要负责,反正你家也有钱,纳一房妾室也是小事一桩。”
  “就是啊,她一个清白姑娘被你毁了,你要是不娶了她,不是让她去死吗?”
  “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就算是当官的,也不能颠倒黑白!”
  这些人你一嘴我一句的,说的王氏恨红了眼。
  她怎么可能让姜大宝纳妾?
  这时,人群里站出来一名白面无须的中年人,他气派十足,这次带着一家老小上京是来任职的。他皱着眉,冲那对母女道:“在下任某,乃是京中一小官,敢问二位,是想如何解决?如果要报官,任某愿意亲手为你们写诉状。”
  当下,人群里一堆人都在夸他。
  任姓中年人不由得表情得意了些,他的妻子刘氏见了,也露出了笑意。
  哭泣的妇人道:“你们官官相护,谁知道是否真的会为我们这些贱民伸冤,再说了,我女儿清白被毁,便是告倒了他,我女儿将来还是一死。”
  “娘,我可怎么办啊……”少女哭的我见犹怜。
  姜大宝几次想说话,却都有顾虑。
  任姓中年人为难了起来,倒是他妻子刘氏刚才看见姜大宝频频看向少女,心中有了定数,这会儿开口道:“我看这位姑娘容貌不俗,又年纪轻轻的,实在可惜,不如我出个主意。让这位姜大人纳了她为妾,不是正好么。”
  那对母女听了,哭声渐微。
  王氏怒了,指着她的鼻子道:“不行!你也是当主妇的,怎么怂恿别人的夫君纳妾!”
  刘氏被她骂的脸红,她道:“你一做娘子的,不问问你家夫君愿不愿意?”
  王氏看向姜大宝。
  这一看,她心底就凉了一半。
  她心里大痛,身体往后一倒,却是碰上了一个肩膀。
  王氏扭头看去,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姜黎就站了过来。
  姜黎闻言,看向了那个昂着脖子,一脸正义的刘氏。
  她笑了笑,道:“你说的轻松,要是给你夫君纳个来历不明的妾,你可愿意?”
  刘氏见她年纪轻轻,讲话却这么刻薄,尖声道:“我不似某人,我都听我丈夫的。”
  姜黎忽而笑了笑。
  这时,王氏突然扭身,质问姜大宝:“你,你也同意?”
  “娘子!这事说来也有我的过错,她还年轻,不至于把人逼死!”姜大宝低声劝道,眼睛却不敢看王氏母女。
  “你的错?你什么错?我最是了解你,你有贼心没贼胆!说不准这次就是她们合起手来算计你的,你真是蠢!”王氏骂着骂着,就开始哭了起来。
  姜大宝觉得丢脸,几次劝说不得,便干脆袖子一甩,冷声道:“任家娘子的主意目前最是妥帖,你不愿意,是要让为夫的前途尽毁吗!”
  王氏哭声一顿,她红着眼,死死的瞪着姜大宝。
  听听这诛心之言!她从来不知,这么多年的枕边人这次是铁了心了!
  便在这时,那妇人立刻拉着女儿跪到王氏面前。
  “事已至此,都各退一步吧。”
  “男子纳妾再平常不过,你这妇人真是贪婪!”
  听着这些人的指指点点和议论,王氏心里有恨,哪肯愿意接纳娇儿。
  她转身便上了马车。
  姜黎也跟了上去,只是走到一半,扭头看了这些人几眼,垂着眸思量起来。
  车内。
  王氏用袖子捂着脸哭,姜黎真是第一次见她娘哭的这般惨,她有些戚戚。
  良久,她轻声问:“娘,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爹这是看见你舅爷被发配南疆,觉得王家没人了!”王氏哭了许久,这会儿断断续续的哽咽道:“以前娘有娘家人震着你爹,这以后怕是再不中用了。他被娘压的太久了,心中有恨!”
  最后,王氏似是认了命,擦完了眼泪,握紧了姜黎的手,道:“也罢,阿黎也别怕,就算那小妖精进了门,娘也能治的她死死的,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娘,不能。”
  王氏诧异的抬头看她。
  姜黎微微一笑,反手握紧了王氏的手,低声道:“娘,不能让她进姜家的门。”
  王氏追问:“你可有法子?”
  旋即,她又沮丧道:“你也看到你爹被小妖精迷得五迷三道的样子了,还能怎么办呢?”
  姜黎轻声道:“此事交给女儿办,只要女儿在一天,就不能让人欺负你。”
  她话语轻轻的,王氏却听的掷地有声,仿佛只要她应承了,就真的能办到。
  王氏虽然爱护女儿,可这事非同小可,关乎姜大宝的仕途,她就算再不想让他纳妾,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娘家也不行了,拿什么去震慑姜大宝?
  这么些年,王氏强硬惯了,夫妻二人表面琴瑟和谐,实际上早有积怨,这次只不过是挑了个头,只怕以后二人的争执会越来越多。
  王氏也明白这些,所以她并不认为姜黎真的能解决这事。
  她如今这样说,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
  趁着王氏哭累了在车里睡下,姜黎下了车,带着小桃去了个偏僻些的地方。
  四下无人,她便开始朝着四周喊。
  小桃不解:“姑娘,这周围有人?”她说完又有些害怕,不禁四处看了看。
  “我知道你在周围,是不是他派你来暗中保护我的!你能不能应我一声!眼下我有个难题,需要你助我!”姜黎喊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应她。
  她失落:难道她真的料错了?他没有暗中派人跟着她?
  便在这时,听到不远处一个公鸭嗓的男声回道:
  “何事?”
  声音飘过来,小桃和姜黎俱是回过头,朝一侧看去。小桃惊讶无比,姜黎则是喜上眉梢,她先是福了福身,方才道:“阁下可否现身一见?”
  对方迟疑了片刻,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这人一身黑衣打扮,与黑衣卫不同,他也不知道练了什么功夫,大白天站在树荫下边,也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姜黎心说,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暗卫?!
  来无影去无踪,要不是她怀疑在梅县时黑鹰留下的话,也不会知道宗阙竟然派人暗中护她。
  ————
  到了晚间用饭的时辰,姜大宝从娇儿母女的马车方向回来。此刻,他激动的红着脸,春风拂面的好似当了一回新郎官。
  路上,遇到了散步的姜黎。
  姜大宝先是面露尴尬,转瞬便轻咳了咳,道:“大晚上的早点回车里休息,明早还要赶路,耽搁了这一会儿功夫,可是让爹焦急。”
  他不敢看姜黎的眼睛。
  说来也奇怪,姜大宝从前就觉得他这个女儿不简单,说难听点,比起王氏,他觉得姜黎这个闺女更难对付。但是姜黎与王广关系好,以前他说不了什么,现在嘛,姜大宝嘿嘿一笑。
  姜黎笑了笑,眼睛望着远处的青山倒影,轻声道:“爹,你喜欢那个叫娇儿的少女?”
  月光下,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被女儿戳穿心思,姜大宝别提多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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