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君的白月光——久岚
时间:2019-11-12 09:01:36

  “菡儿, 只是看几眼罢了, 不表示就愿意娶,他们周家没有来提亲吧?”
  那倒是……
  谢菡沉默。
  孟玉梅继续劝说:“菡儿,你与王爷分开这么多年, 能有多少感情?虽然我让你争取,可他到底娶了新妇,以后也不知会否再有孩子, 你一定要替自己的将来打算!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是真心实意为你着想的?”
  谢菡心头一惊。
  母亲说得没错,父亲很喜欢那姜悦娘,指不定哪日真的会还有孩子。
  如果是女儿就罢了,是男孩……
  谢菡咬唇:“娘,我晓得了,只不过,”她不甘心的问,“非得是周家吗,娘,我听说京都有不少侯府呢,像崇山侯……”
  崇山侯?孟玉梅不屑的一笑:“我知道这崇山侯府,往前也算风光,但老崇山侯一死,他儿子到现在都没有个职务,不过占着个侯爷的虚名罢了。”
  没有实权,什么都不是。
  谢菡噎住,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孟玉梅道:“菡儿,为娘说的话你记住了,你父亲心中对你有愧,如果你想嫁给周元昌,只要他在周立山面前暗示一番,周家应该就会答应。”
  周家父子没那么傻,与谢府结亲求之不得。
  母亲走后,谢菡在屋里踱步。
  因为周立山与谢峤关系好,那天狩猎前就在一处,周立山长得五大三粗,像个屠夫就算了,他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五官只能说端正……母亲怎么就看上他们周家了?京都就没有比周家更合适的人家吗?
  谢菡想来想去,跑去找谢修远。
  得了父亲指教,谢修远正在练习剑法,他已经能把一套的剑招都使出来,就是熟练度不够,力气也不够。
  “哥哥!”谢菡大叫。
  谢修远停下来,擦擦汗问:“怎么了?”妹妹看起来很焦急,走过去问,“出了何事?”
  谢菡把他拉到一边,低声控诉:“刚才娘来过了,让我嫁给靖远侯府的公子周元昌。”
  谢修远记得他,狩猎时得了重赏的。
  “他骑射功夫很好,听说马上要出任副指挥使。”
  那又怎么样?谢菡道:“我不喜欢他。”
  “为何?”谢修远把剑插回剑鞘,“说与我听听。”
  “他长得……”谢菡摇头,“长得实在不好看!”
  谢修远:……
  “人不可貌相,妹妹。”谢修远觉得妹妹自己就很介意别人在乎容貌,怎么现在她也如此挑剔了,“男儿家要看的是有担当,有才能,长相过得去就行,我看那周元昌挺好的。”
  谢菡气得扯帕子:“哥哥,反正我不喜欢,你是不是想跟娘强迫我嫁给他?”
  “当然不会,”谢修远笑了,安抚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能依靠外貌就去否定一个人。不过如若真心不喜欢,另选一人便是。”
  “可是,母亲就指定他了。”谢菡拉拉他袖子,“哥哥,你帮我想想,可还有更合适的人家?”
  谢修远拧眉:“我也才来京都不久,终日与父亲学习武功,对外并不熟悉。”
  谢菡叹气。
  看她很心烦的样子,谢修远道:“或者就让祖母与父亲母亲来选,你也未必要听娘的……菡儿,我相信祖母他们会真心替你考虑。”
  真心?祖母的话她还相信,可父亲还有姜悦娘,她是不信的了。
  父亲明显把连清看得更重,至于姜悦娘,上回嘴里说得好听,什么让她自己选,其实就是不肯花力气。看着吧,轮到连清,姜悦娘肯定比谁都要走得勤快,务必把连清嫁到名门望族去。想到这里,谢菡噗嗤一笑:“哥哥,你知不知道,连清之前做过秀女。”
  其实这事儿很多人知,只是连清被放出来,众人都觉得连清肯定是清白的,不然凭戚星枢跟谢峤的关系,她早就被封后了,何必多此一举?
  当然,风言风语也是有的,就是没有谁敢到处胡说,怕掉脑袋。故而谢菡入京之后,一直不曾听谁提起,以为是稀罕事。
  谢修远当然也是第一次听说,有点惊讶。
  谢菡幸灾乐祸:“她早就失身于皇上……”
  “菡儿,”谢修远忙打断她,“你浑说什么,不要信口开河!”
  “我怎么浑说了?”谢菡恼火,“哥哥你那天也看见了,皇上给她烤肉呢,他二人若不是这种关系,皇上会这样吗?”
  谢修远不信。
  如果是的话,戚星枢必然会给连清名分,不会让她归家,谢峤也不会允许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存在。
  “他们只是兄妹情,”谢修远纠正妹妹,“就像你我一样。”
  怎么每次提起连清,哥哥都会偏帮?谢菡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你我,你现在根本不把我当妹妹了,连清才是你妹妹!”
  “菡儿,你在说什么……”谢修远皱眉。
  谢菡眼角发红:“你自己明白,哥哥你变了,我以后什么都不会跟你说了!”
  她气得跑远。
  谢修远看着她的背影,很是痛心。
  以前妹妹不是这样的,怎么一到京都就性格大变了?她为什么要这么针对连清?连清那么乖巧懂事,妹妹就不能跟她和睦相处吗?
  谢修远捏了捏眉心,感觉一阵头疼。
  而此刻的连清正在画画,画得不是山水,而是人像。
  芳草在旁边磨墨,觉得甚为眼熟,等连清画完最后一笔,她惊讶的道:“姑娘,你画得是锦灯啊?”
  作为千金小姐在冬日是最为无聊的,外面寒风阵阵,不能出去赏花,不能出去散步,如果再不走亲访友的话,便只能呆在屋里。
  连清正好对沐璟一事不解,闲下来就画了张画像出来。
  芳林也凑过来瞧:“姑娘真厉害啊,画的与锦灯一模一样!”
  连清自己也很满意,又拿来一张宣纸:“我再画一个人给你们看。”
  芳草继续磨墨。
  这回连清是画了一个少年。
  少年披着狐皮披风,身形挺拔,面如冠玉,仿佛要从画中破空而出。
  两个丫环都看呆了。
  “你们觉得眼熟吗?”连清问,狩猎时没有带上她们,她们没看到崇山侯,而那天在院子里,匆匆一瞥可能也瞧不清楚。
  芳草凑近了看,恍然大悟:“像锦灯呢,姑娘,你是画了锦灯着男装吗?”
  果然是很像啊,芳草马上就看出来了。
  “不,此人是真实的,他是崇山侯,”连清道,“我有日在街上碰见他,以为锦灯是他妹妹,结果他说他没有妹妹。”
  芳草跟芳林面面相觑,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吧?”
  芳草点点头:“确实如此……可是姑娘,崇山侯为何不承认自己有妹妹呢?会不会锦灯真的不是他妹妹?另有其人?”
  那个少年回答她的时候面色冷漠,也许是真的没有妹妹,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跟锦灯是有关系的。
  “会不会是堂妹?”连清手指敲着书案,谢峤说没有龙凤胎,那可能是比较亲的亲戚。
  “说起来,锦灯也是古怪,”芳草回想着道,“奴婢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不合适做宫女,长得个高不说,倒个水都别扭,似乎没有伺候过人,不过后来倒是学得挺快,与姑娘也颇投合。”
  投合?连清心想,锦灯每每单独与她在一起,都是在催着她去弄死戚星枢。
  哪里投合了?
  要不是她壮着胆子阻止锦灯,锦灯早就被戚星枢杀了,还连累他们整个扶玉殿。
  就是不知她如今在何处……
  “锦灯后来莫名消失,奴婢也奇怪,”芳草继续道,“今日姑娘提起,当真是一头雾水。”
  是啊,这真是个谜啊!
  就在二人思来想去之时,芳林突然道:“姑娘,会不会锦灯就是崇山侯?”
  啊?
  连清噗嗤笑了:“这怎么可能,锦灯是女的,崇山侯是男人,他如何假扮?”
  芳林指着崇山侯的画像:“奴婢有日看见锦灯在刮眉……其实这两张画像,除了眉毛外,别的并无不同,姑娘你看。”
  连清霍得站起,看向这两张画像。
  确实是……
  “姑娘你想啊,大姑娘跟大公子也是龙凤胎,但长得并不相似,现在这两个人一模一样就只有这种可能了。”芳林道,“锦灯又那么高。”
  芳草不敢相信,辩驳道:“锦灯没有喉结!”
  “……”芳林一愣,好似是没有。
  连清心想,不止喉结没有,胸也没有!
  莫非那时的锦灯是个还没长大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连清:我叫你一声锦灯你敢不敢答应。
  沐璟:你想多了。
  戚星枢:你那么闲不如来找我。
  连清:不!
  戚星枢:呵呵。
 
 
第35章  
  而此时的沐璟正在滨州, 依据谢峤给的地址, 他很快就找到了曾博宣。
  当初曾博宣从旻州逃回, 便是告诉他, 沐峰乃戚星枢所杀, 因曾博宣是巡抚,他深信不疑,结果没想到……
  沐璟一脚踢开那院子的大门。
  曾博宣奸诈狡猾,毫无义气, 但逃命的本事是一流的, 在旻州时能捡回一条命, 戚星枢攻入京都时, 他又趁乱从城内逃出, 四处流窜最后选了滨州居住。
  只是没想到这处地方会暴露,曾博宣狗急跳墙想从后门溜走, 却被一支箭给阻挡了。
  那箭插在门板上, 尾端的羽毛不停颤动。
  没有一个护卫过来,想必都被解决, 曾博宣心知不妙, 转过身请求道:“这位小爷,你想要钱财我屋里头都是,箱子你尽管抬去, 只求你饶我一条性命!”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谁要你的臭钱?”沐璟一声大喝。
  曾博宣抖抖索索的抬眼,只见这少年眉清目秀, 似曾相识,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沐公子?”
  沐璟见他认出来了,用力一甩,令他踉跄了好几步。
  “到底是谁杀了我父亲?”他问。
  曾博宣眼珠乱转:“沐公子……不,侯爷,我之前不是与侯爷说了吗,是被那逆贼所杀……”
  “是吗?”沐璟眼睛眯了眯,“好,我这就带你回京,让你与他对质。”
  曾博宣吓得差点瘫倒。
  这戚星枢什么人,他当时见他来攻城,根本不敢与之对抗,就怕被戚星枢杀死,马上要开城投降。谁想沐峰死脑筋偏偏要抗战到底,他没办法,只好伙同别的官员假意请沐峰来喝酒,商议对策,将之毒死。
  现在让他去跟戚星枢对质,那不是要他命吗?
  曾博宣脸色惨白,突然跪下来道:“侯爷,令尊真是被戚星枢所杀,只他不会承认……”
  “谁说他不会承认?”沐璟觉得戚星枢自大极了,但凡是他做过的绝不否认,甚至不是他做的,也不屑去澄清,这曾博宣果然是心里有鬼。
  “是不是你杀了我父亲?”沐璟看着他,“你是巡抚,那些官员定会听从你的决定。”
  “不不不,”曾博宣用力摇头,“不是我,侯爷,真不是我,是……”
  “是谁?”沐璟把刀架在他脖颈上。
  冰冷的感觉让曾博宣失去了冷静:“是,是,是鲁文元想出来的馊主意,我并不知情,等我知道时,令尊已被他们毒死。”
  鲁文元已死在旻州,这是死无对证。
  只沐璟不是傻子,鲁文元的官职没有曾博宣大,凭什么别的官员要服从?
  沐璟冷笑:“好,你不说,我带你回京都。”
  曾博宣一阵颤栗。
  那日他们投降,有一位官员想领功,把毒杀沐峰的事告知戚星枢,这戚星枢竟然当场将之砍杀,随后就把剑指向了他,要不是带的随从多,根本逃不走。
  如果再次见到戚星枢,他这个两次从戚星枢手下逃脱的人,不知会死的如何凄惨。
  “是我毒死了令尊,你杀了我吧!”死在沐璟手下,总比死在戚星枢手里好。
  终于坦白了,沐璟逼问:“我父亲的骸骨到底在何处?”
  “我不知,”曾博宣闭着眼睛,“当时扔去了城外……我后来就逃回京都了。”
  沐璟感觉喉头涌上了一股血腥味。
  那么神勇的父亲不是死在战场,竟然是死在自己的同袍手里,不是马革裹尸,是被扔在城外,何其悲凉!
  可恨自己那天见父亲去旻州,毫不留恋,只想着父亲走了就没有人逼迫他日夜练武了,日子会变得很轻松,他一点没记住父亲的教诲。
  沐璟眼角发红,一刀砍了下去。
  …………
  曾博宣已死的消息传到谢峤耳中,他知晓之前的误会解除了,便推荐沐璟任五军都督府的经历。
  戚星枢看一眼谢峤:“此乃文职。”
  “是为让他熟悉下都督府的事务,我看此人很有毅力,加以栽培,不难成大器。”
  然而戚星枢不喜欢沐璟。
  狩猎那日,连清驱马偷看沐璟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后来她甚至还向谢峤问起过。
  “他才十六岁,不急着为官吧?”
  “过完年就十七了,再说,十六岁如何,小枢你十六岁时已经上阵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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