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江汐懒得理他。
将袋子随手扔在后座。
陆南渡看了她一眼。
江汐伸手:“过来, 抱抱。”
陆南渡一愣。
江汐看着他:“怎么, 几天没见认不出我声音了?”
陆南渡这才反应过来, 微低首笑了下:“操。”
他早就忍不住了,这么着急上车就是为了方便动手动脚。
在江汐面前陆南渡从来不会掩饰自己意图,直来直往,随时随地耍流氓。
他朝她倾身。
江汐知道他想做什么, 微抬头和他接吻。
陆南渡手格外熟练,江汐任他动作。
陆南渡稍退开点:“你怎么抢我台词?”
江汐靠在座背上,眼里带点笑意:“话又不是你的,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陆南渡啧了声。
他捏了捏,一边俯身凑她耳边:“那我也要说。”
陆南渡气息滚烫,江汐耳朵一阵小发麻。
他在她耳边说了句浑话,露骨, 下流。
两人对这种话题一向不避讳,也不会不好意思。
江汐笑:“你说你是不是流氓?”
“就流氓了, 怎么了?”他啄了啄她颈窝。
江汐还是笑着:“烦死了你。”
“烦也没办法了,都这样了, 你别想赖掉我。”
江汐没再任他亲下去,稍推他:“行了,你公司还有事吧,赶紧回去。”
陆南渡稍挑眉:“不是, 都到这步了你让我回公司?”
“哪步?”江汐说,“别想唬我,平时你不少干这些事, 也没见你不能忍。”
陆南渡埋进她颈窝里,声音里有点不满:“操,要不是怕你不愿意我忍个屁。”
“文明儿点啊,陆南渡。”江汐笑着说。
陆南渡不说话。
江汐捏捏他耳垂:“今天先去吹个气球玩玩儿。”
“我有点事儿。”
陆南渡有点沮丧:“来真的啊?”
“是真有事儿,跟个朋友约好了,得去见个面。”江汐说。
陆南渡心里有点儿不情愿和小别扭,他不知道谁在江汐心里比他还重要。
挺幼稚的。
但就是控制不住。
“谁啊?”他问。
江汐当然知道他心里那点小心思,直接回答他:“女的,我是不是还得告诉你她姓甚名谁?”
陆南渡这才开心了,一口啜在她脖上:“那倒不用。”
做完这些他才从她身上离开:“现在过去?”
江汐点头,纪远舟约了她一个小时后见面,在市区一家餐厅。
陆南渡驱动车子:“先送你过去,我再回公司。”
陆南渡这性子江汐格外了解。
他这话就是知会她一声,不会管她愿不愿意。
她嗯了声。
机场离市区不是很远,两人提前到了。
陆南渡车停路边。
江汐准备下车的时候陆南渡跟她说:“姐姐,吃完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江汐说着要去推门。
陆南渡忽然拽住她手腕。
江汐不明所以回头。
他说:“那么急着下去干嘛?”
江汐:“怎么?”
陆南渡慢条斯理说了一句:“扣好了再下去。”
“还是说是我弄掉的,要我帮你扣?”
江汐这才意识过来,狠狠在他臂上掐了一把。
“靠,”陆南渡笑,“怎么我提醒你还要挨打啊?”
江汐没忍住笑:“真的烦死了你。”
/
纪远舟和江汐早就约好了餐厅。
以往两人出来小聚不是去火锅店,就是去西餐厅和酒吧。
但今天纪远舟却约在了中餐厅。
纪远舟自小父母离异,两人都有了新家庭,对她不管不顾,基本上没和她联系。
所以江汐清楚纪远舟为什么不爱吃家常菜,从小到大没吃几顿准时饭,对家一样的饭菜她压根不会有归属感。
这点江汐和纪远舟是相似的,江汐父亲也如此,母亲去世后成家,有了新家庭后不会过问她和江炽。
只不过江汐遇上了好人,夏家心地善良,几乎可以说领养了他们。
她和江炽早已吃惯家常菜,白饭配几个家常菜,似乎这才是顿正经饭。
但纪远舟不会有。
她们早就预定了包厢,江汐进门服务生上来询问。
江汐报了包厢号。
服务生格外礼貌:“这边走,我带您过去。”
这个时间有些尴尬,正是下午三四点,没赶上午饭也不到晚饭,走廊上没什么人。
服务生带江汐绕了两个转角,将她带至包厢前。
她停在门口,递了份菜单给江汐:“您的另一位朋友已经到了,事先点好了饭菜,但如果您还有其他需要的话可以再叫我们。”
江汐没想纪远舟竟然已经到了,有点意外。
但面上没表现出来,朝服务生点了点头:“谢谢。”
包厢不隔音,门为隔扇门,上面镂空雕花,下为裙板。
屋里的纪远舟估计这时都看到她了。
江汐推门进去,纪远舟果然坐桌边拖着下巴看她:“好巧啊,你也提前了。”
江汐带上门进屋,朝桌边走去:“这话应该我说啊纪总监,平时不是跟个工作狂似的争分夺秒,怎么今天破天荒提前了?”
纪远舟慢悠悠道:“这不不是总监了?”
江汐掀眸看她。
纪远舟脸上倒是平静淡然。
江汐将刚才进来时服务生给她的菜单随手搁桌上,在椅上坐下,问:“辞职了?”
纪远舟笑了下:“怎么可能?这工作可是我辛辛苦苦睡来的。”
这些事虽然纪远舟平时没明说,但她没打算瞒着江汐,平时也不掩饰,所以江汐也格外清楚。
她问了句:“怎么回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汐才发现纪远舟似乎有些瘦了。
过年这段时间两人没见过面,只聊了一通电话,当时大年初二纪远舟还在加班。
“能怎么回事?”纪远舟笑了下,“睡腻了。”
纪远舟一向独立坚强,除去她骨子里风情万种的性格,她就是典型的都市女强人精英。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一丝哀伤,像只是在讲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江汐看着她,没说话。
纪远舟给她倒了一小杯酒,递给她:“没开车过来吧?”
江汐接了过来:“嗯。”
纪远舟好整以暇看着她:“男人送你过来的?”
江汐正喝酒,掀眸看了她一眼,也格外坦荡:“嗯。”
纪远舟头微歪着,单手拖着下巴,笑了下:“陆南渡?”
江汐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和陆南渡第一次在酒吧碰面,那晚两人离开酒吧的时候纪远舟提醒了她一句。
她让她长点心。
当时的江汐说都不是小孩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
她不会再栽在陆南渡身上。
那时听见这话的纪远舟只是笑笑,没多说。
纪远舟似乎总能看透她,只是不明说。
江汐也不介意,有这样一个朋友也算难得,多年好友使她们格外有默契,也足够了解对方。
她点头:“嗯,陆南渡。”
纪远舟丝毫不意外,笑:“挺好的,虽然当年分手那事儿是他混蛋,但你们交往那会儿能看出这小子对你挺好的。”
“这么容易同意啊?”江汐笑。
纪远舟开玩笑:“不同意能怎么的?你都让他盖戳了。”
她指指自己脖子示意江汐:“这儿呢。”
让纪远舟看到了江汐也没觉有什么,她笑了下,没去管。
倒是纪远舟,以前脖子上几乎每日不断的斑驳印记已经没有了。
一截天鹅颈白皙干净。
纪远舟说:“下次带人一起请我吃顿饭,脱单了饭还是要请的。”
江汐:“行。”
纪远舟笑:“毕竟这顿吃完,下次吃你的饭应该就是结婚了。”
这会是江汐最后一次脱单。
再也没有分手。
顺顺利利走入婚姻殿堂。
纪远舟很确定,同时也是作为江汐最好的朋友对她的祝福。
下次你们再请我吃饭,会是你们结婚的时候,新郎一定还是这个小子。
俗套却又浪漫。
江汐搁下酒杯。
她突然不合时宜想到陆南渡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应该会很开心。
她笑了下。
“嗯,是他了。”
感谢。
手榴弹:小希小希真香,云夕是阿渡的陆夫人
地雷:云夕是阿渡的陆夫人(5),清音(2),false,39442622
第64章
这顿勉强算晚饭的饭吃完, 两人一同离开。
江汐行李寄存在前台那边。
两人并肩走走廊上, 江汐说:“我去前台拿个行李, 你先去外面拦辆车吧。”
“巧了,”纪远舟散漫笑了下,“我行李也在前台。”
江汐闻言视线落在她脸上。
纪远舟察觉她视线,侧头对上。
江汐没说什么, 收回目光:“走吧。”
两人一道到前台那边,江汐报了两个人名字。
前台将行李推出来交还她们。
纪远舟推着行李往外走,问身边江汐:“刚才我说有行李的时候你是不是没信?”
纪远舟和那男人闹翻了和,和好了闹翻,往复循环不下十次。
却谁也没放过谁。
不是善茬,互相折磨,从来没闹到这种地步。
原本在包间里纪远舟说已经丢工作的时候江汐还没多认真, 见过纪远舟跟的那个男人一两面,还有纪远舟平时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些事, 江汐以为顶多像以前一样闹闹。
但现在纪远舟行李都收拾出来了。
她明白这次可能不再是闹着玩。
江汐看着纪远舟:“这次来真的?”
两人走出大门,纪远舟侧头看了她一眼, 笑了声:“每次都是真的,哪有什么假?”
不放过对方是真的,现在放过对方也是真的。
正值晚高峰,马路车水马龙, 鸣笛此起彼伏,楼宇在暮色下渐渐失色。
纪远舟目光落在那些车流上,淡淡一句:“一别两宽吧。”
话说完又笑了下:“就当这两年被狗咬了一下。”
江汐看着她侧脸, 没再问什么,转过头。
她明白了。
“去我那边住吧。”
江汐就一个人住,两个月前寄宿在自己家的陈欢已经不在京城,从过年被她母亲抓回去后再也没出来过。
这些江汐是听夏欣妍说的。
纪远舟:“就不去你那边住了。”
“怎么?”
“正热恋呢,我去算个什么事。”纪远舟笑。
江汐也笑:“别贫了,我那边宽敞着,你门一关人也不知道你在里面。”
纪远舟侧眸看她:“你这是想养我啊。”
江汐:“也不是不行。”
纪远舟笑了下:“钱我还是有的,虽然是个失业游民。”
这两年来纪远舟身上满是枷锁镣铐,飞不远,逃不了。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钱。
她说:“我最近先住酒店,今天已经联系中介了,明天去看房子。”
江汐看她:“这么急?”
纪远舟点点头:“顺便找下工作。”
江汐脸色平静:“没必要那么急。”
纪远舟瞥她:“也不是急,就是闲着没事干,习惯了。”
确实,纪远舟从小性格使然,不习惯闲着,有时候工作对她来说就相当于消遣。
这一切习惯都来源于她的家庭背景。
双亲对她不管不顾,纪远舟从小就有养活自己的意识,上学那会儿还经常边学习边打工。
既然她执意最近找工作,江汐也不再拦她:“嗯。”
“行了,”纪远舟呼了口气:“回去吧,今晚就不去酒吧了,累,歇歇。”
她很少说这样的话,但即使说这样的话情绪依旧很平静。
毕竟十几年朋友了,两人可以不通过对方表情就能感受到对方情绪。
江汐没多问,只嗯了声。
“走吧。”纪远舟往前走去。
江汐过了会儿才跟上。
两人各自招了车,往两个方向远去。
/
隔天江汐去了趟公司拿剧本。
佟芸给她联系的后天试镜,让她拿剧本回去这两天研究研究。
“这个资源能拿下来最好,”佟芸靠在办公桌后椅背里看她,“虽然徐国生导演的角色没那么容易拿,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连剧本都懒得看,别就去走个过场。”
“算了,”她说着停了一下,“这种事不用嘱咐你,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