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相亲事件簿——龙头铡
时间:2019-11-12 09:06:38

  然后园子自己就愣住了。
  ——她刚才想的那都是些啥?
  灵魂原来还自带读心BUFF的吗!?
  震惊中的铃木园子小姐只顾着自己内心暴走,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这会儿虽然已经惊讶道想要跳脚的程度了,但脸上的却全然不像之前一样、直接出现那种一望见底的惊讶表情。
  要不是那双眼睛闪烁的有点赤|裸|裸,这幅不动如山的神态倒是很能唬人的样子。
  “男护士”轻轻咳嗽了一声,待似乎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就不太好意思的揉了揉后脑勺,然后温和的问:“你好些了吗?”
  园子木然的回答:“好多了。”
  “呼——”
  他像是陡然放心了一样,毫不遮掩的舒了口气,十分爽朗的笑了起来。
  “那真是太好了,我才回日本不久,身上准备的药材都用完了,只能在山里凑合着找些认识的将就一下,没耽误你康复真的是太好了!”
  园子觉得他笑起来有种爽朗不失温柔的帅气,按说自己第一反应,应该是先行花个痴来着。
  然而她那脑子跟自带了信息处理器一样,唰的一下就提取出了重点词【才回日本】,进而得出了个特别有用的结论:她虽然砸在了穿界门上,但似乎并没有到达尸魂界。
  这里是日本,她的眼神往男子的衣着上一落,除了下意识觉得【哇撒他腿好长啊】之外,脑子里还冒出了【看打扮应该在几百年前,能烤红薯的话,怎么的也得是16世纪以后了】这种理智又客观的判断。
  铃木园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突然长了好些的头发,开始怀疑自己不是灵魂摔进了穿界门后的尸魂界,而是吧唧一声摔倒了自己的前世的身体里。
  那么问题来了,
  穿着打扮这么风骚,脑子又这么灵光,她这个前世……到底是干啥的?
  然后她那个仿佛通达起来了的脑子就飞速的思考了起来。
  在古代穿这么好看,出身应该很好——果然,她哪一辈子都是做大小姐的料。
  脑子这么灵光,应该经常思考——在古代女人基本不用谋划天下的前提下,她这脑子,很可能是作为男孩子教养后,才培养的出来的。
  换句话说,无论哪一辈子,她似乎都是个只能招赘的料。
  可明明流落在外、身上却基本没伤口——比起被害……
  园子又抬头打量了一下虽然大方笑着,却总能让人感觉到一阵奇异的腼腆的高大青年:比起被奸人所害流落在外,她这怎么这么像是和人私奔了呢?
  想到这里,她看那“男护士”的眼神自然就古怪了起来。
  这会儿适逢午饭点,名为朝利雨月的男人拎回来了三条鱼,在离园子不过一米开外的火塘中间支了个架子,十分自然的准备做午饭。
  这顿午饭实在是很粗糙了。
  朝利雨月杀鱼刮鳞剔骨的手法都很熟练,匕首动作时只能看到一片光影,但之后完全没有任何料理过程。
  葱姜蒜和料酒一概没有就不说了,铃木园子面色严肃的盯着他,直到鱼肉变熟,都没有见到任何像是【撒点盐】的动作。
  他真的是很单纯的把肉烤熟了而已。
  带着半指手套的青年拿过一片芭蕉叶子,把几块鱼肉摊在叶子上摆好,然后动作自然的递到了园子手边,铃木小姐看着眼前白花花还泛着土腥气的鱼肉,仿佛十分的费解。
  “你这么穷,我是脑子抽了吗居然跟你私奔了……”
  话音一落,吓得朝利雨月鱼都掉了。
  铃木园子耳边听到鱼肉落地吧唧的一声清响,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但见朝利雨月虽然神态还算从容,却连耳朵都羞红了,迅速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的推了个台阶过去:“我看你长得好看,随便开个玩笑而已。”
  哇撒,她几时反应这么迅速了?
  ——虽然在这个时代背景下这话有点不庄重,但是她居然在注意到这人耳朵红了的下一秒,就给了个这么妥帖的台阶!
  铃木园子小姐面无表情的亲了自己手背一口:爱死你了,我的身体本能!
  朝利雨月明显是没见过这么奔放的本国姑娘,不过他接触过不少大方开朗的欧洲姑娘,惊讶了一瞬间后就恢复了正常,耳朵上的红晕也慢慢往下降,整个人又若无其事的正经了起来。
  他花了整整一格小时的时间,来给园子解释:说园子是他从河里捞回来的,那会儿他闲着没事,正在后山砍竹子来着。
  园子顺势就问:“你砍竹子干什么?”
  朝利雨月一板一眼的答:“准备多盖几间房子。”
  铃木园子觉得他这个安贫乐道的画风不至于这么着急,就问:“你盖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朝利雨月倒是挺大方,有种生平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洒脱,说他在海的另一边有一群朋友,之前朋友有难,他把自己心爱的乐器卖了,换了两把刀,坐船去帮忙撑场子来着。
  结果打完架没多久,朋友们内讧了。
  争端结束后,几个伙伴准备隐退,想远离欧洲来日本这边住,朝利雨月想着自己比较了解情况,就在他们交割之前先回来了,准备买块地给他们备好隐居的落脚处。
  不过他没钱。
  朝利雨月的本职其实是个阴阳师,不过教阴阳术的师傅死的早,倒是教剑术的老师把他养大了,不过剑术师傅也没活多久,所以这人是实实在在的身无长物。
  朝利雨月身上值钱的东西是固定的,和师傅学习剑术的时候、是随身的那几把剑,出师之后开始了旅行,便换钱买了他喜欢乐器,得知朋友有难、准备去帮忙打架了,又把乐器卖掉,再次换回了武器。
  ——事实上,这次打完架了他就该把刀卖了换笛子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把乐器赎回来,是因为他需要留着刀砍竹子。
  砍足够多竹子,用竹子盖一座房子。
  “怎么说呢……”
  园子斟酌了一下语句:“虽然觉得你这人一片赤子之心,为朋友亲手砍伐材料盖房子,也挺让人为这份心意的感动的,但我怎么觉得……跟你做朋友还挺纠结的呢?”
  那一帮人听说是内讧失败后退隐才来的日本,人家漂洋过海从意大利跑过来,满以为远离了争权夺利铁血硝烟,只喝茶养花看报纸好颐养天年来着——结果你就吭哧吭哧给人家砍了半亩地的竹子吗?
  然而朝利雨月不以为耻,惋惜的看了看鱼肉,从怀里掏出两个糙米的饭团,一边吃,一边淡定又茫然的反问:“不然呢?”
  园子被他这个神情一堵,犹豫了半天,试探着说:“大冬天的……房顶上总该垫层茅草吧?墙壁的缝隙怎么办?”
  朝利雨月拿着饭团愣住了,然后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
  “你说的对,光用竹子确实不行。”
  ——遂决定明天早起,去河边薅点芦苇回来。
  铃木园子听完他的计划,不禁十分佩服: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她怎么觉得这个人……穷的真是好有骨气哦【冷漠
  “所以你为什么不干脆去赚点钱呢?买一栋宅邸多好,哪怕吹笛子卖艺筹钱也行啊……”
  “哦,我吹曲子很难听的,”爽朗的朝利雨月先生平和的补充说:“可以把人吓哭的那种难听。”
  铃木园子作为一个有知名爱豆当前未婚夫的人,甚至掌握了萨克斯风这种挺稀奇的乐器,听到这里自然没有接话。
  她看着朝利雨月安静认真的啃完了两个饭团,又蹲到墙角拿麻绳捆竹子,心里一时有些感慨。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就冲他肯漂洋过海帮朋友打架这一点,就证明了他是个纯粹的好人。
  园子的小拇指勾着自己的发尾慢慢的绕圈圈,指甲盖有一下没一下蹭过那个嵌满了宝石的金环,心说连这些东西都没贪,他八成是不会故意编造故事骗人的。
  换句话说,这是个24K纯好人。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铃木园子大小姐的身体状况,以完全超乎她想象的速度恢复了。
  她严肃的在屋里冥思苦想了好几天,对自己的身体上上下下研究了许久,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正在门前削竹子的朝利雨月谈话。
  “要么,你就不要用竹子盖房子了,我直接花钱包了你吧……”
  抱着一捆竹子的青年愣住:“你说什么?”
  园子下意识想挠挠耳朵:“就是当个保镖保护我安全啊什么的,你是挺能打的对吧?我会额外给你钱,你拿钱雇人给你盖个像样的房子不行吗?”
  朝利雨月这人长的英俊,却莫名有种聪明面孔笨肚肠的感觉,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莽撞的少年气,气场虽然平和,但有时候那表情简直愣的不忍直视。
  他缓缓松开手,那那一捆好不容易削成一边长的竹子放下,像是十分苦恼一样盯着园子的脸看了半天,最后既像是生气、又像是努力安抚,对她说:“你不用这个样子的。”
  “我从水里救起你只是顺手,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试探我。”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善些,不至于吓到园子,辩解说:“你身上的那些东西,要是想拿我早就拿了,你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我自然会保护你的,不需要用仅剩的首饰买什么安心,如果你不爱鱼腥、想吃点别的肉,院子里那几只兔子可以先杀了,等明天再给你抓几只来。”
  园子严肃的摇头,告诉他:“这不是吃肉的问题。”
  “唉?”
  铃木小姐指墙:“漏风。”
  指屋顶:“漏雨。”
  指被褥不远处的火塘:“有烟尘。”
  又指了指朝利雨月一直盖在她身上的毛毡子:“太硬了。”
  最后指了指门外撒了欢乱跑的野兔子们,举了举手上料理粗糙的兔腿,客观评价说:“你做的有异味,而我不会料理兔子肉。”
  朝利雨月眉头轻皱:“你这么理所当然的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合适吗?”
  园子冷静的摇了摇头,说:“这几天我仔细的试了个遍,发现我现在会的可多了呢。”
  “别说画画下棋,我拿根戳了孔的芦管,都能吹首小曲出来,你要说多才多艺,那我可是花了多少时间跟——”
  说到这里,园子又是一顿,低头冥思苦想:她跟谁学的来着?
  朝利雨月也问:“怎么停下了,跟谁学的?”
  铃木园子心大的一歪头,也不计较,潇洒的说:“忘了跟谁学的了,不过我真的都会,骑马编织做风筝,我连搓陶瓷坯子都会呢!”
  “可是你要怎么雇用我呢?”
  他自然的抬手执起园子顺在一侧的长发,用两指捏住金环:“……你是准备拿那些东西去卖钱吗?”
  园子摇了摇头。
  她大方的退开半步,动作麻利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朝利雨月几乎是手忙脚乱的转开了头,抬手便想阻止她继续轻浮下去,结果园子只顾着一个劲的低头,可认真的把自己腰带上的金扣子都抠了下来。
  一溜排开,整整八个。
  朝利雨月叹了口气,说话时还是侧过脸的样子,劝慰她说:“这些其实卖不了多少钱的……”
  铃木园子淡定的点头,说:“我知道,我还知道这年头想盖一个我觉得满意的房子,这么点钱连几块兽头瓦都买不来。”
  “但我更加知道,”她十分冷静的举起一颗扣子:“这玩意儿能从地里种出钱来。”
  “种?”
  “你那是什么眼神?”园子抬眼啧了一声,强调道:“我没疯!”
  然而朝利雨月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抬起的手,在她额头小心翼翼的试了半天:“确实没发烧呢……”
  园子不耐烦的打下他的手臂,严肃的说:“我研究了好几天,根据各种因素分析了一下,我应该不是灵魂出窍也不是前世……”
  这几个重点名词说的十分含糊,她接着又说:“我应该是失忆了,这意味着在离开家和来到这里中间,有一段经历被我忘记了——但忘记,不等于傻,也不等于彻底想不起来了。”
  “这段经历给我留了一份啥都会的本能,也让我下意识记住了几件挺重要的事情。”
  朝利雨月歪头。
  园子冲着掌心的扣子出了口气,镇定的说:“比如我知道这坨金疙瘩其实是个种子,埋到地里能长出一座金山来。”
  剑士遗憾的叹了口气,轻轻捏住了她的肩膀,没等园子反应过来,这人已经把她按回了那个简易的床铺上,正努力的把那床硬毡子糊到她身上。
  “朝利雨月我生气了!”
  “你再不好好养病,”脾气很好的青年抿了抿嘴:“我也要生气了。”
  园子颓丧的一捂脑袋:“我真的没疯……”
  朝利雨月不为所动,抬手从旁边的瓦罐里沾了些冷水,将手掌轻轻贴在她额头上,悄声说:“你乖。”
  园子鼓着脸颊碎碎念:“我是真的记得这些金疙瘩都是种子来着……”
  ——在十二国,金、银、玉石,都是在固定的地方诞生的,只要把作为种子的金银沉进泉眼中,就能像是泉眼涌水一样,生出一座巨大的矿藏。
  这里虽然没有金泉配合,长不出一整条矿脉,但铃木园子身上这几个扣子确实是金种打的,种到地下以后长个小金山出来,大概还是可以的。
  朝利雨月觉得她衣着华贵,可能是过了几天糙日子给憋屈傻了,第二天出门前,想着去竹林旁边给她摘点野果子吧
  结果背麻绳踏出大门的时候,正看到园子在后院吭哧吭哧刨地。
  他出门砍完了竹子,又给她抓了两只兔子带一条鱼,袖子里还藏了一包野山楂,将红果子递给她的时候,她却萎靡不振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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