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中有个白月光——不吃糖包
时间:2019-11-14 08:48:20

  祁景乾好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偏要这个。”
  林惜香软声道:“乾哥哥给我一下呗。”
  那小贩见这年轻夫妻男的俊美,女的秀丽,忍不住夸赞:“人都说郎才女貌才是天赐的好姻缘,如今见了您二位才真是让人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着小贩能说会道,祁景乾让人给了钱,接了小贩手里的铜丝跟乌金纸,只是要怎么折成蝴蝶,飞蛾,倒是犯了难。
  林惜香其实是会折的,只是这会难得看见祁景乾犯难,实在有趣的很,笑眯眯的看着祁景乾拿着纸张翻来覆去。
  那小贩还想教祁景乾来折纸,林惜香赶忙拦着:“不用您来教,让他自己想。”见祁景乾看了过去,林惜香故意歪头道,“或者来请教我。”
  见林惜香是故意作弄自己,祁景乾也不恼,拍拍林惜香的头:“那走吧,找个合适的地方,让娘子教我。”
  两人找了个茶馆在里面坐下,茶馆里热闹的很,多是来游玩的游客歇脚,他们夫妻两个坐在角落里也不算突兀。
  林惜香素来手巧,这些小玩意儿在手上不到片刻,便是极精致的小玩意儿,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多是在宫中长大,也是没怎么见过这些民间的小玩意儿。
  林惜香也开心,好不容易能教祁景乾做事,就把多余的乌金纸分了下去,让大家一起折着玩,自己则专心的看祁景乾。
  只是两人并未玩闹太久,便有几人急匆匆走了进来,来人神色慌张,前边的人林惜香不认识,但紧随其后的两个女子,林惜香倒是见过。
  那两个女子正是詹事府少詹事之女,长女胡妙珍跟次女胡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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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茶馆里热闹的很,也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里,跟着的便衣侍卫上前一步拦着领头的詹事府胡少詹事,只是现在的胡少詹事,已经迁为翰林院文移事主簿,虽说同为正四品的大员,但位置不同,权利自然大相径庭。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实则是降了官职。
  现在的胡主簿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陛下。
  胡妙珍心中有数,但那次枫叶林的事,她勒令丫鬟不许说出来,自然也无人知晓那天的尴尬。
  现在胡妙珍跟着父亲过来,还是十分紧张,但这几乎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若还是入不了陛下的眼,过了年她就要相看人家,这对她来说是万万不能忍的。
  故而胡妙珍在庙会上看见陛下跟林惜香携手前来那一刻,便怂恿表哥去找事,胡妙珍并不跟表哥说明祁景乾跟林惜香的身份,只让他去近处找些麻烦,借机来跟陛下搭上话。
  胡妙珍的表哥便是刚刚的长脸书生,不知道胡妙珍怎么说的,竟然还真让表哥来找了麻烦。
  林惜香朝他们点点头,祁景乾对胡家本就感官不好,神色淡淡。
  那胡主簿看着就觉得冷汗直冒,别看陛下年龄小,但陛下的威名在朝野之间都是有名的,众人都说也就陛下在皇后娘娘这里才会有个笑模样。
  但是他那不成器的侄子惹谁不好,偏偏呛声皇后娘娘,真是不知死活。
  这会也只能他厚着这张老脸,过来给侄子求情了。
  “微,”
  微臣的臣字还没说出来,被祁景乾看了一眼,胡主簿看着帝后两人的便衣这才慌忙改口:“在下的蠢侄子不知是大人您在这,刚刚出言不逊冒犯了您,在下特来赔罪。”
  说着,胡主簿深鞠一躬,引得不少人侧目,祁景乾年轻俊美,这个胡主簿胡子一大把了,还对祁景乾这么恭敬,让人不由得多想。
  祁景乾淡淡道:“既然赔罪了,就走吧。”
  这哪能走,既然来了就是想求情,胡主播苦着脸,偏偏这会人多,也不好求情。
  胡妙珍推了胡妙清一把,给胡妙清使眼色,让她去求林惜香。
  胡妙清心眼本来就少,想着她跟林惜香也算相识,虽知道林惜香现在贵为皇后,但也还是大着胆子上前:“这位夫人,您还记得我吗?”
  这个胡妙清便是游园会上林惜香认识的黄衣女子,当时捧着一本闲书过来,正好被林惜香瞧见。
  也因为这个林惜香才跟胡家姐妹相识。
  想到那本闲书,林惜香顿了顿,朝胡妙清点头:“多日不见,胡家小姐又漂亮了许多。”
  胡妙清惊喜的点点头,她不知表哥怎么会突然冒犯陛下跟皇后,但表哥一向无礼,闯了大祸也不奇怪。
  “夫人,刚刚冒犯您的是我表哥,他刚从乡下过来,不懂礼数,夫人这次能不能饶了他啊。”
  听胡妙清说完,祁景乾倒是抬头看了一眼,并不说话,一切交由林惜香处理。
  胡主簿也看出做主的人是皇后,目光殷切的看了过去。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林惜香开口:“这次也就算了,以后还请谨言慎行,莫要祸从口出的好。”
  胡主簿大喜,赶紧谢道:“多谢夫人,以后鄙人定会约束家人。”
  话说到这里,胡主簿识相的要告辞离开,林惜香点点头,见祁景乾把乌金纸藏了起来,竟然是不想让他的官员看见。
  林惜香嘴角带着笑意,刚要说话,只听胡妙珍开口:“夫人,我家白马寺里特意请了斋饭,为表谢意,想请夫人同往。”
  白马寺的斋饭一般都要提前一个月来订,才能在初一这天坐在白马寺里享用,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侧目。
  但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甚是难得,林惜香跟祁景乾却并不在意,他们若是想用,别说预定,让白马寺的大和尚送过来,怕是大和尚们也愿意。
  林惜香微微摇头,胡家姐妹里,林惜香对胡妙清观感不错,反观胡妙珍,林惜香总觉得她眼神太过复杂。
  见这么说不成,胡妙珍有些焦急,又出言:“还请夫人赏光,以表我家的歉意。”
  不管是胡主簿跟胡妙清都有些奇怪,皇后娘娘都拒绝了,怎么妙珍还是不依不饶。
  这时祁景乾才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胡妙珍,桌子下的手拉住林惜香的手腕轻轻摩挲,语气平静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众人脸色一变,胡主簿也是惊疑不定,不知道祁景乾在说什么。
  林惜香看了祁景乾一眼,祁景乾察觉到林惜香的目光,这才带了些笑意:“记得我说过枫叶林的事。”
  林惜香立刻想到祁景乾说过的话,装作扭了脚,要跟祁景乾一起逛枫叶林的女子,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胡妙珍。
  也怪不得祁景乾对他们没有好脸色。
  只是林惜香又往深处想了一层,刚刚她还有些疑惑,怎么当初京城的传言那么巧,正好是借着那个话本排了那出戏。
  那出戏正是《闹樊楼多情周胜仙》。
  而她跟胡家姐妹们相识,也是因为这个话本。
  林惜香抬头看向胡妙珍,见胡妙珍朝她坦然的笑笑,若不是林惜香足够敏锐,几乎要忽略胡妙珍微不可查的心虚。
  想到这里,林惜香嘴角的笑意淡了,开口道:“秋狩的时候,听说有位小姐崴了脚,没成想竟然是胡大小姐,现在的伤势可还好些了。”
  秋狩到现在已经快有三个月,就算真崴了脚,那也彻底就好了,何况胡妙珍当时只是装模作样。
  胡主簿也奇怪,他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女儿秋狩的时候受伤了,只是从秋狩回来就一直怏怏不乐是真的。
  “当时胡小姐想去枫叶林的时候偶遇我家夫君,想让他帮忙,只是他当时另有急事,才没伸出援手。”林惜香笑着道,只是阐述了事实,没有解释,没有歉意。
  但这几句话已经足够胡家众人脸色发白,胡妙珍怎么也没想到林惜香竟然会这样直接说了出的来。
  胡妙珍有些不敢看胡主簿的脸色。
  而胡主簿这会终于反应过来,他为何突然从实权的位置,转到了文书工作上,想起那次被调职位,正是秋狩之后,胡主簿沉浮官海这么多年,哪还不明白自己调职的原因。
  当下对自己的这个大女儿不知该说什么好,平常以为小女儿调皮了些,却没想到不吭不响闹了个大事的,竟然是胡妙珍。
  胡妙清也是脸色大变,她只是心底单纯,却并不是个蠢的,想到姐姐胡妙珍对陛下的态度,又想到之前的种种,也明白过来胡妙珍做了什么事。
  什么是崴了脚,明明,明明是要蓄意勾引陛下,只是陛下没有理她,怪不得那日姐姐劝她不要一起去西山,偏偏她对姐姐一直信任,乖乖的留在了家中。
  原来这一切早在胡妙珍的算计当中。
  见到众人的脸色,祁景乾也看出七七八八,知道这事恐怕跟胡妙珍的父亲胡主簿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受了牵连,是胡妙珍自己心思多。
  祁景乾低头对林惜香讲了胡主簿官职变动的事,林惜香再看向胡妙珍的时候也是眼神复杂。
  面对众人的目光,胡妙珍只能掩面离去,已经顾不上什么体面,胡主簿到底心疼女儿,对祁景乾跟林惜香连连道歉,赶紧追了过去。
  只留下胡妙清还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林惜香对胡妙清还是很有好感,只是别有深意道:“你姐姐在枫叶林的入口那等着,是从你父亲那得知的消息吗?”
  胡妙清下意识摇头:“我父亲从未在家中处理公务,在家中也从来不谈这些事。”
  当时给胡主簿调职,多是因为祁景乾认为胡妙珍在那处等着,是受了胡主簿的指示,如今看来倒是冤枉了胡妙珍的父亲,当然祁景乾也不后悔就是了,管教不好女儿,被调职也是正常的。
  林惜香确实想弄明白当初那出针对她排的戏,跟胡妙珍到底有没有联系,若是有联系,放着这个对她有敌意的女子不管,怕是又一个隐患。
  “你父亲最近被调到翰林院可还好?”
  胡妙清摸不清林惜香的意思,但还是老实答道:“是不如以前好。”说完下意识看了看祁景乾,但见陛下根本不理她,胡妙清反倒没那么紧张。
  “我父亲对翰林院不熟悉,还是对詹事府熟悉些。”
  胡妙清说完,发现茶馆许多人都看了过来,平常知道京城的大官多,却也没真正见过官员家的千金,听到胡妙清口中的话,忍不住多瞅两眼。
  “你若是得空了,可以去我那说说话,妙清,你若是知道什么,说不定你父亲就可以回去。”林惜香淡然道,她就是要让胡妙清做选择,选择父亲的官职,还是选择姐姐的秘密。
  至于周围的百姓目光更是奇怪,这年轻夫妻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可以左右翰林院跟詹事府的官员,还是说那些官员都是极低的官职?这样倒还说的通。
  林惜香对别人怎么想并不感兴趣,若是真的遮遮掩掩,反而感觉有问题,这么大方问出来,倒是会打消不少人的疑虑。
  至于胡妙清跟胡妙珍朝夕相处,若是知道什么也不足为奇,林惜香静静的等着胡妙珍做出选择。
  谁知这话说出,祁景乾啧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林惜香,凑到林惜香耳边,鼻息喷洒在林惜香耳边,声音磁性低声道:“朕怎么不知道,皇后都可以左右官员的变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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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祁景乾的声音沙哑磁性,林惜香的耳根先红,随后才意识到祁景乾刚刚说了什么。
  看着林惜香有些愣神,祁景乾瞳孔微缩,手放在林惜香的腰间,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林惜香忽的笑了出来,眼睛眨了眨:“不行吗?”
  看出林惜香眼中的意思,祁景乾这才松手,手指夹着乌金纸翻转,嘴角带着笑意:“当然可以。”
  他们说话声音极低,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站着的胡妙清眼神迷茫,不知道陛下跟皇后在说什么悄悄话。
  只是瞧着陛下神色冷淡,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却见皇后娘娘不知道说了什么,陛下的眉眼间似乎冰雪消融,整个人温和了起来,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已经足够让人惊讶。
  胡妙清以前还以为,为什么陛下放着那么多的名门贵女不娶,却偏偏要娶林惜香这个美貌无双,家世非常一般的人。
  这会见着了两个人相处,才明白过来,这世上哪有什么门当户对,只要两人心意相合,比什么都重要。
  再说以陛下的家世,谁嫁给陛下都说高嫁,哪有姐姐天天在嘴边念叨的门第之分。
  胡妙清还在胡思乱想,被林惜香看了一眼,连忙回过神,短短几瞬,胡妙清已经做好了决定:“妙清明日就上门拜访,不知夫人可还有空?”
  林惜香点头,胡妙清这才放下心,其实胡家的实际情况比她刚刚说的还要严重的多。
  毕竟父亲被无缘无故调职,任谁也猜不出原因,都以为父亲触怒天颜,家里大事小情,多少都受到影响。
  就连以前跟母亲联系热切的亲友也没以前那样热络。
  胡妙清自认受家族供养,如今找到了症结所在,先别说本就是她姐姐胡妙珍有错再先,就算是没这档子事,她也是愿意为家里出一份力,去趟皇宫算的了什么呢。
  等胡妙清走了出去,林惜香这才又看向祁景乾,眼睛里笑意盈盈:“皇后可以左右官员的变动吗?”
  祁景乾不答,牵着林惜香的手往外走,刚刚他们太引人注目了,在茶馆里说话多少有些不合适。
  福公公早就打点好白马寺的一切,两人刚走到白马寺的山脚下,白马寺的主持方丈便在那静候着。
  看见林惜香跟祁景乾走了过来,方丈神色放松,虽说不卑不亢,但能亲自下山迎接,已经看出其中的态度。
  白马寺所在的山不高,不过片刻钟,几人便走到白马寺的禅院里,主持方丈为人豁达健谈,一路人也不尴尬。
  等僧人们退下后,林惜香才忍不住又看向祁景乾,等着他回答刚刚的问题。
  祁景乾坐下来,认真折好手中的乌金蝴蝶,将蝴蝶别在林惜香的发簪旁边,笑道:“皇后不行,林惜香可以。”
  刚刚在跟胡妙清说话的时候,林惜香都没发觉她下意识的说出了那话,甚至是在帮祁景乾做决定。
  林惜香先是有些慌张,再然后见祁景乾并未生气,也就明白了祁景乾的想法。
  祁景乾是爱他们这份亲密无间的,也爱她不分你我的亲昵。
  但同时也给林惜香警醒,什么时候她从小心翼翼,变成这样的胆大,也全靠祁景乾在她背后撑着吧。
  “乾哥哥也不让我看一眼,就给我戴上了,万一不好看怎么办。”林惜香话是这样说,但眼神闪着的都是光彩,任谁都要被她吸引目光。
  祁景乾笑而不语,看的林惜香脸颊发红,从祁景乾手中又抽中一张乌金纸,手指翻转一个神气的小蚂蚱就折了出来,不等祁景乾接过去,林惜香伸手拉住祁景乾香囊上系带,用铜丝把小蚂蚱绑了上去。
  祁景乾高大英俊,不苟言笑,原本看着有些童稚神气的小蚂蚱到了他身上,似乎也多了几分肃然,看的林惜香只想发笑。
  看着林惜香笑的花枝乱颤,祁景乾明白她在笑什么,无奈的摸了摸香囊上的小蚂蚱:“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
  祁景乾的语气平静,却凭空让林惜香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林惜香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祁景乾不开心了,只能小心翼翼道:“那我以后经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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