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上)——九天飞流
时间:2019-11-15 08:53:46

  顾诚玉倒不是对花怜有什么想法,而是为了花怜的有情有义。不希望这么个努力挣脱泥潭的姑娘,重又被拉入泥沼。
  贾老爷最后看了眼花怜,倒不是舍不得银子了,而是不想得罪这些权贵,终究没再开口。
  花怜见贾老爷没再开口,心中大喜。
  “一千两!”
  顾诚玉见贾老爷退缩,以为花怜好歹是保下了,谁知又横生枝节。
  顾诚玉寻声看去,竟然是陆琛?
  他与陆琛素昧平生,若是陆琛之前就看上了花怜,为何不喊价,这会儿见没人了,他却跑出来横插一杠。
  陆琛站起身,朝顾诚玉施了一礼,“早就听闻顾解元才识过人,在下有一位好友十分仰慕顾解元的文采。今日想请顾解元作诗几首,好让我等见识一下顾解元的才学。”
  顾诚玉见状,站起回了一礼。同时心里有些纳闷,也不知这陆琛是几个意思,难道是于亭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若顾解元是第一名,那这位花怜姑娘当然是顾公子的。”
  陆琛并没有看上花怜,喊出一千两也只是想逼顾诚玉作诗罢了!这样姿色的姑娘,与他们府上的丫头比,都算不得拔尖儿,只能说少了分端庄,多了分风流罢了!
  顾诚玉沉下了脸,这陆琛的态度未免太倨傲了些,作不作诗是他的自由。被人逼着作,换做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顾诚玉淡淡一笑,“既然陆兄出一千两,那在下就给一千二百两好了。”
第306章 词牌
  陆琛见顾诚玉虽面带笑容,眼底却露出了冷意,就知道顾成玉不情愿。
  陆琛也有些不悦了,想他堂堂侯府公子,除了那特定的几人,在京城还没有谁敢不给他颜面。就连在四皇子面前,通常都是随意得很。
  这顾诚玉区区一名举人,竟然也敢不给他脸面。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发怒,未免有失风度。随即耐着性子,对顾成玉拱了拱手。
  “顾解元对在下可能有些误解,在下并无胁迫顾解元之意,而是友人实在仰慕顾解元的诗才。他常年缠绵病榻,无事做时,常拿顾解元的诗作研读。”
  陆琛顿了顿,见顾诚玉面色如常,并未对他的话有任何动容,才又接着说道:“今日既然碰见了顾解元,还请顾解元作诗两首,在下也好带回去,让好友聊以慰藉。”
  顾诚玉看出陆琛言语虽然客气,但神情却并非如此。不过既然人家说到了这份上,他要是再不成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陆兄对好友的情谊令在下佩服,承蒙公子好友不弃,那在下就赋诗一首,以全二位金兰之情!”
  顾诚玉笑了笑,随后落座。
  陆琛见顾诚玉同意,这才让花妈妈备下笔墨。
  闵峰见状,面色微沉。他看着手中还未动笔的纸张,有些意兴阑珊。
  仿佛只要是顾诚玉在的地方,所有人就只能看到顾诚玉的才华,而忽略了他这个江南才子。
  不管他怎么努力,顾诚玉都一直稳坐钓鱼台。他深吸了一口气,自从遇到顾诚玉,他就心绪难宁。
  “唉!这顾诚玉,生来就是克咱们的。只要他在,谁还记得咱们江南三大才子?”
  刘浩南原本已经准备了好几首诗,如今顾诚玉下了笔,估计也没他什么事了。他如今识趣得很,只要不自己凑上去,就不会被打脸。
  “哎?那人还真是顾解元呢!前几日不是说关大牢了吗?怎地出来了?”
  有学子消息并不灵通,还不知道顾诚玉他们已经出来了。
  “是啊!不是听说抓进去好些人吗?还是因为舞弊案呢!也不知他们还能不能参加殿试。”
  “你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人家早出来了,听说舞弊案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你的消息还真不灵通。等着吧!过两日就会有皇榜出来,会试的榜单也快了。”
  “哎?在下还真不晓得,兄台给说说。”
  陆琛也回转身坐下,于亭在旁边嘀咕了起来。
  “江南三大才子的名声也显,其实也不必非要顾诚玉的诗作吧?”他对上次在天香阁发生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本来以为顾诚玉进了牢房就出不来了,没想到只过了一日,顾诚玉就出了牢房。
  闵峰将诗作写下,等着墨迹风干。他看向对面的雅座,只见顾诚玉正在专心地研磨。
  “我说,你早就应该写诗词了。何必花那冤枉银子?那可是一千二百两呢!你还真舍得。”朱庞的月钱不多,他爹怕他花天酒地,最近在银钱上更是管得严。
  所以,朱庞对顾诚玉能花一千二百两银子,只为了一夜,有些难以理解。
  “你知道陆琛的好友是谁吗?”朱庞神秘兮兮地看了顾诚玉一眼,顾诚玉将毛笔蘸满了墨,准备下笔。
  “该不会是四皇子吧?”顾诚玉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听人说过?也对,这也不算什么秘事。”
  朱庞说着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趣,其实他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詹远侯府是大皇子的外家,侯府的世子爷常与大皇子在一处。没想到二公子,也就是陆琛,却与四皇子交好。
  且侯府并没有干预,大皇子也没见生气,难道大皇子与四皇子的关系就这么好?也许是因为四皇子早就与皇位无缘了吧?
  对于这样一个重病缠身,又无外家助力的弟弟,其他皇子也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倒不是听说,猜的。”对于四皇子的事,顾诚玉知之甚少。不是他不想了解,而是京中对他的传言不多,可能是他不常出府的原因。
  陆琛乃勋贵家的公子,说到常年身子不适的,顾诚玉也只听说过四皇子,他也是随口一猜。
  顾诚玉略微思索了一番,提笔写下开头。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既然是在青楼,按照天香阁的规矩,大家作得诗都与香艳春意有关,顾诚玉才写了这些相关的诗句。
  “咦?这是诗吗?怎么格式好似与以往不同?”朱庞见顾诚玉写了几句就停下了笔,忙凑上前去看。
  顾诚玉淡淡一笑,“这是首词牌。”
  大衍朝还没有词牌,这次这么多的文人墨客,顾诚玉刚才听得有的人诗作还不错,他对这种类型的诗没什么研究,想要脱颖而出,还得另辟蹊径。
  “词?真是闻所未闻。”朱庞对作诗不精通,对诗的格式还是懂的,顾诚玉这首诗的格式,他从未见过。
  他好奇地拿着顾诚玉的诗作欣赏起来,越看越觉得这叫词牌的,倒像是一首曲谱。
  陆琛见顾诚玉搁了笔,就命一旁的小厮将顾诚玉的诗作拿过来,让大家点评。
  此时,另一边的喊价已经告一段落,大家的心神都在诗作比试上。就算是那些不通文墨的大老粗,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大声喧哗,他们知道刚才那说话的人,可是京城顶级的权贵,自然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花妈妈面上笑着,心里却气极。她没想到出现了个拦路虎,本来那六百两银子已经收归囊中了,没想到叫人截了胡。
  不过,她面上可不敢有任何不满,那边坐着的几位公子,她们天香阁可得罪不起。
  傅延山也想知道顾诚玉到底写了什么,不过他虽然急切,却也知道,待会儿肯定会有人诵读。
  他将手里写好的诗作也给了长随,让他将诗作交上去。
  前头那些口头作诗的,都只能算是抛砖引玉,后头的笔墨才是重头戏。
  “今日诸位才子齐聚,依在下看,不若将诸位的诗作都放在一起,让人大声诵读出来,大家也好一起品评一番。”
第307章 格式不符
  对于三大才子,陆琛并没有过多关注。这才子的名声到底是浪得虚名,还是名副其实,他并不关心,他只对雅座中的闵峰看得上眼。
  不止是因为闵峰在学子中声名赫赫,就连他也有所耳闻,更是因为闵峰已经拜在了夏清门下。
  陆琛之所以会这么提议,一是看热闹,二是为了给闵峰和那边的傅延山一些面子。
  陆琛的提议并没有人反对,大家都拍手叫好。
  顾诚玉冷眼看了一眼周围,看来在此刻,天香阁内,陆琛的家世背景最高。那些身份更高的,怕是还看不上这样的夜宴。毕竟天香阁是青楼,那些显贵们可不会轻易登门。
  花怜心中十分急切,虽然她对顾公子有信心,可是这么多的学子,想得第一怕是不易吧?她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
  当日她从牢房里回来,就直接问路去了顾府,打算找茗墨。谁知门房说茗墨不在府中,她就想先回天香阁,等明儿再过来找他。
  花妈妈只答应她一个时辰,她也不敢回去地太晚。像她们这样的青楼女子,卖身契都在花妈妈手上,且还在官府存了档,想要消除贱籍,还得从花妈妈手上拿到卖身契。
  谁知她刚回了天香阁,就被花妈妈看管起来了。她也不敢将玉佩拿出来,被花妈妈看见,看见了铁定是要收走的。她身边也无信任之人,没人能赎她。
  花怜心中正在为自己能不能脱了牢笼而忐忑不安,另一边却热闹起来。
  “黄花无主为谁容,冷落疏篱曲径中。
  仅把金钱买脂粉,一生颜色付西风。”
  陆琛就着将江城的手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傅延山作得。没想到那书呆子还有开窍的时候?可这首诗明显与青楼女子沾不上边儿,不过也提到脂粉也勉强算是应景吧!
  “这诗好是好,不过与今儿的氛围似乎搭不上,我估摸着有些悬,更别说这次可是来了不少才子。”
  此诗一读出,其他的才子都纷纷品评。
  陆琛摇了摇头,书呆子还是书呆子。怕是从未对女子有过什么遐思,做出来的诗自然与青楼关系不大。不过,诗倒是好诗,只可惜不应景,大伙也是这般认为,那自然只能排除了。
  “琼宇芳林对高阁,丽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跃不进,出帷含态喜笑迎。
  妖姬脸似花含蕊,玉树流光泄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廖!”
  江城接着往下读,他看了眼下头的署名,果然是闵峰。这就是闵峰的文风,闵峰流传出来的诗句不少,大家甚至耳熟能详。
  陆琛点点头,作为勋贵子弟,即便不考功名,那也是请了名家教导长大的。他是长房的嫡次子,身份本就尊贵,常与大哥一起进学。夫子教导极为严苛,所以对诗词歌赋的鉴赏能力十分了得。
  这首诗好不好不必说,光看大家的神情就能知道。闵峰的诗作让陆琛都不得不点头称赞,众人不由得更期待起顾诚玉的诗作来。
  顾诚玉听了也不由得佩服起来,闵峰进步得很快,这首诗作得极好。
  “诚玉啊!我觉得你这次还真是有些悬呐!那闵峰作得诗真不错,没看大家都点头称赞了吗?你的词牌大家也没见过,也不知能不能被接受。早知道,你就写首诗了,肯定能将闵峰比下去。”
  朱庞对那首词有些没信心,倒不是觉得写得不好。相反,他觉得写得十分有意境,只可惜那叫什么词牌的,大家根本没见过。
  将剩下的一叠之中,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发现这正是顾诚玉作得诗。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咦?这是什么格式?这不是诗吧?”江城还未读完,就有学子质疑道。
  江城一边读着,也是心有疑惑,这是什么格式?
  一首读罢!陆琛也十分疑惑,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顾公子,你这首诗是个什么格式?怕是与七言和五言格式不符吧?请恕在下孤陋寡闻,实在是未曾听闻。”陆琛不相信顾诚玉会连格式都写错,不过,他对这种格式倒是来了些兴趣。
  “就是,竟然还说他诗作得好,看看这写的是什么?”有的学子忍不住评判起来,这说是诗又不像是诗,格式十分怪异。
  “我倒觉得这诗作的十分新奇,咱们都是跟着前人的格调作诗,这顾诚玉竟然能开创先河,这就比咱们这些拾人牙慧的好多了吧?”
  其中有人还是有些佩服的,虽然一种新的格式让大家接受需要一段时日。但是不可否认,这样开创先河的,就是那些大儒也做不到。
  顾诚玉淡然一笑,“这是一首词牌,也可作为曲调。是有别于诗作的词曲,至于其意,在下就不用赘述了吧?”
  陆琛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是可以作为词曲唱出来的?那这种格式是顾公子独创的?”
  “倒也不是,这是闲时在一本书中所见,当时其中只有一首,在下一直潜心研究。后来,被进入府中的兵马司搜检时损坏了。”
  其实顾诚玉说的也是有理有据,当时兵马司在府中搜检,对书架上的书检查的尤其仔细,那些书多有损坏。虽然他已经将一些古籍孤本收藏了起来,可是书架上被损坏的书本,让他着实心疼。
  那些人可不会爱护书籍,在书中翻了翻,见没有夹页和一些相关的罪证,看过一本,就将那些书随意丢弃,随后就被踩踏,撕扯。顾诚玉回来的时候,书房已经被茗墨他们收拾好了,只是上头差了好些书,其他的还要靠修补。
  不但如此,府中还少了些稍显贵重之物,例如他平日里看不上的玉佩、荷包和小一些的摆件,真是如蝗虫过境一般,一点不假,顾诚玉不由得为他之前的英明之举点个赞。
  众人一听,不由得跟着惋惜,这可是开创了另一种诗体。既然是词牌,还可以作为诗歌,供人传唱,那可是开创了流派,真是令人钦佩。
  虽然有些人酸言酸语,还有人不懂得欣赏,可是在座的大部分人还是识货的,他们也能接受这种词牌。
  “既然是开创了诗体和流派,那在下就得将这词牌送与大儒们评判,不知诸位一下如何?”
第308章 名为“初见”
  “在下有一事需要顾公子解惑,这首词牌顾公子是在什么书中所见?”
  傅延山对书本就痴迷,见顾诚玉拿出一种新的诗体,他不由得心潮澎湃,只想着回去细细研究一番。
  “傅师兄,这是在下在一本孤史野集中所见,其中收录的并不是名家著作。书籍已经被损毁,怕是不能为傅师兄解惑了。”
  傅延山闻言,只能摇头惋惜,也不好再追问。
  “我说,这顾诚玉之前开创的字体就说是在书中看到的,后这一种诗体又说是在书中看到的,怎地咱们就从未见过?”
  有的学子不免羡慕起顾诚玉的运气来,这可是开创诗体啊!他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这种词牌就会风靡整个京城,且会往外扩散开来。
  虽然需要得到大儒们的认可,可大儒们都没那个本事开创新的诗体。这词牌与诗作一般,也是平仄押韵,只是格式与诗作不同罢了!
  “你还真是天真,他说在书中看到的,你就信以为真了?我倒是认为,这就是他的自创,你想啊!第一次可能真是巧合,可第二次再是巧合,那就有些牵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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