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上)——九天飞流
时间:2019-11-15 08:53:46

  有人对顾诚玉的颜体十分感兴趣,其后还临摹过,只是总不得其精髓。就是可惜顾诚玉的墨宝流传出来的很少,他自己也不常用颜体书写,想要临摹,也只能找到寥寥几本字帖,甚至比那些孤本还难寻。
  “不是吧?既然是自创,那为何不直接承认,非要说是自己在书中看到的呢?”有人不信,这么好的扬名机会,顾诚玉为何要放弃?这可是能成为一代大儒的好机会,与当今那些大儒平起平坐,也无人会质疑。
  “一种新的字体和诗体出现,想让大家接受,总是需要一段时日的,说不得还会被人排斥,毕竟顾诚玉还不算是名家。他说是在书上看到的,应是想让大家接受得容易些,也算扬了名,只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要是被大家所认可,那可真算得上是当代大儒了。
  顾诚玉可不知道别人的脑补,他在想今晚到底能不能得到第一名。
  陆琛沉思片刻,“既然是前人之作,那也算有理可据,请大儒们研究一番,不知需要多少时辰才能出结果,不若就当作是平日里的诗作,这会儿就分出个胜负来。”
  众人也觉得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今晚是必要分出胜负的。
  陆琛将顾诚玉的词牌拿起,又命人抄了两份,对着一旁的随从耳语了几句。顾诚玉只见那随从领命,将词牌拿走了。陆琛并没有解释说请哪位大儒品评,众人也没问。反正有了结果,自会公布。
  闵峰看着顾诚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说不定过了今晚,顾诚玉的大名又将再一次扬名京城,比之之前更甚。
  “你说这词牌能作为曲调乐谱,那不知顾兄可会吟唱和弹奏?不如让大家来鉴赏一番。”
  陆琛突然想起顾诚玉这首词牌,还是一首曲调,就想听听这曲子。他现在倒觉得这顾诚玉有点意思了,也许今晚他能带些顾诚玉的墨宝献给四皇子。
  闵峰望向顾诚玉,不是同一种格式,想分胜负不容易。这只能看诗作的意境了,只是这会儿大家似乎都忽略了这点,都围绕着顾诚玉的词牌议论纷纷。他的诗作被人忘在了一边,在意境和扣题上,他自认比顾诚玉的词牌还要好些。
  闵峰有些不服气,一听闻这次的夜宴,他就开始准备。正好能澄清之前的流言,省得大家猜疑他是浪得虚名。
  “这首词牌是不错,可是今晚比试的是诗作。顾师弟不若重作一首诗,咱们也好比较,选出第一名。我想顾师弟,也没意见吧?”
  顾诚玉对那女子这般看重,先不管是何原因,对第一名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陆琛扫了闵峰一眼,唇角微勾,这是等不及了?
  “我倒是觉得这词牌也可参与比试,只是这首词牌的意境不太符合今晚的诗题,不过顾兄再作一首,更贴近今晚的诗题,再定输赢。”
  此言一出,一旁的梁绍恩和于亭他们都面面相觑,陆琛平日里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闵峰的脸色有些下沉,今晚并没有规定以一首诗做输赢,顾诚玉就是再写几首参与,也没有犯规。
  顾诚玉也知道这一首词牌的确不符,他心里也有相符的词牌,只是有些写不下去手。
  顾诚玉在众人的催促下,只得又去写。他沉思片刻,太露骨的他下不了手,日后传出来也有损他的声誉。思来想去,他才下笔。
  这次陆琛他们和众学子都聚集在了顾诚玉一处,也用不着人通读,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
  闵峰见此情形,心中顿时平添一股郁气。他气闷地返回了自己的位子,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会娇娥罗绮丛中,两意相投,一笑情通。
  傍柳随花,偎香倚玉,弄月抟风。
  堪描画喜孜孜鸾凰妒宠,没褒弹立亭亭花月争锋。
  娇滴滴鸭绿鸳红,颤巍巍雨迹云踪。
  夙世上未了姻缘,今生则邂逅相逢。”
  顾诚玉看了看,其中点了些意思,又不会太过露骨,这才在词牌的旁边写下词牌名—初见,最后才是自己的署名。
  “名为初见,难道还有后续?”陆琛看出了这首词的未尽之意,有些疑惑地问道。
  顾诚玉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想道。不愧是大家公子,从小请了名师教导,对诗次歌赋很有些造诣。不管他本身的诗才如何,对鉴赏上的能力还是让人钦佩的。
  “还别说,这词牌看着就和诗差不多,读起来还朗朗上口,与曲谱有异曲同工之妙!”
  朱庞闻言,看了那学子一眼,说道:“刚才不就说了,这词牌可以作为曲谱的。”
  顾诚玉点了点头,对着陆琛说道:“这下面自然是还有的,第一篇是为《初见》。”
  “那下一首呢?顾兄不防写下来让大家鉴赏一番。”其实大家也觉得词牌非常新奇,这一首好似与顾诚玉刚才的那一首,于格式上有些区别。
第309章 实至名归
  顾诚玉可不愿这么写下去,他今日来的目的是花怜,没完没了地写怎么成?
  于是,他摇了摇头,“还没想好!”
  众人一听,皆有些遗憾。
  其实有的学子是不信的,素闻顾诚玉的急才了得,每次作诗都不需要做准备,而是当场作的。
  不过,他们也不想拆穿。这是所有人的文会,顾诚玉固然才华横溢,他们都沦为了陪衬。可也没必要一整晚,都围绕着他转吧?
  陆琛却还记得刚才的提议,“那不知顾兄刚才作得词牌,是否能弹奏和吟唱?也好叫大家开开眼界。”
  顾诚玉琢磨了一番,才道:“这两首只填了词,在下对乐曲方面没有深究。”
  朱庞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上次去你府上的时候,不是还听你弹奏过一曲吗?我问你是什么,你还说是词牌。”
  上次朱庞去顾府的时候,顾诚玉正在书房弹琴。朱庞进来的时候,顾诚玉的弹奏已经接近了尾声。他没听过这首曲子,就随口问了一声,顾诚玉答是一首词牌。
  朱庞对这些琴曲没什么兴趣,听着就想睡觉。所以也没在意,听了过后就忘了,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了。
  顾诚玉无语地看了眼朱庞,他只会弹琴,可不会唱歌,这货又来坑他。
  其实朱庞来找那日,就是在几日前,那次顾诚玉在天香阁看了夕颜抚琴后,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茅塞顿开,这才回去试着弹奏一番。
  “哦?那想必顾师弟另有词牌,且已经普了曲,那倒不如今日奏来,给大伙见识一番。”
  说这话的却是傅延山,他对顾诚玉的词牌很有兴趣。顾诚玉想了想,有了乐曲的加入,想必让大家接受词牌,要更容易些。
  花妈妈那边都喊完了价,却发现这边的第一名迟迟没有定下,她有些急了。其实也不是她急,而是那帮恩客们急了。
  那些有富贵的老爷可不是来欣赏诗作的,他们是来花银子和姑娘春宵一度的。谁又那个闲心去欣赏这些个诗作?可是第一名没选出来,也不知道会选出哪位姑娘,他们想使银子也无处使。
  “诸位公子,这第一名可是推选出来了?那些老爷们也等得不耐烦了,这?”
  花妈妈硬着头皮上来催促,她首先看向的是陆琛和梁绍恩,这些公子哥里头,要数这两位的身份要高些,花妈妈只得向两人看去。
  陆琛也理解花妈妈的意思,让江城将剩下的诗作都诵读完毕。接着,大家将最好的诗作摆在了桌面上,顾诚玉的词牌自然也在列。
  之后大家开始评选,其实也用不着评了,闵峰的诗作作得好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大家也知道,顾诚玉的词牌是一种新的格式。而开创一种新的诗体乃是当今大儒也无法做到的,且那两首词作得也不错,不弱于闵峰的诗作。
  有的学子将目光看向闵峰,他们对闵峰有些同情了。这位是一直被顾诚玉压在头顶的第二名,顾诚玉像一座大山,将闵峰死死地压在下面,一直翻不了身。
  对于闵峰与顾诚玉的暗斗,其他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看得出。
  不,确定地说,是闵峰自己在跟顾诚玉暗斗,人家顾诚玉根本没理会他的意思。也就是你一个人的较劲,人家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有什么能比这更悲催的呢?
  陆琛朝着花妈妈笑了笑,“这不就要出结果了吗?”
  接着他回转身,朝着众人道:“在下认为顾兄的词牌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其实陆琛的意见,大家也一直认同。不管大儒们怎么说,最起码开创新的格式,已经能让人敬佩不已了,更不要说这两首词的确作得不错。
  “顾兄早已声名在外,得第一名也算是实至名归。”
  其中一名学子的语气有些酸涩,脸上也露出了讥笑。这话说得顾诚玉好似是因为名声大,才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其他人听了,居然也觉得有些道理。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只要是顾诚玉在的地方,可谓是独领风骚,一些人自然会有意见,只是放在心里罢了!
  朱庞闻言不乐意了,“他声明在外也是因为他的诗作得好,名声都是靠自己慢慢累积起来的,也不是靠别人施舍的。有些人自己才不如人,却要怨愤他人,甚至怨天怨地,也着实让人不解。”
  那人听了后脸色也沉了下来,虽然他确实有这样的意思,可是被朱庞赤裸裸地说出来,一丝颜面也不给,就让他有些难堪了。
  他气愤难当,打算驳回去。
  顾诚玉心下微转,既然已经扬了名,那遭人嫉恨也在所难免。还是这句话,等你到达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那旁人自然也不敢起嫉妒之心了。
  就像当代的大儒一样,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别人拍马也比不上,当然不会有酸言酸语。
  “顾兄的诗作当然是得到大家一致认可的,在下记得前几日顾兄的诗作还被大儒们评过第一。”
  陆琛说这话时还看了于亭一眼,毕竟十里亭茅厕上的对联,已经到了耳熟能详的地步。
  陆琛虽然为人高傲,可是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也会高看一眼。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负众望,顾诚玉得了第一。大家刚开始接触词牌,难免还有些抵触,有人认为这破坏了诗的格式,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不管如何,这种新的格式,是顾诚玉提出来的,众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佩服的。
  花妈妈得了消息,连忙去了另一面。顾诚玉选的是花怜,花妈妈虽然有些遗憾,可是她今晚能得的银子已经不少了。因此,她纵使不满,却也不敢多言。
  “既然顾兄手中有已经有作好了曲的词牌,还请顾兄不要吝啬于大家共享!”
  那陆琛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顾诚玉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再说能将词牌唱出来,也有利于大家更快地将诶手词牌。
  “若是诸位不嫌弃,那在下就献丑了。只是在下只会弹琴和吹箫,对于唱曲,怕是还要另请高明。”
  其实顾诚玉心中也有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夕颜。
第310章 琴瑟和鸣
  “这好说,听说今日夕颜姑娘本就要登台弹琴,倒不如将你这首曲子弹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一旁的梁绍恩见比试诗作终于告一段落,才上前插话。
  他早就等不及想见见夕颜的真容了,今儿来自然是为了夕颜。否则,这样的夜宴,他是不屑来的,他又不喜欢那些酸诗。
  “那还得得了夕颜姑娘同意才是。”顾诚玉朝着梁绍恩笑了笑。
  这梁绍恩好歹是老师的族亲,两家又没出五服。更何况尹坤的夫人正是安和侯府的嫡次女,梁绍恩的姑母。按理来说,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些才是。
  不过,梁绍恩对顾诚玉不算热情,顾诚玉当然也不会不识趣。他可不会像江城他们一样,跑上去巴结。
  顾诚玉回到桌前,准备将那首词牌写下来。
  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顾诚玉刚写完,陆琛不由得有些赞叹,“这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作得极好。”
  他自觉得这首比刚才两首还要有意境,堪称经典的佳作,可能是这首让他感触更深吧!
  有人对这首词感慨万千,谁都是从少年时走过来的,谁又不曾有知慕少艾的时候呢?可不就是寻寻觅觅,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吗?
  将词牌作完,让花妈妈将词牌拿去给夕颜过目,毕竟弹琴的还是她。顾诚玉打算琴箫合鸣,用萧音引领琴声合奏。顾诚玉不会作大衍朝的乐谱,只能以萧声引领了。
  夕颜在内室早已经听闻顾诚玉又作出了一种叫词牌的诗赋,她对作诗本来就很感兴趣,所以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当听到顾诚玉又得了第一,她心里有高兴,又有伤怀。高兴自然是因为顾诚玉的文采和词牌被其他才子肯定,伤怀的当然是顾诚玉不费吹灰之力,就保下了花怜。
  从顾诚玉这几次来天香阁的表现,外头又有顾诚玉洁身自好的传闻,她其实早就看出顾诚玉还尚未近过女色。
  可若今晚有了花怜,保不准就会对花怜产生情意,到时候就是替花怜赎身也不稀奇。
  夕颜双手抱紧琴身,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花妈妈一进内室,就让夕颜快些准备,并将手中的词牌递给了夕颜,“这个词牌你熟悉一下,待会就要上高台弹琴,那顾公子会吹箫与你和合奏一曲。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我可看了,这词牌明儿就能传遍大街小巷,正好作为咱们天香阁的名曲。”
  花妈妈眼光独到,她虽然只识得些字,对这些诗啊、词啊的,简直是一窍不通,可她脑袋瓜子灵活啊!
  听这些学子的意思,这词牌怕是顾诚玉的原创,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词牌现世。那今晚在天香阁首次弹奏吟唱,按简直是给天香阁造势啊!
  “啊!对了,你那萧我可借给顾公子了。”
  花妈妈对着夕颜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要记住这些字儿,可别忘了。夕颜对于唱曲当然不陌生,虽然天香阁里的曲子她都会吟唱,可是她往常却最痛恨唱曲。
  青楼的曲子能是什么高雅的曲子?那就是一些淫词艳曲,夕颜对这些自是不屑的。只是作为花魁,会唱曲那是必须的。
  夕颜叹了口气,看向手里的词牌。这一看,她有些意外,这首词牌并不露骨,相反,意境竟然极美。正附和她目前的心境,寻寻觅觅,蓦然回首,那意中人不就在眼前吗?
  夕颜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手中的字体乃是顾诚玉的颜体。字体端庄秀美,却气势磅礴。都说字如其人,顾诚玉的字向来都是浑厚圆劲,婉约又不失风骨。
  直到听到外头的嘈杂声,夕颜才回过神来,她听到外头喊她出去弹奏琴曲的声音。她连忙撇下心头的万千思绪,专注地背起词牌来。
  顾诚玉他们已经在座位上等待,就连陆琛也是正襟危坐,大家都期待夕颜的出现。
  一名女子身着绯红色广袖留仙裙,向着高台款款走来。
  女子身姿娉婷,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再观其容貌,面若芙蓉,一双凤眼媚意天成,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行走间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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