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郝又道:“不过,试题虽难,也不是没有得高分的同学。值得一提的是,全年组的最高分就诞生在咱们班。”
“哇——”
下面的同学发出羡慕的声音,着急的已经猜了起来。
“肯定是许思齐,他哪次考试都是最高分。”
“对对,一定是他。”
老郝很高兴看到大家参与分数讨论,他抬手虚按两下,示意大家安静。
“许思齐只有138分。”
“只有138?”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许思齐才138,那最高分得多少分啊?”
下面七嘴八舌的,老郝不再卖关子,满意地公布答案:“得最高分的同学,是我们班新来的木晚晚,143分。”
“多少???”
“143?怎么可能!”
“这也太狠了吧,作文满分的情况下,只扣了七分?这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啊,这套题这么难。”
……
教室内好像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回头去看木晚晚。
前排的白婷婷和张莞晴嫉妒地瞥了一眼,很快转回头去。
何雨田握住晚晚的手臂,轻轻晃了晃,也在为她开心。
晚晚倒是没什么感觉,还行吧,没有老郝说的那么难,一些基本知识罢了。
陆知行早就看到了晚晚的分数,心中惊讶不比其他人小。
此刻看到班级这群人的状态,他也不惊讶了,一股蜜汁骄傲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就跟看到木晚晚同人打架,一堆人倒在地上而她毫发无伤一样骄傲。
难怪那些家长都爱攀比孩子,家里有一个学习好的,脸上确实有光。
正在发卷的陆知行与有荣焉,比他自己考了高分都高兴。
正高兴着,陆知行发到最后一张卷,往左上角看去,三个飘逸的字,许思齐。
138,138。
许思齐常年第一,从来出不了年组前三,这个分数很高,与晚晚只差了四分的那种高。
他想起上次在食堂里,许思齐与木晚晚讨论学习的样子。
明明是初次见面,他们就能像老朋友一样聊天,就是因为学习这个话题。
而他,大部分时间,单独跟她相处的时候,他总是不知道说什么,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陆知行面无表情走到第二排,把试卷拍在许思齐的桌上,什么都没说。
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自己那只有105分的试卷。
内心开始不爽。
见大家都拿到了试卷,老郝手持空白卷子,开始讲题。
“我们来看一下第一道题……”
他话音刚落,就见教室后排有人举起了手。
定睛一看,是木晚晚。
语文老师一般都格外喜欢语文成绩好的孩子,其他学科或许认真学一阵就能有显著提升,而语文不是。
没有多年的知识积累,轻易是得不了高分的,足以说明晚晚以前的底子。
他和善地问:“怎么了?”
晚晚站起来:“老师,我没有卷。”
“不可能啊,高分试卷都放在一起……”他想起什么,看向教室另一端,“陆知行,你没发到木晚晚的卷子吗?”
陆知行偏头,对晚晚道:“这儿呢。跟我试卷混一起了,忘了发。”
等半天,陆知行都没有要送过来的意思,晚晚只得亲自去取。
老郝没有因为这件事耽误进度,继续在台上讲题。
她人还没走到陆知行身边,他已经闻到那股木香了。
他很想问问,这到底是什么香,古朴中透着质感,又有腐朽森林的味道,像谜一样,闻了还想再闻,猜了还想再猜。
莹白的小手伸过来,指尖向掌内拢了拢:“给我。”
她的卷就放在桌上,被他用手掌压着。
他浑然不觉不发别人试卷这件事有多幼稚,看她亲自过来,心中甚至看出了乐趣。
除了她第一天上学,她还没到他座位这里来过。
那也没关系,她入学这么长时间以来,应该也只来过他的座位。至少至少,肯定没去过许思齐的。
如此在心中计较一番,陆知行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
但扳一局是不够的,他还得赢回来才行。
陆知行把卷子递给她,刚要开口,就听晚晚淡淡问他:“为什么藏我的卷?”
“因为……”
长长尾音拖了半天,她就站他身边。
她身上的香味占据他的大脑,闻久了,他连谎都不会撒了,可她又在审视着他,好像非要等一个答案不可。
他脑子一抽,说道:“因为你考得不错,我打算奖励你。”
“?”木晚晚生了兴趣:“哦?什么奖励?”
他哪知道是什么奖励!
陆知行面色不改,把手伸进桌堂里,盲摸麻将般,想在书桌里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乱摸一通,里面都是什么,废纸团,喝空的罐装可乐,还有一包纸巾,几根笔,一堆写过的试卷,以及……一罐未开封的饮料。
就它了。
陆知行看也没看,就这样把饮料塞到晚晚怀里,眼睛却在看她的脸。
“待会儿下课,过来讨论一下语文吧。”陆知行说的一本正经,“我看了一下,这个班里,也只有你的水平,才配跟我讨论。”
晚晚接住他塞过来的奖励,沉甸甸的,还有些凉。
她扫了眼他桌面上的试卷,鲜红的105分。
她没说什么,相比之下,她更好奇陆知行能给她什么奖励。
晚晚低头,打量怀里的易拉罐。
易拉罐包装红银相间,罐身上是墨蓝的一堆英文,包装明显是国外风格。
晚晚以前没学过英文,入了学才开始接触。
这段时间以来,她闲下来就背单词,对英文的兴趣格外浓厚,看到就要读一读。
此刻也是一样。
她认真拼读:“Bud……weiser……Beer……?”
读完后,晚晚一脸茫然,看向陆知行。
小小的声音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百威……啤酒?”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的陆知行,全世界最香的男人,且毫不自知。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晚上还有一更。
推一下基友文,《鸦片玫瑰》千荧。
三中的程梨美又酷,看上了学校坏得不行的廖飞宇,到后来动心认真追了一段时间,无果放弃。
有天,廖飞宇看到程梨同别的男生走在一起,将她堵在门口,两人肌肤相贴,眯了眯眼:“谁教你的,乱撩不负责?”
再相逢,两人见面如陌生人,他亦功成名就,佳人相伴。偏偏在深夜,廖飞宇撬开她房门的锁,将她压住,眼睛沉沉:不认识,你身上哪一寸我不认识?
坏女孩VS痞少爷
从校园到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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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不是长久之计》
乐初有一个装满心事的日记本。
翻开最新一页,它是这样写的——
“傅学止坐在靠窗第二排,喜欢穿白衬衫,每天早上都去学校小卖部买牛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天天喝牛奶才这么聪明。他从不吃零食,吃饭喜欢坐在食堂角落。”
文字惆怅地另起一行。
“唉,我这么了解他,可我追了两年都追不到,好难追Or2。”
傅学止成绩优异,性格严谨,在学习上更是格外专注,一丝不苟。
生平唯一一次出了岔子,也是他犯过最大的错,是高三那年冬夜,语文笔记写着写着走了神,留下一个思索许久不得解的疑问——
“班上那个叫乐初的女生每天都在看着我傻笑,她要干什么,准备暗杀我?”
笔尖稍顿,傅学止另起一行。
“虽然,她笑起来有点可爱。”
第18章 真香进度 18%
晚晚握着这罐啤酒, 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送酒是山外人的礼仪吗?
正当她想追问的时候, 却见陆知行表情一变。
那样子, 就好像晚晚不小心发现他陆大少爷有女装癖一般, 又凝重又难堪。
不待晚晚再开口, 陆知行飞速夺过她手中啤酒,一秒丢进桌堂。
动作之快,手臂几乎有残影。
妈的, 上学期期末,忘了谁说考试应该解放, 闹着要在学校喝酒,硬给他一罐。
他不沾烟酒,只爱可乐, 所以接了也没碰。
这都是上学期的事儿了,他平时也不翻桌堂,谁能记得里面还有啤酒?
给她啤酒什么意思,你考的太好了,老子给你来瓶酒, 庆祝一下?
陆知行觉得自己有点丢脸。
晚晚不懂他,只是嘲弄地笑:“送人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反正我这有。”陆知行理不直气也壮, “我拿错了。”
“哦。那奖励呢?”晚晚又向他摊掌。
陆知行没法, 道:“急什么,本少爷还会欠你么?”言毕,怕她继续纠缠,便作出不耐的样子, 皱着眉头道,“你回去,别耽误我听课。”
晚晚觉得好笑,陆知行想听课,还真新鲜。
“你这成绩,是该好好听课了。”她又扫了眼他的分数,“哪里不会,欢迎讨论。”
两个人的讲话声音并不大,全班都在认真听讲,并没有理会后面讨要卷子的小插曲。
可陆知行却不是滋味。
他需要听课,那许思齐呢?就不需要听,随便什么都能跟她聊么?
再说,他就是没看出来哪个字错了,哪个成语意思不对,那又怎么样?
考试成绩又不代表一切!
陆知行一面在心中生气,一面抬起头,头一次,想要认真仔细地听一回课,听听自己的答案究竟错在哪里。
晚晚没听,她不需要听,作文满分,扣的分数都是在阅读理解上,这样的主观题难免丢分,只要答案唯一的题不丢分,其他就无所谓。
她的弱项是英语化学生物,平时的精力也都放在这三门学科上。
下课后,说好要来找她讨论学习的人,却在座位上迟迟未动。
倒是前排同学见她分数高,到后排来借她卷子一看。
桌前围了这许多人,晚晚不想跟他们交流,也不想被围观,借口去厕所,到走廊里透气。
她欣赏着墙边绿柳,学校后面街道的车辆通行,耳畔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喜欢鲁迅?”
晚晚回身,普通校服穿在他身上,也能被他穿出清瘦秀气的感觉,更别说配上那张斯文好看的脸。
他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晚晚从前并未见过。
“读过先生的文章。”寨内的人会定期去外面采买物资,包括书籍等,了解当下时势,其中就有鲁迅。
晚晚虚点自己的太阳穴,问:“近视?”
“嗯。不过度数不高,很少戴。”许思齐说,“我很喜欢你作文标题引用的那句话。”
他望着她,微燥的风吹进走廊,卷着他淡笑复述的声音,吹进她的耳:“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晚晚标题那一句,就叫“不必等候炬火”。
晚晚笑:“我更喜欢后面那句。”她转头,看向窗外,“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许思齐了悟:“你很有胸怀。”
“也没有。”晚晚说,“我只是觉得,人就算心冷,血也不能冷。”
许思齐一顿,他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这样的话不应该出自她口,可由她说出来,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她身上有股别样的气质,不同于教室里那些埋头苦读的天真学生,她有阅尽千帆的淡漠和老练。
而她,明明与他们同龄。
她就站在他面前,却总笼着一团雾,怎么也拨不开。
许思齐从小到大成绩优异,参加竞赛无数,家长为了培养他的逻辑思维,还把他送去奥数班。
他解过无数谜题,唯独解不开她的。
她是他遇到过最难解的谜。
许思齐不自觉问:“你经历过很多?”
晚晚眸光流转,落到他的身上,她微微侧头:“这也要写在档案上么?”
许思齐说不是:“你看起来很有故事。”
惊讶于他的敏锐和直白,晚晚心中皱起了眉头,她讨厌别人没有分寸。
她勾起唇角:“可惜,我不是说书人。”
言毕,转身回教室。
教室人虽然多,但起码,不会有人问她私人问题。
刚迈出一步,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声,晚晚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
又是四叔,照例询问近况。
她没有大事小情都要跟人汇报的习惯,每次都是四叔来问。
得知她诸事平安,四叔还是很担心:[你身份特殊,一旦被有心之人发现,会很危险。]
晚晚倒觉得四叔想多了:[不会,外面很安全。]
四叔回:[不可掉以轻心。我决定派两个人到你身边保护你。]
晚晚不敢太过忤逆四叔,他在寨子里说一不二,在她长大的期间,寨里大小事都是四叔掌管。
她从出生起,就由他照顾,说是叔叔,更像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