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宴接过来:“嗯,好——你吃晚饭了么?”
何栖迟:“还没有。”
林泽宴:“想尝尝我的手艺么?”
何栖迟刚想点头,“你生病了还是去歇着吧,我去弄点吃的。”
林泽宴想了想,“也好。”
何栖迟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毕竟林泽宴是个病人,总不能让他跟她一起吃方便面。
何栖迟的冰箱里什么都有,都是谈雅买的,何栖迟拿出手机搜了个“最简单的菜”,最后选择了西红柿炒鸡蛋。
刚把手机放下,看到林泽宴走过来坐在吧台上。
“林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林泽宴自然的说:“那边看不到你。”
何栖迟把鸡蛋拿出来在碗边磕了几下,磕出裂纹之后悬在碗上一捏。
——碎了一手。
“下过厨么?”林泽宴的声音里含了笑意,这让何栖迟更加窘迫。
“第一次。”
林泽宴走过来:“我来吧。”
何栖迟:“……”
林泽宴:“乖,去洗手。”
何栖迟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干净。
林泽宴看着流理台上的食材:“想吃西红柿炒鸡蛋?”
何栖迟不想说是自己百度得来的答案。
“嗯……”
“好。”
何栖迟支着下巴坐在吧台上。
她发现林泽宴这个人好像什么都会。
英文,法语,艺术,古代文学,现在又加了一个厨艺。
学什么像什么,无一不精。
何栖迟并不喜欢烹饪,她总觉得繁琐又无趣,花一个小时做完,吃却只有五分钟。
效率太低。
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好像什么繁琐的事情到了他这里都会变得游刃有余,运筹帷幄,洗,切,炒,这些充满烟火气的细碎小事被他做得优雅妥帖。
简直养眼。
他做得很快,何栖迟尝了一下:“很不错!”
她没有说谎,口感软.嫩,酸酸甜甜。
最后两个人把那一盘都吃光了。
“今天时间着急,下一次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何栖迟圆圆的眼珠转了一圈:“嗯……”
下一次啊。
是什么时候呢?
这一次还没有结束,就有些期待下一次了。
-
饭后,电视里广告结束,刚好播放《连环案中案第五季》第一期的预告片。
“啊!天,妹妹的房间写的什么?”
“不是我啊,是姐姐!”
“不对,我们整个都猜错了,你到底投的谁。”
“是你做的对吧?”
“啊——!妈妈,我想回家。”
明漫剧组的剪辑师名叫阿勇,是圈内出了名的剪辑鬼才,短短三十秒的预告片剪辑出的片段有惊险,有推理,有笑点,有反转,整个故事像是蒙上一层神秘面纱,无比精彩的内容藏在面纱之下。
亟待被揭开。
“还有十分钟,正片就要播出了,”何栖迟有些期待的仰头看向林泽宴:“林先生,要一起看看嘛?”
林泽宴还不及说话,何栖迟又画蛇添足的补充道:“嗯……我是觉得,还有挺多事情我没有想明白,如果一起看的话,会更清晰一些——”
说完这几句,何栖迟又有点后悔。
补充得有点太刻意了。
一看就是为了让他留下想出来的蹩脚理由。
何栖迟咬了咬嘴唇。
聂月说得对,不能太心急,不听老师的话,自己私自开辟解题思路是行不通的。
“好。”
“嗯?”
林泽宴走过来,笑容温和:“我刚刚还在想,万一你不邀请我,我该用什么理由留下来呢。”
一句话说得何栖迟的心七上八下的蹦起来,广告也没太看进去。
手机闹铃忽然响起,何栖迟:“林先生,饭后半小时,该吃药了。”
林泽宴好看的眉眼忽然低垂下去,声音都有些变了:“一定要吃吗?”
何栖迟挑了挑眉:“怎么了?”
林泽宴看了眼何栖迟手心里的药丸,眉头皱得更紧:“我……”
何栖迟疑问的看着林泽宴。
林泽宴低下头:“我能不吃吗?”
何栖迟:“你怕苦?”
林泽宴苦笑了一下:“小的时候有心悸的毛病,苦药吃太多了,所以……”
何栖迟想起什么,在果盘里面翻翻找找:“没关系,我有糖。”
一丸牛奶糖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何栖迟完全没有发觉,拿出那颗糖之后,林泽宴渐深的眸光。
“这样吗?”林泽宴勾起唇角。
何栖迟看着林泽宴拿起那粒药放进嘴里,喝了一口水。
仰头的时候,凸起的喉结上下一动。
也许真的是那药丸太苦,他一连喝了好几口水。
“好点吗?”他吃完药之后,何栖迟赶忙拿了糖过去。
林泽宴没回答,忽然皱了下眉,手放在心口揉了一下,似乎不太舒服。
高大的身躯忽然一个趔趄。
何栖迟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林先生!”
好巧不巧。
林泽宴往这边一倒,刚好把她接住,拥在怀里,整个人一转,何栖迟背靠着墙壁,林泽宴的身子紧紧的压过来。
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弯着膝盖弓着腰,下巴搁在不到一米七的何栖迟肩膀上。
安静——
Mirro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
她小小的世界整个被他占据,遮天蔽日,不见曦月。
以前在书上看过一句话,男人的体温比女人的高半度。
何栖迟从来不曾想到,这半度之差竟会如此明显,如此灼热。
隔着质地高级的衣料,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从身体到手臂,紧紧的贴合,温暖的触感让她逐渐放松下来,甚至有些困倦。
明明有着天地之差,可他们拥抱在一起的那一刻却那样契合,体温严丝合缝的交缠在一起。
仿佛之前已经拥抱过很多很多次,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扑通——”
“扑通——”
何栖迟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忽然想起聂老师说过的第一招,多制造肢体接触。
只好作罢,一动也不敢动。
“林、林先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叫了他一声。
林泽宴动了一下,动作幅度很小,轻轻蹭着她,在她的颈窝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别动——”林泽宴的声音似乎更加低沉。
带着近乎自虐一般的隐忍克制。
好像是怕她拒绝,又补充了一句。
“我难受……”
尾音很轻很轻,在解释,带着一点点鼻音,听上去莫名有些可怜。
撒着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入v了哦,万字更新今天晚上十二点准时掉落~感谢宁们的支持~
下一本写耽美《第一缕光》,喜欢的可以到作者专栏收藏
林洛笙先天自闭,被上帝关在小黑屋里,不见天日。
霍别的出现像是一道光,笔直的劈进来,解救林洛笙于囹圄。
林洛笙开口第一句叫的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哥哥。
——
霍别仗着自己是哥哥,天天调戏林洛笙,一次两次林洛笙宠着他,后来林洛笙被撩得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把他推到墙上,扣着他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霍别大脑一片空白,仰起脸凝视着他的眼睛,后知后觉意识到:哎?这小子什么时候比自己高这么多了?
——如果太阳不能只照耀我一人,那就折断它的翅膀,把它从天上摘下来,囚在我的房间里,这样,你就只属于我。
——我为你着迷,为你至死不渝。
1、先天自闭/微病娇/天才/异常美丽.攻(林洛笙)vs温暖阳光/小天使/天然撩/护弟狂魔.受(霍别),年下,别站反啦
2、双洁,受直掰弯
3、空口鉴抄者,滚
第17章 酒瓶与酒
低沉的声音剐蹭在她的耳朵里,顺着耳后的一根软筋,噼里啪啦一路痒到心里。
在心脏里绽开绚烂烟火,连带着四肢百骸都酥麻起来。
其实林泽宴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并不多,甚至还用手掌体贴的将她的身子与后面泛着凉意的墙壁隔开。
可饶是这样,何栖迟还是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腿软。
就在这时,广告播放完毕,电视里响起“连环案中案第五季现在开始”的声音。
“林先生,你好一点了么……”
林泽宴停顿了一下,极不舍的从她身上移开,稍稍站直了身子。
“嗯……好多了。”
何栖迟悄咪咪的活动了一下自己挺得僵直的背脊:“啊,那就好,那个——我去拿点水果。”
何栖迟洗水果的手依然微微有些颤抖。
身周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何栖迟现在似乎练就了一个技能,明明两个人用着相同的香水,可她一下就能分辨出哪种味道是他的。
身体贴合的契合感还在,他的衣料似乎依然贴在她的皮肤上,他身上的余温浅淡的包裹着她,恋恋不舍不肯散去。
何栖迟回头望向沙发上的高大身影。
垂下眼眸。
好想——
再拥抱一次。
-
连环案中案的独家冠名商正是林氏,广告不多,打的是他们家的全新产品。
节目正式开始,画面里,他们五个人站在前面,广播里放着明漫细数游戏规则的声音。
何栖迟的目光落在五个人中个子最高的那人身上,移不开了。
不得不说,林泽宴是何栖迟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电视屏幕会把人身体的比例拉低拉扁,所以这些电视明星都会拼命减肥,因为稍有一点肥胖都会被摄影机捕捉得无所遁形。
林泽宴一身妥帖西装,身高腿长,浅笑晏晏,话不多,可是身上的气场却让人无法忽视。
“天啊,林总也太A了吧!!我可!!”
“嗷嗷嗷,霸道总裁爱上我!”
“对不起扬扬,因为林总,我和你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姐妹们我要爱林总五秒钟,剩下的时间再属于公子。”
弹幕开着,满屏幕都是少女们冒着的粉红泡泡。
林泽宴人气之高,弹幕数量竟然直逼另外几个公众人物的。
何栖迟扭头,本想看看林泽宴的反应,结果一回头,刚好撞上他的目光。
何栖迟错愕了一下:“要不然把弹幕关掉?”
林泽宴淡笑:“你决定。”
关了弹幕,屏幕变得正常多了。
“林先生小的时候有心悸的症状吗?”刚刚他说过,不喜欢吃药是因为小的时候喝过的苦药太多。
“是,”林泽宴说:“以前每一次吃完药,都会有人送我牛奶糖,甜甜的,就不觉得苦了。”
何栖迟:“很严重吗?”
林泽宴:“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何栖迟:“医生怎么说?”
林泽宴:“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小的时候比较严重,现在没事了,别担心。”
何栖迟点点头:“哦……”
电视里正演到最前面何栖迟到心理诊室检查,林泽宴在她身后进去。
“那我需要做什么?”看到这何栖迟才知道,原来自己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这么犀利,“不信任”三个字简直完完整整的写在眼睛里了。
“不需要,”相比于何栖迟的防备,林泽宴显得平淡极了,目光温柔,“我无条件相信你。”
“当时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何栖迟转过头:“是不是在试探我的身份?”
林泽宴:“一开始我就知道我自己是K,但是没有那么急着寻找A。”
何栖迟:“为什么?”
林泽宴停顿了一下:“因为不管有没有A,我都能赢。”
何栖迟伸手拿了一个橘子:“这么自信?”
林泽宴:“也不是。”
林泽宴吃了一瓣橘子:“你不可能完全信任我,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你彻底疑心。”
之后他们开始搜证,中间何栖迟不知道的是,在她检查姐姐房间的时候,林泽宴去找了晏扬。
依然是在心理诊室,林泽宴找到何栖迟放在架子上的药瓶,晏扬一边说笑一边翻找,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那个药瓶。
“你说……谢江会不会是被毒死的啊?”
林泽宴目光错愕,像是微微吃了一惊的样子:“可是……”
“谢江一直在心理医生这里治病,而且,”晏扬左右看了看,凑近林泽宴:“我觉得,七池就是心理医生,我们这几个人里,只有她穿着白色。”